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演范儉先后拍攝了紀錄片《的哥》《活著》《搖搖晃晃的人間》《兩個星球》《被遺忘的春天》。 導(dǎo)演范儉依托于自己的多部紀錄片的創(chuàng)作心得,所思所想,完成了《人間明暗》這部非虛構(gòu)紀實文字作品。本次活動,他將攜《兩個星球》和新書《人間明暗》來與北京的小伙伴進行分享。
凹凸鏡DOC特邀媒體人、影評人余雅琴擔任主持人,導(dǎo)演范儉, 騰訊視頻副總編輯李倫,紀錄片 導(dǎo)演周浩三位嘉賓一起暢聊《兩個星球》的幕后故事。 現(xiàn)場觀眾拍范儉老師的書《人間明暗》,在小紅書上發(fā)文,并@北貝read and be better,可以抽取精美禮品。

《兩個星球》
導(dǎo)演: 范儉
類型: 紀錄片
制片國家/地區(qū): 中國大陸
語言: 漢語普通話
??∩腿~紅梅8歲的女兒在2008年汶川地震中遇難。地震后,他們在傷痛中開始再次生育,他們期待生一個女兒,但造化弄人,他們最終迎來的是個兒子。2017年,兒子川川6歲,家庭內(nèi)部暗流涌動——父子之間有明顯距離,母親要求兒子記住那場災(zāi)難,并感恩自己從未謀面的姐姐,年幼的川川如何面對這一切?游哥、高姐是葉紅梅一家的患難朋友,他們的女兒也在地震中遇難,當葉紅梅一家迎來男孩誕生時,他家也迎來新的女兒。災(zāi)難后的土地上有多少燈火明滅,就有多少悲歡離合上演。成年人仍然時時刻刻被記憶糾纏,年輕生命兀自有自己的生命節(jié)奏。十二載一輪回,有些疼痛似乎走不出這輪回。
本片曾參加國內(nèi)外多個影展:2021紐約國際紀錄片(DOC NYC)電影節(jié)國際競賽單元特別提及獎、2021韓國DMZ國際紀錄片電影節(jié)競賽、2021西寧FIRST青年影展競賽,最佳紀錄片提名、2021西湖國際紀錄片大會展映、2021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jié)“中國故事”優(yōu)秀紀錄長片提名、2022新西蘭邊鋒國際紀錄片電影節(jié)競賽。
活動時間
5月11日 星期日
14:30-15:10 簽到
15:15-17:10
《兩個星球》賞析
本片采用DCP格式放映
(已獲得網(wǎng)絡(luò)播出許可證)
17:11-17:56
沙龍交流
費用:46.5元
購票進群請加微信:aotujingdoc
放映地點:
深影國際影城
海淀區(qū)學(xué)院南路50號哇沃生活廣場3層
在明明暗暗的人間,我努力探尋其中的光亮
作者:范儉

自序
2018 年 5 月 12 日,汶川地震十周年紀念日,四川省都江堰市郊外的寶山陵園里人頭攢動,煙霧繚繞。一陣鞭炮聲忽然炸裂開來,人們用這聲音呼叫著在這巨大災(zāi)難中逝去的年幼生命的亡靈——都江堰新建小學(xué)二百多個在地震中遇難的孩子安葬在這里。
葉紅梅、??∩驄D也在這人群中,他倆帶著七歲大的兒子祝葉桂川來祭奠女兒祝星雨。十年前,祝星雨上二年級,在 5 月 12 日的地動山搖中不幸罹難。失去了當時唯一的孩子后,夫妻倆開始漫長而艱難的重新生育之旅。年屆四十的葉紅梅想要再次成為母親,經(jīng)歷了兩次常人難以想象的生育長跑——像她這樣的震后失獨再生育女性有五千六百多人。直到 2011 年 5 月 20 日,葉紅梅終于生下一個孩子,也就是祝葉桂川。
葉紅梅讓川川在姐姐的墓碑前放了兩顆鮮紅的草莓,這是他們在家里種植的,清晨剛剛摘下。墓碑上有一張祝星雨三寸大小的照片,她微笑著,眉宇和弟弟很像,她的生命定格在了七歲半。我在旁邊端著攝影機拍攝這一幕。九年前我認識了他們,開始長久的拍攝和相處,見證了他們生命當中的許多重要時刻,他們把我當兄弟一般。

地震后,葉紅梅和祝俊生在板房住了兩年多,墻上一直掛著女兒的照片,桌上的小熊是女兒曾經(jīng)的玩具。
失去孩子的家長們大多互相認識,他們在墓園里打著招呼,一些中年女人三五成群地抱在一起哭泣,葉紅梅也在其中。大部分墓碑排列在一道斜坡上,斜坡下的過道里有些人不像是來祭奠的,他們來回踱步,神色有點緊張地盯著家長們。葉紅梅告訴我,那些人是社區(qū)工作人員、警察,以及其他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專門在這十周年紀念日來“關(guān)注”他們。
家長們彼分發(fā)小小的菊花,人手一枝,他們準備在斜坡上集中,一起默哀三分鐘,然后為逝去的孩子獻花,用這樣簡單的儀式表達哀思,以及對生死茫茫的喟嘆。 發(fā)菊花的一位大姐給我手里也遞了枝花,她知道我是祝家的朋友,也知道我在拍攝。于是,每個人手里擎著一枝黃色鮮花,在一個大姐的帶領(lǐng)下步履緩慢地走向斜坡上的一小塊空地。隨著人群的流動,突然剩下一群人在過道上面面相覷,像海水退潮后留在沙灘上的貝殼和石塊。那些人手里沒有花朵,只有手機,有的人拿出手機拍攝坡上的人們。
我也拿著花和家長們站在一起,大家?guī)缀鯚o聲地排成幾排,面對著墓碑。墓碑上那些孩子的照片大多已經(jīng)褪色,太陽有點大,烤得人額頭發(fā)燙。人群中也有好些像川川這樣的七八歲的孩子,他們是震后新生一代,站在父母身邊感受著這莊嚴的一幕。哀樂從一個人的手機里流淌出來,大家低頭默哀,有人在小聲啜泣,鳥兒在墓園上空盤旋著,啁啾著,似乎感受到這群人的悲傷。此時,我和他們站在一起,被他們包裹著,強烈地感覺到他們已不只是我的拍攝對象,他們是朋友,是和我有情感聯(lián)結(jié)的人,特別是我常拍的那幾個家庭。我相信我也不是他們眼里的“外人”,他們接納了我,允許我和他們站在一起。我擎著菊花,眼眶已濕潤。
拍紀錄片的開始,我常常作為“外人”介入他人的生活,他們的處境、他們的觀念常常與我有極大不同,這激發(fā)了我的拍攝興趣。汶川地震后的失獨家庭,他們當中絕大多數(shù)都希望通過重新生育讓過去那個孩子“回來”,新生命是逝去生命的“輪回”,或者,像是個替身。這種生命觀念和我對生命的理解迥異,我認為每個生命都獨一無二。但我并不想影響和改變他們,我想知道他們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與我的觀念差異因何而產(chǎn)生。在拍攝中,我不斷認知他們,這也擴大了我對世界的認知,這是我拍紀錄片的一大動機。而在不斷的認知和相處后,我與他們的距離在漸漸消弭,直到最后我們站在一起,彼此接納。“站在一起”很重要,做不到這一點,我終究只是外人。

當我們和被拍攝者站在一起時,也需平視的目光。俯視帶來的優(yōu)越感令人生厭,仰視產(chǎn)生的距離感讓人裹足不前。我和詩人余秀華因拍攝而建立的近十年的交情,源自于彼此的平視,源自于靈魂的平等。不管她是否有殘疾的身軀,不管她被貼了怎樣的標簽,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這樣認為。
從我第一次見她,我就把她當成是和我一樣的創(chuàng)作者來交流,我驚訝于她的才華,并想探求她生活的土壤里如何開出這肆意的詩歌之花。我和她一起行走四方,常常忘記了她是殘疾人,盡管她總在深一腳淺一腳地緩慢行走,但她內(nèi)在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身體的不便,她張揚的生命姿態(tài)常常跳脫軀體的桎梏。有不少時刻,我不再拍攝,我們彼此分享對生活的感悟,對情感的思辨,可以說我們不僅站在一起,我們常常并肩,有時緊緊地握手。
由此,我見證了余秀華生命里的一些聚散離合,我也見證了汶川震后家庭面對生命逝去與“重生”的悲欣交集,我還見證了一些重大歷史現(xiàn)場里生命的來來往往。而今寫這本書,是用見證者的目光寫下他們的故事,和紀錄片一樣,都為我所經(jīng)歷的時代留下由普通人的樂章構(gòu)成的歷史注腳。
范儉
2024 年 3 月
映后嘉賓介紹
范儉
畢業(yè)于武漢大學(xué)及北京電影學(xué)院,現(xiàn)居重慶。范儉導(dǎo)演創(chuàng)作紀錄片逾二十年,作品旨在為時代留切片,為歷史留存照。他拍攝詩人余秀華的作品《搖搖晃晃的人間》獲得2016阿姆斯特丹紀錄片電影節(jié)主競賽評委會獎等多個國際獎項,范儉在2018年獲邀成為美國電影藝術(shù)與科學(xué)學(xué)院會員,參與奧斯卡紀錄片評選工作。2024年,范儉的第一本非虛構(gòu)著作《人間明暗》出版發(fā)行。

余雅琴
資深媒體人、影評人、策展人。

李倫
資深媒體人,騰訊視頻副總編輯、組建尤里卡工作室,出品《十三邀》《解釋鴻溝》《前浪》《激流》等。

周浩
紀錄片導(dǎo)演,奧斯卡學(xué)院會員。曾經(jīng)做過十多年記者。2001年開始制作紀錄片,其作品百余次在世界各地電影節(jié)入選、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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