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就這么點家當(dāng),還要搭上親情,哥,你還是人嗎?”
張秀梅指著自己的哥哥怒斥,眼淚奪眶而出。
“秀梅,你相信我,日后定有回報?!?/strong>
張明沉著臉,目光掠過一旁沉默的李國強,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誰能想到,三十五年后,這個承諾會以怎樣的方式兌現(xiàn)?
01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命運,往往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被改變。
對于李國強來說,這個瞬間發(fā)生在三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破舊的窗欞,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屋內(nèi),李國強握著妻子發(fā)燙的手,心急如焚。
“國強,別擔(dān)心,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張秀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李國強知道妻子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病情已經(jīng)拖了大半個月,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秀梅,再堅持一下,我明天就想辦法湊錢帶你去縣醫(yī)院。”李國強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額頭,聲音中帶著堅定與不安。
話雖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更別說拿出醫(yī)藥費。
正當(dāng)李國強陷入絕望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雨夜里會是誰?
李國強疑惑地走過去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是妻子的哥哥張明站在門口。
“國強,秀梅病得怎么樣了?”張明渾身濕透,臉上滿是焦急。
李國強沒想到會是舅哥,趕緊把他請進屋內(nèi)。
“哥,秀梅病了半個月了,一直高燒不退,我正發(fā)愁醫(yī)藥費的事。”李國強嘆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
張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妹妹,眉頭緊鎖,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
“這里有五百塊錢,你趕緊帶秀梅去縣醫(yī)院。”張明把信封塞到李國強手里,語氣不容拒絕。
李國強愣住了,這在當(dāng)時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他知道舅哥剛開始做磚廠,手頭也不寬裕。

“這...這太多了,我怎么好意思收...”李國強有些猶豫。
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你是我妹夫,秀梅是我親妹妹,這都是應(yīng)該的?!?/p>
就這樣,在張明的資助下,李國強帶著妻子去了縣醫(yī)院,經(jīng)過半個月的治療,張秀梅的病情終于好轉(zhuǎn)。
然而,五百塊錢的醫(yī)藥費對于當(dāng)時的李家來說,依然是一筆不小的債務(wù)。
“國強,我在磚廠正缺人手,你要不要來幫忙?工資雖然不高,但能保證你們一家的基本生活?!辈∮蟮哪骋惶?,張明向李國強提出了邀請。
李國強沒有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一方面是為了報答舅哥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
就這樣,李國強開始了在張明磚廠的工作生涯,誰也沒想到,這一干就是三十五年。
02
磚廠的工作異常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直到太陽落山才能收工。
李國強被安排在最基礎(chǔ)的崗位上,負(fù)責(zé)搬運磚塊,這是體力活中的體力活。
一塊磚雖然不重,但當(dāng)你需要一天搬運上千塊時,那感覺就像是背著一座山在走。
剛開始的日子里,李國強每天回家都累得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的肌肉像是被人撕裂一般疼痛。
“國強,要不你別干了吧,我看你這樣太辛苦了?!睆埿忝沸奶鄣乜粗煞虮淮u頭磨出血的手,眼中滿是心疼。
李國強搖搖頭,微笑道:“沒事,習(xí)慣就好了。再說了,這是你哥給的機會,我得好好珍惜?!?/p>
就是這份樸實和堅韌,讓李國強在磚廠站穩(wěn)了腳跟。
一年過去,李國強已經(jīng)從一個搬磚工人晉升為小組長,負(fù)責(zé)分配工作和監(jiān)督質(zhì)量。
三年后,他成為了磚廠的車間主管,開始參與一些生產(chǎn)決策。
十年后,隨著磚廠規(guī)模的擴大,李國強已經(jīng)是廠里的二把手,僅次于張明。
表面上看,李國強的地位和待遇都有了很大提升,但實際上,他的工資并沒有隨著職責(zé)的增加而等比例增長。
“國強,我聽說隔壁村的新磚廠給主管的工資是你的兩倍,你怎么不去試試?”同在磚廠工作的老王有一次私下里問他。
李國強笑了笑:“我和張廠長是親戚,這么多年了,有感情了,不能只看工資高低?!?/p>
這話說得漂亮,但實際上,李國強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盤。
當(dāng)初張明救了妻子的命,又給了他一份工作,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里。
更何況,張明是妻子的親哥哥,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李國強覺得自己應(yīng)該懂得感恩。
就這樣,李國強在磚廠一干就是三十五年,從一個年輕小伙變成了兩鬢斑白的中年人,最后又成為了即將退休的老者。

這三十五年里,他見證了磚廠從小作坊發(fā)展成為縣里最大的建材企業(yè),也見證了舅哥張明從一個普通農(nóng)民變成了當(dāng)?shù)赜忻母簧獭?/p>
然而,李國強自己的生活狀況卻沒有太大改變,仍然住在當(dāng)初的磚瓦房里,過著樸實無華的生活。
03
“李師傅,聽說張廠長又買了一輛新車,這都第五輛了吧?”磚廠的年輕工人小劉一邊搬磚一邊好奇地問道。
李國強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啊,廠長生意做得好,日子自然也就好了?!?/p>
“可您都跟了廠長三十多年了,怎么還住在老房子里???我可聽說您是廠長的妹夫呢?!毙⒗^續(xù)追問。
李國強淡淡一笑:“知足常樂,有房子住,有飯吃,就很好了?!?/p>
這樣的對話在磚廠里時有發(fā)生,工人們私下里都議論紛紛,覺得張明對自己的妹夫太苛刻,簡直是在剝削親情。
這些流言蜚語自然也傳到了張秀梅的耳朵里。
“國強,我覺得你應(yīng)該和我哥談?wù)劰べY的事情。”一天晚上,張秀梅終于忍不住對丈夫說道。
李國強正在吃飯,聞言抬起頭,輕聲道:“你哥對我挺好的,給了我這么好的職位,還常常照顧咱家?!?/p>
“什么照顧???除了逢年過節(jié)給咱們送點東西,平時連個電話都沒有。”張秀梅有些生氣,“而且你看看你的工資,比外面同等職位的人低了多少。”
李國強放下碗筷,語氣依然平靜:“秀梅,你別這么說你哥。當(dāng)初如果不是他幫忙,你的病也不會好得這么快。”
“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難道這三十多年你為他創(chuàng)造的價值,還抵不上那五百塊錢嗎?”張秀梅越說越激動。
李國強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吧,我都這把年紀(jì)了,再過幾年就退休了,何必為這點事鬧得不愉快?!?/p>
張秀梅知道丈夫的性格,也就不再多說,但心里的不滿卻越積越多。
有一次,張秀梅實在忍不住,在家庭聚會上質(zhì)問自己的哥哥。
“哥,你不覺得對不起國強嗎?他為你的磚廠操勞了大半輩子,到頭來還是那點工資?!睆埿忝分苯恿水?dāng)?shù)貑柕馈?/p>
張明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悅:“秀梅,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這些年磚廠的負(fù)擔(dān)有多重你知道嗎?”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國強為你付出了太多,而你給他的太少?!睆埿忝凡灰啦火?。
李國強在一旁聽得尷尬,趕緊上前打圓場:“秀梅,別這樣,在外人面前給你哥難堪不好?!?/p>
張明看了一眼李國強,眼神復(fù)雜,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秀梅,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這樣的爭執(zhí)不止一次發(fā)生,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張明的態(tài)度始終模棱兩可,而李國強則一如既往地維護舅哥。

漸漸地,親戚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認(rèn)為張明做人不地道,連自己的妹夫都如此刻薄。
“老李啊,我覺得你太傻了,張廠長擺明了是在利用你啊?!庇H戚聚會上,李國強的表哥忍不住勸道。
李國強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覺得這樣挺好的?!?/p>
表面上看,李國強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生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深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復(fù)雜情感在翻涌。
04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轉(zhuǎn)眼間,李國強在磚廠工作了三十五年,已經(jīng)到了退休的年紀(jì)。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安度晚年之際,一個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靜。
“李師傅,你聽說了嗎?張廠長要把磚廠轉(zhuǎn)型成建材市場了,很多人都要被裁掉?!币惶煜掳嗪?,老王神色凝重地告訴李國強。
李國強愣了一下:“這消息準(zhǔn)確嗎?廠長沒跟我提過啊?!?/p>
老王嘆了口氣:“千真萬確,我剛從會計那兒聽來的。聽說已經(jīng)開始計算補償金了,我這干了十五年的,應(yīng)該能拿到八萬多呢?!?/p>
李國強陷入了沉思,他作為廠里的老人,應(yīng)該是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可張明竟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透露給他。
回到家后,李國強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妻子。
“什么?要裁員?那你怎么辦?”張秀梅臉色一變,擔(dān)憂地問道。
李國強笑了笑:“我都這把年紀(jì)了,正好可以退休了。你哥估計是怕我擔(dān)心,所以才沒跟我說?!?/p>
“我看他是怕你提前要補償金!”張秀梅冷哼一聲,“這么大的事情,連自己的妹夫都不提前通知,還是親哥哥嗎?”
李國強安撫道:“別這么說。你哥肯定有自己的考慮。明天我去找他聊聊?!?/p>
第二天,李國強來到張明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來?!睆埫鞯穆曇魪睦锩?zhèn)鞒觥?/p>
李國強推門而入,看到張明正在和幾個陌生人談話。
“張廠長,不好意思,打擾了?!崩顕鴱娪行擂蔚卣驹陂T口。
張明看到是他,微微點頭:“李師傅啊,有事嗎?我正在談事情,你先等會兒。”
李國強只好退了出去,在門外等了近兩個小時,那幾個陌生人才離開。
“哥,聽說廠里要轉(zhuǎn)型了?”李國強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張明臉色微變,隨即恢復(fù)正常:“消息傳得夠快的。是的,我準(zhǔn)備把磚廠改成建材市場,現(xiàn)在磚廠的利潤越來越低了?!?/p>
“那廠里的工人們怎么辦?”李國強關(guān)心地問道。
張明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按照工作年限給予補償,該走的走,該留的留。”
“那我呢?”李國強直視著張明的眼睛。
張明避開了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國強,你也五十多了,也該退休了。我正想跟你談這事呢。”
李國強點點頭:“我知道,我沒什么意見。只是想問問,我這三十五年,能拿多少補償?”
張明咳嗽了一聲,略顯尷尬:“國強啊,你是我妹夫,咱們是一家人。這補償金的事,我覺得咱們之間不應(yīng)該太計較?!?/p>
李國強心里頓時一沉,預(yù)感到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那你的意思是?”李國強的聲音有些低沉。
張明站起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國強,這里是兩萬塊錢,算是我給你的退休禮物。咱們這么多年的情分,不就是為了相互幫助嗎?”
李國強看著那個信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萬塊錢,這就是他三十五年辛勤工作的回報?
按照規(guī)定的標(biāo)準(zhǔn),他至少應(yīng)該拿到六七十萬,可現(xiàn)在只有兩萬,連標(biāo)準(zhǔn)的零頭都不到。
“張廠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李國強努力保持著平靜。
張明拍了拍李國強的肩膀:“國強,你別多想。這兩萬塊只是個意思,以后有什么困難,你盡管開口,我這個當(dāng)舅哥的不會不管你的。”
李國強看著張明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感到一陣心累。
三十五年了,他一直把張明當(dāng)成恩人,當(dāng)成親人,可到頭來,對方卻如此輕視他的付出。
“那我先回去了?!崩顕鴱姏]有拿那個信封,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回家的路上,李國強的心情無比復(fù)雜。
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心里難以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三十五年的辛勤付出,換來的竟然只是兩萬塊錢的施舍。
回到家里,張秀梅一看丈夫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順利。
“怎么了?我哥怎么說的?”張秀梅急忙問道。
李國強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如實相告:“你哥給了兩萬塊,說這只是個意思,以后有困難可以找他?!?/p>
“什么?才兩萬塊?”張秀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劉在隔壁廠干了十五年,都拿了八萬多,你干了三十五年只給兩萬?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李國強疲憊地擺擺手:“算了,不想說這事了?!?/p>
張秀梅看丈夫這樣,心疼又氣憤:“不行,我得去問問我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她就要往外走,卻被李國強拉住了。
“秀梅,別去。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何必再鬧得不愉快?!崩顕鴱姷穆曇衾锿钢v。
張秀梅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國強,你怎么這么想不開?我哥這是欺負(fù)你老實??!”
李國強搖搖頭:“也許你哥有他的難處吧。這些年他也幫了我們不少?!?/p>
“幫什么了?要不是你這些年在磚廠拼命干,他能有今天?”張秀梅越說越激動。
李國強無力地坐在沙發(fā)上:“秀梅,我不想因為這事破壞了你和你哥的感情。就這樣吧,兩萬就兩萬?!?/p>
張秀梅看著丈夫疲憊的樣子,心里又氣又心疼,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李國強還是去了磚廠,但這次是去拿那個裝著兩萬塊錢的信封。
“李師傅,聽說你要退休了?補償金拿到了嗎?”老王迎面走來,好奇地問道。
李國強勉強一笑:“拿到了,廠長對我很照顧?!?/p>
“那肯定的,你可是廠長的妹夫,按理說應(yīng)該比我們拿得多吧?”老王繼續(xù)追問。
李國強不想多說:“各有各的標(biāo)準(zhǔn)吧?!?/p>
說完,他加快腳步離開了。
在張明的辦公室門口,李國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進來?!睆埫鞯穆曇魪睦锩?zhèn)鞒觥?/p>
李國強推開門,看到張明正在檢查一些文件。
“我來拿昨天的那個...那個信封?!崩顕鴱姷穆曇粲行┑统?。
張明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就在那里,你自己拿吧?!?/p>
李國強走過去,拿起了桌上的信封,感覺沉甸甸的,不只是錢的重量,還有心理的壓力。
“謝謝張廠長這些年的照顧,我...我先走了?!崩顕鴱娹D(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張明突然叫住了他:“國強,等等?!?/p>
李國強轉(zhuǎn)過身,疑惑地看著張明。
張明站起身,走到李國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國強,這些年辛苦你了。有些事情...唉,以后你就明白了?!?/p>
李國強不知道張明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能點點頭:“嗯,我明白?!?/p>
離開磚廠的那一刻,李國強感覺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但同時也像失去了一部分自己。
三十五年的時光,就這樣悄然而逝,留下的只有那個裝著兩萬塊錢的信封,和一顆疲憊不堪的心。
05
回到家后,李國強把信封放在桌上,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張秀梅看著那個信封,心里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看到丈夫的樣子,她也不忍心再多說什么。
“國強,要不我去找我哥談?wù)??”張秀梅小心翼翼地提議。
李國強搖搖頭:“算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何必再糾纏。兩萬塊錢,夠我們用一段時間了?!?/p>
張秀梅心疼地看著丈夫:“可你這三十五年啊...”
“三十五年就是三十五年,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崩顕鴱姶驍嗔似拮拥脑?,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
看著丈夫這樣,張秀梅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心里對哥哥的怨氣越積越多。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大家都知道李國強在磚廠干了三十五年,退休時只拿到了兩萬塊錢的消息。
“這張明也太不是東西了,自己的妹夫干了一輩子,就給兩萬塊錢打發(fā)了?”村里的老王坐在小賣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評論道。
“就是啊,聽說廠里干了十幾年的都拿了幾十萬呢,李國強可是廠里的元老啊?!崩侠罱舆^話茬。
“你們不知道,張明這人最會算計了,自己的妹夫他都能這么對待,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村里的劉大嬸也忍不住加入討論。

這些議論聲自然也傳到了張明的耳朵里,但他并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退休后的李國強過著平靜的生活,每天晨練、買菜、帶帶孫子,倒也悠閑自得。
而張明的磚廠已經(jīng)順利轉(zhuǎn)型為建材市場,生意比之前更加興隆,據(jù)說張明已經(jīng)買了第六輛豪車。
“國強,我聽說我哥最近又有大動作了,好像要在城里開分店?!币惶焱砩?,張秀梅一邊看電視一邊說道。
李國強平靜地翻著報紙:“是嗎?挺好的,祝他生意興隆?!?/p>
張秀梅看丈夫這么平靜,心里有些驚訝,她以為李國強心里多少會有些不平衡。
“國強,你...你心里真的不恨我哥嗎?”張秀梅忍不住問道。
李國強放下報紙,看著妻子,淡淡地說:“恨什么?他給了我一份工作,讓我能養(yǎng)家糊口,我應(yīng)該感謝他才對?!?/p>
張秀梅有些激動:“可他只給了你兩萬塊錢?。∧愀冻隽巳迥甑那啻喊?!”
李國強笑了笑:“青春不值錢,值錢的是經(jīng)歷和回憶。這些年,我學(xué)到了很多,也見證了很多。這些,都是錢買不來的?!?/p>
張秀梅聽丈夫這么說,心里又氣又心疼,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李國強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誰發(fā)來的短信?”張秀梅好奇地問道。
李國強拿起手機,點開短信,他頓時就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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