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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林雨晴6歲，她終于有了弟弟。
可沒等她高興多久，父母就說要將她送到爺爺家生活，不論她如何哭求，父母都視作不見。
此后再沒來看過她。
后來爺爺辛苦將她供上大官，父母卻來要她回去......
01
六歲的林雨晴站在院子里，看著父親把最后一個包裹放進車里。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去爺爺家。
媽媽昨天告訴她，她要去鄉(xiāng)下和爺爺住一段時間。
但林雨晴知道，這個“一段時間”可能是很久很久。
“爸爸，我不想去爺爺家。”林雨晴拉著父親的衣角，聲音里帶著哭腔。
父親頭也不回地繼續(xù)收拾東西。“聽話，雨晴，去爺爺家好?！?/p>
“我要和弟弟一起住?！绷钟昵缈粗鴵u籃里熟睡的弟弟，心里滿是不舍。
“你弟弟太小了，需要媽媽照顧?！备赣H敷衍地回答。
林雨晴轉向母親，希望她能說點什么?！皨寢專也幌肴??！?/p>
母親抱著三個月大的弟弟林浩，臉上看不出任何不舍?！坝昵?，別鬧了。爸爸媽媽最近很忙，家里經(jīng)濟也不好，你在這里會受委屈的?！?/p>
“我可以不吃糖，不買新衣服?！绷钟昵缂鼻械卣f，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
母親搖搖頭?！安恍?，決定已經(jīng)做了。再說女孩子不需要太好的教育，在鄉(xiāng)下跟著爺爺生活挺好的?！?/p>
林雨晴聽不懂這些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
汽車啟動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林雨晴坐在后座，透過后窗看著越來越小的家和媽媽抱著的弟弟。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依然看得清楚，媽媽沒有揮手道別。
鄉(xiāng)間的小路顛簸不平，車里的氣氛更加沉悶。
“爸爸，我會乖的，讓我回家吧?！绷钟昵缧÷暟蟆?/p>
父親握緊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但聲音依然冷漠?！皠e說了，雨晴。你在爺爺家會過得很好的。”
三個小時的車程，父親只說了這一句話。
爺爺?shù)姆孔幼湓谝粋€小山村，四周都是田地和果園。
爺爺已經(jīng)站在村口等待。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衣著樸素，面容慈祥卻又略帶滄桑。
“爺爺?！绷钟昵缜由亟械?。
爺爺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坝昵鐏砹?，爺爺給你煮了雞蛋，咱們回家吃。”
父親把林雨晴的行李放下，和爺爺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林雨晴站在爺爺身邊，看著父親的車子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爺爺，他們會來接我回去嗎？”林雨晴問道。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牽起她的小手?！白甙桑然丶?。天要下雨了。”
林雨晴知道爺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許他也不知道答案。
爺爺?shù)姆孔雍喡蓛簟Ｒ粋€小院子，兩間瓦房，院子里種著各種蔬菜和花草。
林雨晴被安排在東邊的小房間，房間雖小，但爺爺已經(jīng)收拾得很整潔。
“爺爺不識字，不會教你功課?！蓖盹垥r，爺爺突然說道?！暗謇镉袑W校，明天爺爺送你去上學?！?/p>
“我想回家?！绷钟昵绲椭^，眼淚滴在碗里。
爺爺放下碗筷，輕輕嘆了口氣。“乖，有些事情我們改變不了。但爺爺答應你，只要你好好讀書，將來一定有出息?！?/p>
“讀書有什么用？媽媽說女孩子不需要讀書?！绷钟昵缣痤^，眼睛還是紅紅的。
爺爺嚴肅起來?！昂f。女孩子更要讀書。你媽媽說得不對。只有讀書，你才能靠自己活得好。女孩子不能指望別人，要靠自己?！?/p>
林雨晴第一次聽到有人反駁母親的話，她有些驚訝地看著爺爺。
“雨晴，答應爺爺，好好讀書，好嗎？”爺爺?shù)穆曇魷睾偷珗远ā?/p>
林雨晴點點頭，雖然她還不完全明白爺爺?shù)脑挕?/p>
夜深了，林雨晴躺在陌生的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和遠處的狗叫。
她想家，想媽媽，甚至想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弟弟。
眼淚再次涌出，打濕了枕頭。
這是林雨晴在爺爺家的第一晚，也是她作為“被拋棄的孩子”的第一晚。
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xù)很久很久。
02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林雨晴漸漸適應了鄉(xiāng)村的生活，也習慣了爺爺?shù)呐惆椤?/p>
爺爺是個勤勞的老農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下地干活。
盡管如此，他從不耽誤送林雨晴上學，也不忘記接她回家。
“雨晴，學校今天學了什么？”這是爺爺每天必問的問題。
林雨晴知道爺爺不識字，但她仍然會耐心地講述學校里發(fā)生的每一件事。
“爺爺，老師表揚我了，說我的字寫得好。”林雨晴開心地說。
爺爺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罢姘?！我家雨晴最聰明了?！?/p>
爺爺雖然不識字，但他非常重視林雨晴的教育。
村里人常說：“老林家的孫女命苦，父母不要她了?！?/p>
每當聽到這些話，爺爺總是挺直腰板說：“我孫女比誰家的孩子都強，將來一定有出息?！?/p>
林雨晴上學用的本子、鉛筆，都是爺爺省吃儉用買的。
有時候，林雨晴看到爺爺穿著布滿補丁的衣服，心里特別難受。
“爺爺，這件衣服太舊了，我給你做個新的吧?！笔畾q的林雨晴已經(jīng)學會了簡單的針線活。
爺爺笑著搖搖頭?！安挥茫瑺敔斶@衣服還能穿。家里的錢要留著給你交學費?！?/p>
林雨晴沒再堅持，但她記住了爺爺?shù)母冻觥?/p>
爺爺雖然不善言辭，但他用行動教導林雨晴做人的道理。
“雨晴，記住，做人要正直，要勤勞，要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爺爺經(jīng)常這樣告訴她。
“女孩子更要堅強，不能靠別人，要靠自己?！边@句話爺爺重復了無數(shù)次。
林雨晴把爺爺?shù)脑挾加浽谛睦?，成為她成長路上的指南針。
每年過年，林雨晴都期待父母的到來。
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不來，只是寄來一些錢和衣物。
偶爾來一次，也是匆匆看看就走，甚至還向爺爺要錢。
“爸，家里困難，弟弟上學要交費?！备赣H的聲音從堂屋傳來。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林雨晴躲在門后，看到爺爺從一個布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了父親。
“這是我攢下來給雨晴上高中的錢?！睜敔?shù)吐曊f。“你拿去吧，但答應我，讓雨晴上高中的時候，你們要負責學費?！?/p>
父親點點頭，匆匆收下錢就走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爺爺站在院子里，目送父親離開，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林雨晴悄悄走到爺爺身邊，拉住他粗糙的大手。
“爺爺，我會考上重點高中，拿獎學金，不用您花錢?！彼龍远ǖ卣f。
爺爺摸了摸林雨晴的頭，眼睛濕潤了?！昂煤⒆樱瑺敔斚嘈拍??！?/p>
林雨晴不再奢望父母的愛，她把全部的愛都給了爺爺，也從爺爺那里得到了全部的愛。
她越來越明白，這個樸實的老人給了她最珍貴的東西——信任和尊重。
小學畢業(yè)那年，林雨晴獲得了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績。
她拿著榮譽證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爺爺。
爺爺不善表達，只是摟著她的肩膀，說：“丫頭，爺爺為你驕傲?！?/p>
但林雨晴看到，爺爺?shù)难劾镩W爍著淚光。
這一刻，她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辜負爺爺?shù)钠谕?/p>
初中三年，林雨晴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她不僅學習好，還幫爺爺干農活，照顧他的起居。
“爺爺，您歇著，讓我來。”林雨晴搶過爺爺手里的鋤頭。
爺爺搖搖頭?！澳闳懽鳂I(yè)，地里的活爺爺來干。”
林雨晴固執(zhí)地站在田間?！拔蚁葞湍赏?，再去寫作業(yè)。您年紀大了，該休息了?！?/p>
爺爺拗不過她，只好讓步?！澳窃蹅円黄鸶桑赏炅四憔腿W習?！?/p>
每天放學回家，林雨晴都會先幫爺爺干完農活，然后點上煤油燈學習到深夜。
鄰居們都說：“老林家的孫女真懂事，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嬌氣。”
爺爺聽了總是笑而不語，但眼里滿是驕傲。
03
中考那年，林雨晴考出了全縣第三名的好成績，被市里最好的高中錄取了。
收到通知書那天，林雨晴高興地跳了起來?！盃敔敚铱忌狭?，我考上了！”
爺爺?shù)哪樕弦猜冻隽穗y得的笑容。“好，好??！爺爺就知道你能行?！?/p>
但很快，現(xiàn)實問題擺在了面前。
高中在市里，需要住校，費用不菲。
林雨晴拿著錄取通知書，看著爺爺布滿皺紋的臉，心里有些不安。
“爺爺，高中費用太高了，我...”
爺爺打斷了她的話?！皠e擔心，爺爺有準備?！?/p>
第二天，爺爺早早起床，把家里唯一的一頭老黃牛牽到了集市上。
那頭牛跟了爺爺十多年，是家里的主要勞動力。
“真要賣嗎？這?？墒悄愕拿影??！编従永贤躞@訝地問。
爺爺拍了拍牛背，聲音有些哽咽。“賣了。我孫女上高中要錢?！?/p>
老黃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甩著尾巴，發(fā)出低沉的叫聲。
爺爺輕聲安撫著牛。“別怕，老伙計，這是為了雨晴?！?/p>
牛賣了五千塊錢，足夠林雨晴一學期的費用。
回家的路上，爺爺?shù)谋秤坝行┴E，但步伐堅定。
林雨晴得知爺爺賣牛的事情，心疼得哭了。
“爺爺，您不用這樣的。我可以申請貧困補助，還可以勤工儉學?！?/p>
爺爺搖搖頭?！白x書的事，不能將就。爺爺沒什么本事，只能幫你這點忙。”
林雨晴緊緊抱住爺爺，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辜負爺爺?shù)钠谕?/p>
高中生活開始了，林雨晴住在學校，周末才能回家看爺爺。
每次回家，她都會帶一些爺爺喜歡的小零食，還有自己在學校得到的獎狀。
爺爺總是笑呵呵地接過獎狀，雖然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這是孫女的榮譽。
“爺爺，這是三好學生獎狀?！绷钟昵珧湴恋卣f。
爺爺小心翼翼地將獎狀放進一個舊木箱子里。“好，爺爺收好了?！?/p>
林雨晴知道，那個箱子里裝著她從小到大所有的獎狀和證書，是爺爺最珍貴的寶藏。
高二那年的冬天特別冷。
一個周五的晚上，林雨晴接到村里人的電話，說爺爺生病了。
她顧不上收拾東西，立刻請假趕回村里。
當她推開家門時，看到爺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珠。
“爺爺！”林雨晴驚叫一聲，沖到床前。
爺爺微微睜開眼睛。“雨晴，你回來了。爺爺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但林雨晴摸了摸爺爺?shù)念~頭，燙得嚇人。
她立刻找來村里的三輪車，把爺爺送到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說爺爺?shù)昧酥馗忻埃l(fā)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林雨晴守在爺爺床前，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輸液、吃藥、測體溫，她做得比護士還細心。
夜深人靜，醫(yī)院的走廊上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看著病床上瘦弱的爺爺，林雨晴心里酸澀難忍。
這個養(yǎng)育她長大的老人，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哭著發(fā)誓，一定要讓爺爺過上好日子，再也不讓他受苦。
一周后，爺爺終于好轉，可以出院了。
但醫(yī)藥費花了兩千多，幾乎花光了林雨晴的學費。
她沒有告訴爺爺這件事，只說學校有補助。
回到學校后，林雨晴開始四處找兼職。
她給低年級的學生當家教，周末去超市幫忙，節(jié)假日在咖啡店打工。
盡管如此，她的學習成績從未下滑，反而更加出色。
班主任知道她的情況后，幫她申請了學校的特困補助。
“雨晴，你的情況學校會給予支持，但你也要注意身體?！卑嘀魅侮P切地說。
林雨晴感激地點點頭?！爸x謝老師，我會照顧好自己的?！?/p>
高考前的一個月，林雨晴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雨晴，聽說你要高考了?！备赣H的聲音有些生疏。
“嗯?！绷钟昵绾喍痰鼗卮?。
“考得好的話，家里會支持你上大學的?！备赣H說。
林雨晴握緊電話，聲音平靜?！安挥昧?，我會靠自己?！?/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澳愕艿芙衲暌惨锌剂?，成績不太理想?！?/p>
林雨晴明白了父親打電話的真正目的?！盃敔斠呀?jīng)沒錢了?！?/p>
父親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澳?..算了吧?！?/p>
掛了電話，林雨晴的心里沒有太多波瀾。
這些年，她已經(jīng)學會了不去期待那些不屬于她的愛。
她有爺爺，有自己的夢想，這就足夠了。
04
高考那天，爺爺一大早就趕到了考場外。
他穿著最整潔的衣服，站在校門口，等著送林雨晴進考場。
“爺爺，您回去吧，天太熱了?！绷钟昵缧奶鄣卣f。
爺爺搖搖頭。“爺爺在這等你。你安心考試，爺爺給你加油?！?/p>
林雨晴鼻子一酸，重重地點了點頭?！班牛乙欢己??！?/p>
三天的考試，爺爺每天都準時出現(xiàn)在校門口。
村里人都說老林家爺孫倆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林雨晴用實際行動回報了爺爺?shù)膼酆推谕?/p>
她考了全市第一名，被北京最好的大學法學院錄取了。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雨晴和爺爺相擁而泣。
“爺爺，我做到了！”林雨晴激動地說。
爺爺拍著她的肩膀，聲音哽咽?！把绢^，爺爺相信你能行。”
大學四年，林雨晴勤工儉學，靠獎學金和自己打工的收入完成了學業(yè)。
每逢假期，她都會回村看望爺爺。
爺爺每次都站在村口等她，遠遠地就能看到他那瘦小卻挺拔的身影。
“爺爺，我回來了！”林雨晴會興奮地喊道。
爺爺總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大學期間，林雨晴的專業(yè)成績優(yōu)異，還通過了司法考試。
畢業(yè)時，她婉拒了北京幾家律師事務所的高薪邀請，選擇回到家鄉(xiāng)的政府部門工作。
“為什么不留在北京？那里機會更多?！蓖瑢W們不解地問。
林雨晴笑了笑?！凹亦l(xiāng)需要我，爺爺也在那里?！?/p>
回到家鄉(xiāng)后，林雨晴先租了一套市區(qū)的小公寓。
第一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她就買了一輛二手車，專門用來接送爺爺。
“爺爺，我接您進城住?！绷钟昵玳_車到村里，對爺爺說。
爺爺猶豫了?！俺抢镂也涣晳T，還是村里好。”
林雨晴握住爺爺?shù)氖?。“您辛苦一輩子了，該享福了。我會每天陪您，不會讓您不習慣的。”
爺爺最終被說服了，跟著林雨晴進了城。
林雨晴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專門給爺爺布置了一個陽光充足的房間。
爺爺不適應城市生活，林雨晴就在陽臺上種滿了蔬菜和花草，讓爺爺有事可做。
“爺爺，您看，這些菜長得多好。”林雨晴指著陽臺上郁郁蔥蔥的蔬菜，驕傲地說。
爺爺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岸际菭敔?shù)墓凇！?/p>
林雨晴在工作中兢兢業(yè)業(yè)，很快就得到了領導的賞識。
她負責的幾個案件處理得公正合理，贏得了群眾的好評。
三年后，她被提拔為科長，成為單位里最年輕的中層干部。
五年后，她晉升為副局長，負責全市的法制工作。
十年的時間，林雨晴從一名普通干部成長為地級市首位女性重要領導。
她的事跡被媒體報道，成為當?shù)氐陌駱尤宋铩?/p>
每當記者問起她成功的秘訣，林雨晴總是說：“我有一個偉大的爺爺，是他教會了我堅強和自立。”
事業(yè)有成后，林雨晴買了一套大房子，和爺爺一起搬了進去。
房子有個大院子，爺爺可以在里面種菜種花，過上半農半城的生活。
“爺爺，喜歡這個家嗎？”林雨晴問道。
爺爺環(huán)顧四周，點點頭?！昂?，很好。爺爺喜歡?！?/p>
林雨晴看著爺爺滿足的笑容，心里充滿了幸福和驕傲。
她做到了當年的承諾，讓爺爺過上了好日子。
每天晚上，爺孫倆都會在院子里散步聊天。
爺爺會講他年輕時的故事，林雨晴則會分享工作中的見聞。
“爺爺，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您對我說的話嗎？女孩子要自強自立?！绷钟昵鐔柕?。
爺爺笑了?！爱斎挥浀?。你做到了，比爺爺想象的還要好?！?/p>
這些年，林雨晴的父母很少聯(lián)系她。
偶爾打個電話，也是問問她的工作情況，從不提及家庭團聚的事。
林雨晴也習慣了這種疏遠的關系，她的生活重心全在爺爺和工作上。
直到那一天，父母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05
那是林雨晴被任命為副市長后的第三個月。
她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秘書敲門進來。
“林市長，有兩位訪客說是您的父母，現(xiàn)在在接待室等您?！?/p>
林雨晴的手頓了一下，筆尖在紙上留下一個墨點。
“父母？”她低聲重復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秘書點點頭。“是的，他們說有急事找您。”
林雨晴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讓他們稍等，我十分鐘后過去?！?/p>
秘書離開后，林雨晴坐在椅子上，思緒萬千。
二十多年了，父母幾乎從未主動找過她。
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十分鐘后，林雨晴走進接待室。
父母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看到她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二十多年的時光在父母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父親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的皺紋深深刻在眉間；母親也不再年輕，眼角的皺紋像扇形一樣展開。
“雨晴。”母親率先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林雨晴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坝惺裁词聠幔俊?/p>
她的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面對的是普通訪客。
父親尷尬地笑了笑。“聽說你當上副市長了，我們?yōu)槟愀械津湴痢！?/p>
母親也連連點頭?！笆前。覀兊呐畠赫嬗谐鱿?。比弟弟強多了。”
林雨晴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父親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雨晴，這些年爸媽對不起你。當年把你送到爺爺那里，是我們不對?！?/p>
“現(xiàn)在想想，都是我們的不是，是我們對不起你?！蹦赣H附和道。
林雨晴依然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些年，她早已放下了對父母的期待與怨恨。
“雨晴，我們是真心想和你重新親近起來。”父親誠懇地說?！爱吘?，我們是一家人啊?！?/p>
林雨晴微微皺眉?！澳銈兺蝗粊碚椅?，應該不只是為了敘舊吧？”
父母臉上一僵，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其實...”父親猶豫了一下，“你弟弟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p>
林雨晴心里一沉，果然如此。
“什么麻煩？”她冷靜地問道。
“他開了個小公司，最近資金周轉不開，負債累累?！备赣H解釋道。
母親接著說：“他結了婚，有了孩子，家庭負擔重。如果公司倒閉，他一家就沒有生活來源了?！?/p>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guī)退俊?/strong>
父親點點頭，眼里閃爍著期待?！澳悻F(xiàn)在是副市長，有能力有人脈。如果你能幫他一把，他很快就能渡過難關。”
“我們不要多，五十萬就夠了?！蹦赣H補充道，語氣輕松，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雨晴靜靜地看著母親，冷笑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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