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媽,我今天不想去上學(xué)?!毙⊙诺椭^,小手緊緊抓著粉色書包。

張麗匆忙整理著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乖,上學(xué)去,媽媽晚上來接你?!?/strong>

樓下傳來李明的催促聲:“快點(diǎn),要遲到了!”

小雅默默跟著媽媽下樓,眼神里有大人們看不懂的疲憊。

放學(xué)后的公寓里,沒有人看見小雅是如何輕輕關(guān)上門的。

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將小炭盆擺在房間中央的。

一個粉色書包靜靜地躺在床頭,仿佛在等待某個人發(fā)現(xiàn)其中的秘密。

當(dāng)警察掀開白布,露出小雅安詳?shù)拿嫒輹r,李明和張麗的世界瞬間崩塌。

他們怎么也想不通,一個六歲的孩子為何會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直到父母打開那個她生前從不離身的粉色書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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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月的黃昏像一層薄紗,輕輕籠罩在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上空。

遠(yuǎn)處的山巒在暮色中漸漸模糊,街道上的燈光一盞接一盞亮起,如同繁星落入凡間。

李明站在陽臺上,手中的煙燃燒到一半,他微微皺眉,目光投向遠(yuǎn)方,思緒卻像那繚繞的煙霧一般難以捉摸。

他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一周,今天好不容易能早些回家,可辦公室的事務(wù)仍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李明,快來吃飯吧。”張麗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溫柔中帶著一絲疲憊。

他掐滅煙頭,回到屋內(nèi)。餐桌上,三菜一湯已經(jīng)擺好,色香俱全。

張麗從廚房端出最后一碗湯,放在桌子中央。

她穿著圍裙,發(fā)絲有些凌亂,臉上的妝容也褪了大半,但依然掩不住歲月雕琢后留下的溫婉氣質(zhì)。

小雅在房間里嗎?”李明問道,目光掃向女兒的房門。

張麗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還在畫畫呢,你去叫她吧,飯菜要涼了?!?/p>

李明走到女兒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小雅,吃飯了?!?/p>

門內(nèi)沒有回應(yīng)。他又敲了敲,仍然沒有動靜。

“小雅?”李明推開門,看到女兒背對著門,坐在小桌前,正專注地畫著什么。

她的書包放在一旁,拉鏈半開,露出一角紙張。

聽到推門聲,小雅迅速合上畫本,轉(zhuǎn)過身來。她有些慌張地將畫本塞進(jìn)書包,拉上拉鏈。

“爸爸?!彼÷曊f,聲音像蒲公英的絨毛一樣輕。

李明蹲下身,與女兒平視:“在畫什么呢,這么認(rèn)真?”

小雅低下頭,小手緊緊抓住書包帶:“沒什么。”

“給爸爸看看好不好?”李明伸手想拿書包。

小雅急忙后退一步,將書包護(hù)在胸前:“不行。”

李明有些詫異,但也沒太在意,只當(dāng)是孩子的小秘密:“好吧,不看就不看。來吃飯吧,媽媽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小雅跟在爸爸身后,走向餐廳,手仍緊緊抓著書包,像是擔(dān)心誰會搶走它似的。

餐桌上,張麗給小雅夾了一塊排骨:“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

小雅低著頭,慢慢咀嚼著食物,沒有回答。

“老師說你今天都沒怎么參加集體活動,是不是不舒服?”張麗關(guān)切地問。

小雅搖搖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面前的碗。

李明和張麗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dān)憂。這樣的沉默在過去幾周變得越來越常見,他們的女兒,那個曾經(jīng)活潑愛笑的小姑娘,如今變得沉默寡言,像一個小小的影子。

“小雅,有什么事可以告訴爸爸媽媽?!崩蠲鞣畔驴曜?,溫柔地說。

小雅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低下頭去:“沒事?!?/strong>

“那為什么總是不開心呢?”張麗輕聲問。

小雅的手指絞在一起:“他們不喜歡我?!?/p>

“誰不喜歡你?”李明追問。

小雅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著飯。

李明想再問,張麗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別追問。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只有筷子偶爾碰撞的聲音。

飯后,小雅回到自己房間,再次抱著書包坐在小桌前。

李明和張麗站在廚房里,壓低聲音交談。

“她最近總是這樣,不愛說話,也不愿意和我們分享。”張麗憂心忡忡地說,手中的碗刷了又刷。

李明嘆了口氣:“是不是在幼兒園受委屈了?明天我去問問王老師?!?/p>

“我前天問過了,王老師說小雅在園里很安靜,不太合群,有時候太敏感了?!睆堺悓⑾春玫耐敕旁诩茏由?,“老師說可能是分離焦慮,建議我們多陪陪她。”

“我們是太忙了?!崩蠲髯载?zé)地說,“等這個項目結(jié)束,我一定多花時間陪她?!?/p>

張麗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帶著幾分歉疚:“我也是,下個月申報結(jié)束,會輕松些。”

他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滿了對女兒的愛與擔(dān)憂,卻不知道如何走進(jìn)她的內(nèi)心世界。

夜深了,李明和張麗準(zhǔn)備休息。張麗輕輕推開小雅的房門,想給女兒蓋好被子。

小雅已經(jīng)睡著了,懷里緊緊抱著那個粉色書包,眉頭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穩(wěn)。

張麗想把書包拿開,小雅卻在睡夢中抓得更緊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替女兒掖好被角,悄悄退出房間。

“她還抱著書包睡覺?”李明問道。

張麗點(diǎn)點(diǎn)頭:“一個月前開始的,就是那個粉色書包,她寶貝得很,甚至不讓我洗?!?/p>

“里面裝了什么?”

“不知道,她不讓我碰。我試過幾次,她就會很緊張,說'別看'?!睆堺悡?dān)憂地說,“我怕逼得太緊,她會更不愿意和我們交流?!?/p>

李明思考片刻:“再觀察幾天吧,也許只是孩子的小秘密?!?/strong>

張麗點(diǎn)點(diǎn)頭,但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qiáng)烈。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在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李明早早起床,準(zhǔn)備送妻子和女兒。

小雅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著早餐,粉色書包放在膝蓋上,一刻也不離身。

“小雅,書包放旁邊吧,吃飯時抱著不方便?!睆堺愄嵝训?。

小雅搖搖頭,將書包抱得更緊了。

李明看了看時間:“快點(diǎn)吃,要遲到了?!?/p>

小雅慢慢吃完最后一口,起身背上書包,站在門口等待。

在車上,小雅坐在后座,目光始終望向窗外,不時輕輕撫摸著書包,像是確認(rèn)什么珍貴的東西還在。

到了幼兒園門口,小雅突然抓住媽媽的手:“媽媽,我今天不想去上學(xué)。”

張麗看了看手表:“別任性,老師在等呢?!?/p>

“可是……”小雅欲言又止,眼中閃爍著恐懼。

“乖,去上學(xué)吧,媽媽下午來接你?!睆堺惷畠旱念^,溫柔但堅定地說。

02

小雅最終垂下頭,默默走向幼兒園大門。她的步伐很慢,像是每一步都充滿了不情愿。

“她怎么了?”李明通過后視鏡看著女兒的背影,皺起眉頭。

張麗搖搖頭:“不知道,最近總這樣,每天都不想去幼兒園?!?/strong>

“問過原因嗎?”

“問了,她就是不說。”張麗嘆了口氣,“王老師說有些孩子會有這種情況,過段時間就好了。”

李明若有所思:“晚上我早點(diǎn)回來,好好和她談?wù)??!?/p>

車子駛離幼兒園,李明和張麗心中各自思索著女兒的異常,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竟是他們最后一次送女兒上學(xué)。

同一天下午,李明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

手機(jī)突然響起。是張麗的電話。他看了看時間,這個點(diǎn)她應(yīng)該在上課,怎么會打來電話?

“喂,麗,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張麗顫抖的聲音:“小雅……小雅她……”

李明心頭一緊:“小雅怎么了?”

“你……你快回來……”張麗的聲音幾乎聽不清,夾雜著抽泣,“小雅她……自殺了……”

這個詞像一道閃電,瞬間擊穿了李明的心臟。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感到一陣眩暈。

“你在哪?”他機(jī)械地問道。

“在家……警察在這里……”

李明掛斷電話,像失了魂一般沖出辦公室,顧不上同事詫異的目光,直奔停車場。

開車的過程中,他的思緒混亂不堪,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錯誤,一個可怕的誤會。

小雅才六歲,她怎么會知道什么是自殺?她怎么會想到用這種方式離開?

當(dāng)他趕到家門口時,看到小區(qū)已經(jīng)圍滿了人,警車和救護(hù)車停在樓下。

鄰居們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他時,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好奇。

他推開人群,沖進(jìn)單元門,直奔電梯。

電梯里擠滿了人,他無法等待,轉(zhuǎn)身沖向樓梯,一口氣跑上了六樓。

推開家門的瞬間,他看到妻子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眼淚無聲地流淌。

幾個警察在房間里走動,對著小雅的房間拍照、記錄。

“麗!”李明沖過去,抱住妻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麗抬起頭,眼神空洞:“放學(xué)接小雅,她沒有出來。老師說她請假回家了……我趕緊回來……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怪味……”

她說不下去了,淚水再次涌出。

李明轉(zhuǎn)向一旁的警察:“我女兒在哪?”

警察看了他一眼:“您是孩子父親吧?請節(jié)哀。孩子已經(jīng)被送往殯儀館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李明搖著頭,聲音嘶啞,“她才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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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中年警官走過來:“李先生,請冷靜。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是一氧化碳中毒。我們在您女兒房間找到了燃燒過的木炭和打火機(jī)。”

“這不可能!”李明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從哪里知道這些的?她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

“現(xiàn)在的孩子接觸信息很多?!本倨届o地說,“根據(jù)監(jiān)控和鄰居證詞,您女兒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中途沒有遇到任何人?!?/p>

李明癱坐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我不信……我不信……”

張麗走過來,摟住丈夫的肩膀,兩人相擁而泣。

那一刻,世界在他們眼中崩塌,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痛苦。

“她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行為?”警官繼續(xù)問道。

張麗擦著眼淚:“她最近很安靜,不太愛說話,總是一個人抱著書包發(fā)呆?!?/p>

“書包?”警官問道。

“對,她的粉色書包,她很珍惜,從不讓我們碰。”張麗哽咽著說,“昨天我看到她往書包里塞什么,問她她就說'別看'?!?/strong>

“她說過什么奇怪的話嗎?”

李明回憶道:“她說過'他們不喜歡我',我們以為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p>

警官記錄著:“書包在哪?”

“應(yīng)該在她房間。”張麗說。

“我們需要帶走書包和一些遺物進(jìn)行檢查?!本僬f,“完成調(diào)查后會歸還給你們。”

兩位悲痛的父母木然地點(diǎn)頭,他們的世界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色彩。

警察離開后,李明和張麗站在女兒的房間門口,久久不能邁步。

這個曾經(jīng)充滿歡笑的小小空間,現(xiàn)在只剩下一片冰冷和寂靜。

終于,李明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小雅的床整整齊齊,好像主人只是暫時離開。

床頭的小熊玩偶依舊保持著微笑,書桌上的畫本攤開著,一幅畫只完成了一半。

張麗顫抖著手拿起那幅畫,上面是黑色的影子和明亮的火焰,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影。

“李明,你看……”她聲音發(fā)顫。

李明看著那幅畫,心如刀絞:“她畫的是什么?”

他們翻開畫本的前幾頁,發(fā)現(xiàn)很多頁都被撕掉了。

地板上散落著幾片紙屑,兩人俯身拾起,拼湊在一起。

每一片殘缺的紙片上,都是相似的圖案:黑色的影子,紅色的火焰,以及孤獨(dú)的小人。

“她為什么會畫這些?”張麗喃喃自語,眼淚再次涌出。

李明蹲在地上,仔細(xì)檢查著女兒的書桌抽屜。在最底層,有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他小心地展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我不要去?!?/strong>

“這是什么意思?”他困惑地問。

張麗看了一眼:“可能是她不想去上學(xué)吧。最近她確實總是說不想去幼兒園?!?/p>

李明的心一沉:“為什么我們沒有認(rèn)真問過她原因?”

兩人相對無言,痛苦和自責(zé)充斥著他們的心。

夜幕降臨,鄰居王阿姨送來了一些熱湯和面包。

“孩子最近總是一個人在樓下畫畫。”王阿姨嘆息道,“畫完就小心地放進(jìn)書包,不給任何人看。”

“她為什么不給我們看呢?”張麗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懊悔。

王阿姨搖搖頭:“孩子有時候有自己的小秘密。不過她看起來不太開心,我問過她,她只說'他們不喜歡我'?!?/p>

“誰不喜歡她?”李明急切地問。

“她沒說,我以為是幼兒園的小朋友。”王阿姨回憶道,“有一次我看見她和另一個小女孩一起玩,那孩子好像叫明明?!?/strong>

03

送走王阿姨后,李明立刻拿出手機(jī):“我要聯(lián)系明明的家長,了解情況?!?/p>

張麗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帶著一絲希望:“或許他們知道些什么?!?/p>

李明通過班級群找到了明明家長的聯(lián)系方式,撥通了電話。

“您好,我是小雅的爸爸。”李明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啊,李先生,我聽說了小雅的事,真是太難過了?!泵髅鲖寢尩穆曇舫錆M同情。

“謝謝關(guān)心。我想問問,明明有沒有提起過小雅在幼兒園的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明明確實提過一些。她說小雅在班里很少和別人玩,總是自己一個人畫畫?!?/strong>

“還有呢?”李明追問。

“她說……有幾個孩子經(jīng)常取笑小雅,說她是'小怪物',因為她不愛說話?!泵髅鲖寢尩穆曇粲行┆q豫,“孩子們有時候很殘忍,但不是惡意的?!?/p>

李明感到一陣眩暈:“老師知道這些事嗎?”

“應(yīng)該知道吧,明明說過王老師看到了,但沒有怎么管。她的教育理念是讓孩子們自己解決矛盾。”

掛斷電話,李明的心情更加沉重。他轉(zhuǎn)向張麗,把剛才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她。

“小怪物?”張麗難以置信地重復(fù)道,眼淚再次涌出,“她那么可愛,怎么會被叫做小怪物?”

“王老師知道這些事,卻不管。”李明握緊拳頭,聲音中充滿憤怒,“明天我們?nèi)ビ變簣@,好好問問。”

第二天一早,李明和張麗去幼兒園見了園長和王老師。

“對小雅的不幸,我們深表遺憾?!眻@長表情嚴(yán)肅,“這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個打擊?!?/p>

“我想知道小雅在幼兒園有沒有受到欺負(fù)?!崩蠲髦北贾黝},目光銳利。

王老師低下頭:“小雅是個很安靜的孩子,有時候和其他孩子玩不到一起去?!?/p>

“那不是她的錯?!睆堺惵曇籼岣吡艘恍?,眼睛紅腫。

“當(dāng)然不是,只是她太敏感了。”王老師解釋道,“有時候孩子們開個玩笑,她就會哭?!?/p>

“什么樣的玩笑會讓一個孩子哭?”李明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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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長插話:“孩子們的世界很單純,可能只是玩游戲沒叫她,或者不小心碰到她。”

“我們聽說有孩子叫她'小怪物',這就是你說的'開玩笑'嗎?”張麗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王老師明顯愣了一下:“這……這可能是孩子們之間的小矛盾,我們不提倡這種行為,但也不必太在意?!?/p>

“不必太在意?”李明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女兒自殺了!”

王老師不安地看向園長,園長清了清嗓子:“李先生,張女士,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請不要把責(zé)任全推給幼兒園。孩子的心理健康需要家庭和學(xué)校共同關(guān)注?!?/p>

“那為什么小雅會說'他們不喜歡我'?”張麗問道,眼中含淚。

王老師顯得有些不安:“孩子們有時候會夸張事情。”

“我記得小雅說過,老師不喜歡她?!睆堺愅蝗徽f,“那是你嗎,王老師?”

王老師臉色變了:“我對每個孩子都一樣?!?/p>

園長察覺到氣氛緊張:“兩位家長心情可以理解,但請不要無端指責(zé)。我們會配合警方調(diào)查,如果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一定嚴(yán)肅處理。”

離開幼兒園,李明和張麗感到更加不安。

“他們在隱瞞什么?!睆堺惔_信,“王老師的表情太不自然了。”

“我們回家再好好想想,看小雅平時有沒有透露過什么線索?!崩蠲髡f,聲音中充滿疲憊。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小區(qū)甚至整個小城市都在議論這件事。

有人說是夫妻倆平時太忙,冷落了孩子;有人傳言小雅是“中邪”了,才會做出這種事。

李明和張麗聽著這些議論,心如刀絞。他們盡量避開鄰居的目光,將自己關(guān)在家中,沉浸在無盡的悲痛和自責(zé)中。

晚上,李明坐在小雅的床邊,輕輕撫摸著女兒留下的小熊玩偶。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喃喃自語,眼淚再次涌出。

張麗走進(jìn)來,坐在丈夫身邊:“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早上我能多留一點(diǎn)時間,多問她一句為什么不想去上學(xué)……”

“別自責(zé)了,我也是,太忙了,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崩蠲鲊@息道,“我們都以為只是小孩子的小情緒,誰能想到……”

他說不下去了,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張麗拿出手機(jī),翻看著小雅的照片。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六年的時光如同電影一般在屏幕上流淌。

最初的照片中,小雅總是笑得很甜,眼睛彎成月牙;但近幾個月的照片,她的笑容越來越少,眼神中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疲憊和恐懼。

“你看,她的笑容變了?!睆堺愔钢粡埲齻€月前的照片,“這是她生日那天,笑得還很開心?!?/strong>

李明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一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化的?”

張麗思考著:“好像是開學(xué)后不久,大概兩個月前吧。那時候她剛升入中班,換了老師和同學(xué)?!?/p>

“王老師就是那時候開始教她的?”

“對,之前是林老師,小雅很喜歡她,總是說林老師講故事好聽?!睆堺惢貞浀溃皳Q了王老師后,她很少提起學(xué)校的事了。”

兩人陷入沉思,試圖從記憶的碎片中拼湊出真相的輪廓。

“書包?!崩蠲魍蝗徽f,“她的書包一定有線索。警方什么時候歸還?”

張麗搖搖頭:“他們說調(diào)查結(jié)束后,大概要一周左右吧?!?/p>

“一周……”李明深深嘆息,“這一周會很漫長。”

張麗靠在丈夫肩膀上,輕聲說:“我總覺得書包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否則她不會那么珍視它,甚至睡覺都抱著?!?/p>

李明點(diǎn)點(diǎn)頭:“等警方歸還,我們一定要仔細(xì)檢查。”

04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和張麗開始整理小雅的遺物,每一件小衣服,每一個小玩具,都讓他們淚流滿面。

在小雅的書桌抽屜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折紙,大多是小動物和花朵,做工稚拙但充滿童趣。

“她很喜歡折紙?!睆堺愇⑿χf,輕輕撫摸一只紙鶴,“記得上個月,她還吵著要我教她折千紙鶴,說可以實現(xiàn)愿望?!?/strong>

李明接過紙鶴,眼中含淚:“她的愿望是什么?”

張麗搖搖頭:“她沒說,說是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p>

在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種繪本和故事書。李明取下一本,翻開扉頁,上面有一行稚嫩的字跡:“小雅的書,請不要拿走?!?/p>

“她很愛看書?!崩蠲鬏p聲說,“記得她剛學(xué)會認(rèn)字時,總是纏著我們讀給她聽?!?/p>

“是啊,那時候她很活潑,總是問這問那。”張麗回憶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李明繼續(xù)翻看書架,突然發(fā)現(xiàn)一本不同尋常的筆記本,封面上貼著各種小貼紙。他打開筆記本,里面是小雅的涂鴉和一些簡單的句子。

“這像是她的日記?!崩蠲髡f,聲音低沉。

張麗湊過來,一起翻看。大多數(shù)頁面都是簡單的記錄,比如“今天天氣很好”,“看到了一只蝴蝶”之類的。但在最近的幾頁,文字變得零碎而混亂。

“他們又笑我了?!币豁撋蠈懙馈?/p>

“為什么不喜歡我?”另一頁上畫了一個哭泣的小人。

“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边B續(xù)幾頁都重復(fù)著這句話。

看到這些,李明和張麗的心如刀絞。他們的女兒,竟然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而他們卻渾然不覺。

“我們太忙了,沒有關(guān)注她的變化?!睆堺愖载?zé)地說,淚水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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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握緊拳頭:“不只是我們的錯,幼兒園也有責(zé)任。王老師明明知道她在班上受欺負(fù),卻什么都沒做?!?/p>

就在這時,李明的手機(jī)響了,是警方打來的,通知他們可以去領(lǐng)取小雅的遺物了。

“太好了!”張麗激動地說,“終于可以看看書包里到底有什么了?!?/p>

李明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閃爍著期待和恐懼:“走吧,現(xiàn)在就去?!?/p>

他們驅(qū)車前往警察局,心情無比沉重又復(fù)雜。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有交談,各自沉浸在思緒中。

警察局里,一位女警官接待了他們。

“這是小雅的個人物品?!迸僦钢郎系囊粋€紙箱,“包括她的書包和一些文具?!?/strong>

李明和張麗目光立刻鎖定了那個粉色的小書包,心跳加速。

“我們檢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尋常的東西。”女警官補(bǔ)充道,“初步認(rèn)定為意外事件。”

“謝謝?!崩蠲鳈C(jī)械地回答,接過了紙箱。

回到車上,兩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打開書包,但最終決定等回家再看。

“等回家吧。”張麗說,聲音里帶著畏懼和期待,“我想在家里,在她的房間里打開?!?/p>

回到家,他們把紙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著它,心跳如雷。

“你準(zhǔn)備好了嗎?”李明輕聲問妻子。

張麗深吸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必須知道真相?!?/p>

李明慢慢打開紙箱,拿出了小雅心愛的粉色書包。

書包比他記憶中的要重一些,拉鏈緊閉著,好像在守護(hù)著什么秘密。

“你來開吧?!睆堺惵曇纛澏?。

李明咽了口唾沫,手指觸碰到拉鏈的一刻,他感到一陣顫栗。

緩慢地,他拉開了書包的拉鏈。

里面整齊地放著小雅的課本和文具盒,看起來很普通。

李明小心地取出這些物品,放在一旁。

“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彼行┦卣f。

張麗突然注意到書包內(nèi)側(cè)有一個隱蔽的小夾層,她伸手摸索了一下:“這里還有東西?!?/p>

她打開夾層,里面塞滿了紙,整整一沓??吹竭@些紙的瞬間,李明和張麗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