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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再來一瓶！今天你陳師傅要升職加薪了，必須得好好慶祝！”張主任紅著臉，舉起酒杯站了起來，“來，大家一起敬陳師傅一杯！”
整個包廂里十幾個人齊刷刷站起來，杯盤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陳建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里卻在滴血——這頓飯的價格早就已經(jīng)吃掉他的積蓄，可看這架勢，還遠遠沒到結(jié)束的時候......
01
2024年的冬天格外冷，陳建明裹緊了那件穿了三年的棉服，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積雪往廠里趕。凌晨四點，整個城市還在沉睡，只有路燈孤零零地亮著。
他是恒達機械廠的一名普通機修工，月薪5000，在這個三線城市勉強夠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本來日子雖然緊巴，但也算過得去，誰知道上個月妻子突然被公司裁員，一下子斷了一半的收入來源。
“建明，你慢點！”妻子李雪追出門，往他手里塞了個保溫杯，“這大冷天的，多喝點熱水。”
陳建明心里一暖，揉了揉妻子凍紅的手：“你快回去，外面冷。放心，我這次加班有加班費的。”
其實他沒說實話。這一周的連續(xù)加班是因為車間的核心設(shè)備出了大故障，要是不能及時修復，整條生產(chǎn)線都得停工，損失起碼上百萬。可車間張主任只說了句“辛苦了”，連瓶水都沒給。
“等著吧，總有一天......”陳建明咬咬牙，快步走進了風雪中。
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陳建明趴在地上，滿手機油，一個零件一個零件地檢查。旁邊的工友老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建明，歇會吧，你都連軸轉(zhuǎn)一周了?！?/strong>
“不行，今天必須修好?！标惤鞑亮税押?，“這設(shè)備要是再不修好，訂單就完不成了?！?/p>
“唉，你就是太實在?！崩贤鯎u搖頭，“張主任那家伙，天天就知道喝茶看報紙，出了事就讓咱們頂著?！?/p>
陳建明沒接話，繼續(xù)埋頭干活。他心里明白，在這個廠里，普通工人就是這個命?？伤桓市?，他有技術(shù)，有能力，憑什么就該一輩子受人欺負？
一個星期后，設(shè)備終于修好了。
那天早上，張主任破天荒地露出了笑臉，當著全車間的面拍著陳建明的肩膀：“這次多虧了小陳啊！要不是他連續(xù)加班一周，咱們可就損失大了！”
“小陳技術(shù)過硬，人也踏實，我已經(jīng)跟上面打了報告，下個月就提你當技術(shù)組長！”張主任聲音很大，生怕別人聽不見。
車間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陳師傅，恭喜?。 毙⒌谝粋€湊上來。
“建明哥，這下要發(fā)達了！”小李也跟著起哄。
“技術(shù)組長一個月能多2000呢！”老趙在旁邊補充道。
同事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道喜。陳建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里卻美滋滋的——技術(shù)組長的工資是7000，雖然不算多，但對他們家來說已經(jīng)是雪中送炭了。
“哎呀，既然要升職了，按規(guī)矩是不是該請客??？”老王笑瞇瞇地說。
“就是就是，陳師傅可不能小氣！”
“請客！請客！”
大家起哄起來。
陳建明猶豫了。他口袋里總共就剩1500塊，本來是留著給孩子交下學期補習費的。可大家都這么說了，不請好像也說不過去。
再說了，自己好不容易有個出頭的機會，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得罪了同事，以后在車間還怎么混？
“行，那就明天晚上，金龍酒樓，我請客！”陳建明一咬牙，“不過就請張主任和咱們幾個班長，人太多我可請不起?！?/p>
“哈哈，陳師傅實在！”張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就咱們幾個?！?/p>
旁邊的工友都散了，只有老王悄悄拉住陳建明：“建明，你真要請客？”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上個月小李升職請客，張主任帶了七八個人去，花了一萬多?！崩贤鯄旱吐曇?，“這家伙，專門坑人?！?/p>
陳建明心里咯噔一下，但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總不能反悔吧？
“沒事，我請的人少，應(yīng)該沒事?！标惤靼参孔约骸?/p>
02
第二天傍晚，陳建明提前到了金龍酒樓。
他特意訂了個小包間，算了算，張主任加上兩個班長，再加上自己，四個人，1500塊應(yīng)該夠了。他還特意跟服務(wù)員打了招呼，讓她推薦些實惠的菜。
“小妹，有什么特價菜嗎？”陳建明小聲問。
服務(wù)員看了他一眼，會意地笑了：“有，咱們店今天魚香肉絲特價，才38一份。”
“好，一會就點這個?！标惤魉闪丝跉?。
六點整，張主任第一個到了，身后還跟著兩個班長。
“陳師傅，來這么早?。 睆堉魅涡Σ[瞇地走進來。
陳建明趕緊迎上去：“張主任，王班長，劉班長，快請坐?！?/p>
可張主任并沒有坐下，而是掏出手機：“等等，我打個電話?！?/p>
“喂，老婆啊，我在金龍酒樓呢，對，就是車間那個要升職的小陳請客。你帶爸媽一起過來吧，正好嘗嘗這家的菜?！?/strong>
陳建明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
“對了，”張主任又補充道，“把表哥表嫂也叫上，還有你弟弟一家，都叫過來熱鬧熱鬧！”
掛了電話，張主任笑瞇瞇地看著陳建明：“小陳，不介意多幾個人吧？都是自家人。”
“這......”陳建明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能說什么？說介意？那不是打張主任的臉嗎？以后在車間還怎么混？可不說吧，這可是要多花多少錢啊！
“沒......沒事?！标惤髌D難地擠出兩個字。
半小時后，包間里擠滿了人。
張主任老婆提著個名牌包包走進來：“哎呀，這就是小陳啊，看著挺精神的?！?/p>
“媽，慢點。”她扶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爸，你坐這?！睆堉魅谓o岳父拉開椅子。
接著又進來了小舅子夫妻倆，還帶著個七八歲的孩子。
“表哥表嫂也來了？太好了！”張主任又迎上去。
陳建明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人頭：張主任、他老婆、岳父岳母、小舅子夫妻倆、孩子、表哥表嫂、表侄子，再加上兩個班長，整整十二個人！
服務(wù)員都有些發(fā)愣：“先生，要不要換個大包間？”
“不用不用，擠擠就行?！睆堉魅未笫忠粨]，“來，開始點菜！”
“這個澳洲龍蝦不錯啊，才1288一只，來兩只！”張主任老婆翻著菜單，眼睛發(fā)亮。
陳建明的心跳漏了一拍，1288一只？兩只就是2576！他一個月工資的一半?。?/p>
“媽，你看這個燕窩，滋補養(yǎng)顏的?！睆堉魅蜗眿D孝順地說。
“多少錢？”老太太問。
“888一份，不貴?！?/p>
“那就來一份！”
“我要這個！”小外甥指著菜單上的帝王蟹，“3888的那個！”
“好好好，外婆給你點！”老太太寵溺地摸摸孩子的頭。
“來瓶好酒！”小舅子大聲嚷嚷，“要最貴的那瓶！”
“先生，我們這最貴的是30年陳釀，2888一瓶?！狈?wù)員介紹道。
“就要這個！”小舅子大手一揮。
“再來個佛跳墻，”張主任岳父慢悠悠地說，“我血壓高，得補補?！?/p>
“佛跳墻1688一份?！狈?wù)員說。
“來一份！”
陳建明坐在角落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偷偷掏出手機用計算器算了算，光是剛才點的這幾道菜，就已經(jīng)快兩萬了。
“陳師傅這是要升職了，別客氣，隨便點！”張主任還在那里裝大方。
“就是，陳師傅馬上就是技術(shù)組長了，這點錢算什么?！毙【俗痈鸷?。
服務(wù)員在旁邊飛快地記錄著，陳建明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他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個......差不多了吧？”他試探著說。
“哎呀，才剛開始呢！”張主任老婆不滿地說，“再來份魚翅，給我媽補補身子?！?/p>
“魚翅1888?！狈?wù)員說。
“來一份！”
“對對對，還要加個烤乳豬！”表哥也湊熱鬧。
“烤乳豬2688?！?/p>
“來！”
陳建明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他現(xiàn)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yīng)請客?？涩F(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坐著。
“對了，再來兩瓶紅酒，我要給朋友帶回去。”張主任老婆又想起什么。
“小姐，這個拉菲要3288一瓶?！?/p>
“才3000多？那來4瓶吧，正好一人一瓶?！?/p>
陳建明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這哪是請客吃飯，這簡直是搶劫??！
03
酒過三巡，包間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來，陳師傅，我敬你一杯！”張主任紅光滿面，“以后車間的活兒，我優(yōu)先安排給你！”
“謝謝張主任?！标惤髅銖娦χ?，一口干了杯中酒。
“陳師傅，聽說你老婆失業(yè)了？”張主任老婆突然開口，“我正好認識商場的經(jīng)理，回頭給你說說，看能不能安排個工作?！?/p>
“真的嗎？太感謝了！”陳建明眼睛一亮。要是老婆能找到工作，家里的壓力就小多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張主任老婆話鋒一轉(zhuǎn)，“我最近看中了個包包，兩萬多，有點貴......”
陳建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來在這等著呢！這是明擺著要他送禮啊！
“哎呀，你別為難人家小陳?！睆堉魅渭傺b責怪老婆，“來來來，大家吃菜！”
“對了，服務(wù)員！”張主任又喊道，“再來兩瓶好酒！剛才那個不錯！”
“好的，30年陳釀是吧？”
“對對對！”
陳建明的手開始發(fā)抖了。他低頭看了看手機，銀行卡余額顯示7000。這是他們家全部的積蓄了，包括孩子的學費，這個月的房貸，還有生活費。
“陳師傅，別光喝酒啊，吃菜吃菜！”張主任招呼道。
這時，小舅子悄悄拉住路過的服務(wù)員：“美女，這些菜吃不完能打包嗎？”
“當然可以。”
“那太好了，一會兒都給我打包，我明天還能吃一頓。”
陳建明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暈過去。這幫人不僅要吃他的，還要打包帶走！
“表哥，你們單位最近怎么樣？”張主任問。
“還行吧，就是效益不太好。哎，要不是看在親戚份上，我也不會來蹭這頓飯?！北砀缯f。
“什么蹭飯，這是陳師傅請客！”張主任糾正道。
“對對對，陳師傅大氣！”表哥舉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陳建明機械地舉起酒杯，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現(xiàn)在只想這頓飯快點結(jié)束，可看這架勢，還早著呢。
“媽，你慢點吃?！睆堉魅卫掀沤o老太太夾菜。
“這龍蝦真不錯，比上次在五星級酒店吃的還好。”老太太滿意地說。
“那當然，這可是陳師傅特意為你點的。”張主任老婆說。
陳建明在心里苦笑，他什么時候點了？明明是你們自己點的！
“陳師傅，我再敬你一杯！”王班長站起來，“以后咱們就是平級了，多多關(guān)照??！”
“哪里哪里?！标惤髦荒芘阈?。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陳建明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不是酒喝多了，而是心里的壓力太大了。
04
終于，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
“服務(wù)員，買單！”張主任喊道。
服務(wù)員端著賬單走了進來：“先生，一共是26800元?！?/p>
陳建明的手開始發(fā)抖。26800！他的銀行卡里總共只有7000塊，這可怎么辦？
他偷偷看了看張主任，希望他能主動說點什么。可張主任卻突然站起來：“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往外走。
其他人也開始裝模作樣地聊天，沒有一個人提結(jié)賬的事。
“那個美女，你媽媽最近身體怎么樣了？”張主任老婆問表嫂。
“挺好的，就是老寒腿又犯了。”
“唉，老年人就是這樣，要多注意保養(yǎng)?！?/p>
“是啊，我正想給她買個按摩椅呢?！?/p>
陳建明深吸一口氣，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這幫人是在等著他買單呢。
可是，憑什么？
憑什么我辛辛苦苦加班一周，連瓶水都沒撈著，現(xiàn)在還要被你們這么欺負？
憑什么你們一家老小來蹭飯，還要打包帶走？
憑什么我老婆失業(yè)了，你們還要暗示我送禮？
想到這里，陳建明突然站了起來。
“各位！”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顫抖，“今天這頓飯，咱們AA吧！”
包間里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建明。
“一共12個人，差不多每人2233元就行了，如果還不夠就我來出?！标惤鞯穆曇魸u漸平穩(wěn)下來。
“你在開什么玩笑？”張主任老婆尖叫起來，“是你請客，憑什么AA？”
“我是認真的。”陳建明看著她的眼睛，“我一個月工資5000，請不起這么貴的飯。”
“你不是要升職了嗎？”小舅子也站了起來，“升職了還這么小氣？”
“升職也要下個月，現(xiàn)在我還是普通工人?！标惤髡f。
這時，張主任從外面沖了進來，臉色鐵青：“陳建明，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AA。”
“我看你是不想在廠里混了！”張主任指著他的鼻子。
“你別不識抬舉！”張主任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知道惹惱我的后果嗎？技術(shù)組長你別想了！而且我會讓你在這個廠混不下去！”
陳建明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掏出了手機。
“你要干什么？”張主任有些慌了。
“報警？”小舅子嘲笑道，“就這點事，警察管得著嗎？”
陳建明搖搖頭，在手機上快速點了幾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誰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陳建明的下一個動作，將徹底改變整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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