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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您剛從醫(yī)院出來，怎么又要去銀行？"
"我去看看我的錢還在不在。"李大爺?shù)穆曇粝褚话牙吓f的鎖，生銹了，轉不動了。
"錢能長腿跑了不成？"女兒笑得勉強。
李大爺枯瘦的手指撫過銀行卡，仿佛那是一張即將揭開命運的藏寶圖。
"錢是死的，人心是活的。這輩子我看透了很多事，就是沒看透自己的血脈。"
監(jiān)控里那個身影，會是誰？
01
李德旺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六十七歲的身體像一棵枯萎的老樹，風一吹就搖搖欲墜。
他把手伸進棉襖的內兜，掏出一個舊錢包，里面夾著一張銀行卡，上面的金色數(shù)字已經(jīng)磨得模糊不清。這張卡里存著他一生的積蓄，五十萬，是他的"養(yǎng)老命根"。
這是二月的午后，冬日的陽光稀薄得像一層紗布，李德旺覺得冷，但他不愿回家。家里比外面還冷，不是溫度的冷，是人心的冷。
他記得前天還摸了摸這張卡，仿佛摸到了一種安全感。五十萬，這個數(shù)字在他的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那是他辛苦了一輩子才攢下的錢，比起那些大款不算什么，但對他來說，足夠支撐他安度晚年，也足夠讓他在子女面前保持一點尊嚴。
公園里，幾個老人在打太極拳，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李德旺看著他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發(fā)軟，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李大爺！李大爺！您怎么了？"公園管理員老劉跑過來，扶住了他。
李德旺搖搖頭，聲音微弱："沒事，可能是今天沒吃好..."
但他知道不只是這樣。這半年來，他總是感到疲憊，有時會突然頭暈目眩。老伴勸他去醫(yī)院檢查，他一直拖著，怕花錢，更怕知道真相。
現(xiàn)在，他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了。
回到家，李德旺的老伴正在廚房里忙活。聽到開門聲，她探出頭來："怎么去這么久？中午煮了你愛吃的豆腐丸子湯。"
李德旺點點頭，沒說話，徑直走進臥室，坐在床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老伴端著碗進來，看見他臉色蒼白，急忙放下碗："老李，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李德旺抬起頭，眼神茫然："我，我可能需要去醫(yī)院看看..."
這句話對李德旺來說如此艱難，就像承認一個他不愿面對的殘酷現(xiàn)實。
"我早就說了讓你去醫(yī)院！你這人就是犟！"老伴心疼地數(shù)落著，去拿了醫(yī)保卡和錢包。"我這就打電話給兒子，讓他來送咱們去醫(yī)院。"
李德旺沒有反對。他知道這次可能躲不過去了。
兒子很快趕來，開車帶他們去了市人民醫(yī)院。一路上，李德旺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心里想的卻是那張銀行卡。如果真要住院，那筆錢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醫(yī)院人滿為患，走廊上坐滿了等待就診的病人。李德旺做了一系列檢查后，醫(yī)生皺著眉頭看結果。
"李先生，您的情況有點復雜，肝功能指標異常，我建議您住院做進一步檢查和治療。"
李德旺木然地點點頭："需要多少錢？"
醫(yī)生看了看他："初步預估，住院費加上檢查治療費，可能需要三到五萬元。您有醫(yī)保嗎？"
"有。"李德旺答道，心里計算著，即使有醫(yī)保報銷一部分，自己還是要掏不少錢。但他有五十萬，暫時不用擔心。
老伴在一旁擔憂地問："老李，要不要通知孩子們？讓他們來幫忙？"
李德旺搖搖頭。女兒忙著自己的生意，兒子工作也忙，他不想麻煩他們。但轉念一想，取錢的事還是得有人幫忙。
"給兒子打個電話吧，讓他幫我去銀行取點錢。"
老伴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02
第二天一早，李德旺的兒子李明來到醫(yī)院。他四十二歲，長得和父親年輕時有幾分相像，但性格截然不同。李德旺精明能干，李明卻老實憨厚，在一家國企做普通職員，收入不高，但工作穩(wěn)定。
"爸，您感覺怎么樣？"李明把一袋水果放在床頭柜上。
李德旺虛弱地笑了笑："還行，就是有點累。明明，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他從枕頭底下拿出銀行卡，遞給兒子："去銀行取五萬塊錢來，醫(yī)院這邊要交住院費。密碼是你媽的生日。"
李明接過卡，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您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
李德旺看著兒子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想叫住兒子，但終究沒有開口。也許是生病讓他變得敏感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幾個小時過去了，李明還沒有回來。李德旺躺在病床上，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正當他準備給兒子打電話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李明走進來，臉色凝重，手里攥著一張小紙條，那是銀行的余額單。
"爸..."李明的聲音發(fā)顫。
李德旺直起身子，目光緊盯著兒子："怎么了？"
李明深吸一口氣，把余額單遞給父親："您的卡里...只剩下兩塊八..."
李德旺愣住了，他接過那張紙條，上面赫然印著：余額：2.80元。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李德旺感到一陣眩暈，房間開始旋轉，他抓住床沿才沒有倒下去。
"不可能..."他喃喃道，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可能..."
李德旺的手抖得厲害，余額單在他指間微微顫動，仿佛一片秋天的落葉。
"兒子，你是不是看錯了？"李德旺的聲音嘶啞，"我卡里有五十萬，怎么可能只剩下兩塊八？"
李明搖搖頭，眼里滿是困惑："爸，我讓銀行職員檢查了好幾遍，就是這個數(shù)。我還打印了最近半年的交易明細..."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遞給父親。李德旺接過來，雙手顫抖著翻看。交易明細上清清楚楚地記錄著，過去幾個月里，他的錢被分多次取走，最后一次是在一個月前，取走了剩余的十萬元，只留下了兩塊八。
"不可能...不可能..."李德旺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從來沒有取過這些錢！"
老伴從外面買飯回來，看到病房里凝重的氣氛，急忙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明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老伴聽完，癱坐在椅子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銀行搞錯了？"她終于開口，"咱們的錢怎么會不見了呢？"
李德旺沒有回答，他盯著那張交易明細，思緒萬千。誰拿了他的錢？為什么要這樣做？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感到一陣陣窒息。
"爸，我們去銀行問問吧，說不定是系統(tǒng)出錯了。"李明提議。
李德旺木然地點點頭。但他心里清楚，這不是系統(tǒng)錯誤那么簡單。有人拿了他的錢，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
03
李德旺坐在輪椅上，被兒子推出醫(yī)院。醫(yī)生不建議他現(xiàn)在出院，但他堅持要去銀行查個清楚。
"李先生，您的情況還不穩(wěn)定，應該繼續(xù)觀察..."醫(yī)生勸說道。
李德旺擺擺手："我的錢不見了，比我的命還重要。"
他的老伴在一旁嘆氣，但沒有阻止。她知道，對丈夫來說，那筆錢不僅是金錢，更是他一生的心血和尊嚴。
銀行離醫(yī)院不遠，位于一座購物中心的一層。李明推著父親進去，直接找到了客戶經(jīng)理。
"您好，我父親的存款出現(xiàn)了異常，能幫我們查一下嗎？"李明禮貌地問道。
客戶經(jīng)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性，長相端正，態(tài)度熱情。她接過李德旺的銀行卡和身份證，在電腦上查詢。
"李先生，您的賬戶目前余額確實是2.80元。"她看著屏幕說道，"您是說您沒有進行過這些取款操作嗎？"
李德旺點點頭，聲音沙?。?我從來沒有取過這些錢。"
客戶經(jīng)理皺起眉頭："這種情況比較復雜。如果您懷疑是他人盜取，我們可以調取銀行的監(jiān)控錄像進行核實。但需要您提供具體的取款時間。"
李明從口袋里掏出交易明細："這上面有每筆取款的時間，能不能都查一下？"
客戶經(jīng)理接過明細，仔細看了看："這個可以。不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您們稍等。"
李德旺靠在輪椅上，閉上眼睛。他感到疲憊不堪，但又不敢放松。五十萬，他的養(yǎng)老錢，就這樣不翼而飛了。如果找不回來，他該怎么辦？醫(yī)藥費怎么辦？后半生怎么辦？
這些問題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德旺回到家時，女兒李芳已經(jīng)在等著了。李芳比哥哥李明大兩歲，四十歲，經(jīng)營著一家小型服裝店，生意時好時壞。她長得像母親，但性格卻遺傳了父親的精明能干，甚至有些過于精明了。
"爸！"李芳看到父親被推進門，立刻迎上來，臉上寫滿了擔憂，"媽給我打電話說你住院了，怎么又回來了？"
李德旺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我卡里的錢去哪了嗎？"
李芳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復正常："什么錢？爸，你在說什么？"
李明將輪椅推到客廳中央，然后將銀行的交易明細遞給姐姐："爸的卡里只剩下兩塊八了，原本有五十萬。"
李芳接過明細，快速掃了一眼，眉頭緊鎖："怎么會這樣？爸，你確定沒有自己取過這些錢嗎？"
李德旺冷笑一聲："我自己的錢，自己取了，我能不記得嗎？"
老伴在一旁嘆氣："老李，別急，慢慢查，總能查出來的。"
李芳把明細還給弟弟，眼神有些飄忽："會不會是銀行搞錯了？或者是有人盜刷了爸的卡？"
李德旺微微瞇起眼睛，觀察著女兒的反應。他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但他還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銀行正在查監(jiān)控。"李明說，"明天應該會有結果。"
李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監(jiān)控？查那么細干什么？說不定就是銀行自己出了問題。爸，你這樣跑來跑去對身體不好，還是先回醫(yī)院吧。"
李德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女兒。他忽然感到一陣心痛，不是因為失去的錢，而是因為即將失去的信任和親情。
"芳芳，"老伴輕聲說，"你爸的病要花不少錢，原本指望著那筆存款的?，F(xiàn)在錢沒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李芳避開母親的目光："媽，別擔心，大不了我和弟弟湊錢給爸治病。我明天去銀行跟他們理論理論，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李德旺看著女兒，心里五味雜陳。他突然覺得很累，很想閉上眼睛，不再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04
晚飯后，李德旺靠在床頭，翻看著自己的銀行卡。這張小小的卡片，曾經(jīng)承載著他對晚年生活的所有期望?，F(xiàn)在，它只剩下一個空殼，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李明走進臥室，坐在床邊："爸，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陪你去銀行。"
李德旺點點頭，聲音低沉："明明，你老實告訴我，你姐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李明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她提過幾次，店里的生意不太好，可能欠了些債。但具體情況，她沒跟我說過。"
李德旺閉上眼睛："我明白了。"
李明看著父親疲憊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楚："爸，不管怎樣，我和姐姐會想辦法的。您放心，醫(yī)藥費的事不用擔心，我們會負責的。"
李德旺睜開眼，看著兒子誠懇的臉："明明，你是個好孩子。只是有些事，不是你能解決的。"
李明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但他也沒有多問。他輕輕拍了拍父親的手："爸，早點休息吧。"
夜深了，屋內一片靜謐。李德旺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一切跡象都指向一個他不愿接受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李明再次推著父親來到銀行。這一次，李芳也跟來了，她看起來有些緊張，不停地看手表。
銀行客戶經(jīng)理見到他們，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李先生，我們已經(jīng)調取了監(jiān)控錄像，但是..."
"但是什么？"李德旺追問。
客戶經(jīng)理看了看李芳，又看看李德旺："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取款的人似乎是..."
李德旺直接打斷她："帶我去看監(jiān)控。"
客戶經(jīng)理點點頭，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小會議室。她在電腦上操作幾下，調出了一段監(jiān)控錄像。
畫面上，一個人站在ATM機前，正在操作。李德旺注視著監(jiān)控畫面，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他的呼吸頓時急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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