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林海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號碼,猶豫了一秒,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他公事公辦地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響起:"林先生,是我,李秀蘭。"

咖啡杯從林海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十年了,這個名字如同一把塵封已久的鑰匙,瞬間打開了他所有不愿觸碰的記憶。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被騙,卻不知道那是命運安排的特殊恩賜。

那通電話響起的那一刻,時隔十年的真相讓林海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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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5年春天,林家的公寓門鈴響了。

"您好,我是張阿姨介紹來的李秀蘭,來應(yīng)聘保姆的。"門外站著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農(nóng)村婦女,穿著簡樸但整潔,眼神里帶著謙卑與期待。

林海,一家科技公司的中層管理者,三十七歲,獨自撫養(yǎng)著八歲的女兒小雨。

自從妻子因車禍去世后,他的生活如同一臺失控的機器,沒有溫度,只有運轉(zhuǎn)。

"請進來吧。"林海讓開門口,將李秀蘭迎進屋內(nèi)。

客廳里,小雨正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畫畫,看到陌生人進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xù)專注于手中的畫紙。

"這是我女兒,小雨。她不太愛說話,尤其是自從她媽媽......"林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您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嗎?"

李秀蘭的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走向小雨,蹲下身子,并不著急說話,而是認真看著小雨的畫。

"小朋友,你畫的是什么呀?"李秀蘭的聲音溫柔得如同春風。

小雨抬頭,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媽媽。"

林海愣住了,自從妻子去世后,小雨幾乎不再開口,更別說主動回答陌生人的問題。

"畫得真好,眼睛里有光,笑起來一定很美。"李秀蘭贊賞道,然后轉(zhuǎn)向林海。

"我在老家?guī)н^三個孩子,后來去了廣州,在一戶人家做了七年保姆,因為家里老人生病才回去照顧了一陣子?,F(xiàn)在孩子們都長大了,老人也走了,我就想再找份工作。"

李秀蘭的履歷看起來簡單明了,林海問道:"為什么選擇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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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上海工資高一些。我兒子今年要上大學了,家里條件不好,還想多攢點錢。"李秀蘭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鄉(xiāng)下人特有的樸實和些許無奈。

出乎林海意料的是,小雨竟然主動將自己的畫遞給了李秀蘭。

"送給你。"小女孩小聲說道。

林??粗@一幕,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傾斜。

他決定給李秀蘭一個機會,畢竟找一位小雨愿意接受的保姆并不容易。

"試用期一個月,如果合適的話就長期合作。"林海說道。

就這樣,李秀蘭成為了林家的一員。

她的到來,像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失去溫度的家庭。

小雨漸漸變得開朗起來,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

林海也慢慢從悲痛中走出,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

李秀蘭的廚藝極好,家務(wù)做得一絲不茍,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讓小雨感到安心。

"秀蘭阿姨,今天晚上我們吃什么呀?"小雨放學回來,一進門就蹦蹦跳跳地跑向廚房,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今天做了你最愛的紅燒排骨和西紅柿雞蛋湯,還有一道新菜,蒜蓉西蘭花,你嘗嘗看喜不喜歡。"李秀蘭一邊切菜一邊回答,語氣溫柔而親切。

"太好啦!爸爸今天加班,說要晚點回來,我可以先吃嗎?我都餓扁啦!"小雨夸張地捂著肚子,做出一副餓得要暈倒的樣子。

"先去洗手,然后寫完作業(yè)再吃,好不好?"

時光流轉(zhuǎn),轉(zhuǎn)眼間李秀蘭已經(jīng)在林家工作了兩年多。

這段時間里,她幾乎成為了這個家不可缺少的存在,是林海的得力助手,也是小雨的情感寄托。

但命運總是愛捉弄人。

02

上海的一個夏日傍晚,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地鳴叫著,悶熱的空氣中飄來陣陣雷聲,預(yù)示著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林海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回到家,準備帶小雨和李秀蘭一起去看一場期待已久的動畫電影,卻發(fā)現(xiàn)李秀蘭坐在廚房的角落里,眼睛紅腫,明顯哭過,手里還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看起來是剛收到的信件或通知。

"秀蘭阿姨,出什么事了嗎?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嗎?"林海關(guān)切地問道,心中莫名涌起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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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蘭勉強笑了笑:"沒什么大事,林先生。只是家里來電話,兒子考上了北京的大學,學費有點緊張。"

林?;腥淮笪颍?這是好事啊!考上北京的大學不容易,你應(yīng)該為他驕傲才是。"

"是啊,我很驕傲。只是...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對我們家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

"需要多少錢?"林海直截了當?shù)貑枴?/p>

李秀蘭猶豫了片刻:"全部算下來,大概需要二十萬。我已經(jīng)攢了一些,還差不少..."

"我可以借給你。"林海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你這兩年為我們家付出了那么多,這點錢算什么。"

李秀蘭驚訝地看著林海,眼中涌出淚水:"林先生,這太多了..."

"不多不多,孩子上學是大事,耽誤不得,我當年上大學的時候也是靠親戚朋友東拼西湊才完成學業(yè)的,我知道那種感受。"林海擺擺手,語氣輕松地說道。

"明天我去銀行取錢給你,你安排孩子開學的事情要緊,錢的事情你什么時候方便還就什么時候還,不著急,可以慢慢來。"

李秀蘭激動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說:"林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一定會還的,一分不少地還,我可以寫借條,把我的身份證復印件也給您......"

林海連忙將她扶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別這樣,我們之間還用這么客氣嗎?這兩年你就像我們家的一員,幫我照顧小雨,操持家務(wù),我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了,如果你覺得有借條心里踏實一些,那就寫一個吧。"

第二天,林海從銀行取出二十萬現(xiàn)金,交給了李秀蘭。

李秀蘭寫了一張借條,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借款金額和她的身份證號碼,林海隨手放在了書房的抽屜里,沒太在意。

"林先生,我想請幾天假回老家一趟,孩子開學前有些手續(xù)要辦,學校那邊還需要交一些材料,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回來,您看行嗎?"李秀蘭收好錢后說道。

"沒問題,你盡管去安排,家里有我照顧,你安心處理孩子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林海爽快地答應(yīng)了,想著自己難得有機會可以和女兒單獨相處幾天,增進一下感情也不錯。

李秀蘭臨走前,特意為林海和小雨準備了幾天的飯菜,冰箱里塞得滿滿當當。

她還給小雨織了一條漂亮的圍巾,說是提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秀蘭阿姨很快就回來了,乖乖聽爸爸的話。"李秀蘭抱著小雨,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

小雨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秀蘭阿姨,你一定要回來哦。"

"一定,一定會回來的。"李秀蘭笑著應(yīng)答,眼中卻閃過一絲林海捕捉不到的復雜神色。

就這樣,李秀蘭帶著二十萬離開了上海,回到了她口中的老家,安徽的一個小縣城。

03

起初,林海并不擔心。

李秀蘭說過一周左右就會回來,他耐心等待著。

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李秀蘭依然杳無音信。

林海嘗試撥打她的電話,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接通;他甚至找人去了李秀蘭提供的地址,卻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這個人。

現(xiàn)實殘酷地擺在眼前:他被騙了。

"爸爸,秀蘭阿姨什么時候回來?"小雨已經(jīng)連續(xù)問了好幾天同樣的問題。

林海蹲下身子,強作笑顏:"秀蘭阿姨可能有事耽擱了,我們再等等。"

這個謊言他已經(jīng)重復了無數(shù)次,不僅是對小雨,也是對自己。

他不愿相信那個在他家中付出真心的李秀蘭會無情地卷錢離開。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過去那么久了,真相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林海決定采取行動。

首先,他報了警,警方接受了他的報案,但態(tài)度并不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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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很普遍,借錢不還,又沒有確鑿的犯罪證據(jù),屬于民事糾紛范疇。"警官這樣告訴他。

他又花錢委托了私家偵探,偵探根據(jù)借條上的身份信息進行了追蹤,卻得到了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借條上的身份證號碼是真實的,但對應(yīng)的人早已去世多年。

"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騙局。"偵探直截了當?shù)卣f。

"她可能觀察你很久了,知道你是單親爸爸,有經(jīng)濟能力又渴望家庭溫暖,所以設(shè)局騙你的錢。這種騙子通常會為了取得信任而長期潛伏,甚至不惜與目標家庭建立感情。"

林海不愿接受這個解釋。在他心里,李秀蘭的關(guān)心和付出不可能全是假的。

小雨從未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卻對她毫無保留;自己也是第一次在妻子去世后感受到家的溫暖。

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嗎?現(xiàn)實就擺在眼前。

李秀蘭消失了,帶走了他的二十萬和對人性的最后一絲信任。

更糟糕的是,小雨因為李秀蘭的突然離開,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不再說話,不再畫畫,甚至拒絕上學。

心理醫(yī)生診斷她患上了分離焦慮癥,需要長期治療。

"你的女兒可能將李秀蘭視為母親的替代,她突然離開對孩子的心理打擊很大。"心理醫(yī)生這樣解釋道。

林海的心如刀絞。

那二十萬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李秀蘭的背叛卻讓他和小雨都遭受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工作上,林海也開始頻頻出錯。

他曾引以為傲的專注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

為什么當初如此輕信?為什么沒有更謹慎一些?

在一次重要會議上,林海因為走神而錯過了關(guān)鍵信息,導致公司損失了一個重要客戶。

領(lǐng)導給了他警告,同事們開始疏遠他,生活一夜之間崩塌了,林海開始酗酒。

每天晚上,當小雨入睡后,他就會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一瓶接一瓶地喝酒,直到意識模糊。

在那些醉醺醺的夜晚,他有時會幻想李秀蘭突然出現(xiàn),解釋一切只是一場誤會,有時又咬牙切齒地詛咒她嘗盡人間苦難。

但是無論如何幻想或詛咒,李秀蘭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

04

為了找回一些生活的秩序,林海聘請了新的保姆。

但沒有人能比得上李秀蘭。

新保姆要么缺乏耐心,要么對小雨缺乏理解。

半年內(nèi),他已經(jīng)換了五個保姆,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爸爸,我不要保姆了,我要秀蘭阿姨。"小雨終于開口,卻說出了林海最不想聽到的話。

林海蹲下身子,看著女兒倔強的眼神,不知如何解釋這個復雜的世界。

"秀蘭阿姨...可能不會回來了,寶貝。"林海艱難地說道,"有時候,大人的世界很復雜..."

"她答應(yīng)過會回來的!"小雨突然尖叫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騙人!你們大人都會騙人!媽媽說會永遠陪著我,她騙人!秀蘭阿姨說會回來,她也騙人!"

這一刻,林海明白了女兒心中的傷痛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李秀蘭的離開不僅勾起了她對母親離世的記憶,更讓她對整個成人世界產(chǎn)生了懷疑。

那一晚,林海下定決心,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了小雨,也為了自己,他必須重新振作起來。

第二天,林海請了長假,帶著小雨去了心理醫(yī)生推薦的療養(yǎng)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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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他們接受了為期一個月的心理治療。

小雨慢慢學會了表達自己的情感,而林海也逐漸放下了對李秀蘭的執(zhí)念。

回到上海后,林海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辭職創(chuàng)業(yè)。

多年來在科技行業(yè)積累的經(jīng)驗和人脈,讓他有信心開始自己的事業(yè)。

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也想要有更多時間陪伴小雨成長。

創(chuàng)業(yè)的道路充滿艱辛。

最初的兩年,林海幾乎傾盡所有積蓄,公司依然舉步維艱。

他不得不搬出原來的大房子,租了一間小公寓,盡可能地節(jié)省開支。

過了幾年,林海的公司終于迎來了轉(zhuǎn)機。

一款創(chuàng)新產(chǎn)品獲得了市場認可,訂單如雪片般飛來。

公司規(guī)模迅速擴大,林海也從當初的落魄創(chuàng)業(yè)者變成了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

小雨也在成長,從當初那個因失去母親和保姆而封閉自我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開朗自信的少女。

她特別擅長繪畫,甚至獲得了市級繪畫比賽的冠軍。

表面上看,林海和小雨已經(jīng)走出了李秀蘭離開帶來的陰影。

但只有林海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那個帶著樸實笑容的中年婦女依然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

夢里,她有時是真誠的李秀蘭,有時又變成狡猾的騙子,讓他在夢中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安睡。

七年過去了,關(guān)于李秀蘭的記憶已經(jīng)變得模糊。

林海偶爾會想起她,但更多的是忙于公司的發(fā)展和女兒的教育。

那二十萬,在他如今的資產(chǎn)面前已經(jīng)不值一提,但心中的那道疤痕卻始終存在。

命運的齒輪從未停止轉(zhuǎn)動,在李秀蘭離開的第十年,一通電話將改變一切。

05

林海的公司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科技行業(yè)的中堅力量,員工近千人,年營業(yè)額過億。

他也從當初的中層管理者變成了知名企業(yè)家,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類商業(yè)雜志和電視節(jié)目中。

小雨十八歲了,即將高中畢業(yè)。

她依然喜歡畫畫,并打算報考美術(shù)學院。

這一天,林海剛結(jié)束一場重要會議,疲憊地回到辦公室。

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為上海罕見地鋪上了一層白毯。

他倒了杯咖啡,正準備處理文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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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請問是林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林海皺了皺眉:"我是,請問您是......"

"林先生,我是...李秀蘭。"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林海,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

十年了,這個名字他曾在夢中無數(shù)次咀嚼,帶著憤怒,帶著疑惑,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李...秀蘭?"林海的聲音變得干澀,"十年不見,突然打電話來有何貴干?"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李秀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林先生,對不起...我知道您恨我,但我...我想把錢還給您,還有這些年的利息。更想向您解釋當年的事情..."

林海冷笑一聲:"十年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解釋?"

"我一直想解釋,只是...不能。"李秀蘭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林先生,我知道您可能不會相信,但我從未想過不還錢。當年我...我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林海的聲音中帶著嘲諷,"什么樣的無奈能讓你用假身份騙走我二十萬,然后人間蒸發(fā)十年?"

"我丈夫欠了高利貸,他們威脅要殺了我兒子...我不得不借錢救他。"李秀蘭的聲音顫抖著,"用假身份是因為...我怕那些人查到我,進而傷害您和小雨。"

這個解釋如此突兀,如此像是電視劇情節(jié),林海幾乎要笑出聲來。

但李秀蘭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