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男友復(fù)仇,我以身犯險,進(jìn)入緬北臥底。

  他們懷疑我,虐待我,但我還是咬牙忍耐。

  因為我要親眼看著那些惡魔被剿滅,死無葬身之地。

1.

“克萊爾先生,這就是您的誠意嗎?”一個眼眶深邃的壯漢問道。

林中傳來的聲音,讓我和男友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聽,悄悄地跟了過來。

這月黑風(fēng)高的,他們想要干什么?

很快,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西方人,應(yīng)該是來緬北收購黃金和鉆石的商人。

“阿瑟,你也知道,我背著奧斯蒙和你做生意是冒了很大的風(fēng)險的,你的價格應(yīng)該更低一點?!?/p>

西方人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阿瑟從懷中緩緩地掏出了手槍,我和男友見狀嚇得肌肉都開始緊繃了起來。

男友的手機(jī)一直在捕捉著畫面,此時他也因為緊張有些呼吸急促。

嘭!

槍聲響起,一道火光閃過,西方人當(dāng)場斃命。

殺人了!

我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汗毛倒豎!

“誰在那里!”

突然,阿瑟的手槍指向了我和男友藏身的方向,我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只能緊緊地抓著男友的衣服,手心開始不斷冒汗。

好在夜色很濃,他看不清我們,也許我們還有機(jī)會逃。

男友趕緊關(guān)掉手機(jī),把手機(jī)放在我手中,然后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就舉起雙手走了出去。

我想質(zhì)問他是不是瘋了,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么做,這是他在用性命保護(hù)我,還有我手中的這部手機(jī)。

我緊緊地握著手機(jī),往草叢深處縮了縮,緊張地注視著男友的動靜……我能做的,只有為他祈禱。

“你在這里干什么?!”

“阿瑟先生,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保證……”

嘭!

又是一道火光閃過,我只覺得那道火光把我的整個視線都照得如同白晝一樣。

男友緩步前行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直,然后緩緩朝后倒了下去。

他的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就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氣保護(hù)我一樣。

我手里已經(jīng)快要把那部手機(jī)捏碎了,但我一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呼吸,我甚至要壓抑自己心中的恐懼和悲傷,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倒在我的面前。

阿瑟在周圍又檢查了一圈,這才離開了。

我沖到男友身邊,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子彈擊中了他的腹部,已經(jīng)出了很多血,他還有一口氣!

我顧不得興奮,就要把他帶走,但他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U……U盤……交,交給……警察……”

他說出了最后一句話,終于再也無法堅持,死在了我的懷里。

我抱著他,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的眼眶洶涌而出,但我竟然失聲了,在那一刻連放聲大哭都做不到。

席卷著我的,只有濃重的悲傷。

突然,遠(yuǎn)處又開始傳出了人群的嘈雜,我來不及為男友收尸,趕緊藏了起來。

是阿瑟,他帶著手下過來把克萊爾和男友的尸體埋了。

2.

那天晚上,我一路奔逃,想要逃離那個血色的夜晚。

直到回到了領(lǐng)事館,我依舊覺得渾身不安,連夢境都是那黑洞洞的槍口,還有劃破寂靜的槍鳴。

我聯(lián)系上了領(lǐng)事館的領(lǐng)事,找到了一直和我男友接頭的警察。

警察是男友最為要好的死黨,兩個人在緬北共事許多年了,是可以把后背放心交給彼此的人。

聽到男友的死訊,又看到手機(jī)里拍攝下的一幕,警察的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我要滅了這幫混蛋!”

他抄起手槍就要朝外走去,被領(lǐng)事和一群中國來的同事一把攔下。

“這里是緬甸,不是中國,我們的執(zhí)法力度有限,武裝力量也有限,想要懲治他們,就必須獲得緬甸方面的支援,你現(xiàn)在去就是白白送死!”

警察握著手槍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輕微地顫抖著,終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他說他已經(jīng)搜集夠了證據(jù),可以收網(wǎng)干掉這群王八蛋,可怎么偏偏……”

我被他引得也想起了傷心事,眼淚不自覺地流淌。

如果我們那天沒有跟過去,就不會再發(fā)生這些事了……

領(lǐng)事館領(lǐng)事眉頭緊鎖,說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把男友生前收集到的證據(jù)全部拿回來,這樣才能將這群混蛋繩之以法。

警察騰地一下站起來說他要去當(dāng)臥底,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堅定。

但領(lǐng)事還是以他和這群匪徒接觸過太多,極其容易暴露為由拒絕了。

我沉默良久,腦海中全部都是那天晚上男友死死盯著我的畫面,我要為他做點什么,我要為他報仇!

“我去!”

我的聲音不大,但卻讓領(lǐng)事館的每一個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靜婉,你……”領(lǐng)事想要說些什么,被我立刻打斷。

“您不用勸我了領(lǐng)事,我來這里就是為了他,現(xiàn)在他死了,我理應(yīng)完成他未竟的事業(yè)!”

領(lǐng)事館內(nèi)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變得崇敬了起來。

誰都知道那里充滿了危險,我一個嬌弱的女生怎么能應(yīng)對得過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誡,但我的心意已定,最終領(lǐng)事只能無奈地同意。

3.

我偽裝成了一名醫(yī)護(hù)人員,跟著中國支援緬甸的醫(yī)療隊伍,來到了淘金礦山,給當(dāng)?shù)鼐用襁M(jìn)行醫(yī)學(xué)檢測。

緬北非?;靵y,這里有很多的資源、金礦、鉆石礦、最為豐富的就是玉石礦,還有很多販毒、販賣器官、詐騙團(tuán)伙等等亡命狂徒,一般政府也管不到這里。

當(dāng)然,這里的勢力劃分也非常鮮明,一般想要有人員流動,除非是人口販賣,或者當(dāng)?shù)厝说募尤?,否則很難進(jìn)入內(nèi)部;跟著醫(yī)療隊支援當(dāng)?shù)?,是最方便的一個途徑。

經(jīng)過了武裝人員對我們一層又一層的檢查之后,我們終于順利進(jìn)入了奧斯蒙的轄區(qū),開始為當(dāng)?shù)鼐用褡鰴z查。

在這里,我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阿瑟!

他端著槍,神色警惕地注視著我們,我?guī)缀跻滩蛔_上去跟他拼命。

但我還是強(qiáng)忍住了,因為我還有任務(wù),我要找到男友原來臥底在這里住所,然后找到他的U盤。

那里面全部都是奧斯蒙集團(tuán)的犯罪證據(jù)。

我們各自帶著裝備分頭行動,這是我們最開始商量好的,我會趁機(jī)掉隊,然后想辦法混進(jìn)奧斯蒙的淘金隊伍當(dāng)中。

計劃實施的非常順利,我和當(dāng)?shù)孛癖姶┑貌畈欢?,混進(jìn)了淘金的隊伍當(dāng)中。

真正地進(jìn)入到這里,我才感受到緬北是多么的恐怖。

那些皮膚黝黑的男女老少,被人像奴隸一樣驅(qū)趕在泥塘里,淘洗著金沙,稍微有一點怠慢就會遭受一頓毒打。

我裝模作樣地跟著他們有樣學(xué)樣,但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個武裝士兵把一個男人拉了出來,甩在一旁的空地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個男人只能抱頭痛呼,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保護(hù)他。

那個士兵一腳踹中了男人的小腹,他再也忍受不了痛呼一聲,從嘴里吐出了一顆牙齒大小的金粒。

突突突!

下一秒,士兵就扣動扳機(jī),把男人當(dāng)場射殺!

我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條鮮活的人命難道連那塊幾克重的金子都不如嗎?!

啪!

突然,后背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

是一個武裝士兵用鞭子抽了我一下,我感覺到我的皮膚一定被臭得冒血了,衣服觸碰上去有著絲絲縷縷的刺痛感。

“你左顧右盼什么!干活!”

那個士兵對我大聲呵斥,嚇得我一激靈。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臥底的準(zhǔn)備,但我依舊難以克服本能的恐懼,我算是見識到了這里視人命如草芥的殘酷,也許他們一個心情不好也會把我給當(dāng)場射殺。

我的異常反應(yīng)一下子吸引了阿瑟的注意,他端著槍,用槍口比著我的下巴,讓我被迫直視他。

阿瑟的眼神深邃,飽含著殺氣,我又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一晚,憤怒與恐懼溢滿了我的心頭,讓我難以動彈。

我生怕他手里的槍突然走火,擊中我的咽喉,那我一定會當(dāng)場斃命,為男友報仇的事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中國人?”

我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那雙眼睛里就像是兩臺掃描儀一樣在我的臉上看來看去,我緊張得冷汗直流,后背的鞭痕被汗水刺痛,我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那種性命被人掌握在手中的窒息感,真的太恐怖了,我到現(xiàn)在才體會到男友臥底在這里的感受,他每天都在承受這樣壓力。

“我們是不是見過?”

阿瑟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怎么辦?難道他那天晚上看見我了?還是剛才在醫(yī)護(hù)隊里注意到了我?

我的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了,我從沒想到,臥底的第一步就艱難至此,命懸一線。

我擠出一個卑微的笑容:

“我每天在這里淘金,肯定是見過的……”

我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勇氣,也可能是我的求生意志,也可能是男友在冥冥之中的幫助。

阿瑟拿開了槍,我心里長出了一口氣,但恐懼仍在。

“好好干,不該看的別看!”

阿瑟交代了一句就離開了,我不敢有任何的多余動作,趕緊加入了淘金的行列之中。

只有泯然眾人,才能讓我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其他的可能。

5.

我很快就掌握了淘金的技巧,再加上我的勘探知識,今天我的收獲格外的多。

到了交貨的時候,我手里拿了足足有四五斤的金粒,旁邊的男女老少都朝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淘金也是一個有提成的活,每天能夠拿到微薄的薪水,如果淘得足夠多的話,薪水自然也會水漲船高,這對于當(dāng)?shù)厝藖碚f可是養(yǎng)家糊口的生計。

即便是對于被販賣到這里的中國人來說,這些提成也足以讓他們從當(dāng)?shù)厝耸掷镔徺I許多生活物資了,起碼可以過一段衣食無憂的生活。

“奧斯蒙來了!”

不知道是誰暗中低喊了一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變得肅然起敬,那是對死亡的敬畏。

因為能屹立在奧斯蒙集團(tuán)巔峰的男人,他自然也是那個最心狠手辣的人,我雖然與他未曾謀面,但從阿瑟身上,我就能猜到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那一定是比阿瑟還要嗜血,還要無情!

我偷偷地看向他,他的皮膚也是同樣的黝黑,在陽光下泛著瑩亮的光澤。

他的脖子上、手上、耳朵鼻子上,但凡是能夠裝飾的地方,全部都掛滿了金子,漆黑的墨鏡之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讓他更加有了神秘感。

我知道,讓這個人繩之以法,是我此行的終極目標(biāo),所以我努力把他的面容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交貨的隊伍持續(xù)行進(jìn),很快就到了我。

看著電子秤上我那一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鹆?,奧斯蒙轉(zhuǎn)頭看向了我,仔細(xì)地打量著我。

我低著頭,這些天來臥底在這里,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不少,不會再因為恐懼而喪失行動能力了,即使是面對這個男人。

“這是你今天一天的收獲?”

我想奧斯蒙應(yīng)該是有點吃驚的,但我卻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波動。

我只能卑微地點了點頭。

“怎么辦到的?”他的聲音依舊淡然。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這是我能接觸到奧斯蒙最好的機(jī)會了,也是我能爬到集團(tuán)高層最快的途徑。

“被賣來緬北之前,我在國內(nèi)是做礦物勘探工作的……”

奧斯蒙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絲的動容,他似乎很開心,但也只是微微笑。

“能探測鉆石嗎?”

鉆石?

我知道奧斯蒙的轄區(qū)內(nèi)確實還有一座鉆石礦,不過產(chǎn)量好像不大,以我的所學(xué),應(yīng)該是能做點什么的。

我不敢多猶豫,只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好,如果你能幫我把鉆石礦弄好,以后你就不需要干這些苦活了?!?/p>

這話一說出口,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他們的眼神有羨慕、嫉妒、仇恨,一個同樣生活在底層的人突然翻身,對于他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跟在奧斯蒙身邊的阿瑟目光里閃過陰冷的光芒,讓我感覺就如同被一只野狼盯上了一般。

6.

托奧斯蒙的福,我的生活在當(dāng)天晚上就得到了改善。

雖然和在領(lǐng)事館的生活還遠(yuǎn)遠(yuǎn)無法相比,但最起碼已經(jīng)能夠吃好喝好了,還有了一間能夠遮風(fēng)擋雨的單間。

我在心里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鉆石中最為值錢的是一種名為血鉆的珍品,價格是普通鉆石的幾百倍,每一顆都能賣出天價。

如果我能搞到一塊血鉆的話,一定會更加得到奧斯蒙的重視,這樣就離我的目標(biāo)更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人領(lǐng)著來到了鉆石礦。

但是我還沒有開始工作,阿瑟就來了。

他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一個一米八肌肉男的力量直接把我橫著踹飛出去三米遠(yuǎn),狠狠地撞在石碓里,后背昨天挨得鞭子還沒好,我一下子疼得齜牙咧嘴。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兩個大漢就一把將我提了起來,他們死死地鉗制住我的胳膊,讓我動彈不得。

阿瑟走到我面前,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巴掌摑了上來,我的嘴角頓時滲出了血跡。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頂起膝蓋,又是對著我的小腹一下重?fù)?,我感覺我都要死了一樣。

痙攣讓我疼得一直冒汗,渾身不自主地顫抖著。

但我只能咬牙堅持。

“阿瑟……”

啪!

又是一個耳光。

“說,你叫什么名字,是誰派你來的!”

阿瑟的大耳刮子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地朝我臉上招呼,打得我七葷八素。

我兩邊的臉應(yīng)該是都已經(jīng)腫起來了,有些麻木的痛,就像喪失了知覺一樣。

但阿瑟的問題卻已經(jīng)在我的腦海里掀起了濤天巨浪,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無數(shù)的疑問在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但我也終究到了極限。

一個小姑娘怎么能扛著住這么一個彪形大漢的虐待,我很快就昏死了過去。

沒過多久,我就被一陣冰冷從昏迷中拉醒,我只覺得渾身濕漉漉的,眼前站著的是阿瑟高大的身軀,他提著一只紅桶,眼神之中全部都是殺機(jī)。

他蹲下身子,跟我只有一拳的距離,他的呼吸仿佛都帶著尖刺一般撲在我的臉上,讓我如芒在背。

“我查過了所有礦工的信息,沒有你的,你是偷偷潛進(jìn)來的?!?/p>

阿瑟的聲音非常冰冷,他一把丟掉了手里的桶,取出了手槍,慢慢地上膛,然后瞄準(zhǔn)我的腦袋。

我看著他一步步的操作,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地加重,我怕我要頂不住了……

“說,你不說,我就先打穿你的一條胳膊,然后就是腿……”

他說話的功夫,槍口已經(jīng)抵在了我的胳膊關(guān)節(jié)處,死死地按壓著,那劇烈的痛感讓我有種已經(jīng)中彈的錯覺。

他咧嘴笑著,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以殺人為樂。

“阿瑟,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個低沉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出現(xiàn),阿瑟的瞳孔收縮,身體頓時變得僵硬。

是奧斯蒙!

他的語調(diào)平靜,卻反而嚇人的厲害,誰都不知道他心中醞釀著怎樣的情緒。

阿瑟轉(zhuǎn)過身來,嘴角牽強(qiáng)地抽動了一下,連忙收起了槍:

“奧斯蒙,她是混進(jìn)來的!我懷疑她是臥底!”

奧斯蒙依舊不為所動,漆黑的墨鏡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湊到阿瑟身邊,嗓音低沉:

“阿瑟,你越線了……”

阿瑟聞言頓時如遭雷擊一般震顫了一下。

下一秒,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那樣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在奧斯蒙面前如同一只溫順的小貓,他的表情驚恐,額頭見汗。

奧斯蒙的語調(diào)依舊平淡:“家法。”

他的話聲剛落,那些原本聽從阿瑟命令的小弟們就把阿瑟控制住,死死地按倒在地。

接著,一個士兵掏出了電棍,開關(guān)一按,一道肉眼可見的電流就冒了出來,劈啪作響。

那士兵沒有絲毫猶豫就把電棍按在了阿瑟的身上,阿瑟整個人就如同一只大蝦一樣弓了起來,渾身不住地顫抖,直到她昏死過去。

后面那些士兵就地取材,直接找了一棵樹把阿瑟給吊了上去。

我大概聽說過奧斯蒙對待自己人的家法,阿瑟將會被吊在這里三天以上,不吃不喝,運氣不好的話,可能直接就死了。

親眼見到奧斯蒙對自己的二當(dāng)家都能下這么大的狠手,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心中的恐懼不由得更深了幾分。

7.

我被奧斯蒙帶到了鉆石礦,他絲毫不在意我剛剛被阿瑟打得現(xiàn)在還在痙攣,也不在意阿瑟懷疑我是臥底的事。

我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但正因為如此,他才顯得更加恐怖。

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突然掏槍把我的腦袋打爆?

我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強(qiáng)忍疼痛開始勘測礦場。

根據(jù)我的所學(xué),找出鉆石聚集的礦脈還是很容易的,那些工人跟著我的指引,很快就挖出了大把大把的鉆石,產(chǎn)量驚人!

奧看到奧斯蒙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他那一絲笑意仿佛讓周遭環(huán)境的溫度都上升了一截,所有人都安定了不少。

我也沒有閑著,根據(jù)我勘測的數(shù)據(jù),我朝著某個位置指揮工人開始不斷挖掘,我對自己的數(shù)據(jù)還是有信心的,這里極有可能出現(xiàn)血鉆。

血鉆,也有人叫它粉鉆,足以讓無數(shù)人為之拼得頭破血流。

奧斯蒙也站在我的身邊,靜靜地注視著采礦工人的動作。

直到一顆拇指大的鉆石出現(xiàn)在了工人黝黑的手心,奧斯蒙的瞳孔終于收縮了一下。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有所動容。

他從工人手里拿過血鉆,比照著太陽,鉆石散發(fā)著耀眼的光澤,折射出的光芒在奧斯蒙的臉上打出了星星點點的光斑。

“這是你計算出來的?還是運氣?”奧斯蒙開口問我。

我如實告訴他,這都是我通過勘測數(shù)據(jù)推測出來的,礦里應(yīng)該還有。

奧斯蒙的心情很好,他收起了手里的血鉆,轉(zhuǎn)身就走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座礦場的管事,以后和我住在一起?!?/p>

自那天以后,我就搬家了,搬進(jìn)了一棟豪華別墅里。

在這個貧瘠的滿是難民營的土地上,那棟別墅看起來是那么的扎眼,里面住著的全部都是奧斯蒙集團(tuán)的高層。

我心中忍不住有些興奮,根據(jù)以前聽男友的描述,他生前一定是住在這里的,只要我能找到他的房間并進(jìn)去的話,就能拿到U盤了。

但與此同時,我的身邊也多了兩個滿是肌肉的隨從,他們就像是兩個攝像頭一樣,寸步不離地盯著我。

還有每次進(jìn)出礦場的時候,我都會和吊在樹上的阿瑟打個照面,他已經(jīng)虛弱的氣若游絲,但眼神中的狠辣光芒卻一點都沒有減少,每次都像是要把我生吞了一樣。

我心中的巴不得他死了,但他愣是扛過了三天,被接到了那棟別墅里修養(yǎng)。

8.

很長的一段時間,生活狀態(tài)都沒有什么大的改變,我也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臥底的高壓環(huán)境,也見過了無數(shù)血腥的場景。

我就像是真的淪為了奧斯蒙的一個得力助手一樣,每天都在幫他挖礦,那些浸滿無數(shù)人鮮血的礦。

這讓我感到焦慮不安,有那兩個眼睛整天跟在我身后,我也無法在別墅區(qū)里隨意走動,別說找到男友的房間了。

時間每過去一天,我心中的煩躁就多一分。

我被這種焦躁折磨得徹夜難眠,終于忍不住聯(lián)系上了警察,我需要有人幫我思慮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辦。

可我還沒來得及跟警察說什么,阿瑟又來了。

這一次,他帶著奧斯蒙。

我手里拿著手機(jī),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難道說,我前面忍辱負(fù)重所遭受的一切都要在今天付諸東流了嗎?

“奧斯蒙,你看,這個娘們就不是個好東西,她接近你一定是有所圖謀!”阿瑟得意地看著我,又一次拿出了他的手槍。

我不會懷疑,只要奧斯蒙一聲令下,我的腦袋上立刻就會多一個彈孔。

奧斯蒙的墨鏡上倒映著我驚恐慌張的臉,手里的手機(jī)警察還在不斷地問候我。

奧斯蒙不緊不慢地從我手中接過了手機(jī),放在了自己的耳邊,平靜地問了一句:

“你是誰?”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下一秒就掛斷了。

我看到奧斯蒙的咀嚼肌似乎抽動了一下,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看得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才聽到他的嘴里又說出了那兩個毫無感情的字眼:

“家法!”

這一次輪到我了,阿瑟親自執(zhí)行。

電流從后背穿過身體的每一處角落,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連呻吟對我都成了一種奢望。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吊在了樹上,全身的衣服都因為點擊出汗?jié)裢噶恕?/p>

我不知道奧斯蒙為什么沒有殺了我,我能做的就是強(qiáng)忍虛弱,好好活下去。

只要還活著,就一切都有機(jī)會。

第一天,我覺得渾身乏力,脫水以后我十分口渴,但沒有一個人敢給我送水喝,那種又餓又渴的折磨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被吊在樹上還不能睡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到天明的。

第二天,我因為長時間沒有能量攝入,變得更加虛弱了,嘴唇干得沒有一丁點水分,兩只手腕已經(jīng)被勒得脫了皮,翻出來猩紅的血肉,有時候我會暈過去,可沒多久又會醒來,眼前時時出現(xiàn)幻覺,能看到男友的身影,我想我是快死了吧……

怪不得奧斯蒙沒有殺了我,因為活著比死了要難受的多,他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懲罰背叛的。

現(xiàn)在的我多么渴望一死了之,活著太痛苦了,我已經(jīng)堅持不到第三天了,看著當(dāng)空的烈陽,第二天的夜晚還遙遙無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這里視線所及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盡頭。

我這是死了嗎?

我沒有知覺,就在這一片白茫茫中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

直到我看到了一個背影,那個熟悉的背影……

是他!是他!

我想要喊出他的名字,但我的喉嚨卻發(fā)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我努力地奔跑,追趕那個背影,但無論我怎么跑,他都似乎離我越來越遠(yuǎn)。

我慌了,他為什么不等等我,為什么不回頭看看我?

嘭!

突然,一聲刺耳的爆鳴響徹在整個世界,不斷回蕩,我就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待在原地不能動彈。

下一刻,那個背影開始緩緩地朝后倒去,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的臉!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死死的!

以他為中心,血紅色逐步蔓延,最終浸染了整個白色的世界。

不!我不能死!我要為你報仇!我要殺了阿瑟!我要徹底消滅奧斯蒙集團(tuán)!

我的心底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吶喊,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只讓我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竟然又重新睜開了雙眼。

感知回歸,那股強(qiáng)烈的無力感、饑餓、口渴、困倦……幾乎是在一秒鐘的時間內(nèi)迅速席卷了我的全身。

遠(yuǎn)處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是黎明。

第三天了。

我的腦海里全部都是男友臨死前看向我的那雙眸子,那雙不甘的眸子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有了那股新年的支撐,第三天竟然不知不覺地被我扛了過去。

照例,我也被釋放回到了別墅修養(yǎng)。

閻王殿里走了一遭,撿回了一條性命,既然天不收我,那就是要讓我完成男友未竟之事。

9.

奧斯蒙來看我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

我還沒有完全復(fù)原,看到他我忍不住往床的邊上靠了靠,或許這樣做能讓我稍微感受到一丁點的安全感。

“何靜婉……”

奧斯蒙突然說出了我的真名,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剎那間,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警覺地豎立了起來。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那他為什么要讓我活下來?難道他要繼續(xù)折磨我?

恐怖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滋生,我左右環(huán)顧,想著一切可能讓我生還的辦法。

奧斯蒙依舊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我:

“你來這里,是為了你的男朋友……”

我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確定他一定是想要殺了我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容忍欺騙,容忍背叛。

他每向我靠近一步,我都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奧斯蒙坐在了我的床邊,搓了搓手指:

“劉先生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人……他很不幸……”

他的語氣破天荒地竟然夾雜了一絲惋惜,我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蒙住了。

劉先生說的肯定是我男朋友的名字。

“我看了你的手機(jī),那是劉先生生前用的手機(jī)吧……你放心,我知道你來接近我的目的,我也不會殺你,不妨坦白的告訴你,我可以幫你?!?/p>

奧斯蒙越說我越迷糊了,合著你沒查清?。?/p>

估計是看到了我手機(jī)里,阿瑟殺死那個淘金商人的視頻,自行推測的。

我一句話都不敢說,現(xiàn)在多說一句都會露餡,我只能順著奧斯蒙的意思,低頭沉默。

“阿瑟從我最初打拼的時候就跟我了,我知道他的心已經(jīng)不定了,你想殺了他報仇,我可以幫你。”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奧斯蒙,原來他腦子里存的是這個想法。

我明白了,一定是阿瑟跟淘金商人私下買賣的事觸及了奧斯蒙的底線,所以他已經(jīng)不能留這個人了,但是公然殺死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無疑會對整個集團(tuán)造成一定的動蕩,這是奧斯蒙不愿看到的。

而我,就成了一個絕佳的人選,雖然我?guī)缀跄茴A(yù)料到,事后奧斯蒙一定會殺了我俘獲人心。

但最起碼我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完成男友遺愿的希望。

“奧斯蒙先生,謝謝你……”

我哭訴了起來,女人的眼淚是隱藏自己最好的手段。

奧斯蒙的語氣夾帶了一絲柔和與惆悵:“你不用太客氣,劉先生曾經(jīng)幫助過我很多。”

我的手緊緊地抓著被罩,來回搓出了幾條交錯的折痕,深吸了一口氣,我鼓起勇氣問道:

“奧斯蒙先生,我……我想去看看他住的房間?!?/p>

奧斯蒙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攤開手道:

“當(dāng)然可以,你也可以住在那里?!?/p>

我的手因為激動攥得更緊了。

距離成功越來越近了,只要能拿到證據(jù),交到警察手里,奧斯蒙的集團(tuán)就完了,至于我的生死還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都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10.

我被順利地安排進(jìn)了男友的房間。

房子收拾得非常整潔,奧斯蒙說自從男友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人進(jìn)來過。

我看著房子里的陳設(shè),好像能隱約嗅到他的味道,恍惚間有種他還陪在我身邊的錯覺。

男友的U盤大概率就在這個房間里,但我沒有輕舉妄動。

奧斯蒙連跟他拼殺了那么多年的兄弟都不信任,有何況是我呢。

所以我簡單查看了男友的幾件物品,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除此之外,我就一直躺在床上修養(yǎng)身體。

一直到我的身體完全康復(fù),又繼續(xù)在鉆石礦工作,我都沒有真正地去搜尋屋子。

起碼看起來和平常無異,阿瑟在遇到我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對我一頓威脅,但我們也互相保持著最基礎(chǔ)的克制。

我在等待著……

一個多月后,機(jī)會終于來了。

奧斯蒙與另一個集團(tuán)發(fā)生了沖突,應(yīng)該是奧斯蒙鉆石礦的生意侵占了人家的利益導(dǎo)致的。

尤其是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挖出一塊價值連城的粉鉆,自然少不了周邊武裝勢力的嫉妒。

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的,誰也不怕死,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那天半夜,在鉆石礦區(qū)的方向發(fā)生了當(dāng)規(guī)模的槍戰(zhàn),奧斯蒙沖進(jìn)人群中率先把我救了出來,讓人掩護(hù)我回別墅。

他則是領(lǐng)著一群士兵與敵人交火。

到處都是炮火,硝煙與血腥味是那樣的刺鼻,有好幾次子彈都從我的耳朵邊上擦了過去。

士兵把我送回了房間就又投入了戰(zhàn)斗,我趴在窗前看著外面洶涌的炮火,知道這一戰(zhàn)一時半會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了。

時不我待,我將幾個這段時間觀察過可能有攝像頭的位置堵上之后,就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終于在一本硬殼書的夾層里找到了U盤。

我插在電腦里檢查了一遍,全部都是奧斯蒙集團(tuán)的犯罪證據(jù),當(dāng)時我心中的興奮無以言表。

只要再找機(jī)會把這個U盤送出去,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那一晚,我是在激烈的槍聲中入眠的。

我又夢到了男友,他牽著我的手走向遠(yuǎn)方……

11.

戰(zhàn)斗打了一天一夜,敵人終于被奧斯蒙打退了,整個礦區(qū)都是斷壁殘垣,偶爾還能看到半條胳膊。

看得出來奧斯蒙的心情非常不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憤怒的樣子。

他找上了我,讓我聯(lián)系中國領(lǐng)事館,希望可以獲得中國的醫(yī)療隊支援。

集團(tuán)內(nèi)的傷員太多了,招兵買馬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如果敵人在這個時間趁虛而入的話,他也不敢說能頂?shù)米 ?/p>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jī)會,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時隔了一個多月,那次我和警察聯(lián)系過之后就沒有再通過電話了,他們肯定擔(dān)心壞了。

于是警察就偽裝成醫(yī)護(hù)人員,再一次來到了奧斯蒙集團(tuán),成功與我接頭。

如有神助,我就這么順風(fēng)順?biāo)鼐桶裊盤交到了警察的手里,沒有遇到一點的問題,順利得讓我不敢相信。

晚上,我坐在床前看著男友的遺物,等待著審判奧斯蒙的時刻降臨。

突然,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奧斯蒙來找我,因為除了他沒有人來我這里。

可我剛一開門,一道寒光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撲倒在地。

是阿瑟!

他拿著手機(jī),里面是一張我和警察私下交接U盤的照片,那么一個細(xì)小的動作竟然被他拍到了!

阿瑟陰狠地笑著:

“嘿嘿,臭婊子,這次你還能活得下去嗎?這個人我認(rèn)識,是個中國警察,說!你接近奧斯蒙究竟有什么目的!”

阿瑟的刀子抵在了我的喉嚨,已經(jīng)劃出了一道血線,涼絲絲的。

然而還沒等我有所動作,跟在阿瑟身后,奧斯蒙竟然也一臉陰沉地走了進(jìn)了進(jìn)來。

“阿瑟,把她帶到水牢,怎么處置叛徒,你知道吧?”

阿瑟深深地看著我,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他收起匕首,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fā),就那么拖著我就走了出去。

我只覺得頭皮都要被扯掉了。

他一直拉著我來到了別墅的最下層,那里面滿是潮濕的水氣,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腐臭氣息。

阿瑟揪起我的頭發(fā)用力把我拋在地上,就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哈哈哈,臭婊子,先讓你享受享受再死!”

他一邊猖狂地笑著,一邊就已經(jīng)解開了自己的褲子,露出那個碩大的東西。

噗!

突然,一聲悶響傳來,阿瑟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就趴在了我的身上一動不動了。

我強(qiáng)忍著惡心的感覺,把他推開,他的后腰上別了一根針管。

估計是麻醉劑之類可以讓人喪失行動能力的東西吧。

我知道,這就是奧斯蒙在幫我了。

他即便知道我與警察有交集,但還是毅然決定要借我的手殺了阿瑟。

我此時反正已經(jīng)完成了男友的囑托,沒什么好惦記的了。

如果能親手殺了阿瑟報仇,那我就真的毫無留戀了。

阿瑟的腦袋還保持著清醒,看來只是喪失了身體的控制能力,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那把匕首,微笑著比在了他的胯下。

“你想干什么?!”阿瑟驚恐地道。

哦呵?他還可以說話?

我沒有回應(yīng)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把他的寶貝割了下來。

“啊?。。?!”

阿瑟爆發(fā)出了一陣殺豬似的痛呼,回聲在水牢里不斷地回蕩。

奧斯蒙這個藥真不錯,既能讓他感受到痛苦,還不讓他有行動能力。

“臭婊子,你找死!”阿瑟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在礦區(qū)待了這么久,我對這種血腥的場面早就免疫了,甚至阿瑟的痛呼讓我有種別樣的復(fù)仇快感。

我無視了他的威脅,抓起他扣動扳機(jī)的指頭,就像削鉛筆一樣把肉一片一片地削了下來。

阿瑟的叫聲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等到我把他的一只手剃得只剩下了白骨的時候,四周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

阿瑟也變得虛弱了很多。

“為……為什么……”

他咬著牙問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笑:“是奧斯蒙?!?/p>

果然,聽到這個答案的阿瑟立刻變得激動了起來,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他的兩只眼睛立刻變得凸起,布滿了血絲。

“我是他十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能……”

他氣,他惱,我卻在復(fù)仇的愉悅感中無法自拔,拿起了他的另一只手,繼續(xù)削肉。

“奧斯蒙!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阿瑟撕心裂肺地怒吼,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有了幾分血色。

整整兩個小時,阿瑟終于在我的折磨中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把他的尸體丟進(jìn)了水牢里,慢慢腐爛去吧。

12.

果不其然,阿瑟剛死,奧斯蒙就帶著有一群人沖了進(jìn)來。

他大發(fā)雷霆,指責(zé)我殺了他最好的兄弟。

無數(shù)小弟蜂擁而上,把我死死地控制住。

我笑,放聲大笑。

奧斯蒙走到我的面前,聲音極其冰冷:

“你給了那個警察什么?”

此時我大仇得報,對世間已經(jīng)沒有半點留戀,何懼一死?

“奧斯蒙,你自己去看看啊!”

啪!

他一個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一顆牙齒從我的嘴里飛了出去。

這時一個士兵沖了進(jìn)來,急吼吼地道:“奧斯蒙!政府軍把我們包圍了!還有中國警察!”

“什么?!”

我終于在這個男人的嘴里聽到了驚恐的語氣。

他摘下了墨鏡,露出了真容,一只眼睛是閉著的,有一塊刀疤,另一只眼睛的瞳孔幾乎縮成了一個點。

“賤人!是你干的!”

我忍著嘴巴和臉上的痛苦,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奧斯蒙,你和你的集團(tuán),完了?!?/p>

噗!

小腹傳來一陣暖意,接著,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疲倦感。

奧斯蒙狀若瘋魔地怒吼著,手里的手槍不斷地迸發(fā)火光,瞄準(zhǔn)了我的腹部。

那些按壓著我的小兵一個個都松開我沖了出去。

我好累,好累,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恍惚間, 我又來到了那個白色的世界,又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背影。

他轉(zhuǎn)過身,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我終于來了,放下一切奮不顧身地來了。

這一次,我們終于沒有了距離,我緊緊地抱著他。

一簇綠草在我們的腳下升起,朝著周圍蔓延。

宛如一個春天。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