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護士提出院的時候,傅霆琛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就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能出院嗎?”他言辭犀利,語調(diào)冷漠,“沒事別作,榮域不會替一個自作自受的合伙人買單?!?/p>
我咀嚼著他話里的含義,頓時哭笑不得,又聽到溫西西小心勸慰道:“書檸姐,霆琛也是為你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總得先照顧好自己對不對?”
我只覺得太陽穴嗡嗡地叫,連說話的欲望都降到了最低。

他們兩個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之所以不想留在病房,就是不想同時看到這兩位啊。
他們倒是一副好心被我當成驢肝肺的模樣。
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就在我左右為難之時,只聽“嘭”的一聲,病房門突然被撞開了,我抬眼看去,只見元天野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在我身上短暫地掃視了幾秒鐘后,三步做兩步的走到我面前,指著我的腳踝說,“醫(yī)囑你都忘了,穿襪子,不能受涼,怎么就不聽呢?”
和先前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不同,此刻的元天野臉上是掛著一絲慍色的。
那是上位者獨有的高高在上的氣魄,即便他長相偏稚嫩,平日里看著平易近人,但這一秒,根本掩飾不住。
我剛準備解釋兩句,一旁的溫西西忽然插話道:“元先生還真是擔心書檸姐啊,書檸姐,看在元先生的面子上,還是別出院了?!?/p>
元天野微微一愣,看著我,詰問道:“你還想出院?”
“可不,”溫西西又接腔,委屈巴巴道,“我跟霆琛怎么勸都勸不住呢,元先生可得好好勸勸書檸姐?!?/p>
我蜷了蜷手,心緒異常繁亂。
我只有一個念想,走,讓這兩人馬上離開。

我一秒也不想見到他們。
元天野似看出了我的不適,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剛要回應,又聽到溫西西說,“這樣吧霆琛,既然元先生已經(jīng)到了,看來今晚我們就沒必要留在病房了,書檸姐,你說呢?”
我瞄了眼小姑娘那雙貌似無邪的眸子,再看看沉默著站在一旁的傅霆琛,勉強道:“可以?!?/p>
支走元天野可比支走這兩位容易多了。
但我的回應卻換來了傅霆琛的一聲冷嗤:“溫經(jīng)理的安排,倒是妥帖得很?!?/p>
他說完便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溫西西見狀神色一驚,瞄了我一眼后說,“那書檸姐,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明天,別,我謝謝你們了。
我暗自腹誹,抬眸一看,卻瞧見了元天野嘴角噙著一抹笑。
“怎么了?”
“看來我來得挺是時候,”元天野瞄了我一眼,拖著下巴看著我,說,“姐姐都不知道,剛從宋晴那里得知你暈倒的時候,我可緊張了,現(xiàn)在又正兒八經(jīng)地被姐姐當做工具人,姐姐不打算好好謝謝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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