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過了一冬的柳樹最先發(fā)了綠芽,當(dāng)高高的白楊樹開始萌發(fā)新葉,當(dāng)漫山遍野的金達萊花漸漸映紅了天邊的云霞,1955年的春天,也悄然來到了大榆洞。

位于大榆洞不遠處的兩座志愿軍烈士的墳?zāi)梗杏鲆淮笃G意,一年一度的清明節(jié)如期而至,朝鮮當(dāng)?shù)匕⑵艠阏嬲婢o緊拉著孫女的手,和朝鮮阿媽妮一道,又來給志愿軍烈士的墳?zāi)固砼嘈峦亮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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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天,當(dāng)樸真真和大伙兒來到志愿軍墓前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她驚訝地看到,一個志愿軍首長正帶著幾個小戰(zhàn)士,手拿鎬頭鐵鍬,準備動土遷墳。

樸真真一見,立刻上前阻止道,我老了,就由我孫女看護烈士墳,孫女老了,就由她的后代看護。我們會一代一代傳下去,看護好烈士墳的。

樸真真誠摯的話語和誠摯的眼神,深深觸動了志愿軍首長,可是,這兩座志愿軍烈士墳,又非遷不可。老首長只得俯下身,向樸真真老人實話實說道,阿媽妮,你知道這位志愿軍烈士是誰嗎?他就是中國人民偉大領(lǐng)袖毛主席的兒子毛岸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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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長手指著毛岸英的墳?zāi)?,旁邊就是和毛岸英同時壯烈犧牲的高瑞欣的墳?zāi)?,用悲愴的聲音,慢慢說道。

“?。∶飨膬鹤印ぁぁぁぁぁぁ?/p>

樸真真聽罷,瞬間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和孫女守護了好幾年的志愿軍烈士墳,竟然是毛主席兒子的墳?zāi)埂?/p>

淚水無聲涌上樸真真的眼眶,她緊緊拉著孫女的小手,朝著毛岸英墳?zāi)股钌罹瞎笠皇掷鲜组L,低下頭,再次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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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童年

讓我們將時光的指針撥回到5年前。

1950年10月23日,東北軍區(qū)組織部副部長任榮和秘書及警衛(wèi)員一同坐上了開往長甸河口的吉普車,他們準備由此進入朝鮮戰(zhàn)場。

和任榮等人同行的,還有一位俄語翻譯。

一路上,任榮照例和新來的俄語翻譯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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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告訴他,自己才新婚不久,任榮當(dāng)即驚訝道,新娘子樂意嗎?翻譯道,樂意,可支持我啦。

不過,細心的任榮,卻從翻譯躲閃的眼神里,讀出了這句話的言不由衷。

之后,自然又聊起學(xué)習(xí)和工作經(jīng)歷。年輕的俄語翻譯告訴他,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很復(fù)雜,小時候流浪過,還帶著弟弟們討過飯,后來又被送去蘇聯(lián)讀書,參加過蘇德戰(zhàn)爭,回國后又務(wù)過農(nóng)、做過工,還當(dāng)過工廠里的副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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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俄語翻譯的一番話,讓參加過老紅軍的任榮不覺再次抬起頭,細細看一眼他的容貌,忽然恍然大悟,而后輕聲道,難道,你的父親是毛主席?

毛岸英輕輕擺了擺手,又微微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此時的任榮再也無法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和震驚,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毛主席竟會將自己的兒子親手送上戰(zhàn)場。

1922年10月24日,29歲的毛主席迎來了他和楊開慧的第一個孩子毛岸英。

此時,毛岸英的出生,給小夫妻倆帶來多少幸福和快樂啊。后來,隨著毛岸青和毛岸龍的相繼出生,這幸福的一家人卻要承受著離別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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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革命事業(yè),毛主席東奔西走,楊開慧也在湖南當(dāng)?shù)孛孛荛_展地下工作。

此時年少無知的三個孩子,還不知道,他們即將面臨著親人的生離死別。

毛岸英8歲那年,母親楊開慧因為叛徒出賣,被捕入獄,年幼的毛岸英也跟著母親一起被關(guān)進陰暗潮濕的牢房。

楊開慧壯烈犧牲后,毛主席還遠在他鄉(xiāng)開展革命工作,對于楊開慧的犧牲,竟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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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毛主席終于輾轉(zhuǎn)得知楊開慧壯烈犧牲消息的時候,毛岸英三兄弟已經(jīng)被地下黨安排秘密進入上海。

哪知,不久之后,上海的地下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和黨組織失去聯(lián)系的毛岸英帶著兩個年幼的弟弟竟流落街頭。

那段特殊艱難的日子里,身為兄長的毛岸英,撿破爛、賣報紙、拉人力車、給人當(dāng)學(xué)徒,什么臟活重活累活,毛岸英都做過,只為了讓兩個弟弟有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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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如此艱難的生活條件下,毛岸龍不幸夭折,毛岸青也常被欺凌。

當(dāng)?shù)叵曼h輾轉(zhuǎn)找到毛岸英兄弟倆的時候,已經(jīng)是1936年了。

后來,兄弟倆被安排進入蘇聯(lián)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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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已經(jīng)長大成人還勇敢走向朝鮮戰(zhàn)場的毛岸英, 當(dāng)他和任榮副部長說起這段坎坷的童年少年歲月的時候,三言兩語,就草草帶過。

卻怎知,對于毛岸英三兄弟來說嗎,這是怎樣一段飽含血淚的苦難的童年歲月啊。

短暫幸福

十年后的1946年,學(xué)成歸來的毛岸英,終于來到延安,見到了自己19年未見一面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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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初見兒子毛岸英,毛主席的欣喜激動之情難以言喻,毛主席的心情和身體,也因為毛岸英的到來,竟一下子好了很多。

不過,毛主席是慈父,更是嚴父。父子倆在一起兩天后,毛岸英就被要求到機關(guān)食堂吃大灶,后來,毛主席又要求毛岸英脫掉蘇聯(lián)軍服,跟著延安勞模吳滿有學(xué)習(xí)種地干農(nóng)活。

對于父親的安排,毛岸英都欣然受之,且積極主動學(xué)習(xí),不到一年的時間,毛岸英就學(xué)會了全套的農(nóng)活。

到了西柏坡之后,在土改工作中,毛岸英和劉謙初的女兒劉思齊在一起工作的過程中,逐漸產(chǎn)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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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在鄧穎超和康克清的撮合下,兩人正式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

1949年11月15日,在毛岸英和劉思齊舉辦婚禮的當(dāng)天晚上,毛主席在菊香書屋的西屋準備了一桌飯菜,宴請鄧穎超、周總理和蔡暢、李富春等幾個朋友,還特意送了一件呢大衣給小夫妻倆作為結(jié)婚的禮物。

結(jié)婚后,毛岸英很是難得的和劉思齊過了一段短暫而幸福的時光。

婚后的每一個周末,毛岸英都會帶上劉思齊一道,去中南海看望父親。父子、夫妻關(guān)系相處極為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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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毛岸英而言,這是他一生之中在北京度過的最為幸福的時光。

彼時,有心愛的妻子陪伴在側(cè),又可以隨時聆聽父親的教誨,和敬愛的父親,和新婚的妻子在菊香書屋,吃著簡單卻味美的湖南家鄉(xiāng)菜,聽著父親熟悉的湖南家鄉(xiāng)話,每一個與父親、妻子相處的周末,都是一幀幀最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美好畫面。

可惜,幸福的日子總是這么短暫。

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后,毛岸英第一時間找到彭德懷,成為第一個報名參戰(zhàn)的中國人民志愿軍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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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朝鮮

10月13日,回到家的毛岸英得知劉思齊因為闌尾炎在北京醫(yī)院住院,立即趕往北京醫(yī)院,在那里,陪了劉思齊兩天兩夜。

10月15日一大早,毛岸英和劉思齊作別。臨別時,為了避免劉思齊擔(dān)心,毛岸英告訴她,自己要到外地出差很長一段時間。

此時的劉思齊哪里知道,她和毛岸英這一別,從此就天人永隔,今生再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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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榆洞志愿軍司令部,工作起來就不要命,工作起來就常常忘記了睡覺和吃飯的毛岸英,和機要譯電員們一道,承擔(dān)著極其重要的信息傳送任務(wù)。

他們的工作,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高效、準確,因為在戰(zhàn)場上,時間就是生命,稍有差錯,就會直接貽誤戰(zhàn)機。

11月23日,一個難得的空閑的時間里,機要譯電員楊志明等少數(shù)幾個知道毛岸英真實身份的戰(zhàn)友們,在和毛岸英閑談時,問了毛岸英很多私人問題,毛岸英都微笑著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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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戰(zhàn)友向往北京城,毛岸英就繪聲繪色向戰(zhàn)友們講述天安門、故宮、長城、北海、天壇的自然風(fēng)光和風(fēng)土人情,戰(zhàn)友們一個個都聽得入迷了。

又有戰(zhàn)友要求毛岸英說一段俄語,毛岸英極其流暢地說了一大段大家完全聽不懂的俄語,而后用中文翻譯道:

同志們好,你們辛苦了。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我請大家到北京做客,請你們到天安門合影。

面對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優(yōu)秀戰(zhàn)友,所有人聽后,都感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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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毛岸英沒有犧牲在大榆洞,他一定會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帶著戰(zhàn)友們一道游遍北京的山山水水、大街小巷,那時,該是多么幸福美好的場景啊。

11月24日,面對麥克阿瑟的圣誕節(jié)攻勢,毛岸英和戰(zhàn)友們徹夜未眠。

24日下午,4架敵機在大榆洞上空盤旋,炸毀了變電所。為了安全起見,25日早晨七時許,司令部搬入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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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個小時過去了,敵機卻完全不見繼續(xù)轟炸的跡象。心系機要工作的毛岸英,和參謀高瑞欣一道,又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工作。

這天上午十一時許,防空警報再次發(fā)出,4架敵機再次從大榆洞快速掠過,大家紛紛又進入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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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解除后,毛岸英再次和戰(zhàn)友們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工作。

不久,警報再響。

這一次,對于頻繁警報早已習(xí)以為常的毛岸英,和高瑞欣選擇繼續(xù)留在辦公室工作。

此時,毛岸英剛剛簽收完3個A字開頭的絕密電報。

就在這時,3架美軍的B—29轟炸機突然飛抵大榆洞上空,迅速投下凝固汽油彈,司令部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滯留在辦公室,來不及撤離的毛岸英和高瑞欣,再也無法逃出那一片洶涌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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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熄滅后,戰(zhàn)友們從一片廢墟中找到了兩具難以辨認的遺體,一具遺體上還佩戴著一支手表,戰(zhàn)友們因此知道這一具遺體正是毛岸英的,不覺放聲大哭。

彭德懷得知這一情況后,頓時捶胸頓足,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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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歲的毛岸英,被敵人的汽油彈擊中,英勇犧牲之后,他的遺體和高瑞欣的遺體,因為當(dāng)時戰(zhàn)事緊張急迫,被就地掩埋在大榆洞附近的一個山頭上,1951年底,志愿軍總部遷至檜倉。

此后,朝鮮當(dāng)?shù)孛癖姡鐦阏嬲婧桶屇輦?,懷著對志愿軍?zhàn)士的無比愛戴之情,自愿守護祭掃志愿軍烈士的墳?zāi)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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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停戰(zhàn)協(xié)定簽訂后,因為毛岸英身份的特殊,圍繞毛岸英遺體的安葬問題,有人主張應(yīng)該葬在沈陽,楊根思、黃繼光、邱少云等烈士,都安葬在沈陽沈陽抗美援朝烈士陵園;有人則主張運回北京,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

就在大家意見莫衷一是的時候,彭德懷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即毛岸英應(yīng)該和千千萬萬犧牲在朝鮮的志愿軍烈士一樣埋在朝鮮,這樣能夠體現(xiàn)中朝兩國人民用鮮血鑄就的友誼和國際精神,更何況毛主席也曾說過,毛岸英只是志愿軍中普通的一名士兵。

于是,拿定主意的彭德懷給遠在北京的周總理拍了一個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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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

昨二十四日賴傳珠同志擬一封電稿,將毛岸英同志尸骨運回北京,我意埋在朝鮮,以志司或志愿軍司令員名義刊碑,說明其自愿參軍和犧牲的經(jīng)過,不愧為毛澤東的兒子,與其同時犧牲的另一參謀高瑞欣合埋一處。以此教育意義甚好,其他死難烈士家屬亦無異議,原電稿已送你處,上述意見未寫上。特補告,妥否請考慮。

看到電報的周總理對內(nèi)容也是認可,但是事關(guān)毛主席的兒子,沒有毛主席的同意也不敢擅自同意,于是周總理把電報交給了毛主席的秘書。

秘書拿著電報走進毛主席的書房,輕聲的說到,“總干部部給彭老總發(fā)來一個電報,說毛岸英是主席的兒子,要求將毛岸英的遺骨運回祖國,破格安葬在北京。彭老總從大局考慮,認為這樣做不妥。這是彭老總寫給周總理的報告,周總理批給您閱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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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把電報遞給毛主席后,接著又說:“金日成首相來電,向您表示慰問,他說毛岸英同志是為朝鮮人民的解放事業(yè)而犧牲的,也是朝鮮人民的兒子,他們希望把毛岸英安葬在朝鮮。”

當(dāng)彭德懷和金日成的電文放到了毛主席的辦公桌上,老年喪子卻強忍內(nèi)心悲痛的毛主席,喟然嘆道:“老彭說得對,哪個戰(zhàn)士的血肉之軀不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不能因為我是黨和國家的主席,就給兒子搞特殊啊?!?/p>

于是,在電文上提筆批示道:

“同意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把毛岸英的遺骨和成千上萬的志愿軍烈士一樣,掩埋在朝鮮的土地上,也不要為他舉行特殊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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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抗美援朝的一些戰(zhàn)斗英雄,以及在朝鮮犧牲的團以上干部的遺體,也都是回國安葬,所以把毛岸英遺體運回國安葬也并不是特殊照顧。

于是中央軍委的干部起草了復(fù)電,要求把毛岸英的遺體運回國內(nèi),但是彭德懷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他還是覺得運回國不太妥當(dāng),最好還是葬在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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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劉思齊、邵華再次提出“迎毛岸英回家”的請求,毛主席沉默良久,開口說道:“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不是有千千萬萬志愿軍烈士安葬在朝鮮嗎?毛岸英也應(yīng)該埋在朝鮮?!?/p>

毛主席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她們的要求。

1955年,檜倉志愿軍烈士陵園建成后,毛岸英的遺骨和高瑞欣等戰(zhàn)友們的遺骨一道,正式安葬在檜倉烈士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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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埋葬著115名黨員、16名團員和3名無名烈士,所有的烈士墓都面朝祖國的方向。

在眾多烈士墓中,毛岸英的墓前立著一塊三尺高的花崗巖石碑,墓碑正面鐫刻有郭沫若題寫的“毛岸英之墓”七個大字,墓碑背面則刻有記述毛岸英犧牲經(jīng)過的簡短文字。

和千千萬萬志愿軍烈士墓并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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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語

毛主席在會見蘇聯(lián)駐華大使、毛岸英生前好友尤金時說:“共產(chǎn)黨人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我的兒子毛岸英死在朝鮮了,有人說把他的尸體運回來。我說,不必,死哪埋哪吧!”

雖然毛主席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內(nèi)心其實是相當(dāng)痛苦的。

毛岸英犧牲后,有一次劉思齊去看望毛主席,一進門就看到,毛主席正盤腿坐在床上沉思,不禁說道,爸爸,您還會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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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接下來,毛主席說出的一句話,讓劉思齊直接淚崩。

你說,毛岸英要是活著,今天他會干什么呢?

湖南韶山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是,逝者生前的遺物,都會被燒掉或者送給他人,以免生者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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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毛岸英的衣物,被毛主席整整珍藏了26年。這一件件帶著毛岸英氣息的衣物,在一個個孤獨無眠的深夜,給老年喪子的毛主席帶來多少慰藉和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