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又是五千萬?這已經(jīng)是今年第三筆了。"陳志遠眉頭緊鎖,看著銀行轉(zhuǎn)賬記錄。
安娜挽起金色長發(fā),靠在丈夫肩膀上,聲音柔美卻堅定:"爸爸病情加重,家族產(chǎn)業(yè)也需要資金周轉(zhuǎn)。"
陳志遠嘆了口氣,點擊確認轉(zhuǎn)賬。八年來,這樣的對話已經(jīng)重復無數(shù)次,累計金額達到驚人的2.2億人民幣。
直到那天,陳志遠決定前往烏克蘭。
他必須知道真相,即使這個真相會徹底摧毀他們的婚姻。

01
基輔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安娜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思緒回到八年前。
那是她人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十八歲的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父親的事業(yè)危在旦夕,家族瀕臨破產(chǎn)。
"安娜,你必須明白我們的處境。"父親亞歷山大·科瓦連科滿臉愁容。
"我明白,父親。"安娜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亞歷山大嘆了口氣,握住女兒的手。
"那個中國商人再次邀請我們訪問南京。"
安娜低下頭,金色的卷發(fā)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知道父親指的是誰。
陳志遠,那個兩個月前在基輔投資論壇上遇見的中國富商。
他對安娜一見鐘情,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和追求。
"他對你的心意,你應(yīng)該清楚。"亞歷山大輕聲說,語氣中帶著鼓勵,卻又不敢直視女兒的眼睛。
"我才十八歲,父親!"安娜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倔強的淚光,聲音因壓抑的情緒而略微發(fā)抖。
"他四十歲了,比您還大!"
亞歷山大心疼地看著女兒,卻沒有反駁她的話。
"陳志遠是個體面人,女兒。"他輕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的現(xiàn)實主義。
"他的財富可以挽救我們的家族。"
安娜轉(zhuǎn)身走向窗邊,看著基輔古老的街道。
雪花無聲地飄落,覆蓋了這座她從小長大的城市。
她熱愛這里的一切:古老的建筑,友善的鄰居,熟悉的語言,還有那些承載著她童年記憶的角落。
但現(xiàn)在,她必須考慮離開。
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科瓦連科這個名字,這個承載了幾代人心血的家族。
她知道,這不僅是她的選擇,更關(guān)乎整個科瓦連科家族的命運。
每一個家族成員都在等待著她的決定,數(shù)十個工人家庭的生計系于一線。
"給我一周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聲音堅定但有些空洞,如同做出了一個預(yù)設(shè)的回答。
亞歷山大松了口氣,點點頭離開了房間,肩膀依然沉重,但步伐輕快了一些。
安娜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夜色漸深,街燈在雪中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光暈。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她母親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有著與安娜相似的金發(fā)和藍眼睛,笑容溫暖而堅定。
"媽媽,我該怎么辦?"她輕聲問道,淚水滑落臉頰,滴在相框的玻璃上。
照片中的女人依然微笑著,但無法給出任何答案。
安娜知道,最終的決定只能由她自己做出。
那一周,安娜幾乎沒有離開過家。
她試圖聯(lián)系馬克西姆,她的青梅竹馬,但他正在歐洲游學,電話無法接通。
朋友們給出的建議各不相同,但多數(shù)人認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嫁給一個富有的中國商人,生活在一個繁榮的國家,遠離烏克蘭的動蕩和不確定性。
"你太幸運了!"她最好的朋友娜塔莎激動地說,"多少女孩夢想著嫁到國外,過上富足的生活!"
但安娜不確定這是否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曾經(jīng)夢想過在基輔大學學習藝術(shù)史,畢業(yè)后在博物館工作,周末和朋友們在第聶伯河畔野餐,也許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同樣熱愛藝術(shù)的年輕人,組建一個普通但幸福的家庭。
這樣的夢想現(xiàn)在看來是如此遙不可及。
02
一周后,安娜坐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
飛機升入云層,基輔的雪景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安娜透過舷窗,看著自己的祖國變成一個模糊的白點,最終完全消失。
她沒有哭,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和恐懼。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后,飛機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陳志遠親自到機場迎接。
他身穿深色西裝,身材挺拔,舉止優(yōu)雅,完全不像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安娜小姐,歡迎來到中國。"他用流利的英語說,然后彬彬有禮地鞠躬。
安娜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心中卻充滿不安。
她仔細打量著這個可能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陳志遠四十歲,身材挺拔,眼神銳利。
他的頭發(fā)烏黑濃密,只有兩鬢略微泛白,顯示出成熟男性的魅力。
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成功人士的自信。
"我們先去我在上海的公寓休息。"陳志遠溫和地說。
安娜只是點點頭,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陳志遠的上海公寓位于最高檔的地段。
從落地窗望出去,整個外灘盡收眼底。
"這里的夜景很美。"陳志遠站在安娜身旁。
安娜驚嘆于這座現(xiàn)代化城市的繁華。
"我從未見過如此璀璨的夜景。"
陳志遠笑了笑:"南京的夜景也很美,希望你會喜歡那里。"
安娜轉(zhuǎn)頭看向這個中年男人,心中忐忑。
"志遠先生,我必須坦白。"
"我知道父親的意圖,也知道您對我的..."
陳志遠輕輕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安娜,我不強求任何事情。"
"我只希望有機會讓你了解我,了解中國。"
他的真誠讓安娜稍稍放松了警惕。
接下來的日子,陳志遠帶安娜游覽了上海和南京。
他講述中國的歷史和文化,展示他的事業(yè)。
安娜漸漸被這個沉穩(wěn)、博學的男人所吸引。
"我父親曾是基輔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一天晚上,安娜主動說道。
"但金融危機摧毀了一切。"
陳志遠認真地聽著,眼中流露出理解和同情。
"家族的驕傲和尊嚴,對東歐人來說意味著一切。"安娜低聲說。
"我明白。"陳志遠輕輕握住她的手。
"科瓦連科家族會重新崛起的,我保證。"
他沒有提婚姻,只是許下了幫助她家族的承諾。
安娜感動得落淚,陳志遠的體貼超出她的預(yù)期。
03
三個月后,陳志遠向安娜求婚了。
在南京最高檔的餐廳,他單膝跪地。
"安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然。"
"我比你大很多,文化背景也不同。"
"但我保證尊重你,珍惜你,給你幸福。"
安娜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她選擇了接受,為了家族,也為了這個真誠的男人。
婚禮在南京舉行,奢華得令人咋舌。
中國媒體爭相報道這位娶了烏克蘭美女的富商。
安娜穿著定制婚紗,美得像個童話公主。
但她的笑容下藏著深深的不安。
婚后,安娜住進了陳家位于南京市中心的豪宅。
三百平米的復式公寓,每一處都彰顯著主人的財富和品位。
陳志遠為她配備了專職翻譯和助理。
他盡可能讓安娜適應(yīng)在中國的生活。
"想要什么盡管說,不要有顧慮。"陳志遠常這樣對她說。
安娜漸漸學會了簡單的中文,適應(yīng)了中國的飲食。
她開始在南京交到一些朋友,多是外國人圈子。
陳志遠也經(jīng)常帶她參加商業(yè)晚宴,介紹她認識各界名流。
"她除了漂亮還有什么?"一次晚宴上,安娜無意中聽到有人這樣評價她。
"陳總就是喜歡收集漂亮玩意兒。"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安娜握緊酒杯,強忍著淚水。
回家后,她在浴室里偷偷哭泣。
陳志遠敲門進來,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安娜擦干眼淚:"沒什么,只是有點想家。"
陳志遠立刻表示可以安排她回烏克蘭探親。
"我還可以給你一些錢,幫助你父親重建事業(yè)。"
安娜驚訝地看著丈夫:"你愿意幫助我父親?"
"當然,他是我的岳父。"陳志遠溫和地笑道。
"科瓦連科家族的榮譽,現(xiàn)在也是我的責任。"
這一刻,安娜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感動和愛意。
第二天,陳志遠就安排人轉(zhuǎn)了一筆五百萬元給安娜。
"這只是開始,"他說,"我們會逐步投資烏克蘭的項目。"
安娜激動地擁抱了丈夫,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
一個月后,安娜回到基輔探親。
她將部分資金交給父親,用于重啟家族企業(yè)。
亞歷山大驚喜若狂:"這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陳先生真的非??犊?。"
安娜笑了笑:"他是個好人,爸爸。"
"我開始真正喜歡他了。"
亞歷山大拍拍女兒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回到南京后,安娜對陳志遠更加溫柔體貼。
她認真學習中文,了解中國文化。
陳志遠事業(yè)越發(fā)繁忙,經(jīng)常全國各地出差。
安娜則開始定期回烏克蘭探親,每次都帶回大量資金。
兩年過去,科瓦連科家族在基輔的地位逐漸恢復。
亞歷山大重新開辦了幾家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安娜每次回烏克蘭,都能看到家族復興的進展。
這讓她感到無比欣慰,也更加感激陳志遠。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關(guān)系開始出現(xiàn)微妙變化。
陳志遠的事業(yè)擴張到全國各地,甚至開始涉足海外市場。
他們聚少離多,有時一個月才能見上一面。
安娜開始感到孤獨,盡管她已經(jīng)習慣了中國的生活。
"你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一次難得的共進晚餐時,陳志遠問道。
安娜放下筷子:"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相處了。"
陳志遠嘆了口氣:"對不起,公司最近太忙了。"
"下個月我們一起去馬爾代夫度假,好嗎?"
安娜點點頭,勉強露出微笑。
但那次度假最終因為陳志遠的緊急商務(wù)而取消了。
安娜失望至極,決定獨自回烏克蘭待一段時間。
此時距離他們結(jié)婚已經(jīng)三年。
在基輔,安娜發(fā)現(xiàn)父親的生意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我們甚至開始向歐盟國家拓展業(yè)務(wù)了。"亞歷山大驕傲地說。
安娜欣慰地笑了:"太好了,爸爸。"
"對了,這次我?guī)砹艘粌|元人民幣。"
亞歷山大驚訝地看著女兒:"這么多?"
"陳先生知道這筆錢的用途嗎?"
安娜搖搖頭:"他只知道我需要幫助家族,不問細節(jié)。"
亞歷山大若有所思:"他真是個慷慨的人。"
安娜輕聲說:"是的,但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他了。"
04
回到南京后,安娜發(fā)現(xiàn)陳志遠又出差了。
她獨自在偌大的豪宅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她開始頻繁與基輔的家人和朋友通電話。
有時,這些通話會持續(xù)到深夜,她會用烏克蘭語快速交談。
陳志遠回來時,常常發(fā)現(xiàn)她掛斷電話,神色慌張。
"你最近跟誰聯(lián)系這么頻繁?"他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只是家人和朋友。"安娜輕描淡寫地回答。
陳志遠沒有追問,但心里開始有了疑慮。
五年婚姻過去,安娜匯往烏克蘭的資金已累計近1.5億元。
陳家其他成員開始對此有所耳聞,議論紛紛。
"她把你的錢都送回烏克蘭去了!"陳志遠的母親警告他。
"你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嗎?"
陳志遠皺眉:"媽,那是我的錢,我可以隨意處置。"
"安娜在幫助她的家族重建,這沒什么不對。"
母親嘆息:"你太寵她了,兒子。"
"一個女人,從不給你生孩子,只知道往外送錢..."
"夠了!"陳志遠打斷母親的話。
晚上,他試探性地問安娜:"你有沒有考慮過要孩子?"
安娜明顯緊張起來:"現(xiàn)在嗎?"
"我以為你太忙了,不想要孩子。"
陳志遠注視著妻子:"那你想要嗎?"
安娜避開他的目光:"等再過幾年吧,好嗎?"
陳志遠點點頭,但他感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第六年,安娜回烏克蘭的次數(shù)更加頻繁。
每次停留時間也從一周延長到了三四周。
她的手機和電腦都設(shè)置了密碼,從不讓陳志遠碰觸。
有一次,陳志遠回家發(fā)現(xiàn)安娜正在匆忙收起一張紙。
"什么東西?"他問道。
"沒什么,只是一些家族企業(yè)的文件。"安娜迅速將紙塞進包里。
陳志遠沒有追問,但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05
有一天晚上,陳志遠接到一個來自基輔的陌生電話。
窗外的雨聲敲打著玻璃,南京的夜晚籠罩在濕潤的霧氣中。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國際號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拍。
"喂?"他猶豫了一秒后,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傳來。
然后,一個男性的聲音用烏克蘭語快速說了幾句話,語調(diào)中帶著某種急切和憤怒。
還沒等陳志遠回應(yīng),對方就迅速掛斷了電話,留下一串空洞的忙音。
陳志遠皺起眉頭,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在哪里聽過。
像是某種記憶的碎片,模糊地漂浮在意識邊緣,但無法完整拼湊。
他放下手機,走向客廳,安娜正坐在沙發(fā)上看一本俄語雜志。
"剛才有個烏克蘭來電,你認識這個號碼嗎?"他盡量用平常的語氣問道,同時將手機遞給妻子。
安娜抬起頭,金色的長發(fā)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眉毛微微蹙起,然后搖搖頭。
"大概是打錯了。"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聲音平靜,目光卻避開了丈夫的視線。
"烏克蘭國際電話很便宜,有人可能是隨機撥號推銷什么東西。"她補充道,重新回到雜志上。
但陳志遠敏銳地注意到,當她將手機還給他時,她的手微微發(fā)抖,指尖冰涼。
這個細微的反應(yīng)與她平靜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在他心中激起一陣不安的漣漪。
第七年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娜匯往烏克蘭的資金已經(jīng)累計接近2億元人民幣。
這個數(shù)字即使對于陳志遠這樣的富商來說,也是一筆驚人的數(shù)額。
他開始注意到,每次轉(zhuǎn)賬后,科瓦連科家族企業(yè)的財務(wù)報表并沒有相應(yīng)的改善,資金的去向變得越來越模糊。
陳家的親戚朋友也察覺到了這種異常,他們在家族聚會和私下場合都開始婉轉(zhuǎn)地表達關(guān)切和懷疑。
"志遠,你有沒有想過..."他母親在一次家宴后私下問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滿是擔憂。
"我們都替你擔心,兒子。"父親補充道,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不贊同。
最終,在一個雨夜,他最好的朋友張明在他們常去的私人會所里提出了那個所有人都在回避的問題。
"她是不是在騙你?"張明放下威士忌酒杯,銳利的目光直視陳志遠。
"我們認識三十年了,我不能再看著你這樣被蒙在鼓里。"他的語氣中既有關(guān)心也有一絲憤怒。
"也許她在烏克蘭有別的男人,"張明繼續(xù)說,聲音低沉但清晰。
"那些錢,可能根本就沒用在什么家族企業(yè)上。"
陳志遠猛地站起身,酒杯險些打翻。
"夠了!"他憤怒地反駁,"你不了解安娜,也不了解她家族的情況。"

但當夜深人靜,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時,陳志遠不得不承認,這些懷疑已經(jīng)在他心中生根發(fā)芽。
它們像陰影一樣慢慢擴散,占據(jù)了他的思緒,令他輾轉(zhuǎn)難眠。
安娜似乎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她的行為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她的手機總是帶著密碼,通話時會走到陽臺或浴室這類私密空間。
連以前隨手放在書桌上的日記本,現(xiàn)在也開始上鎖。
這些舉動只是進一步加深了陳志遠的疑慮,讓他越發(fā)不安。
她減少了與基輔的電話聯(lián)系,但奇怪的是,回烏克蘭的頻率卻增加了。
每次行程從原來的一周延長到兩周,再到現(xiàn)在的一個月。
更微妙的是,每次臨行前,安娜都會對陳志遠格外溫柔體貼,仿佛是一種彌補或者安撫。
"等我回來,我們好好過二人世界,"她會這樣承諾,眼睛里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你一直想去馬爾代夫的那個私人島嶼,對嗎?我們下個月就去。"她的聲音輕柔而甜美。
但每次回到南京,這些承諾就像雪花落入熱水,很快就消融無蹤。
她會立刻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日程表被各種社交活動和個人安排填滿。
與丈夫的相處時間寥寥無幾,那些甜蜜的承諾仿佛從未存在過。
陳志遠開始暗中調(diào)查那些匯往烏克蘭的資金去向。
他聘請了專業(yè)的國際財務(wù)調(diào)查團隊,投入了大量資源。
但烏克蘭的商業(yè)體系與中國截然不同,信息透明度低,企業(yè)記錄混亂。
再加上語言障礙,調(diào)查進展緩慢而艱難,成果寥寥。
最終得到的有限信息顯示,錢大部分確實流向了科瓦連科家族的企業(yè),用于各種投資項目和業(yè)務(wù)擴張。
這似乎印證了安娜的說法,但直覺告訴陳志遠,事情沒那么簡單。
海面之下可能暗藏著他無法看見的暗流,有些真相被刻意隱藏起來。
第八年初,寒冬剛過,安娜又一次準備回烏克蘭。
這次她計劃停留一整個月,理由是父親亞歷山大的身體狀況進一步惡化,需要她的陪伴和照顧。
臨行前夜,陳志遠工作到深夜回家,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光依然亮著。
他輕手輕腳地進門,聽到安娜在陽臺上用烏克蘭語快速地說著電話。
她的語調(diào)低沉而急促,偶爾夾雜著一些他從未聽過的情緒詞匯。
聽到丈夫的腳步聲,安娜像觸電一般迅速掛斷電話,轉(zhuǎn)身面對陳志遠。
她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月光下,她的表情復雜而難以捉摸。
"在跟誰說話?這么晚了。"陳志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只是出于普通的好奇。
"我父親,"安娜平靜地回答,走回客廳,"在確認明天的接機安排。"
"烏克蘭現(xiàn)在是凌晨,他睡不著,所以打來電話聊幾句。"她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
陳志遠點點頭,臉上沒有表露任何懷疑或不安。
但他敏銳地注意到,安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顯示的通話時間是二十三分鐘——遠遠超過一個簡單的接機安排所需的時間。
送安娜去機場的路上,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精致的側(cè)臉上。
她興奮地談?wù)撝貒蟮挠媱潱愔具h只是沉默地點頭,內(nèi)心已經(jīng)作出了決定。
這一次,他不會再滿足于間接的調(diào)查和猜測。
他要親自去烏克蘭一探究竟,揭開這個持續(xù)了八年的謎團。
安娜離開三天后,陳志遠也訂了飛往基輔的機票。
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安娜和亞歷山大。
06
抵達基輔后,他按照以前記下的地址來到岳父家。
基輔的冬天比南京要寒冷得多,細碎的雪花無聲地落在陳志遠的肩頭和發(fā)間。
這座古老的城市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白色薄霧中,建筑物的輪廓變得模糊而遙遠。
陳志遠站在一棟老式公寓樓前,反復確認著手機上的地址信息。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里,盡管在過去的八年里,他曾無數(shù)次聽安娜描述過這個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寒冷的空氣灌入肺部,帶來一絲清醒和勇氣。
敲響門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初次見安娜時的緊張狀態(tài)。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清脆而緩慢,每一秒都仿佛被無限拉長。
門開了,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安娜,而不是他預(yù)想中的岳父或管家。
陳志遠愣住了,盡管他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情景依然讓他震驚。
安娜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居服,金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沒有化妝,看起來與在南京時截然不同。
看到丈夫的突然出現(xiàn),安娜明顯愣了一下,眼睛瞪大,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她的身體微微后退半步,似乎是下意識的防御姿態(tài),隨即又強迫自己站穩(wěn)。
"志遠?你...你怎么來了?怎么沒提前告訴我?"安娜的聲音有些顫抖,表情不太自然。
她的右手不自然地撫摸著頸側(cè),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陳志遠再熟悉不過了。
"我想給你個驚喜,"陳志遠微笑著說,盡量維持表面的平靜。
他敏銳地注意到妻子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遠超出單純因驚訝而產(chǎn)生的慌亂。
他的目光掠過安娜的肩膀,試圖看清公寓內(nèi)部,"你爸爸在家嗎?"
公寓內(nèi)部光線昏暗,只有走廊的一盞小燈亮著,這讓陳志遠無法看清里面的情況。
他能感覺到屋內(nèi)有種緊張的氣氛,仿佛有人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什么。
安娜迅速側(cè)身,擋住了他的視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個笑容在陳志遠眼中顯得如此勉強和不自然,就像一個蹩腳演員在表演一個不擅長的角色。
"爸爸出去了,很快會回來。"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語速也明顯加快。
"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一定累了。"她邊說邊把他讓進門,動作有些過于急促。
陳志遠踏入公寓,環(huán)顧四周。屋內(nèi)的擺設(shè)簡單而樸素,與安娜描述的豪華家族宅邸截然不同。
房間里有種奇怪的緊張感,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安娜匆忙地帶他參觀公寓,動作略顯慌張,解釋聲音也不自然地提高。
"這是客廳,那邊是廚房...爸爸的臥室在那邊...這是...這是我們今晚睡的房間。"
陳志遠注意到她刻意避開了走廊盡頭的幾個房間,當他詢問時,安娜含糊地表示那些是儲藏室。

在整個參觀過程中,安娜的眼睛不斷地瞟向那些被略過的房間,似乎在擔心什么。
隨后,安娜匆忙地為他準備了簡單的晚餐——一些面包、奶酪和冷肉。
"對不起,沒什么準備,"她解釋道,"我們可以明天去餐廳吃。"
用餐過程中,安娜一直心不在焉,幾次拿起手機看時間,眼神游移不定。
陳志遠試圖詢問岳父的病情和家族企業(yè)的經(jīng)營狀況,但安娜的回答都很籠統(tǒng),缺乏以往的細節(jié)。
"爸爸最近好多了...公司運轉(zhuǎn)正常...我們在西部地區(qū)開了新分支..."
這些回答聽起來像是背誦好的臺詞,而非真實情況的描述。
晚餐后,安娜提議陳志遠應(yīng)該休息,長途飛行一定讓他很疲憊。
"你先睡吧,我要收拾一下廚房,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陳志遠點頭同意,確實感到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憊,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家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異常和緊張。
躺在床上,陳志遠假裝進入夢鄉(xiāng),但實際上他的感官高度警覺。
他聽到安娜在廚房忙碌的聲音,然后是幾次壓低聲音的電話交談,雖然聽不清內(nèi)容,但語氣顯得急促而焦慮。
約莫半小時后,外面的活動聲漸漸平息,安娜輕手輕腳地進入臥室,在床邊站立片刻,似乎在確認他是否已經(jīng)睡著。
然后她悄悄離開,房門被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
陳志遠等待著,聽著外面的一切聲響,直到確信安娜已經(jīng)離開了一段時間。
當晚,陳志遠從小憩中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空無一人。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慘白的光斑。
房間里靜得可怕,只有老式暖氣片偶爾發(fā)出的輕微響聲打破這份寂靜。
他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兩點十五分,睡意全無。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沒有開燈,借著月光摸索著走向門口。
他走出房間尋找安娜,走廊上一片寂靜,只有墻上的老式掛鐘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
突然,他聽到一個房間傳來交談聲和爭執(zhí)聲。
陳志遠本想離開,卻聽到妻子的聲音。
他站在房門外,耳邊的話語清晰地傳入腦海,他的瞳孔驟然放大,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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