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至1910年是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在位時期,被稱為愛德華時代。這一時期也是一部由繪畫、珠寶、攝影、手工藝品見證的黃金時代。近日,英國白金漢宮國王畫廊(原女王畫廊)舉辦特展“愛德華時代:優(yōu)雅時代”,呈現(xiàn)英國王室收藏的300余件藏品,展示愛德華時代的優(yōu)雅生活。

在展覽“愛德華時代:優(yōu)雅時代”的開篇,未來的愛德華七世從白色大理石半身雕像中眺望遠方。他那雙厚重的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式的眼瞼下,有著熟悉的凸眼球。雕塑家稍稍偏轉了王子的頭部,使他有一種令人愉悅的、又帶有一絲疏離的權威氣質。但除此之外,雕塑仍然忠實于現(xiàn)實:愛德華七世對翻領、休閑夾克以及他所推廣的寬領帶結(至今被稱為溫莎結)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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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年由納達爾拍攝的威爾士親王愛德華

愛德華(1841-1910年),其被人所熟知的另一個名字是伯蒂,他是阿爾伯特親王和維多利亞女王的長子,是一位花花公子。據(jù)說維多利亞女王將丈夫的早逝歸咎于這個男孩。愛德華是威爾士親王,直到將近60歲才等到了維多利亞女王的讓位。他當了不到9年的國王就去世了。比他等待君王時間更久的只有現(xiàn)任英國君主。

關于愛德華的一生,有很多值得說的地方,包括從他的環(huán)球旅行和反種族主義思想的萌芽,到他在大戰(zhàn)前試圖平息其侄子德皇威廉二世的好戰(zhàn)情緒等。不過,這次特展的主要目的是為紀念那個在物品、藝術和服飾方面都很優(yōu)雅的短暫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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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弗拉芒,《亞歷山德拉王后》,1908年

愛德華七世與亞歷山德拉(Alexandra)王后,以及他們的兒子喬治五世與瑪麗王后是此次展覽的核心人物,展覽內(nèi)容涵蓋了王室夫婦的家庭生活、私人收藏、社交圈及盛大的王室活動。展品從領帶結開始,貫穿了冠冕和飾品、宮廷肖像和禮服等。據(jù)說,近半數(shù)展品為首次展出。同時展品也呈現(xiàn)了對戰(zhàn)爭的暗示,以及年輕的愛德華八世在墓碑前的鏡頭。

愛德華時代的王室文化是費伯奇、卡地亞、約翰·辛格·薩金特,以及馬爾伯勒府邸,人們身著奇裝異服,朦朧的雪茄煙霧在空中飄蕩。這是比亞里茨(Biarritz)和花園派對的夏天,是鴿子式緊身胸衣和珍珠項鏈,是一場穿著白色亞麻布的金字塔探險。1863年,愛德華與丹麥公主亞歷山德拉的包辦婚姻又帶來了小蠻腰、哥本哈根餐具和丹麥藝術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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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里茨·圖森于1887年創(chuàng)作的維多利亞女王被家人圍繞的畫作。女王的長子、愛德華七世站在中間。

勞里茨·圖森(Laurits Tuxen)以創(chuàng)作丹麥北部斯卡根(Skagen)的海灘風光而聞名,他受委托為維多利亞的金禧慶典繪制一幅群像。他將盡可能多的王室成員塞進溫莎的綠色客廳。維多利亞穿著寡婦的長裙坐在中央;愛德華站在她身后,像一個心不在焉的側影。如同數(shù)十個浮雕中的一個,仿佛他從未真正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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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辛格·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于1908年創(chuàng)作的《康諾特公爵夫人路易絲·瑪格麗特公主肖像》

整個展覽中,如何布置和繪制皇室肖像是一個問題。這里的展示是精確無誤的,包括愛德華日益增長的腰圍,亞歷山德拉那油光水滑的天鵝頸,還有坐著鍍金馬車、雍容華貴的小公主。薩金特繪制的康諾特公爵夫人路易絲(Louise, Duchess of Connaught)的肖像則有著難以言喻的傲慢。她一只手緊繃地撐在邊桌上,蒼白細膩,令人賞心悅目。法國畫家朱爾斯·巴斯蒂安·勒帕格(Jules Bastien-Lepage)1879 年繪制的愛德華肖像是霍爾拜因(Holbein)和前拉斐爾派的幻想混合體。不過,該畫作對皇室長袍上的金色刺繡給予了過多的關注。

愛德華時代雖然有很多繪畫肖像,但這確實是一個攝影時代。愛德華和亞歷山德拉非常熱衷于攝影,他們的全家福照片出現(xiàn)在擁擠的相冊和剪貼簿中,鑲嵌在閃閃發(fā)光的法貝熱相框里。亞歷山德拉自己的早期柯達照片甚至被復制到了茶壺和茶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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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七世的愛犬凱撒,1910年跟隨國王的靈柩出殯

愛德華藏有美國攝影先驅阿爾文·蘭登·科伯恩(Alvin Langdon Coburn)的陰森的夜景攝影作品。他也曾去過藝術大家納達爾的巴黎工作室。這次展出的作品包括納達爾為這位戴著高帽的,金光閃閃的花花公子王子拍攝的照片。在鏡頭下,他努力維持著手持雪茄和手杖的戲劇性姿勢。另一張納達爾拍攝的愛德華是其47歲時面對鏡頭的照片。此時的照片已呈現(xiàn)了更多的細微差別:他彬彬有禮、食欲旺盛、害羞、一只眼睛憂傷、另一只眼睛幽默。畢竟,愛德華和其他人一樣是復雜的。

在一幅肅穆的肖像攝影中,描繪的是愛德華的狐貍梗犬凱撒,它在1910年的王室葬禮上跟隨著主人的靈柩。這張作品也讓人感受到了溫莎的氛圍。當然,展廳中也有駿馬和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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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煙盒,費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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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莫里斯《閃閃發(fā)光的平原》

觀眾隨處可見的有英國徽章,還能看到鍍金皮革屏風上的薊草、瓷制水仙花、祖母綠和金色的三葉草形鼻煙盒等。瓷杯上的勿忘草則綻放出立體花朵。你可能會認為這些都是不受歡迎的結婚禮物,但愛德華和亞歷山德拉卻非常喜歡這些小玩意兒。在眾多精彩的說明中,有一段文字講述了他們刻意堆砌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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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伯恩·瓊斯,《<睡美人>女性頭像習作》,約1862-1894年

展覽的目的并不是要表達維多利亞和愛德華之間的緊張關系,甚至也不是要暗示他的花心。桑德林漢姆莊園(Sandringham)的一個鍍金屏風上裝飾著偉人和好人的照片,包括第二次布爾戰(zhàn)爭中佩戴勛章、留著小胡子的英雄,以及愛德華時代的政治家和作家的照片。其中,一塊展板專門展示了臺上的明星。其中至少有一位可能曾是伯蒂的50位情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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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巴格涅特,《舞會后》,約1860-18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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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阿爾瑪·達德瑪,《一路平安》,約1893年

特展“愛德華時代”制作精良,人氣很高,卻也在很多方面令人反感。而這些感受也能用來形容正在維多利亞和艾爾伯特博物館(V&A)呈現(xiàn)的卡地亞展。該展覽呈現(xiàn)了王公貴族、酋長、美國銀行家和好萊塢明星所擁有的珠寶。這些珠寶設計超越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流言蜚語,它設計精美,淡藍色海藍寶石的頭飾仿佛飄浮在薄霧中的星星,而黃寶石和巨型紅寶石則在點點黑暗中閃閃發(fā)光。這一展覽是一座效果炫目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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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gmar 項鏈,Jules Diderik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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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徹斯特冠冕,卡地亞,1903年

卡地亞的獨特風格在V&A展廳中隨處可見:鉸鏈和掛鉤、裝飾藝術風格的矩形、杏仁狀的菱形、顫動的鉆石光環(huán)。而觀者總能意識到卡地亞從費伯奇(Fabergé)那里汲取了多少營養(yǎng)。不過,展覽中的近期作品都是對過去的怪誕模仿。看看愛德華時代的頭飾,輕如空氣,而現(xiàn)在這些金光閃閃的大塊頭卻讓人瞠目結舌。不過,對于維多利亞和艾爾伯特博物館的觀眾來說,珠寶展呈現(xiàn)的錢財都是看得見的。

“愛德華時代:優(yōu)雅時代”展至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