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陸景淮睡遍娛樂圈。
我裝作視而不見,每日往返于醫(yī)院與片場之間。
母親的白血病需要天價治療費,而陸景淮手中握著陸氏集團的醫(yī)療資源。
直到那日,他新捧的小花旦在片場“失手”將威亞繩索割斷,我從三米高臺墜落。
腹中三個月的孩子胎動驟停,我顫抖著撥通他的電話。
“景淮,救救孩子?!?br/>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媚的喘息,陸景淮的聲音帶著饜足的慵懶:
“江晚,你這種下三濫的苦肉計,我早看膩了?!?br/>“真想死,就死遠些?!?br/>我被場務送進醫(yī)院時,胎心已停。
母親得知消息后,在病房拔掉了自己的氧氣管。
“小晚,媽不拖累你了?!?br/>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三命抵一命,我欠他的也算還完了。
從此天高水遠,我們不再相見。
陸景淮趕來時,我正在簽署死亡確認書。
他一把扯過紙張撕碎:
“鬧夠沒有?不就是要錢嗎?開個價!”
“你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當年你媽病得快死的時候,可是跪著求我施舍醫(yī)藥費的!”
我望著地下的碎屑,對著他乖乖一笑。
“現(xiàn)在我不求了好不好?”
三秒后,摔門聲震得我心慌。
陸景淮剛離開,助理出現(xiàn)在門口。
“夫人,陸總吩咐,只要您肯去認錯,令堂的墓園會選在最好的風水寶地?!?br/>“不必了,請你告訴他,我們之間兩清了?!?br/>我從墓地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推開別墅大門,刺耳的笑聲從泳池方向傳來。
陸景淮半倚在泳池邊,懷里摟著個身材火辣的嫩模。
又是沒見過的人。
是啊,他從未在意過我。
甚至在我親手葬了母親這天他也照樣帶女人回家。
這三年來,我看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從心痛到麻木。
他說是讓我道歉,其實就是想用母親的墓地當做把柄,將我狠狠地捏在手里。
我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站住。你讓助理給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陸景淮冷笑一聲,推開懷里的女人。
“你媽死了,你就以為債還清了?你爸當年逼死我媽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我看著他,笑了笑。
“她沒本事護住自己,又能怨得了誰?”
陸景淮聽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既然你承認是我媽沒本事才被你爸逼死,那現(xiàn)在沒本事的人是你!”
“那我欺負你,也是活該?!?br/>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助理立刻捧著個檀木盒子走過來。
我瞳孔驟縮,那分明是我剛剛親手埋進墓地的骨灰盒!
“聽說你花了全部積蓄買的墓園?”
陸景淮用皮鞋尖踢了踢盒子。
“可惜啊,我剛剛讓人把土刨了。你猜,我現(xiàn)在要是手滑,會怎么樣?”
那是我的母親。
他怎么敢?
這三年我忍受他的羞辱,他的背叛,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化成血水。
我以為這已經是地獄的盡頭。
可原來陸景淮還能更殘忍。
恍惚間我看見母親最后一次睜眼的模樣。
枯瘦的手指抓住氧氣管,對我露出解脫的微笑。
“小晚,媽不拖累你了。”
那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甚至為了我的自由選擇赴死。
而現(xiàn)在,這個承載著我最后希望的骨灰盒,正被陸景淮用戴婚戒的手隨意把玩。
我瘋了一樣撲上去,卻被他輕松制住雙手按在墻上。
他欣賞著我崩潰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說道。
“想讓你媽入土為安?可以啊。從今天開始,你就一直留在我身邊伺候。直到把你欠我的全部還清。”
話音剛落,陸景淮看著嫩模走過來的方向。
“去,給她擦干身體,動作快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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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母親的骨灰,我沒有辦法。
我拿起毛巾,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四年前,同樣的泳池邊,陸景淮曾用這條毛巾裹住我的身體,在起哄聲中吻我。
他耳尖通紅卻將我狠狠地擁進懷里。
如今我卻要像個女傭一樣伺候陸景淮的新歡。
嫩模突然嬌笑著說癢,故意扭動身體。
我這才注意到她放在池邊的手機屏幕亮著,她竟然在直播!
彈幕瘋狂滾動:
“這不是江晚嗎?居然在給人當丫鬟?”
“聽說她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活該!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我猛地抬頭,對上嫩模挑釁的眼神。
陸景淮靠在躺椅上,欣賞這一幕。
他是故意的。
我轉身要走,卻被陸景淮一把拽住手腕。
“這才到哪兒?你爸讓我媽受的苦,我要你百倍償還?!?br/>嫩模的直播視頻當晚就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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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不斷震動,全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辱罵短信和死亡威脅。
我關掉手機,一滴淚砸在手背上。
陸景淮看見我哭了這才罷休。
他離開后,管家上前遞給我紙巾。
“夫人,您別怪少爺,他只是.”
我擺擺手,扭頭進了臥室。
第二天早晨,門被猛地踹開。
陸景淮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是她,那個在片場失手割斷我威亞的小花旦蘇媛。
她站在陸景淮身后,無辜又柔弱,和當初在媒體前哭著說“不是故意的”時一樣。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母親臨終前拔掉氧氣管的畫面和B超里那個已經成型的小生命交替閃現(xiàn)。
他分明知道那雙手曾沾滿我們孩子的血,卻縱容她在我的心上反復踐踏。
是啊,這孩子本來就是意外,他根本不會在乎。
蘇媛突然跪下,她的眼淚說來就來。
“江晚姐,我真的好愧疚,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說罷,她抬頭,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
“但是野種本來就不該出生呀!”
我猛地抬手扇她耳光,卻被陸景淮一把扣住手腕。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熟悉的玉佩。
那是我母親生前一直戴著的護身符。
“記得這個嗎?我從骨灰盒里找到的?!?br/>我掙扎著想去搶,他卻隨手把它丟給了蘇媛。
蘇媛驚喜地接住,當著我的面把它戴在脖子上。
這塊玉佩是江家祖?zhèn)髦铮斈昴赣H將它送給陸景淮時曾笑著說,“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那時的陸景淮還會恭恭敬敬叫我母親一聲“江姨”。
會在她咳嗽時緊張地遞上溫水。
會在她生病后第一時間安排最好的醫(yī)院。
可是后來,他又將玉佩狠狠地摔在母親的病床前說晦氣。
我聲音發(fā)抖,“陸景淮,你知道這塊玉佩對我母親意味著什么?!?br/>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你爸逼我媽跳樓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意味著什么?”
蘇媛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顫。
玉佩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蘇媛慌忙彎腰,卻在撿起時不小心將玉佩又摔了一次。
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跪在地上,看著碎裂的玉佩。
就像當年那場誤會,徹底撕裂了兩個家庭。
“今晚媛媛住主臥,你,負責把這里收拾干凈?!?br/>陸景淮攬著蘇媛往樓上走。
“媽,我把您最后的念想,也弄丟了?!?br/>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雨夜,陸景淮渾身濕透地站在我家門口只為哄我入睡。
而現(xiàn)在,他正抱著別的女人,睡在我和母親曾經一起挑選的婚床上。
這一次,我沒有哭。
我掏出手機,給通訊錄里沉寂多年的號碼發(fā)了條信息:
“林律師,關于我父親當年的案子,我需要全部資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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