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李明山，你就這么走了？五一假期全家團(tuán)聚，你倒好，自己跑兒子家去了！”電話那頭，王麗華的聲音像是一把鈍刀，緩慢地割著我的耳膜。
“我…我只是去看看浩子，很快回來。”我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話。
“隨便你！反正你走了這幾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strong>
我沒想到，這通電話會成為我與王麗華婚姻的最后通牒。
短短五天，一個完整的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散了。
01
我叫李明山，今年58歲，退休工程師。
五年前，我和前妻因性格不合離婚。
那時候兒子李浩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在城市另一邊工作生活。
離婚后的日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太安靜了。
后來經(jīng)人介紹，我認(rèn)識了王麗華。
她比我小三歲，是個小學(xué)老師，剛退休不久。
王麗華性格比較強(qiáng)勢，但人不壞，對我也算體貼。
她和前夫也有一個女兒，叫張小燕，已經(jīng)成家，有兩個孩子。
我和王麗華結(jié)婚后，生活平靜而規(guī)律。
早上一起去小區(qū)散步，晚上看看電視，周末偶爾和朋友聚聚。
表面上看，這是一段不錯的晚年伴侶關(guān)系。
但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平靜之下總有暗流。
王麗華經(jīng)常提起她女兒，而我偶爾談起兒子，卻總是引來她的不快。
她希望我把兒子當(dāng)成自己兒子一樣看待，卻從不這樣對待我的兒子。
這種微妙的不平等，我選擇默默忍受。
畢竟在這個年齡，能有個伴兒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四月下旬的一天，我正在書房整理以前的工作筆記。
“明山，過來一下?！蓖觖惾A在客廳喊我。
我放下手中的筆記本，走到客廳。
“小燕一家要來過五一，我剛跟她通完電話。”王麗華笑得像個小女孩。
“??？全家都來？”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心里卻“咯噔”一下。
“對啊，她和女婿，還有兩個孩子，一共四口人，熱鬧著呢！”
“我們家住得下嗎？才三室一廳，書房還是我工作的地方...”
“有什么住不下的？孩子們可以睡在書房，你那些破爛東西先收起來?！?/p>
我不喜歡她把我的模型和書籍稱為“破爛”，但我選擇了沉默。
“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說。”王麗華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不是不愿意，我就是擔(dān)心地方小...”
“行了，就這么定了。我明天去超市采購，你把書房收拾出來?！?/p>
這事就這么決定了，完全沒有征求我的意見。
接下來的幾天，王麗華像打了雞血一樣忙碌。
新買了一套折疊床，換了新的床單被罩。
冰箱里塞滿了食物，廚房里多了各種調(diào)料。
我看著這一切，心里既煩躁又無奈。
那天晚上，趁王麗華洗澡的時候，我給兒子李浩打了電話。
“浩子，最近忙嗎？”
“還行，爸，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
“爸，你聽起來不太對勁，出什么事了？”
我嘆了口氣，把即將到來的五一“團(tuán)聚”告訴了他。
“那你不高興？”
“說不上不高興吧，就是...有點(diǎn)不自在?！?/p>
“爸，要不你五一來我這兒住幾天？反正我和小林也沒什么安排?！?/p>
這個提議像一根救命稻草，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那太好了，不過...不知道你王阿姨會不會生氣。”
“你又不是要出差，就是去看看我，有什么可生氣的？”
掛了電話，我感覺輕松了不少。
至少，我為自己爭取了一條退路。
02
五一前一天下午，門鈴響了。
王麗華飛奔去開門，興奮得像個孩子。
“小燕來了！”她高聲喊道。
我從書房出來，看到玄關(guān)處站著四個人。
張小燕，三十出頭，和王麗華長得很像，只是表情更為嚴(yán)肅。
她旁邊是她丈夫，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人，手里提著兩個大行李箱。
還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約六歲，女孩四歲左右。
“李叔叔好?！睆埿⊙喽Y貌地問候，但眼神中透著距離感。
“好好好，快進(jìn)來，路上累了吧？”我尷尬地招呼著。
“李叔好，我是小燕的丈夫，張洪。”瘦高男人伸出手來。
我們握了握手，他的手心有點(diǎn)濕。
兩個孩子則躲在媽媽身后，偷偷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
“孩子們，這是外公家，別害羞?！睆埿⊙鄬⒆觽冋f。
我注意到她說的是“外公家”，而不是“爺爺家”。
雖然我確實(shí)不是孩子們的親爺爺，但這種刻意的區(qū)分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
王麗華熱情地帶他們參觀房子，當(dāng)走到書房時，我的心一緊。
“這里原來是明山的書房，現(xiàn)在給孩子們當(dāng)臥室了?！?/p>
我的書房已經(jīng)面目全非。
書桌被推到了墻角，我的模型收藏被塞進(jìn)了柜子最上層。
床上鋪著卡通圖案的床單，還放了幾個毛絨玩具。
看著自己的私人空間被徹底侵占，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晚飯是王麗華準(zhǔn)備的一大桌菜。
醬牛肉、糖醋排骨、清蒸魚、炒青菜、紫菜湯...
“媽，您太客氣了，弄這么多菜?！睆埿⊙嗾f。
“難得你們來一次，當(dāng)然要好好準(zhǔn)備?！蓖觖惾A笑著說。
飯桌上，話題主要圍繞著張小燕一家。
孩子們在學(xué)校的表現(xiàn)，張洪最近的工作變動，小區(qū)的房價(jià)...
而我，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自己家的飯桌旁。
“李叔對當(dāng)前的政策怎么看？”張洪突然問我。
“什么政策？”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就是最近的房產(chǎn)稅改革啊，對我們這種普通家庭影響很大?！?/p>
“哦，我不太關(guān)注這些?！?/p>
“不關(guān)注？那您平時關(guān)注什么？”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輕視。
“明山喜歡研究那些模型，整天擺弄些零件。”王麗華搶著回答，語氣里滿是無奈。
“模型啊，挺好的愛好。”張洪敷衍地說，然后轉(zhuǎn)向王麗華，“媽，您炒的這個魚香肉絲真好吃。”
話題就這樣被輕易地轉(zhuǎn)移了。
我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坐在自己家的餐桌旁，卻無處安放。
飯后，孩子們在客廳玩鬧，聲音大得讓人頭疼。
我想去書房躲一躲，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避風(fēng)港。
只好坐在陽臺上，點(diǎn)了根煙，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燈火。
這才第一天，接下來的四天，我該怎么熬過去？
03
五一第一天，陽光明媚。
王麗華早早就起床準(zhǔn)備早餐。
“今天我們?nèi)ヒ吧鷦游飯@吧，孩子們肯定喜歡。”她一邊煎雞蛋一邊說。
“好啊好啊！”孩子們歡呼起來。
我內(nèi)心嘆了口氣，野生動物園人多嘈雜，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
但我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是難得的團(tuán)圓。
“李叔，您要是不想去，可以不用勉強(qiáng)?！睆埿⊙嗾f，語氣里卻沒有多少體貼的意思。
“沒事，一起去吧?！蔽颐銖?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那就這么定了，吃完飯我們就出發(fā)！”王麗華興奮地宣布。
一頓早餐后，我們一行六人擠進(jìn)了我那輛不大的轎車。
我開車，副駕駛是王麗華，后排擠著張小燕一家四口。
車內(nèi)充滿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和大人們的聊天聲。
“媽，您那套老房子現(xiàn)在租出去了嗎？”張小燕問道。
“沒有，我想留著，萬一以后有用呢?！蓖觖惾A回答。
“那套房子地段很好，現(xiàn)在升值不少吧？”張洪插嘴道。
“是啊，比當(dāng)年買的時候翻了好幾倍了?！?/p>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那套老房子是王麗華的婚前財(cái)產(chǎn)，我從沒過問過。
但他們在我面前討論這個，讓我感到有些不適。
到了動物園，人山人海，果然如我所料。
買票排隊(duì)就花了半小時，園內(nèi)的游覽車更是需要等上一個多小時。
“要不我們先去看猴山吧，不用坐車?！蔽医ㄗh道。
“不行，孩子們想看大象和長頸鹿?！蓖觖惾A一口否決。
“對啊，答應(yīng)孩子們的事情要算數(shù)。”張小燕附和道。
于是我們在烈日下排起了長隊(duì)。
孩子們很快就不耐煩了，又吵又鬧。
張洪和張小燕只顧著玩手機(jī)，對孩子們的吵鬧充耳不聞。
“明山，你去買點(diǎn)冰淇淋和飲料來?！蓖觖惾A命令式地說。
我點(diǎn)點(diǎn)頭，找了個借口逃離了嘈雜的隊(duì)伍。
買完東西回來，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登上了游覽車。
“快上來！”王麗華朝我招手。
我提著一大袋東西，狼狽地爬上車。
車上唯一的空位在最后排角落，離他們有一段距離。
整個游覽過程中，我就像個提包人，負(fù)責(zé)拎東西、付錢。
他們的交談中，我完全被排除在外。
孩子們偶爾回頭看我一眼，也是充滿陌生感。
一整天下來，我的腳酸痛不已，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回到家，王麗華和張小燕忙著準(zhǔn)備晚餐。
張洪坐在客廳看電視，孩子們在地毯上玩玩具。
我習(xí)慣性地想打開新聞頻道，卻被張洪阻止。
“李叔，孩子們想看動畫片，您不介意吧？”
我能說什么呢？只能默默走開。
晚餐后，我?guī)椭帐巴肟辍?/p>
廚房里，王麗華和張小燕低聲交談著。
“那套房子裝修都快十年了，該翻新了。”
“媽，您一個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方便，還不如...”
“噓，小聲點(diǎn)?！蓖觖惾A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
她們的談話聲降到了我聽不清的程度，但那眼神和遮遮掩掩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一夜，我輾轉(zhuǎn)難眠。
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卻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04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個決定。
“麗華，我老同事聚會，我得出去一下。”
“什么聚會？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就是以前車間的幾個老頭，臨時約的?！?/p>
“五一期間約聚會？”王麗華明顯不信。
“老頭子們都閑著沒事干嘛?！蔽覐?qiáng)笑著說。
“隨便你吧，反正你在不在家都一樣。”王麗華擺擺手，轉(zhuǎn)身去廚房了。
我松了口氣，拿起車鑰匙快步走出了家門。
車開上路，我才感到一絲解脫。
沒有目的地，我就這么漫無目的地開著。
最后，我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浩子，我能現(xiàn)在去你那兒嗎？”
兒子住在城市西邊的一個小區(qū)里。
他和女友小林同居，兩人都是程序員，在同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上班。
我沒提前告訴王麗華我去兒子家的事，只說是和老同事聚會。
這個小謊言給了我逃離的理由。
“爸！”李浩看到我，驚喜地迎了出來。
“突然過來，沒打擾你們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會，正好小林做了一大桌菜，您來得正是時候?！?/p>
李浩的女友小林是個漂亮干練的姑娘，笑起來很溫暖。
“李叔叔好，快請進(jìn)?！彼裏崆榈卣泻粑摇?/p>
兒子的家不大，兩室一廳，但收拾得很整潔。
客廳里放著一臺大電視和一套簡約的沙發(fā)，陽臺上種了幾盆綠植。
簡單卻溫馨，比我那個被侵占的家舒服多了。
“爸，您怎么突然想到過來了？”李浩給我倒了杯水。
“家里有點(diǎn)...熱鬧，我想清靜幾天?！?/p>
“王阿姨知道您來我這兒嗎？”
“我說是和老同事聚會。”
李浩和小林交換了一個眼神，但沒有多說什么。
“爸，您餓了吧？我們正好準(zhǔn)備吃午飯。”
小林做的菜不多，但很合我的口味。
一盤紅燒排骨，一盤清炒油菜，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
沒有大魚大肉，卻讓我感到無比踏實(shí)。
飯后，李浩提議帶我去小區(qū)后面的公園散步。
初夏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fēng)拂面，格外舒適。
“爸，您和王阿姨...還好嗎？”李浩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嘆了口氣。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吧?！?/p>
“那您是為什么躲出來？”
“她女兒一家來了，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p>
“您是怕打擾我們才一直不說的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有些愧疚。
自從和王麗華結(jié)婚后，我去兒子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爸，您別多想，這里永遠(yuǎn)是您的家。”
李浩的話讓我鼻子一酸。
回到李浩家，小林已經(jīng)收拾好了客房。
“李叔叔，您看這樣行嗎？”
客房雖小，但被褥干凈整潔，還放了一杯熱茶和一本雜志。
“太好了，謝謝你們?！?/p>
晚上，我們?nèi)藝陔娨暀C(jī)前，看一部喜劇電影。
李浩和小林偶爾交換一個小眼神或悄悄牽手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那天晚上，躺在兒子家的床上，我睡得格外香甜。
05
第二天早上，兒子和女友準(zhǔn)備去上班。
“爸，您在家里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冰箱里有吃的，中午我們回來陪您。”
“去吧去吧，別管我，我自己能行。”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出奇的安靜。
我打開電視，調(diào)到新聞頻道，悠閑地喝著茶。
多久沒有這樣的清閑了？
自從和王麗華結(jié)婚后，家里的電視幾乎被她霸占。
手機(jī)響了，是王麗華的來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麗華?！?/p>
“李明山，你到底在哪？老同學(xué)聚會聚了一整天？”
“我...”
“算了，不用說了，我剛才給你那個老同學(xué)張建國打電話了，他說根本沒什么聚會?！?/p>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你是不是在你兒子那里？”
“是...”
“李明山，你就這么走了？五一假期全家團(tuán)聚，你倒好，自己跑兒子家去了！”
“我...我只是去看看浩子，很快回來?！?/p>
“隨便你！反正你走了這幾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p>
電話掛斷了，留下一片沉默。
我坐在沙發(fā)上，感到一陣無力。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是不是就錯了？
中午，李浩和小林如約回來陪我吃飯。
“爸，我剛買了您愛吃的醬牛肉?！?/p>
“謝謝，你們上班這么忙，不用特意回來的?！?/p>
“沒事，公司就在附近，而且我們想多陪陪您?！?/p>
吃完午飯，小林去洗碗，李浩陪我在客廳聊天。
“爸，您和王阿姨吵架了？”
“沒有，就是...”
我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李浩聽完，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爸，您和王阿姨結(jié)婚我是支持的，但...”
“但什么？”
“但我總覺得她對您不夠尊重?！?/p>
我沒想到兒子會這么直接。
“這些年，您去我家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每次都說王阿姨不方便?！?/p>
“她確實(shí)身體不好，不太想出門?！?/p>
“爸，您別為她找借口了。她女兒來，您就得讓出書房；她想看什么電視，您就得讓著她；她...”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打斷了他。
李浩嘆了口氣。
“爸，我只是希望您過得開心?！?/p>
小林從廚房出來，看了看我們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
“李叔叔，我想去超市買點(diǎn)東西，您要不要一起散散步？”
我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小林出了門。
小區(qū)旁邊有個小超市，我們慢慢走著。
“李叔叔，您知道嗎，浩子其實(shí)很想您。”
“我知道，我是不夠稱職的父親?！?/p>
“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擔(dān)心您在新家不開心。”
“小林，你和浩子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們想明年吧，存夠首付就結(jié)婚。”
“需要我?guī)兔?？?/p>
“不用了，我們自己能行。”小林笑著說，“李叔叔，您退休了有什么打算？”
“我？沒什么打算，就這么過唄?！?/p>
“您不是喜歡模型嗎？可以開個小工作室，教孩子們做模型。”
“這個想法不錯，可惜...”
“可惜什么？”
“王麗華大概不會支持?！?/p>
小林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走在我身邊。
06
回到家，李浩驚喜地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在漏水。
“爸，正好您在，能幫忙修一下嗎？”
“小事情，拿工具來?！?/p>
修理水龍頭時，我想起了李浩小時候總跟在我身后學(xué)修東西的樣子。
那時候他才五六歲，小手拿著扳手，認(rèn)真地看我工作。
“爸，您教我?！彼偸沁@么說。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個大小伙子，但在我眼里，仍是那個跟在我身后的小男孩。
“爸，您走神了。”李浩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shí)。
“哦，抱歉，想到了一些往事?！?/p>
水龍頭很快修好了，李浩拍拍我的肩膀。
“還是我爸厲害！”
這簡單的稱贊讓我心里暖暖的。
晚上，李浩拿出一瓶紅酒。
“爸，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p>
三個人圍坐在茶幾旁，小林還準(zhǔn)備了一些小菜。
酒過三巡，李浩開始講他大學(xué)時的事情。
“爸，您知道嗎？大學(xué)那會兒，我和媽媽斷聯(lián)了一段時間。”
“什么？怎么回事？”我吃驚地問。
“就是她老拿我和表哥比，說人家學(xué)習(xí)好，考上了名校?！?/p>
“這我不知道...”
“后來您們離婚，我更不想理她了。”
“那現(xiàn)在呢？”
“去年她生病，我去醫(yī)院看她，我們和解了?！?/p>
聽兒子講這些往事，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他的生活中，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小林，你呢？你家里人怎么樣？”我問道。
“我父母也離婚了，都有了新家庭。”
“那你...”
“我一開始很抗拒，特別是我爸的新家庭，他們還有了一個妹妹。”
“后來呢？”
“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值得尊重?！?/p>
小林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也許，我和王麗華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互相不夠尊重。
這一晚，我們聊到很晚，分享著各自的人生故事。
當(dāng)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一切，心里涌起一股久違的溫暖和滿足感。
第二天，我?guī)屠詈坪托×质帐傲朔块g，還修好了壞掉的臺燈。
這些小事做起來順手又開心，讓我找回了一點(diǎn)生活的滿足感。
中午，我們在家附近的小餐館吃飯。
“爸，打算在我這兒住到什么時候？”李浩問道。
“明天吧，該回去了?！?/p>
“您和王阿姨...”
“我會處理好的，別擔(dān)心?！?/p>
其實(shí)我心里一點(diǎn)底都沒有，但不想讓兒子擔(dān)心。
下午，我們在小區(qū)的亭子里下象棋。
李浩的棋藝長進(jìn)了不少，幾次差點(diǎn)將我軍。
“爸，您知道嗎？這還是您教我的呢?！?/p>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p>
“我十歲那年，您教我下象棋，還說這是男人必備的技能?！?/p>
我笑了笑，心里滿是欣慰。
晚上，李浩和小林要加班，我一個人在家看電視。
手機(jī)響了，是王麗華的微信消息。
“明天什么時候回來？”
簡短的七個字，冷冰冰的。
我回復(fù)：“明天下午。”
沒有更多的交流，仿佛我們只是普通室友。
這時，一條陌生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是我們小區(qū)的鄰居王大媽。
“李老師，您在外面嗎？剛才看到您家搬出了幾個大箱子，您老伴和幾個年輕人一起，我以為您搬家呢?！?/p>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回復(fù)：“什么箱子？搬到哪去了？”
“好像是行李箱，拉著走的，我也沒多問?！?/p>
這條消息讓我一晚上都心神不寧。
07
第四天早上，我收到了兒媳婦小林發(fā)來的早餐照片。
“爸爸，我們做了您愛吃的煎餃，等您回來再一起吃?！?/p>
這聲“爸爸”叫得我心里一暖。
盡管她和李浩還沒結(jié)婚，但這份貼心讓我感到無比欣慰。
同時，一條王麗華的消息又進(jìn)來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女兒他們今天下午走?！?/p>
簡短干脆，不帶一絲感情。
我回復(fù)說下午兩點(diǎn)前會到家。
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準(zhǔn)備告別李浩的小家。
“爸，用我送您嗎？”李浩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p>
“那您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
“知道了，你們上班去吧，別耽誤時間?！?/p>
李浩和小林依依不舒地送我到樓下。
“李叔叔，有空常來玩，我們隨時歡迎您?！毙×治⑿χf。
“謝謝你，丫頭?！?/p>
上車前，我忍不住擁抱了一下兒子。
他好像長高了，肩膀也更寬厚了。
“爸，您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p>
“放心吧，沒事的?！?/p>
汽車駛上回家的路，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昨晚鄰居的消息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
王麗華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為什么要搬箱子？
是準(zhǔn)備外出，還是...
我不敢往最壞的方向想。
路上，我接到了張小燕的電話。
“李叔，您什么時候回來？”
語氣冷淡，不帶一絲親切。
“兩點(diǎn)前到家?！?/p>
“那好，我們等您?！?/p>
這句“等您”聽起來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要宣布。
我的不安感越來越強(qiáng)。
停好車，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家門。
用鑰匙打開門，屋內(nèi)安靜得可怕。
“我回來了。”
沒有人應(yīng)答。
我走進(jìn)客廳，發(fā)現(xiàn)張小燕和她丈夫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李叔，您回來了?！睆埿⊙嗾f。
“是啊，你們準(zhǔn)備走了嗎？”
“嗯，行李都收拾好了?！?/p>
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王麗華的身影。
“你媽呢？”
“在臥室。”
我走向臥室，敲了敲門。
“進(jìn)來。”王麗華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推開門，我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記重拳，直擊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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