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您確定要去上海嗎?那么遠(yuǎn)的路,您一個人..."李大爺擔(dān)憂地望著眼前這位樸實的農(nóng)村婦女。
李秀英緊了緊手中的包袱,目光堅定,"大爺,我一定要去。這是小明的預(yù)錄取通知書,他可以上海讀大學(xué)了。我得找他爸爸幫幫忙。"
"那個沒良心的,六年沒消息了!"村里的張嬸忿忿不平地說。
李秀英沒有應(yīng)聲,只是輕輕撫摸著懷里那張泛黃的合影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知青陳國強和她站在金黃的稻田前,笑容燦爛。那時候,誰能想到命運會有如此轉(zhuǎn)折?
三天后,上海市政府接待室。
"同志,請問您找誰?"年邁的周阿姨溫和地詢問這位穿著樸素、神情拘謹(jǐn)?shù)霓r(nóng)村婦女。
"我找我丈夫,陳國強。他是知青,1977年回上海的,說在什么委員會工作。"李秀英小心翼翼地遞上那張照片。
接待員周阿姨接過照片,瞬間面色大變,"您...您等一下!"
而這位疲憊不堪的農(nóng)村婦女,渾然不知自己的尋夫之旅即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01
一九八三年冬,福建沿海的小漁村白浪灘迎來了一年中最冷的時節(jié)。
陳淑珍站在海邊,咸澀的海風(fēng)吹得她臉頰刺痛。
遠(yuǎn)處,漁船在灰蒙蒙的海面上起起伏伏,像一群迷失的羔羊。

"淑珍,還在這兒等他?。?同村的王嬸拎著籃子走過來,聲音里帶著憐憫。
"他說過會回來的。"陳淑珍固執(zhí)地盯著遠(yuǎn)方,想著下一艘歸來的漁船上就會出現(xiàn)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
王嬸嘆了口氣:"八年了,人家在上海當(dāng)官了,怎么會記得咱們這小漁村。"
陳淑珍沒有回頭,只是將懷里的孩子裹得更緊了些。
七歲的小明抬起頭,黑葡萄似的眼睛透著疑惑:"媽,爸爸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
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刺進(jìn)陳淑珍的心,她咬緊嘴唇,說不出話來。
村里人都知道陳淑珍的故事。
那是一九七五年,張建國突然接到調(diào)令,說是要回上海工作。
臨走時,他拉著陳淑珍的手,鄭重承諾:"等我安頓好就接你們?nèi)ド虾?,最多一年?
可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直到現(xiàn)在,整整八年了,除了最初的幾封信,再無音訊。
當(dāng)初那個穿著褪色軍裝、滿臉誠懇的年輕人,如今在陳淑珍的記憶中已經(jīng)變得模糊。
村里人都勸她改嫁,畢竟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漁村的日子太苦。
可陳淑珍始終不肯,她相信張建國不是負(fù)心人,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媽,我想去上海找爸爸。"小明突然說,眼神里閃爍著堅定。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陳淑珍心中的迷霧。
是啊,與其在這里等待,不如主動去尋找。
"好,我們?nèi)ド虾#?陳淑珍蹲下身,雙手緊握兒子的肩膀,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
回到家中,陳淑珍翻出了藏在箱底多年的結(jié)婚照。
照片上,張建國穿著軍裝,英俊挺拔,而她則穿著紅色的嫁衣,羞澀地依偎在丈夫身邊。
她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包好,又翻出張建國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信上只有簡單的地址:東方紅機(jī)械廠。

就是這么點信息,陳淑珍決定帶著兒子,橫跨大半個中國去尋找那個音訊全無的丈夫。
村長得知后,搖頭嘆息:"淑珍啊,你太傻了,人家早就變心了。"
陳淑珍置若罔聞,賣掉家中唯一值錢的漁網(wǎng),換來了兩張去上海的火車票。
出發(fā)那天,幾乎全村的人都來送行,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懷疑。
"真要去就去吧,別抱太大希望。"王嬸拉著她的手,聲音哽咽。
陳淑珍點點頭,拉著小明的手踏上了漫長的旅程。
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白浪灘漸漸遠(yuǎn)去,陳淑珍的心卻越來越緊。
02
從福建到上海,硬座要坐整整三天兩夜。
陳淑珍和小明擠在擁擠的車廂里,身邊是同樣疲憊的旅客。
"媽,我餓了。"小明小聲說,眼睛盯著對面乘客手中的餅干。
陳淑珍從布包里拿出煮好的咸鴨蛋和饅頭,遞給兒子。
這是他們的口糧,要省著吃,才能撐到上海。
車窗外,景色飛速變換,從南方的青山綠水到北方的蕭瑟平原。

陳淑珍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而恐懼。
"您也是去上海的???"鄰座的中年婦女搭訕,友善的笑容讓陳淑珍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
"嗯,去找我丈夫。"陳淑珍簡短地回答。
"在上海工作?"婦女繼續(xù)問。
陳淑珍點點頭,不愿多說,怕被人看不起。
"上??纱罅?,您知道地址嗎?"
"東方紅機(jī)械廠。"陳淑珍小聲說。
中年婦女眼睛一亮:"那可是大單位!我侄子就在那附近的服裝廠上班。"
這個巧合讓陳淑珍感到一絲希望。
列車長鳴笛聲中,火車駛?cè)胍粋€小站,不少人涌上車來。
陳淑珍抱緊小明,生怕在擁擠中走散。
到了晚上,小明靠在母親懷里睡著了,陳淑珍卻毫無睡意。
她透過夜色中的車窗,看著自己的倒影。
張建國,你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不回來?是真的變心了嗎?
無數(shù)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卻找不到答案。
車廂里的燈熄滅了,只剩下微弱的藍(lán)光。
陳淑珍從懷中掏出那張結(jié)婚照,在黑暗中細(xì)細(xì)描摹丈夫的輪廓。
"等著我,建國,我一定要找到你。"她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第三天清晨,列車員的聲音響起:"上海站到了,請旅客們準(zhǔn)備下車。"
"媽,我們到上海了嗎?"小明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是的,我們終于到了。"陳淑珍深吸一口氣,拉起小明的手。

上海站人潮洶涌,陳淑珍緊緊拉著小明,生怕在這陌生的大城市走丟。
"東方紅機(jī)械廠怎么走???"她攔住一個匆匆而過的路人。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對衣著樸素的母子,不耐煩地說:"坐86路公交車,到頭站下。"
陳淑珍向他道謝,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在茫茫人海中,她和小明顯得格格不入,仿佛兩顆丟失的棋子,不知該往哪里走。
03
上海的冬天比福建更冷,刺骨的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陳淑珍帶著小明好不容易擠上了86路公交車,卻發(fā)現(xiàn)車上人太多,連站的地方都幾乎沒有。
"麻煩讓一下,我兒子還小。"她小聲懇求,卻沒人理會。
終于,一位老人主動站起來:"來,讓孩子坐吧。"
陳淑珍感激地點點頭,扶著小明坐下。
車窗外的上海街景讓小明瞪大了眼睛:"媽,你看那樓,比我們村的祠堂還高!"
陳淑珍也被眼前的高樓大廈震撼,這和她想象中的上海完全不同。
一個小時后,公交車到達(dá)終點站,車上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
"師傅,東方紅機(jī)械廠怎么走?"陳淑珍向司機(jī)詢問。
司機(jī)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座巨大的廠房:"往前走,看到大門口就是了。"
牽著小明的手,陳淑珍朝東方紅機(jī)械廠走去,心跳越來越快。
就要見到他了,八年未見的丈夫,小明從未謀面的父親。
廠門口,兩名警衛(wèi)嚴(yán)陣以待,盤查每一個進(jìn)出的人。

陳淑珍壯著膽子上前:"同志,我找人。"
警衛(wèi)上下打量她:"找誰?有通行證嗎?"
"我找我丈夫,張建國,他在這里工作。"陳淑珍緊張地說。
"張建國?"警衛(wèi)皺眉,"廠里人多,部門多,你知道他在哪個車間嗎?"
陳淑珍搖搖頭,她只知道這個廠名,別的一概不知。
"沒有通行證不能進(jìn)廠區(qū),你去行政樓登記查詢吧。"警衛(wèi)指向一棟灰色建筑。
陳淑珍道謝,拉著小明往行政樓走去。
前臺接待員是個年輕女孩,穿著整潔的制服,看到陳淑珍母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找人?填表格,寫清楚姓名、部門、職務(wù)。"她遞過一張表格。
陳淑珍拿起筆,在"姓名"一欄工工整整寫下"張建國"三個字,其他欄目全部空著。
"這怎么行?"接待員皺眉,"部門和職務(wù)必須填寫,不然怎么查?"
"我真的不知道。"陳淑珍著急地說,"我是他妻子,從福建來找他。"
接待員嘆了口氣,收回表格:"那你等一下,我查一下花名冊。"
十分鐘后,女孩回來,搖搖頭:"沒有這個人,你是不是記錯廠名了?"
陳淑珍如遭雷擊,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媽,爸爸不在這里嗎?"小明拉著母親的手,聲音中帶著失望。
陳淑珍定了定神,從懷里掏出那張結(jié)婚照:"這是他,你再仔細(xì)看看。"
接待員接過照片,眼睛突然瞪大:"這...這照片能借我一下嗎?"
不等陳淑珍回答,她拿著照片匆匆走進(jìn)里屋,同時叫來一名保安看著陳淑珍母子。
"怎么回事啊這是?"陳淑珍疑惑地問保安。

保安面無表情:"不清楚,你們在這等著。"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接待員始終沒有回來。
小明開始不安地扭動身體:"媽,我想上廁所。"
保安指了指走廊盡頭:"那邊是洗手間,我?guī)グ伞?
陳淑珍點點頭,目送小明跟著保安走遠(yuǎn),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又過了十分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陳淑珍轉(zhuǎn)身,看到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快步走來,他們的表情嚴(yán)肅而復(fù)雜。
"請問,您是陳淑珍同志嗎?"為首的中年人問道,語氣出乎意料的恭敬。
陳淑珍點點頭,心跳如鼓。
"請跟我們來,有人想見您。"中年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兒子呢?"陳淑珍焦急地問。
"已經(jīng)安排人照顧了,請您放心。"中年人說。
陳淑珍半信半疑地跟著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寬敞的會議室。
室內(nèi)異常安靜,幾個穿著西裝的人站了起來,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她。
"陳同志,您辛苦了。"其中一人走上前,聲音微微顫抖。
"我丈夫在哪?"陳淑珍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室內(nèi)氣氛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避開了她的視線。
那人深吸一口氣:"關(guān)于張建國同志,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說明..."
04
陳淑珍被安排在一間干凈整潔的招待所房間里。
剛才那個自稱是廠辦主任的人,只說張建國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請示上級后再詳談。
"您先在這里休息,一切費用由廠里承擔(dān)。"臨走前,廠辦主任這樣說。
小明在隔壁房間已經(jīng)睡著了,這一路的奔波讓孩子疲憊不堪。
陳淑珍坐在窗前,望著外面陌生的城市夜景,百感交集。

他們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既不承認(rèn)張建國在這里工作,又對自己格外尊敬。
照片被收走了,至今未還,這讓陳淑珍更加不安。
是不是建國出了什么事?還是他已經(jīng)...不,不會的,如果那樣,應(yīng)該直接告訴她才對。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門外站著一位中年婦女,手里端著一個食盒:"陳同志,給您送點宵夜。"
"謝謝,不用麻煩了。"陳淑珍客氣地說。
婦女堅持把食盒放下:"夜里餓了可以吃,我叫李嫂,就在樓下值班,有什么事隨時叫我。"
陳淑珍點點頭,目送李嫂離開,然后打開食盒。
里面是熱騰騰的餛飩和幾樣精致的點心,比她平時在漁村吃的好太多了。
她嘗了一口餛飩,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翌日清晨,陳淑珍剛起床,就聽到敲門聲。
廠辦主任和幾個陌生人站在門外,表情嚴(yán)肅而恭敬。
"陳同志,請您收拾一下,有人要見您。"廠辦主任說。
"是我丈夫嗎?"陳淑珍急切地問。
主任猶豫了一下:"不是,是....總之您快點吧"他沒說完,示意陳淑珍快點準(zhǔn)備。
二十分鐘后,陳淑珍和小明被安排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這是陳淑珍第一次坐小轎車,她緊張地抓著座椅邊緣,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汽車駛?cè)肷虾J兄行?,最后停在一棟氣派的大樓前?/p>
"這是哪里?"陳淑珍小聲問。
"上海市委。"司機(jī)簡短地回答。
陳淑珍倒吸一口冷氣,這種地方怎么會跟她一個漁村婦女有關(guān)系?
她拉著小明的手,跟隨引路人走進(jìn)大樓,乘電梯上了頂層。
電梯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寬闊的走廊和忙碌的工作人員。
他們被領(lǐng)進(jìn)一間會客室,告知稍等片刻。
小明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陳設(shè),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新奇了。
"媽,我們是來找爸爸的嗎?"他小聲問。
陳淑珍摸了摸兒子的頭:"嗯,應(yīng)該快了。"
門突然被推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走了進(jìn)來。

陳淑珍本能地站起身,感覺這位老人非比尋常。
"您就是陳淑珍同志吧?"老人親切地問,目光卻落在小明身上。
"是的。"陳淑珍緊張地回答。
老人示意他們坐下,自己坐在對面,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面前的母子。
"關(guān)于張建國同志,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老人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
"他是不是出事了?"陳淑珍聲音發(fā)抖。
老人搖搖頭:"不,他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陳淑珍急切地問。
老人看了看身邊的工作人員:"先帶小朋友出去玩一會兒吧。"
05
等小明被帶出房間,老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正是陳淑珍昨天交給接待員的那張。
"這就是您所說的張建國同志?"老人指著照片上的軍裝男子。
"是的,我丈夫,我們一九七五年結(jié)婚的。"陳淑珍肯定地說。
老人又拿出另一張照片:"那這個人呢?"
陳淑珍接過照片,如遭雷擊,呆坐在椅子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也是他,他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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