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只能砍下我們的頭顱,決不能動搖我們的信仰!”這是方志敏臨刑前留下的遺言。當“華人與狗不準進園”刺辣辣的映入眼簾的時候,24歲的方志敏深切的體會到只有拿起武器去斗爭才能真正的救中國。

被關押的方志敏不僅沒被國民黨洗腦,反而成功策反三名看守,上演了一出現(xiàn)實版"監(jiān)獄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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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胡逸民——從勸降者到紅色信使

在獄中,一開始方志敏是在普通號,但與普通囚犯相比,卻要戴一副十斤重的鐵鐐。“因為祥松(即方志敏本人)是一個重要的政治犯,官廳為著要迅速改變他原來的主義信仰,才將他從普通號搬到優(yōu)待號來?!薄犊蓯鄣闹袊?/strong>

1935年4月,南昌監(jiān)獄“優(yōu)待號”里上演了一場驚天反轉。

胡逸民,國民黨中央監(jiān)獄長、老同盟會成員,因與楊虎城矛盾被蔣介石關押。他本是被派來勸降方志敏的“王牌”,卻反被對方的氣節(jié)征服。方志敏在《我從事革命斗爭的略述》中寫道,胡逸民因“不便勸降”而被安排至優(yōu)待號,兩人朝夕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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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崩塌與重建

胡逸民帶著姨太太向影心住進牢房,看似享受特權,卻在方志敏講述革命理想時逐漸動搖。原本來當說客卻被方志敏策反,被他的信仰以及人格魅力深深打動,而方志敏也將自己重要的一封信《給黨中央的信》交給了胡逸民,希望他能通過向影心將這封信傳遞出去。

方志敏托他送出第一封密信時,是用米湯書寫、墨點標記的“無字天書”。為了保險起見,方志敏寫了兩封信,希望能夠輾轉交給魯迅和宋慶齡,給宋慶齡的左上、右下都點了一個點,給魯迅的右上點了兩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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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逸民最終選擇冒險,將信件通過妻子送往上海。成功將信送到了魯迅的手中。這也是多年后,90歲高齡的胡逸民登上了157級臺階的釋懷,他跪在方志敏墓前痛哭:“志敏,你的重托我完成了!”

二、文書高家駿的“覺醒”——從沉默旁觀到生死接力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方志敏打算送第二次,當時,方志敏又寫了《在獄致全體同胞書》《我們臨死以前的話》奈何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音訊。方志敏找到了第二個人,就是高家駿。

高家駿,軍法處上士文書,本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卻在方志敏的爭取下成為重要一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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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使命:

方志敏通過日常交談揭露國民黨腐敗,激發(fā)高家駿的良知。

高家駿協(xié)助方志敏用鋼鋸條在牢房青磚墻上鑿出夾層,將文稿藏匿其中,騙過每日搜查。

致命任務:

方志敏就義前,將最后的手稿托付高家駿。高家駿因無法離獄,委托女友程全昭化名“李珍”赴上海送信。程全昭是個進步青年,當時需要她把文稿交給宋慶齡、魯迅、鄒韜奮和陶行知四個人,而且務必交給本人。但是程全昭后來也沒了音信,方志敏以為文稿沒有送出去,所以又拜托胡逸民,并給他寫了一封介紹信,信中寫道:“為防備敵人突然將我處決,故我將你的介紹信提前寫好,由你答應交稿于中央,請中央派人來與你接洽?!?/strong>也就是后來的《遺言》,胡逸民信守承諾,一年后將文稿親自送到上海,輾轉交給中共地下黨。這也是為什么90歲的胡逸民在方志敏墓前痛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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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后來程全昭因身份暴露被迫逃亡,但部分文稿仍通過地下黨胡子嬰傳遞成功。當時方志敏要求必須交到本人手中,見不到本人,就留下信和名片。彼時去鄒韜奮書店辦事的胡子嬰看到程全昭的書信,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程全昭,并謊稱自己姓宋,程全昭誤以為是宋慶齡,就將書稿交了出去,也算是交給了組織。

那么方志敏能夠在獄中持續(xù)創(chuàng)作,就不得不提這第三個人了。

三、凌鳳梧——從執(zhí)行者到革命助手

凌鳳梧,南昌軍法處代理看守所長,本是負責勸降的“監(jiān)工”,他的轉變,源于方志敏一句質問:“你甘愿做壓迫者的工具嗎?”而后成為關鍵助力,并且在獄中為方志敏做了重要的幾件事。

偷換腳鐐:將方志敏的十斤重鐐換成三四斤輕鐐,為此多次向上級求情未果,最終私下操作。

提供物資:自掏25銀元購買蚊帳、紙筆,讓方志敏得以在獄中書寫《可愛的中國》。

泄露機密:將蔣介石勸降密件內容告知方志敏,使其掌握敵人動態(tài)。

傳遞遺作:方志敏就義后,凌鳳梧冒死將《可愛的中國》文稿交給文書高易鵬,輾轉送至魯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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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股暗流匯成曙光:跨越生死的“越獄計劃”

方志敏的策反絕非偶然,而是精心設計的“思想越獄”:

攻心為上:對胡逸民談家國大義,對凌鳳梧談人性尊嚴,對高家駿談階級壓迫,精準擊破每個人心理防線。

利益捆綁:讓胡逸民參與送信以證明忠誠,讓凌鳳梧接觸機密以增加“叛變成本”,讓高家駿承擔重任以激發(fā)使命感。

終極目標:即便肉身被困,也要讓革命思想“越獄”。方志敏在《可愛的中國》中寫道:“敵人只能砍下我們的頭顱,決不能動搖我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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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墻縫中的火種

這三人構成的“越獄網(wǎng)絡”,最終讓13萬字手稿穿越封鎖:

胡逸民輾轉一年將文稿送至上海地下黨;

凌鳳梧傳遞的《可愛的中國》成為紅色經典;

高家駿藏匿的《略述》雖一度流落重慶舊書攤,卻被葉劍英以370銀元贖回。

方志敏用生命證明:真正的牢籠從來不是鐵鐐與高墻,而是被禁錮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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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軀怎么能從狗洞子里爬出!”葉挺、方志敏,無數(shù)的革命先烈將信仰烙印在心里,刻到骨髓里。

1958年,方志敏的遺孀繆敏找到程全昭和高家駿,此時的程全昭已是五個孩子的母親,日子過得清苦而平靜,而高家駿因為在國民黨政府綏靖公署干過,也被解除公職,回到老家勞動改造。

1959年,在方志敏誕辰60周年之際,繆敏撰寫了《方志敏與魯迅》的文稿在人民日報發(fā)表,她將稿費分別寄給了程全昭和高家駿。后來,高家駿在繆敏的多次過問下得以平反,程全昭一家也享受到一定的生活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