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叫林小勇,是陳叔的養(yǎng)子。
十四年來,我一直照顧癱瘓在床的養(yǎng)父,風雨無阻。
可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我卻親眼見證了一個讓我心如刀割的決定。
我得到了區(qū)區(qū)兩萬元錢,而從未盡過孝道的繼子陳浩卻繼承了價值上千萬的三套別墅。
當我滿心疑惑地按照陳叔的囑托,去銀行取款時,看著ATM屏幕上顯示的數(shù)字,我整個人愣在原地,手指無法動彈。
01
我八歲那年,陳叔從廣州市福利院把我?guī)Щ亓思摇?/p>
那是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雨水打濕了我僅有的一套干凈衣服,全身都濕噠噠的,難受極了。
福利院的王老師緊緊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勇,以后要聽陳叔的話,好好生活。"
我懵懂地點點頭,拽著自己那個裝滿全部家當?shù)男∷芰洗?,怯生生地跟著陳叔上了他的黑色轎車。
車內(nèi)散發(fā)著淡淡的皮革味和檀香味,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這么高級的車,既緊張又興奮,兩只小手緊緊攥著塑料袋,不敢亂動。
"小勇,冷不冷?我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一點。"陳叔一邊開車,一邊關(guān)切地問道。
"不冷,謝謝叔叔。"我乖巧地回答,但其實我渾身都在發(fā)抖,既是因為濕衣服帶來的冷,也是因為對未來的未知和害怕。
車子駛?cè)肓艘粋€漂亮的小區(qū),停在了一棟三層的獨棟別墅前,這與我在福利院時看過的電視里的豪宅一模一樣。
"下車吧,到家了。"陳叔停好車,幫我打開車門,又從后備箱拿出一個大紙袋。
我怯怯地跟在陳叔身后,走進了這座對我來說如同宮殿一般的房子,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怎樣的新生活。
"小勇,從今天起,這里就是你的家了。"陳叔蹲下身,平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目光里有我在福利院從未見過的溫暖。
我偷偷打量著這個中年男人:他四十多歲的樣子,個子高高的,肩膀?qū)拰挼?,眼角有些細紋,但笑起來很和藹。
"來,換上新衣服吧,都是你的尺碼。"陳叔遞給我那個大紙袋,里面裝滿了嶄新的衣服、鞋子和玩具。

"這...這都是給我的嗎?"我不敢相信,整個福利院,我都沒見過這么多新東西。
"當然全是你的,還有更多在樓上你的房間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陳叔笑著牽起我的手,領(lǐng)我上樓。
我跟著陳叔走上樓梯,來到了一個藍色主題的臥室,里面有嶄新的床鋪、書桌、衣柜,還有一個裝滿了各種玩具的大箱子。
"小勇,這是你的房間,喜歡嗎?"陳叔站在門口,看著我驚訝的表情。
"喜歡...太喜歡了!"我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擁有這樣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
在福利院,我和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個大通鋪里,根本沒有私人空間,連一個放衣服的小柜子都沒有。
而現(xiàn)在,我居然有了自己的天地,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陳叔是廣東順德一家建材公司的老板,事業(yè)做得風生水起,在當?shù)睾苡忻麣狻?/p>
他的妻子在我來之前幾年因車禍去世了,所以家里只有我們爺倆和一位鐘阿姨,專門負責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
"小勇,喜歡吃什么?今晚鐘阿姨做給你吃。"那天晚上,陳叔溫柔地問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福利院,從來沒人問過我喜歡吃什么,每天都是一樣的菜,能吃飽就不錯了。
"我...我都行,都可以..."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怕說錯話惹陳叔不高興。
"那就試試順德名菜吧,保證你愛吃!"陳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拘謹,沒有逼我,而是親切地拍拍我的肩膀。
那晚的飯菜,是我人生中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清蒸鱸魚、白切雞、蒜蓉娃娃菜、冬瓜煲排骨湯...
我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卻還是停不下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陳叔看著狼吞虎咽的我,眼中滿是心疼,又給我夾了一塊魚肉,"以后每天都能吃這么好的。"
那幾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家的溫暖。
陳叔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他給了我比親生父親還要多的愛和關(guān)懷,讓我這個從小沒人疼的孤兒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愛的滋味。
"小勇,吃飯了!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的白切雞。"每天放學回家,總能聽到陳叔這樣的呼喚。
"小勇,這次數(shù)學考了第一?真棒!這個遙控賽車是獎勵你的。"陳叔總是記得給我的每一次進步一個肯定。
"小勇,別怕,爸爸在這里,打雷只是云層摩擦發(fā)出的聲音..."剛來的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做噩夢,陳叔總是守在我床邊,直到我重新入睡。
我也盡全力做個好孩子,學習認真,生活自理,從不讓他操心,希望能對得起他對我的好。
02
在學校,我成績名列前茅;在家里,我?guī)椭隽λ芗暗募覄?wù);對陳叔,我總是充滿感激和敬愛。
但好景不長,在我十歲那年,陳叔突然告訴我,他要再婚了。
"小勇,爸爸要給你找個媽媽,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陳叔那天晚上坐在我的床邊,語氣中帶著些許緊張。
我心里其實很不安,怕新媽媽不喜歡我,但看到陳叔期待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好啊,爸爸,只要你高興就好。"
一個月后,陳叔的新妻子林美玲帶著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兒子陳浩一起搬進了我們家。
婚禮那天,林阿姨穿著白色婚紗,化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很漂亮;陳浩則穿著和我一樣款式的西裝,像個小大人一樣站在他媽媽身邊。
"小勇,這是阿姨,還有你哥哥,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陳叔摟著我的肩膀介紹道。

我仰頭看了看林阿姨和陳浩,禮貌地喊了人:"阿姨好,哥哥好。"
林阿姨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但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勉強,眼神深處似乎藏著什么我看不懂的情緒。
而陳浩更是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他個子比我高大半個頭,眼神里滿是傲慢,第一天見面就找機會在沒人注意時在我耳邊低聲說:"別以為你能在這個家里待多久,我才是陳家的兒子。"
我被這句話嚇到了,但不敢告訴陳叔,怕破壞他新婚的喜悅,只能默默忍受,希望時間長了,陳浩能接受我。
但事與愿違,陳浩不但沒有接受我,反而變本加厲地欺負我。
他會趁沒人時踢我的小腿,或者把我的作業(yè)藏起來,甚至有一次,他故意把我最心愛的、陳叔送我的模型摔碎,然后嫁禍給我。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它...對不起。"我含著眼淚,承認了不屬于我的錯誤,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告訴陳叔真相,只會讓家里的氣氛更緊張。
剛開始,陳叔還是一視同仁,對我和陳浩的態(tài)度沒有明顯區(qū)別。
但林阿姨總是有意無意地偏向陳浩,在陳叔面前說我的壞話,夸陳浩的好話。
她給陳浩買最貴的玩具、最新款的電子產(chǎn)品,而給我的,永遠是些便宜貨或者陳浩不要的舊物,說是"讓我懂得珍惜"。
"老陳,浩浩想要那臺新電腦,你看能不能買一臺?他馬上就要升初中了,學習需要用。"林阿姨總是這樣在飯桌上提要求。
"老陳,小勇已經(jīng)有球鞋了,雖然舊了點,但還能穿,浩浩的那雙才該換,都小了一碼了。"即使我的球鞋已經(jīng)破了洞,林阿姨也會找借口不給我買新的。
"老陳,小勇不是你親生的,讓他知道感恩比什么都重要,別太嬌慣他了。"這話林阿姨說過無數(shù)次,每次都像刀子一樣插進我的心里。
這些話,我都聽在耳里,記在心上,但我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怕陳叔為難,怕他在新家庭和我之間左右為難。

慢慢地,陳叔對我的態(tài)度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雖然他依然關(guān)愛我,但更多的精力卻放在了討好林阿姨和陳浩身上,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對我的關(guān)注度在降低。
"小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要獨立。"陳叔不再像以前那樣事事幫我。
"小勇,阿姨說你最近有點調(diào)皮,要注意改正啊。"陳叔開始相信林阿姨對我的評價。
"小勇,浩浩比你大,有些東西就讓著他點。"陳叔在我和陳浩的矛盾中,開始偏向陳浩。
就這樣,我在陳家的地位一天天邊緣化,從最初的小太陽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影子。
但更大的變故還在后面,命運總喜歡和我開玩笑,每當我以為生活已經(jīng)足夠艱難時,它總會告訴我:"不,還有更糟的在等著你。"
我十六歲那年,陳叔的公司遇到了嚴重的經(jīng)營危機。
一個重要的工程項目因合作方卷款跑路而陷入停滯,陳叔不僅賠了大筆錢,還欠下了不少債務(wù)。
家里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拮據(jù)起來,以前大手大腳的開銷開始節(jié)省,飯桌上的菜也從十幾道變成了四五道。
"老陳,怎么回事???我去商場刷卡,說你的信用卡已經(jīng)超額了?"林阿姨拿著購物袋,氣呼呼地質(zhì)問陳叔。
"美玲,公司最近遇到點麻煩,能不能先節(jié)省點開支..."陳叔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節(jié)省?你讓我怎么節(jié)?。亢坪七€要上培訓班呢!再說了,我的朋友圈子里,誰不是住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你讓我怎么見人?"林阿姨尖聲抱怨著。
"美玲,生意場上有起有落,我會想辦法的,你再給我點時間..."陳叔語氣里帶著懇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低聲下氣。
"時間?我和浩浩等不起了!"林阿姨站起身,雙手叉腰,眼神中全是嫌棄,"我妹妹在深圳開了家美容院,我決定帶浩浩過去幫忙。等你把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回來。"
就這樣,林阿姨帶著陳浩搬走了,只剩下我和陳叔相依為命,她走時連一句像樣的道別都沒有,只是冷冷地對我說:"照顧好你爸。"
03
我本以為陳叔會傷心欲絕,畢竟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在最困難的時候選擇離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反而像是卸下了重擔,整個人輕松了許多,臉上的皺紋都似乎減少了些。
"小勇,有時候上天關(guān)了一扇門,會為你打開一扇窗。"陳叔摸著我的頭說,眼神中是許久不見的平靜與釋然。
"爸,林阿姨和陳浩...他們還會回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勇敢地向前看。"陳叔笑了笑,"我會重新站起來的,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
那段日子,我和陳叔的關(guān)系反而比之前更親密了。
沒有了林阿姨的挑撥和陳浩的存在,我們父子倆重新找回了最初的那種溫馨和默契。
我開始幫陳叔分擔家務(wù),還利用課余時間在附近的便利店打工,想為家里減輕一些負擔。
"爸,這是我的工資,你拿去用吧。"我把第一個月賺的八百塊錢遞給陳叔。
"傻孩子,這是你辛苦掙的錢,爸爸怎么能要?你自己留著買點喜歡的東西吧。"陳叔摸著我的頭,眼中滿是欣慰和驕傲。
"可是家里現(xiàn)在這么困難..."我擔憂地說。
"沒事,爸爸能挺過去。你只要把學習搞好就是對爸爸最大的幫助了。"陳叔堅持不肯收下我的錢。
我看著陳叔眼角的皺紋和日漸花白的鬢角,心里既心疼又感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了報答陳叔的養(yǎng)育之恩。
可命運再次和我們開了個玩笑,就在陳叔準備東山再起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腦溢血讓他癱瘓在床。

醫(yī)生說,他的右半身可能再也恢復不了了。
我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十七歲的我第一次感到無助和絕望。
電話那頭,林阿姨借口陳浩正在重要的升學階段,無法前來照顧。
我知道,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小勇,你..."陳叔虛弱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你去上學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看著病床上憔悴的陳叔,堅定地搖了搖頭:"爸,我不去了。我會照顧你,會一直陪著你的。"
就這樣,我放棄了即將到來的高考,選擇了留在陳叔身邊。
那一年,我十七歲,本該是揮灑青春的年紀,卻早早地扛起了家庭的重擔。
"陳叔,該吃藥了。"每天早上七點,我準時把藥和溫水送到陳叔床前。
"陳叔,我扶你起來活動一下。"即使再忙,我也堅持每天幫陳叔做康復訓練。
"陳叔,我給你讀今天的報紙吧。"寂靜的夜晚,我的聲音是陳叔唯一的慰藉。
為了維持生計,我白天打三份工:早上在早餐店幫忙,中午在快餐店端盤子,晚上在超市理貨。
每個月勉強能賺到四五千塊錢,大部分都花在了陳叔的醫(yī)藥費上。
日子雖然清苦,但我從不抱怨。
陳叔曾經(jīng)給了我家的溫暖,現(xiàn)在輪到我回報他了。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陳叔能夠早日康復。
然而,陳浩和林阿姨卻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除了偶爾的幾個電話,幾乎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關(guān)心。
"小勇,我爸...我爸還好嗎?"電話那頭,陳浩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陳叔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就是需要長期護理。"我盡量客觀地描述。
"哦,那就好。對了,我爸的公司怎么樣了?"
每次通話到這里,我都會感到一陣心寒。
他關(guān)心的從來不是陳叔的健康,而是陳叔的財產(chǎn)。
"公司早就停業(yè)了,現(xiàn)在基本沒有收入。"我如實回答。
"是嗎?那你們怎么生活?"
"我在外面打工。"
電話那頭往往會沉默一陣,然后匆匆掛斷。
每次這樣的對話后,我都會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陳叔感到溫暖,彌補他失去的親情。
04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第十四個年頭。
這些年,我從一個青澀的少年變成了成熟的男人,而陳叔,則從一個中年人變成了滿頭白發(fā)的老人。
那是一個平常的下午,我剛從超市下班回來,準備給陳叔做晚飯。
一進門,就看到陳叔坐在輪椅上,臉色異常蒼白。
"陳叔,你怎么了?"我急忙跑過去。
"小勇,我...我感覺不太舒服。"陳叔艱難地說道。
我趕緊撥打了救護車,陪著陳叔去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醫(yī)生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肝功能嚴重受損,再加上長期臥床引發(fā)的各種并發(fā)癥...恐怕..."醫(yī)生欲言又止。
"醫(yī)生,您直說吧。"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最好通知一下其他家屬。"
我站在病房外,淚水模糊了視線。

十四年來,我一直盼望著陳叔能好起來,但現(xiàn)在,這個希望徹底破滅了。
我撥通了陳浩的電話。
"喂,小勇?什么事?"陳浩的聲音依舊那么冷淡。
"陳叔情況不好,醫(yī)生說...可能時間不多了。"我的聲音哽咽。
電話那頭明顯一滯,然后是一陣沙沙的聲音,似乎陳浩在和別人交談。
"我知道了,我和我媽明天就過來。"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醫(yī)院,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陳浩和林阿姨。
陳浩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體面的成年人,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林阿姨的臉上多了些皺紋,但依然保養(yǎng)得宜,手上的珠寶閃閃發(fā)光。
"爸,您還好嗎?"陳浩走到病床前,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面。
"浩浩,你...你終于來了。"陳叔虛弱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淚光。
"老陳,你怎么弄成這樣?"林阿姨坐在床邊,故作心疼地握住陳叔的手,"都怪我,不該離開你這么久。"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出突如其來的親情戲碼,心里五味雜陳。
十四年來,他們從未真正關(guān)心過陳叔,如今卻在陳叔生命的最后時刻,扮演起了盡職的妻子和孝順的兒子。
"小勇,這些年辛苦你了。"陳叔轉(zhuǎn)頭對我說,眼中滿是歉意。
"不辛苦,陳叔。"我微笑著回應(yīng),"照顧您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陳浩聞言,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接下來的幾天,陳浩和林阿姨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陳叔身邊,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而我則被自然而然地邊緣化,成了一個局外人。
"爸,您想吃什么?我去給您買。"
"老陳,我給您按按肩膀,舒服點了嗎?"
"爸,我給您講講我這些年的事情吧..."
我默默地退到一邊,看著他們上演著一場場親情大戲。
我不是沒有想過拆穿他們,但看到陳叔臉上久違的笑容,我又不忍心說破。
也許,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有家人陪伴,對陳叔來說是一種慰藉,哪怕這種親情是虛假的。
05
一周后,陳叔的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醫(yī)生說,他的各項指標都在惡化,隨時可能離開。
"我想見律師。"陳叔氣若游絲地說。

林阿姨和陳浩對視一眼,迅速安排了律師的到來。
陳清遠律師是陳叔的老朋友,一個五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
他帶著公文包走進病房,臉上寫滿了悲傷。
"老陳,別來無恙啊。"律師握住陳叔的手,聲音哽咽。
"老清,來得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安排。"陳叔示意所有人都留在房間里。
律師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這是陳先生前段時間立下的遺囑,現(xiàn)在我宣讀一下內(nèi)容。"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我的心跳聲大得仿佛所有人都能聽到。
"我,陳志明,在神志清醒的情況下立下此遺囑。我決定將我名下的三套別墅全部贈予我的兒子陳浩。"
聽到這里,陳浩和林阿姨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喜色。
"另外,我決定給予我的養(yǎng)子林小勇現(xiàn)金兩萬元整,以感謝他多年來的照顧。"
兩萬元?我愣住了。
十四年的日夜照料,換來的就是兩萬元?而從未盡過一天孝道的陳浩,卻得到了價值上千萬的三套別墅?
我感到一陣眩暈,耳邊嗡嗡作響。
陳浩得意的眼神和林阿姨勝利的微笑刺痛了我的眼睛。
但更讓我心碎的是,陳叔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小勇,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律師看向我,眼中似乎有一絲歉意。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沒有。這是陳叔的決定,我尊重。"
"好,那請各位在這份文件上簽字確認。"律師遞過來幾張紙。
我機械地在標注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感覺像是在簽署一封背叛書。
十四年的付出,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廉價。
"小勇,我還有話單獨對你說。"在大家準備離開時,陳叔突然開口。
陳浩和林阿姨交換了一個不滿的眼神,但還是跟著律師走出了病房。
"陳叔,您有什么要交代的?"我走到床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小勇,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我的決定。"陳叔虛弱地說道,"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從枕頭下面艱難地摸出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這是我的銀行卡,密碼寫在這張紙上。明天去取款機看看余額,然后再來見我。"
"就這樣?"我困惑地問。
"去了就知道了。"陳叔神秘地笑了笑。
我握著銀行卡,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醫(yī)院附近的ATM機前。
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選擇"查詢余額"。
當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出來時,我整個人愣在原地,手指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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