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攥著繳費單發(fā)呆,單子上“住院押金3萬”的字樣刺得眼睛生疼。
三天前,我故意跟兒女說“存折丟了”,想試試他們的心,沒想到大女兒在電話里嘆了口氣:“媽,我家老二正上補習班呢...”
兒子更干脆:“我房貸還沒還上,您跟妹妹商量商量唄。”
消毒水的氣味嗆得人嗓子發(fā)緊,我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

突然聽見走廊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繼子建軍,他穿著沾滿雪粒的棉鞋,肩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軍挎背包。
“嬸,這是3萬塊,先把押金交了!”他把袋子往床頭柜上一放,軍挎打開的瞬間。
我看見里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有些邊角還帶著工地的泥點子。
“你哪兒來這么多錢?”我猛地坐起來的。
建軍搓了搓凍紅的鼻子,袖口露出道新結(jié)的疤:“去年秋天我在工地摔斷腿,是您把養(yǎng)老錢全墊上,自己偷偷吃了仨月的掛面。
這錢是我跑大貨、打零工攢的,您收著!”

我喉嚨發(fā)緊,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建軍在工棚里發(fā)高熱,我冒雨跑了三里地給他買退燒藥,回來時渾身淋得透濕,親兒子卻在電話里說“這么大雨別折騰了”。
正說著,病房門“咣當”被推開,大女兒喘著氣闖進來,身后跟著拎保溫桶的兒子。
“媽,錢我們湊到了!”女兒堆著笑,目光卻落在軍挎背包上。
兒子咳嗽兩聲:“建軍啊,這錢我們先借著,回頭...”
“不用借?!蔽掖驍嗨?,從枕頭底下摸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這卡里有5萬,給建軍?!?/p>
“媽!”女兒的聲調(diào)陡然拔高,“他又不是親的,您把錢給外人?
”輸液管隨著我發(fā)抖的手晃來晃去:“外人?我發(fā)燒到39度,是誰守了我一夜?我摔斷胳膊,是誰天天來給我做飯?
你們倆呢?連個電話都懶得打!”兒子梗著脖子想辯解,建軍突然站起來,把背包重新蓋上:“嬸,錢您留著養(yǎng)病,我不要。”
我拽住他粗糙的手掌,把銀行卡硬塞進去:“拿著!這是你應得的。
去年你娶媳婦,女方家要彩禮,是誰偷偷把金鐲子賣了?是我!
可親閨女知道后咋說的?‘反正不是親兒子,沒必要搭錢’!”女兒的臉“騰”地紅了,兒子盯著地面不說話。

建軍低頭看著銀行卡,突然抹了把眼睛,把卡塞進我枕頭底下:“嬸,您好好養(yǎng)病,等您好了,我?guī)コ藻伆??!?/p>
走廊里傳來他跟護士借盆打水的聲音,大女兒忽然小聲說:“媽,我們...錯了?!?/p>
我沒有吱聲,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當時的心情,要是你會原諒女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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