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駱小侯爺一朝落馬記憶全無。

我誆他娶我,欲奪回我的玉佩,打開寨中密室,重振寨風。

哪想家中有皮母,一字一句都是坑!

藏在密室中的,是我和駱沅的一紙婚書!

01

「侯爺醒了!」

小廝話音剛落,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眼巴巴地站在門外看著男人逐漸將頭轉向我,他先是有些疑惑,隨后恍然大悟地朝我招了招手。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右腳被門檻一絆,直直地向前撲去,最后跪倒在床榻邊,正對著坐起身的小侯爺。

丟人,太丟人了!

正當我把羞紅了的臉埋在地上時,我聽見了頭頂傳來的輕笑聲。

這個聲音我熟悉,這笑我可聞所未聞。

我詫異地抬頭,疑心床上那位被鬼附了身。

他見我抬頭,止住了笑意,堪堪向我伸出一只手來,柔聲道:

「來,爹爹拉你起來。」

我道謝的話卡在喉嚨里,一把拍開那只手,氣急敗壞地問道:

「誰是我爹爹?」

「不是你爹爹,這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你行這么大的禮作甚?」

他被拍了手也沒有冷下臉來,還是笑盈盈地看著我。

許是久臥病榻,他消瘦了許多,原本清俊的臉瘦得看起來有些脫相,五官也更深邃,好像連心也變軟了。

若是放在他墜馬前,見我狼狽地跪在他面前,他指不定就冷著臉看我一直跪到子夜呢。

「不逗你了。我從未在府中見過你,你是哪兒來的?」

他好奇地看著我問道。

我見他眼神清澈,不似作偽,心中如擂鼓,興奮又欣喜。

這是要讓我翻身的預兆嗎?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試探地問道。

他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袋,最后嘆息了一聲,道:

「實在是想不起來了?!?/p>

我立馬站起身來,一旁小廝上前道:

「她是侯爺您從黑風寨……」

「從黑風寨救回來的姑娘,你對我一見鐘情,愛得不可自拔,跪著求我一定要嫁給你!」

我打斷小廝的話,一屁股坐在他邊上,開始漫天說胡話。

小侯爺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聽我把他英雄救美又情有獨鐘的整段往事細細道來,最后感慨道:

「像我這種娶了娘子卻不好好待她的人,真不是什么好東西?!?/p>

我跟著憤憤附和道:「真不是好東西!」

「我既待你如此不堪,你為何還守在我的病榻旁,一步也不曾離去?」

他咄咄逼人地問道。

「因為愛?。 刮疑钋榈赝?,

「你待我不論好壞,我都只想跟著你?!?/p>

沒等我說完,他就被我感動了,身子一歪,竟又昏了過去。

府里上下又忙成一團,我呆呆看著床榻上的他,用指甲死死地掐著掌心。

小侯爺駱沅狡詐如狐,性子最是多疑,我不信他能輕而易舉地就忘記了我。

或者只是另一個陷阱,以自身為餌,誘我上當?

02

兵荒馬亂的三炷香后,駱沅悠然轉醒,他還沒睜眼便開口問道:

「我娘子呢?」

下人們讓出一條路來,我走到他邊上,溫柔地彎下身子在他耳側吐氣如蘭:

「侯爺,妾身在呢?!?/p>

他抓緊我的手,驀地睜開眼睛。

我看清了他眸中的情意綿綿,心中驟然一緊。

他開口道:「我剛剛夢到了過往?!?/p>

明明是嚴冬臘月,我的后背卻冷汗涔涔。

「我夢到我們成婚當日,香冷金猊,被翻紅浪,你掀開頭帕甜甜地喚我‘相公’。」

他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我還沒說話,你又撒著嬌上來要我抱,黏著我就是不撒手。」

冷汗轉變成了詫異,我真的很想打開他的頭蓋骨看看,到底里面是換成了哪頭豬的腦花。

駱沅說完后向我張開了雙手,他道:

「禎兒,讓我抱抱你?!?/p>

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很想搖著他的肩膀大聲告訴他,你堂堂一個侯爺,白日里不知自重,污言穢語,像什么樣子?!

往日最是客氣時不過一句「江禎」,現(xiàn)在仗著自己忘了過往,還叫起疊字來,成何體統(tǒng)!

我僵硬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余光瞥到下人們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不知怎的涌上一陣惡劣。

我不自在,你們也別想自在!

駱沅的呼吸聲很輕,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他的掌心卻沒來由地燙。

他笨拙地伸手想抱我,但很快又尷尬地說道:

「禎兒,我都不記得該怎么抱你了?!?/p>

我向后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將他的手拉到我的身側,輕聲道:

「是這兒?!?/p>

這個位置是習武之人的命脈,倘若他沒失憶,此刻應當用力向這里拍一掌,我自會乖乖聽話。

我渾身緊繃,等著他的反應,甚至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準備。

哪想他抬手只輕覆在那側,隨后道:

「禎兒瘦了,我昏睡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p>

他的目光里滿是溢出的深情,我呆愣在原地,任他將我攬于胸前。

腦中漸漸興奮起來——駱沅真的失憶了!

我憐憫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傻子,樂呵呵地說道:

「這是妾身的本分,不辛苦。」

03

駱沅醒來后,身子漸漸有了好轉,平日里也能從床上坐起,趴在窗臺上看我在院中舞劍了。

外頭稍微暖一些后,管家不知從哪兒找了一輛四輪車,天天在床前苦口婆心地勸駱沅出去走走。

再后來,推車的人成了我。

「娘子,你再講講我和你是怎么在一起的,好不好?」

駱沅支著下巴說道。

我生無可戀地看著明媚的春光。

明明可以去踏青,可以去放紙蔦,卻偏偏被留在眼前逼仄的院子里和討厭的人在一塊兒憶往昔。

他見我不說話,挑眉問道:

「娘子莫不是又在自己回味了?」

回味什么?

難不成還要我再回想一次被你當著我眾兄弟的面抱起來放在馬背上,然后因為暈馬狂吐不止,最后過于饑餓而在馬背上昏過去的過往嗎?!

我牙咬切齒道:

「當時我不愿,你就跪在地上,膝行五里,兩個膝蓋都磨破了,一邊哭一邊喊著我的名字,最后我心一軟,就答應你了?!?/p>

駱沅許久沒說話。

我疑心是不是編得過火了,正想挽救一下,就聽他幽幽地說道:

「娘子,上次還是膝行一里,怎么又成五里了?」

我看著他語重心長道:

「距離決定你愛我的程度。」

駱沅恍然大悟,堅定地說:

「那你記錯了,我當時定然是繞著燕京膝行一圈才打動了你?!?/p>

隨后我蹲下身子將腦袋靠在他的膝蓋上,看著他道:

「相公,我送你的那塊定情玉佩還在嗎?」

他先是訝異了一下,隨后撩開狐襲,從腰側拿出一塊通體碧綠的圓形玉佩來,問道:

「是這塊嗎?」

沒錯!我上前就要去搶,沒承想駱沅看著病快快的,動作倒是挺快。

他將手放在嘴巴上輕輕咳了咳,隨后將玉佩放在唇邊吻了吻,揚唇笑道:

「它可是你送我的,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待我想強取時,府中各大高手的內力瞬間把我當成了靶子,我又成了一只鵪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玉佩又回到了他的腰側。

幾日后入夜,我見駱沅熟睡便悄然推門進房,而后彎下身子去尋他腰間的玉佩。

黑燈瞎火,我看得不甚明了,兩手在他身上輕輕摸索。

還沒等碰第二下,我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床上,駱沅俯身對著我羞澀地說道:

「娘子,太醫(yī)說目前我身體不適,不宜行房?!?/p>

我被他牢牢地按著,動彈不得,只能伸手去推他,沒承想又被他抓著兩只手壓在床頭。

04

他繼續(xù)羞澀道:「都說了不能碰,娘子真不老實?!?/p>

說我不老實我也認了,但能不能別離我那么近地說話!

他騰出一只手來,在我臉上細細描繪,嘆道:

「娘子真美?!?/p>

「侯爺之美,艷冠燕京,我自嘆弗如?!刮覓暝?。

駱沅的手頓了頓,他低下頭來,呼吸急促了許多,我頓時不敢再動。

他語氣嚴肅地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心里一緊,最壞的打算不過是駱沅發(fā)現(xiàn)我待在侯府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偷玉佩。

「你天天對著我的臉,會自卑嗎?」駱沅問道。

我沉默了,長久地沉默。

駱沅突然笑出聲來,他翻身躺在我邊上,拉著我的手問:

「娘子莫不是生氣了?」

不敢,要是這就生氣,我早氣絕身亡了。

他小心地將被子蓋在我們兩個身上,我的眼睛終于習慣了黑暗,能看到他那靈動的雙眸正緊緊地盯著我。

突然他將被子拉起,沒過了我的頭頂。

我和他隱在更深的黑暗中,彼此都看不見對方。

隨后我感到唇間一熱,稍縱即逝。

我聽見他用氣聲說道:

「雖然不能行房事,吻你還是可以的?!?/p>

隨后,數(shù)不清的吻落在我的眉間、臉頰和唇上。

駱沅低聲說出的「喜歡」在我耳邊回蕩。

我應該推開他的,我伸手抱著他的時候想,我不應該開這種玩笑。

擦肩傾心,對鏡描眉,金盆洗手都是為了他,我們現(xiàn)在躺在床上耳鬢廝磨,就好像他的夢是真的,我的謊言是真的,他愛我是真的。

「禎兒,你是不是想要玉佩?」他問道。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隨后他將玉佩放在我的手心里,那玉佩通體冰涼,好像一瞬間就遮蓋了我心頭的暖陽。

還未等我再說話,他伸出手指擋在我的唇邊了然道:

「那日我見你好像對玉佩心心念念,我思來想去,讓管家去城中找了個匠人,做了塊一模一樣的?!?/p>

我心中陡然一沉,連忙起身去點蠟燭,卻見燭光搖曳中,駱沅支起一條腿,躺在榻上對我笑。

「哪一塊是我送你的?」我聲音顫抖著問道。

他真誠地看著我道:

「不分真?zhèn)?,不分你我,皆是心意?!?/p>

心意不分真?zhèn)?,可那密室只認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