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我剛要睡覺，突然老陳又給我打電話：“湯司機，晚上有空嗎？”
我說：“嗯，有空，又要打車嗎？“
老陳說道：“晚上十二點，老地方等我，打車費一會兒我再給你?！?/p>
我是一個出租車司機，老陳是我在網(wǎng)上認識的一個打車顧客。近三天來，每天晚上十二點，老陳都叫我接他回家。
老陳說他在郊區(qū)的一個工廠里上班，可是我每次到這個工廠門前，發(fā)現(xiàn)這個工廠都是一片漆黑，廠里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我感覺老陳這人怪怪的，總覺得他和一般的人有點不同，再加上郊區(qū)的道路又很偏僻，如果不是他給的價錢高，晚上我還真不想做他這筆生意。
我又開車來到這個工廠附近，我把車停在工廠門外。和前幾天晚上一樣，我發(fā)現(xiàn)工廠里還是一片漆黑，大門旁的保安室里坐著一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這男人很瘦，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
我坐在車里等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十二點半還沒見老陳從工廠里出來，于是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打了幾次，里面都是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走到工廠門口問保安：“你們工廠每天晚上都加班這么晚嗎？”
保安看著我說道：“我們這里晚上從不加班。”
我說：“不可能吧，怎么有的員工十二點才下班？”
“我們這是一個塑膠廠，只有白天才開工，晚上從沒人加班?！氨０舱f道。
“那這個人你認識嗎？他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叫我接他回家?！拔夷贸鍪謾C指著老陳的照片說道。
保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照片，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你說這個人每天都叫你接他下班？“
我說：“是的，他叫老陳。他是你們廠的員工嗎？”
保安說道：“你開什么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這幾天我每天晚上十二點都來接他下班。剛才他還打電話給我叫我來接他?！拔艺f道。
保安看著我，臉色突然變得驚恐起來，他說道：“這個人的確是我們這里的員工，不過……”
“不過什么？“我問道。
“他在三個月前已經(jīng)死了?！氨０舱f道，“他叫陳大慶，是湖南人。三個月前的一天夜里，工廠發(fā)生了火災(zāi)，他被大火燒死了。”
“你不會看錯人了吧？”我說道。
“我在這個工廠做了將近十年的保安，這個工廠里總共也就五十多號人，哪一個人我不認識，我怎么會看錯人了呢？三個月前他在火災(zāi)中死了，當時他的老婆還哭得昏死了過去?！北０灿悬c生氣的說。
保安的話讓我心里一驚：他已經(jīng)死了？可是這幾天晚上他明明都是坐我的車子??？難道老陳是…….
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趕緊又拿出手機給老陳打電話，電話里還是傳來“嘟嘟”忙音，此時快到凌晨一點了，老陳還是沒有從工廠出來，他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以往他都是十二點左右準時來到我的車上，今晚怎么還沒出來呢？
保安說他已經(jīng)死了，可是這幾天晚上他還明明坐我的車子。
也許保安是認錯人了吧？我打算再次向保安確認一下，問他到底認不認識老陳。
當我再一看保安室里時，發(fā)現(xiàn)保安室已經(jīng)熄了燈，剛才那個保安已經(jīng)不見了。
再看工廠里面，整幢大樓也是一片漆黑，里面好像根本沒有人。此時除了我之外，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遠處一盞路燈發(fā)出昏黃的光。
我感到頭皮一陣陣發(fā)麻，那個保安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呢？
如果保安說的是真的，那么老陳就是一個鬼，可是從這幾天他坐我的車子看來，也沒看出他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啊。
我感到有點害怕，心想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我已等了這么長時間了，他還沒有來，我也可以走了。
我坐在駕位上，正要發(fā)動車子，突然發(fā)現(xiàn)車窗外貼著一個慘白的人臉，這人臉把我被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原來正是老陳。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讓他上車時，突然老陳一把拉開車門，一下子就坐了進來，他像以往一樣還是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我剛才明明反鎖上了車門的，怎么被他一把就拉開了呢？我的后背開始滲出了冷汗。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老陳輕輕對我說道，聲音好像顯得有氣無力似的。
“沒……沒事?！蔽覐娧b作鎮(zhèn)定地回答他。
我打開車里的燈光，從后視鏡里打量了一下老陳，發(fā)現(xiàn)他還是穿著昨晚的那件藍色工作服，他提著一個黑色的皮包，斜著頭靠在座椅上，微微閉著眼睛，他的表情和昨晚一樣，樣子好像很疲憊。
我鎮(zhèn)定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說道：“陳師傅，今晚怎么這么晚下班？“
“今晚有點事情耽誤了，你等了很久了吧？”老陳問我。
“沒有，等了一會兒而已。”我心里還是有點緊張。
“今晚我想去另外一個地方。”老陳對我說道。
“什么地方？”我問道。
“帶我去三里橋吧，我到那里有點事。”老陳說道。
三里橋？老陳說的這個地址讓我心里一驚，三里橋是郊外的一片公墓。
這夜深人靜的，他怎么要去那里呢？難道他真的是……
我試探地說道：“三里橋那邊正在修路，道路有點不好，夜晚開車怕不太安全?！?/p>
“哦，三里橋那里有個餐館，你把我送到餐館那里就行了。我可以多給你車費。“老陳說道。
此時老陳正坐在我的后面，我不知他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心里異常緊張。
但我轉(zhuǎn)念一想， 這幾個晚上，老陳天天坐我的車子，如果他真的是鬼，他要想害我的話，前幾個晚上我早就死了，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再說那個保安也許是騙我的呢！
想到這里，于是我發(fā)動車子，向三里橋出發(fā)。
02
為了減輕恐懼，我還打開了車里的收音機。
電臺的音樂聲打破了車里的寧靜，我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一些。
我試著向老陳問道：“陳師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怎么每天都是這么晚下班呢？“
“哦，我是一個技術(shù)工人，近來廠里趕貨，所以每天晚上加班到很晚。“老陳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上班的廠叫什么名字？“我問道。
“森茂塑膠廠，就是你剛才在廠門外看到的那個廠啊?！袄详愓f道。
“你們廠有多少員工呢？效益還不錯吧？“我盡力讓自己的語調(diào)顯得輕松。
“我們是個小廠，只有五十多個員工，廠里效益還行，就是每天晚上要加班?！袄详愓f道。
其實剛才我在廠門外等他的時候，我也看到了這個工廠叫“森茂塑膠廠“，老陳說他在那個廠里上班，可是為什么那個廠里一點亮光也沒有呢？
還有他說這個工廠只有五十多人，這和保安說的一致，保安說他三個月前已經(jīng)死了，難道保安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里，我又感到后背發(fā)涼，我不停地掃視著反光鏡，生怕后面伸出一雙干枯的爪子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邊開車，一邊故意輕松地和老陳聊天，以打破車內(nèi)沉悶的氣氛。
此時我的車子正慢慢行駛在郊外一條偏僻的馬路上，道路兩旁沒有路燈，也沒有任何的車輛。
這時，我車里收音機的聲音不知為什么也一下子消失了，我調(diào)了幾下聲音按鈕，收音機還是沒有任何響聲。
好好的收音機怎么一下子就沒有聲音呢？難道壞了嗎？
車里一下子又變得安靜起來。
為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我故意向老陳問道：“廠門口那個保安你認識嗎？”
我這話說出了幾秒鐘時間，都沒見老陳回答，我從后視鏡向后一望，后面的情景讓我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后面根本沒有人，老陳竟然不見了！
我嚇得右腳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剎車，車子一下子停了下來。
我剛才也沒有停車，老陳怎么不見了呢？難道他真的是鬼？我嚇得后背冷汗直冒。
我停下車，剛要打開車門逃走，突然后面一個聲音傳來：“你要去哪里？”
我回一頭，發(fā)現(xiàn)老陳正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他正冷冷地看著我。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剛才…….剛才前面好像有個大坑，我想下車看一下?！?/p>
“哦，慢慢開，不要急?！崩详惷鏌o表情地看著我，和他眼神對視的一瞬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老陳突然把手伸進他的皮包里，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在皮包里找什么呢？難道 是要對我下手了？
沒想到他卻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包煙，他拿出一根煙遞給我說道：“抽支煙解解乏吧！”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煙。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根普通的中華煙，和我平時抽的沒什么區(qū)別。
我把煙拿在手里，假裝在車里找打火機，我盡量讓自己的心情鎮(zhèn)定下來。
“你休息一下再開車吧，我也感覺有點累，我得繼續(xù)在座位上躺一會兒，剛才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袄详惵卣f道。
老陳的話讓我緊張感一下子消失了很多，原來他剛才是躺在座位上，如果他在后排躺下來的話，我從反光鏡里當然看不到他。
我一邊抽煙，一邊想著這老陳到底是人是鬼呢？我現(xiàn)在要不要下車逃跑？
如果他是人的話，我這樣跑走，丟下他不管，以后我不僅會失去他這個客戶，而且他可能還會生氣找我麻煩。
如果他真的是鬼的話，我這樣跑下車，會不會激怒他呢？我現(xiàn)在有把握能逃出他的控制嗎？再說前幾晚他也沒有害我，今晚應(yīng)該也不會害我吧？
想到這里，我決定還是繼續(xù)開車往前走，我知道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集市，那個集市我原來去過幾次，每晚凌晨一兩點還有人吃夜宵。我打算把車開到那個集市再想辦法。
03
我發(fā)動車子繼續(xù)往前走，經(jīng)到一個小橋時，突然看到一個身穿黃夾克的年輕男人站在橋邊，他不停地向我招手，意思是讓我停車。
我心里一暖，心想有人坐在這車里我就不怕了，我趕緊停下了車，打算讓這個男人上來。
這時老陳坐了起來，他問我：“怎么停車了？“
我說道：“有人要搭車?！袄详悰]有吭聲。
我搖下車窗，年輕男人對我說道：“司機，載我一程好嗎？“
我說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前面集市。“年輕男子好像喝醉了酒，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酒氣。
我說：“上來吧?！?/p>
年輕男人打開后面的車門剛要上車，突然他像看到了什么東西似的，他一下子愣在那里，緊接著他一下子關(guān)上車門，然后撒腿就跑。
年輕男人這個動作讓我一下子緊張起來，這是怎么了？難道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難道老陳真的是個鬼嗎？
我剛剛稍微平靜的心又開始“怦怦”跳動起來了。
我假裝鎮(zhèn)定地說道：“這人是怎么了，叫我停車又不上來?！?/p>
我再看向老陳，發(fā)現(xiàn)他斜靠在后面，閉著眼睛面無表情，他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
年輕男子的舉動讓我覺得老陳一定有問題，那男人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不然不會跑得那么快。
我心里異常恐懼，我發(fā)動車子，飛快地向前方駛?cè)ィ抑狼懊媛房谕肄D(zhuǎn)有一個加油站，我打算把車開到加油站里，然后再想辦法，萬一不行就逃跑。
不到五分鐘，加油站就到了。
“你這是要去哪里？“老陳問我，他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我改變了行車的路線。
“哦，車子快沒油了，去加油站加點油吧?！拔艺f道。
老陳沒有吭聲。
我把車開到加油站里，我一看手機，此時已是深夜一點了，這個加油站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平時白天加油的人就不多，到了晚上，加油的人就更少了。
此時加油站里除了我的車，其他一輛車也沒有，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我走到旁邊的一間房子里，此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靠在一張?zhí)梢紊洗蝽?，我說道：“我要加油?！?/p>
一連叫了幾聲，那個老頭才睜開眼睛。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幫我加油。我下車時，我故意把后面的車窗按了下來，此時老頭正在后面加油，如果我的車里有什么異常的情況，老頭一定會看到。
我站在旁邊，發(fā)現(xiàn)老頭加完油后還瞄一眼我的車里，他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么，最終又停下來了，從他臉上根本沒有看出什么異常的神色。
付款的時候，我問老頭：“你看到我車子后排座上的東西了嗎？“
“什么東西？沒看到啊?！崩项^說道。
“我車后排座上那個人你看到了嗎？”
“人？沒看到啊，你車后排座上沒看到人啊？”老頭覺得我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你真沒看到我車子后排座位上有人？”我問道。
“我是個加油的，我看你車里面干什么？”這老頭有點生氣了。
我小聲對老頭說：“我懷疑我車里有個鬼?！?/p>
“嘿，你這個年輕人，開什么玩笑，這深更半夜的，你不會是喝醉了吧？酒駕可是要坐牢的喲！”老頭不耐煩的對我說道。
我說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到車上看看?！?/p>
老頭一把推開我，說道：“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睡覺了，神經(jīng)?。 袄项^說著走進了里面的一間房子里。
加油站旁邊有一個公共廁所，我來到廁所里，趕緊給我的好哥們老郭打了一個電話。老郭三十多歲，他是一家公司的保安隊長，平時對一些風水的玄學的東西也很有研究。
“阿杰，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電話那頭，老郭好像還打著哈欠。
“我的車上好像有一個鬼?！蔽艺f道。
“什么？阿杰，你說什么？”電話那頭老郭的聲音好像有點急促。
“我現(xiàn)在正在外面開出租車，我拉了一個乘客，他的行為很古怪，我懷疑他是一個鬼…….他現(xiàn)在正坐在我的車上，他叫我載他去三里橋。你知道的，三里橋是一塊墳地，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載他去呢？”我顫抖著說道。
“你先不要帶他去，你先穩(wěn)住他，這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別急，慢慢說?！崩瞎f道。
“他是個男的，五十多歲，他說自己是郊區(qū)森茂塑膠廠的一名職工，名叫陳大慶，他們公司的人說三個月前他在一次火災(zāi)中已經(jīng)死了，可是這幾天晚上他總是坐我的車，讓我接他回家。我現(xiàn)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人還是鬼?！?/p>
老郭說道：“我曾經(jīng)看過這個新聞，三個月前，森茂塑膠廠的確發(fā)生了一次嚴重的火災(zāi)，當時廠里死了十個人，有兩個人至今還下落不明，其中有一個人就叫陳大慶?！崩瞎€把這個新聞用手機轉(zhuǎn)發(fā)了給我。
看著這個新聞，網(wǎng)上的陳大慶的確和我車上這人長得是一模一樣。難道他真的死了？“
最后，老郭還告訴我，他說森茂塑膠廠自從發(fā)生火災(zāi)后，早就被查封停產(chǎn)了，工廠也變成了一幢廢棄的樓房了。
如果工廠變成了一幢廢棄的樓房，那怎么還有保安呢？
我正要再和老郭打電話，突然發(fā)現(xiàn)手機沒信號，我一連拔了幾次號碼，都拔不出去。關(guān)鍵時刻沒信號，我心里更加焦急。
04
這時，我聽到廁所外面有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黑影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嚇得趕緊一下子蹲了下來，我迅速地關(guān)上了廁所里格子間的門。
我用手握住嘴巴，盡量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我透過門縫偷偷往外望著。
只見那黑影背對著我，在廁所里左右打量著，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從背影看來，他很像老陳，但感覺又不是老陳。
當我發(fā)現(xiàn)那黑影轉(zhuǎn)過身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不是老陳，而是那個加油的老頭。
他敲著我格子間的門，輕聲對我說道：“小兄弟，你在里面嗎？“
我打開門問道：“我在上廁所，有什么事嗎？“
那老頭臉色驚恐地對我說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你剛才不是問我，我在你車上看到什么了嗎？我告訴你你可別怕啊，我在你車上看到了一個不好的東西。“
“什么不好的東西？“我以為這老頭說的是老陳。
“我在你車上看到了一個人頭。“老頭一臉驚恐地對我說道。
“什么？人頭？“老頭的回答完全超過了我的意外。
“我車上只有一個人，怎么會有人頭？“
“你車上是有一個人，那人手里還拿著一個人頭?！袄项^對我說道。
“這么說，你剛才是看到我車上那個人了？“我問道。
是的，我的確看到了你車上的那個人，他穿著一套藍色的工作服，好像是一個工人，可是他的黑色皮包里裝著一顆人頭，我還看到了那人頭上的臉。“老頭臉色驚恐地對我說道。
“那剛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說道。
“剛才……剛才給車加油時，那人正看著我，我不敢和你說。現(xiàn)在看到你在上廁所，就偷偷過來和你說一下。你車上那個人肯定不是個好人， 我勸你還是趕快逃跑?！崩项^一臉恐懼地對我說道。
正說著，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湯司機，你廁所上好了嗎？”
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老陳正站在我的身后。他陰沉著臉看著我說道：“油加好了嗎？加好了就上路吧?！?/p>
不知為什么，老陳這種表情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我說：“加好了，馬…….馬上就走?！?/p>
老陳看著我說道：“你怎么在廁所里這么長時間？“
“我…….有點肚子疼?！蔽艺f道。
這時，那老頭看到老陳來了，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剛想跑出了廁所，卻被老陳一把拉住了手，老頭掙扎著想跑開，可是我發(fā)現(xiàn)老陳的力氣好像大得出奇，老頭無論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老陳的手。
“你剛才看見了什么？”老陳對老頭說道。
“我……我什么也沒看見。“老頭臉色扭曲的說道。
老陳臉色一變，只見他一下子掐在老頭的脖子上，他一用力，老頭悶哼一聲，緊接著老頭嘴角流出了一股鮮血，然后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嚇得大叫一聲，老陳這手的力氣也太大了？他到底是人是鬼？普通人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大的力氣??！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老陳陰沉著臉問我。
“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蔽覈樀猛说搅藥膲沁?。
“這就是愛管閑事的下場！“老陳指著地上的老頭說道。
“本來我以為你是個不管閑事的人，沒想到你和他一樣。“老陳看著我說道。
“管什么閑事？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只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你的事和我無關(guān)！”我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
“如果你像前幾天晚上一樣把我送回家，你就什么事也沒有。他放火燒我，我就取了他的頭，我只想回家，你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來呢？你現(xiàn)在知道了我這么多事，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呢？“老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我說道：“我是一個司機，我來這里只是加油，你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還給你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袄详愓f著伸出一雙干枯的手，他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五個手指像鐵鉗一樣掐在我脖子上，我感到脖子一陣劇痛，大腦也感到一陣陣眩暈。
“你…….你到三里橋干什么？你不是被大火燒死了嗎？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在我意識還沒完全消失之前，我還是掙扎著說出了心里的疑惑。
聽到這話，老陳愣了一下，他看著我，突然陰森森地笑了一下，然后說道：“你說我是什么呢？”
我說：“我……我不知道?！?/p>
“你馬上就知道了！”我感覺老陳掐著我脖子的手突然一用力，一種窒息感一下子涌上我的大腦，我一下子昏了過去…….
05
當我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車子的駕室里，我再看一下窗外，發(fā)現(xiàn)四周靜悄悄的，自己還是在剛才的森茂塑膠廠門口，而森茂塑膠廠里還是一片漆黑，仔細一看，好像是一幢廢棄的廠房。
我再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零點二十分。
我記得我剛才來的時候也是零點二十分，怎么現(xiàn)在還是零點二十分？難道 時間一直是靜止的嗎？
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到底是我做夢還是真實發(fā)生的呢？
如果是我做夢，怎么時間一點也沒有變化？
難道是我提前穿越了時間？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保安，當我再朝保安室看去時，保安室已經(jīng)一片漆黑，那個保安已不知去向。
我又記起剛才不是給好哥們老郭打了一個電話嗎？我要問問他這是怎么回事，我仔細地查看手機，可是手機上竟然沒有老郭的通話記錄。
這到底是怎么了？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突然發(fā)現(xiàn)車窗外出現(xiàn)一張慘白的人臉，這人臉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還沒有仔細看清這人是誰，我的車門就一下子被拉開了，這人一下子坐了進來，他正是老陳。
他提著一個黑皮包，還是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袄详愑袣鉄o力地說道。
還沒等我說話，老陳就說：“今晚我們?nèi)ヒ粋€特別的地方?！?/p>
“什……什么地方？“我問道。
“三里橋。”
我感覺大腦好像“轟”的一聲響，我想下車，可是車門根本打不開，我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我渾身冷汗直冒。
透過車子里的后視鏡，我似乎看到老陳正對著我詭異地笑……
【全文完】
本文為虛構(gòu)類原創(chuàng)故事作品，嚴禁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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