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徐寧 實習(xí)生 莫李凝
霓虹如退潮漸次熄滅,垃圾清運工徐延軍身披熒光黃,駕駛電動垃圾車劃開濃稠夜幕,駛?cè)霛?jì)南玉函路的陰影里。五一假期,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在深夜記錄下他的生活。(齊魯晚報·齊魯壹點爆料電話:0531-85193656;郵箱:405617016@qq.com)

夜班清運工的一天從晚上10點開始
晚上10點,徐師傅駕駛著垃圾車準(zhǔn)時出發(fā)工作。他在垃圾點停下車,熟練地將玉函路上盛滿垃圾的黑色垃圾桶掛到車廂上。隨著“滴滴”的提示音和機(jī)器運作的嗡鳴,腐爛的果皮、黏膩的餐盒和發(fā)皺的紙張傾瀉而下,垃圾的酸腐氣息在寒夜里彌散。
這是徐師傅每天晚上的主要工作?!鞍滋煸诔菂^(qū)是沒辦法干活的,尤其是在早晚高峰很容易造成擁堵?!毙鞄煾嫡f,為了不影響城市的秩序,自己的工作常年都是夜班。
居民樓的燈光次第熄滅,徐師傅與搭檔馬師傅壓低作業(yè)聲響。垃圾桶拖拽的摩擦聲、車輪碾過路面的震動,都在刻意放輕的動作中收斂。徐師傅和馬師傅習(xí)慣第一車先收集玉函路兩側(cè)的小區(qū)和工作單位的垃圾。徐師傅說,這些地方是居民區(qū),垃圾桶分布又散,比較難收,為了不影響居民休息,他們通常會先收這些地方的垃圾,盡量在0點前收完。

凌晨3點的“午飯”與極端天氣的阻礙
收集完一車?yán)?,徐師傅將清運車開到充電站充電,等待3點垃圾中轉(zhuǎn)站開門將垃圾倒掉。等待時,徐師傅展示起了自己包里的東西。“我包里帶東西可全乎了,有眼藥水、消毒酒精、半個饅頭、糖,還有我媳婦給我準(zhǔn)備的一小塊壓縮餅干?!?/p>
徐師傅說,平時在等中轉(zhuǎn)站開門時,他會在車上瞇一會兒,再就著點水簡單吃點帶來的干糧,這相當(dāng)于他的“午飯”。
“剛開始干的時候有很多不容易,現(xiàn)在慢慢就習(xí)慣了?!毙鞄煾嫡f,冬天干活很難?!跋萝囇b一次垃圾,衣服就會被汗浸濕一次,上車體溫會把汗烘干?!币驗槎炖浯┑枚?,干活又容易出汗,衣服總是干了又濕。
臨近年關(guān)時,最是繁忙。不僅落葉多,生活垃圾也很多?!澳嵌螘r間,我們有時候要干到第二天中午12點,要六車才能拉完?!毕掠晏焱瑯恿钚鞄煾殿^疼,“下雨不僅影響行車安全,還會淋一身濕,穿著雨衣都沒用?!?/p>
早高峰來臨,他們帶著夜色退場
天際線漸漸泛起蟹殼青,兩位師傅緊張地進(jìn)行最后一趟垃圾收集。通常他們一晚上要收四趟。后兩趟,他們“主攻”垃圾桶位置比較集中的地方?!斑@些地方路程短,收得比較快,但也是最累的?!毙鞄煾嫡f,這中間不能休息,只能連續(xù)干。“這兩趟必須快!到了早上7點左右上班大軍出動,我們的垃圾車就沒法動彈了。”
早上7點,當(dāng)早高峰的車流開始涌動,這座城市重新熱鬧起來,卻是徐師傅結(jié)束一輪工作,熄滅清運車引擎的時候。
當(dāng)晨跑的青年將礦泉水瓶投入垃圾桶,早點鋪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環(huán)衛(wèi)車遠(yuǎn)去的輪廓,徐師傅和同事們剛結(jié)束一夜的奔波。這些鮮少被看見的黑夜勞作,最終都化作市民腳下干凈的街道。城市永遠(yuǎn)在黎明重置記憶,但文明的分秒,離不開這些替黑夜收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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