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兩具白花花的肉體赤裸交纏,曖昧的喘息呻吟聲不時傳來。

吳林感受到一種往常沒有過的刺激和沖動感。一般這種場合的姑娘,哪怕再努力迎合,仍帶有一絲例行公事的平淡感,大家不過各取所需逢場作戲。

可是這次不一樣,女孩高超的技術(shù)放肆的撩撥,讓他恨不能立馬釋放,卻又舍不得釋放,暗自忍耐著延長時間,想多品嘗一會這種滋味。

女孩有一雙小鹿般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鮮艷的紅唇,性感的身材,讓人見之驚艷。

吳林在一大溜女孩中一眼就看中了她,并第一時間開口點了她,生怕被身邊這群狼給搶了先。

凌晨散場送走客戶,女孩附在他耳邊說“要不要……”

女孩口中呼出的空氣輕悠悠的,撩撥的他心里癢癢的。兩人心照不宣。

女孩涂著紅艷指甲的手伸過來一下一下?lián)崦鴧橇值拇笸?,西華路口的紅燈亮起,吳林踩下剎車,女孩側(cè)身俯過來用舌頭輕輕舔舐吳林的耳朵。

一股酸脹的火熱從吳林小腹升起,他忍不住將手伸出去對女孩上下其手,恨不能立時在車里就將她給辦了。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兩人的喘息漸漸平息,身上汗液漸漸變干。吳林起身穿衣服,女人赤裸著瑩白的身子,一手支頭側(cè)身看著他道:“不留下來嗎?喝酒開車可不好哦!”

“沒事兒,我老司機了,再說又沒喝多,而且這個點了也沒人查車,不怕。”吳林說。

聽了他的話,床上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晦暗莫名起來,唇角的笑也顯得有些悲涼意味。

吳林從錢包拿了一疊鈔票放在床頭柜上,臨走又摸了一把女人赤裸的白嫩胸脯。

回到家,妻子早已帶著孩子熟睡,吳林輕手輕腳地走到妻子房間,就著昏暗的微光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兒子可愛的小臉,又分別親了一口妻子和兒子的臉頰,方才又悄聲回到自己房間。

這晚,吳林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早先跟他一番云雨過的女孩靜靜地立在他床頭盯著他,嘴巴開合似在對他說些什么。

吳林感覺自己醒了,還能看見窗外月光射進來的幽微暗影,可是又似乎沒醒,眼皮沉重的揭不開,四肢僵直動彈不了。

“記起我了嗎?”女孩的聲音逐漸清晰.....

第二天,吳林照常早起上班。在公司與同事領(lǐng)導(dǎo)各種應(yīng)酬打機鋒,對昨天的一夜情緣和那奇怪的夢境并不放在心上。

而昨天KTV宴請的客戶也在今天爽快地跟吳林簽下了訂單,所以晚上下班吳林難得地沒有酒局應(yīng)酬,選擇直接開車回家。

車開到西華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正哼著歌的吳林突然看見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車前一閃而過,吳林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

紅燈變綠,吳林掛擋起步??墒亲咧咧瑓橇謪s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原本正值下班高峰期、擁堵不堪的路上不知什么時候漸漸變得冷清了下來。原本被斜陽照的還亮堂堂的大地,也不知什么時候變得昏暗了起來。

“叮!前方到達目的地,本次導(dǎo)航已結(jié)束,感謝您的使用……”

車載導(dǎo)航機械的女聲突然響起,吳林一腳剎車踩下,整個人一激靈,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了一樣。

吳林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原本關(guān)著的導(dǎo)航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自己啟動了,而路線也被設(shè)置成了與西華路一街之隔的南灣公寓。而自己,竟也不知不覺從回家的路上拐到了導(dǎo)航上的這個地址。

吳林抬頭往車窗外看,發(fā)現(xiàn)外面有點熟悉的樣子。側(cè)頭想了一會兒之后,吳林才恍然大悟——這不是昨天那姑娘住的公寓嗎!

“估計是昨天導(dǎo)航過來記錄忘記刪了,剛不知道啥時候不小心碰到了?!?/p>

吳林并沒有多想,只以為自己不小心開錯了,畢竟這里與西華路只有一街之隔。自己家的路是從西華路口直行,南灣公寓這邊是從西華路口右拐就到了,有時開錯方向也是有的。

“看來這段時間還是喝酒太多,睡眠不夠的原因。精神都有點恍惚了?!眳橇值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將導(dǎo)航記錄刪除,并調(diào)轉(zhuǎn)車頭重新往家的方向開去。

倒沒抱著再上去公寓找那個女孩的想法。第一呢,這個時間點,人家應(yīng)該剛準備好去上班。第二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乃是他們這種人的原則。逢場作戲難免,但一般也不每次都點同一個,私下也不來往,省得次數(shù)多了產(chǎn)生點不該有的感情,影響家庭就不好了。

回家之后一切如常,跟老婆孩子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之后逗了孩子洗了澡,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只是這晚,吳林又做夢了。他又夢見了那個女孩,直直地站在他床頭盯著他,問他,“記起我了嗎?”

吳林感覺這一晚他睡了多久,那女孩就站在那問了他多久,以至于早晨起床時,吳林脖子僵痛頭腦酸脹,臉色憔悴的像一晚沒睡。

而這天晚上下班,吳林的車載導(dǎo)航竟然又自己啟動,載著吳林模模糊糊地又開到了那座南灣公寓。而這次,吳林確定不是自己不小心開錯路的緣故,他明確記得自己昨天已然刪除掉這個導(dǎo)航地址,也確定自己沒有開導(dǎo)航。

晚上,吳林又夢見了那個女孩,又看到她站在自己床頭,嘴里重復(fù)那句問話:“記起我了嗎?”

之后又是一個平常的白天,可一到晚上下班,無論吳林確定了多少次沒有開啟導(dǎo)航,打了多少次自己嘴巴以保持清醒,甚至選擇連西華路都繞開,可他依然被不知何時開啟的導(dǎo)航給帶到了南灣公寓!

連續(xù)三天,天天如此。

直到第四天的夜晚來臨,當(dāng)吳林終于熬不住、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情緒中入睡時,那個女孩又出現(xiàn)了。

不同的是,這次她的身上開始往外滲血。

“到底怎么回事?!”

早上清醒過來的吳林錘著腦袋簡直要崩潰!為什么總是夢到那女的,為什么車總是會開到那個女人住的公寓?

“還有‘記起我了嗎?’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難道我以前就認識過她,然后又把她給忘了?”

“還有,今天晚上夢里的她開始往外滲血,難道她是出了什么事,在像我求助?”

吳林忍受不了了,他決定今天就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到公司打了卡,吳林就借口拜訪客戶開車出去了。這次他不用導(dǎo)航直接開到了南灣公寓。

進了電梯,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地址,他來到了15樓1503房門前。

這公寓總共就只有17樓,住的人很少的樣子,白天過來也幾乎沒看到什么人。整個樓道都黑洞洞的,看起來寂靜的有些可怕。

吳林站在1503號房門前,抬手敲了幾下門,但無人應(yīng)聲。吳林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也靜悄悄的什么都沒聽到。

吳林試著擰了下門把手,沒想到門竟沒鎖,吳林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黑乎乎的,吳林叫了幾聲沒人應(yīng)。于是打開手機電筒找到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燈依然沒亮,便有走到窗邊一把將窗簾給拉了開。

明亮的陽光瞬間鋪滿整個房間,可是吳林卻愣住了……

只見整個房間里到處都落滿了灰塵,一看就是久無人居的樣子。吳林慢慢從客廳走到臥室,發(fā)現(xiàn)臥室里床桌椅柜各樣擺設(shè),分明就是那天他過來時的樣子,只是如今卻與客廳一樣,都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吳林走到床前,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擺放著一疊錢,錢上只落了薄薄的一層灰,赫然不就是那天他留下的嗎?

吳林駭然!

那天女子床上妖媚撩人的風(fēng)情還歷歷在目,怎么幾天時間這個房間就變成了這副久無人居的模樣?看灰塵的厚度,這絕不是幾天之間就能積累下來的??!

吳林心慌茫然,忍不住奪路而逃。

到了樓下,吳林稍稍鎮(zhèn)定。他找到保安亭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叔詢問,大叔也是才過來上班幾個月,只知道南灣公寓如今住戶很少,15樓更是整層都沒有住人。

吳林描述了女孩的樣貌,問保安大叔是否有印象,保安大叔依舊否認稱沒見過。

吳林之后馬上驅(qū)車到了那天與女孩相識的KTV,并找到了那天招待他們的媽咪劉姐,可是劉姐竟也說完全不認識這號人。

吳林急了,怎么可能不認識呢?自己當(dāng)天明明就是在這里的包廂,就是從你帶過來的那些女孩中點了她的呀!

劉姐一看他急了,連忙安慰,說自己也剛過來工作幾個月,這行女孩流動性又大,說不定是有哪個自己不熟悉的。讓他稍等一下,自己去給他叫這里干的時間長的王姐過來。

趁著等人的間隙,吳林打電話給了那天一起過來的客戶和同事,問他們記不記得他那天點的那個女孩,可是他們的回答讓他心都涼了——

“你那天沒點姑娘啊,就一個人在那喝酒。我們還說你小子這是轉(zhuǎn)了性呢...”

“怎么可能...難道真是見了鬼了?”吳林握著電話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恰在這時,劉姐推門進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穿工裝的三十多歲女人。

“這是我們這兒王姐,在咱們這好幾年啦,凡在這里干的姑娘沒她不認識的?!眲⒔銓橇纸榻B道。

吳林眼睛一亮,如看見救命稻草,連忙將那個女孩的樣貌描述給了王姐。哪知王姐聽了,臉色卻變得有些意味不明起來。

“??!我看你說的這像我們這里以前的一個姑娘小路啊,但她四五個月前就出車禍死啦!”

“死、死了?”

吳林忍不住嘴唇顫抖,一再跟王姐確認,“你是不是記錯人了?你再想想!她長的一米六七六八的樣子,很瘦很白,眼睛圓圓大大的……”

“錯不了,她以前可是我們這很紅的姑娘,點鐘多的很。哎對了,我記得我朋友圈以前還發(fā)過她照片的...”

王姐低頭翻起手機,不一會,點開了一張照片指給吳林看,“喏,你看是不是她?”

吳林接過手機只看一眼,心就涼了——果然是她!

“那你知道她住哪嗎?她是怎么出事的?或者她有什么心愿嗎?”

“住好像是住南灣公寓那塊兒吧我記得,離這兒不遠。好像是那天晚上下班后家門口出的事,被哪個天殺的給撞死了,司機逃逸了,警察還來我們這兒問過。南灣公寓那里住的人不多,也沒安監(jiān)控,所以至今也沒抓到人。至于心愿,那我就不知道了...”

吳林渾渾噩噩回到家,腦子一團亂麻。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遇見那個女孩,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為什么一直糾纏著自己。按理她不該去找撞死她的兇手,或者替他申冤的警察嗎?還是真的有什么心愿希望自己替她完成?

吳林一腔委屈卻無處可說,短短幾天,他就已經(jīng)被折磨的面容憔悴,精神快要崩潰。

夜里,女鬼再一次如約而至,這一次,她身上滲出的血液更多了,身上的關(guān)節(jié)也開始扭曲變形?!坝浧鹞伊藛幔俊彼蝗缂韧匕l(fā)問。

第二天,吳林照常被鬧鐘叫起——無論怎樣,日子總得繼續(xù)過不是嗎?不然房貸怎么辦老婆孩子怎么辦!

但今天,吳林選擇打車上下班。經(jīng)歷過平安平凡的一個白天,吳林滿懷希望地坐上網(wǎng)約車。

“她總不能控制所有人的導(dǎo)航和精神?!眳橇窒?。

“先生,南灣公寓到了,下車別忘記帶好行李物品哦?!彼緳C挺好車,態(tài)度良好地對吳林說。

“什么?”聽到南灣公寓四字,正坐在后排閉目養(yǎng)神的王林大驚失色,“為什么到南灣公寓?我不是到凱越小區(qū)的嗎?為什么開到南灣公寓?”

“先生,我這邊看到您打車的路線目的地就是南灣公寓,您可以看一下您那邊?!彼緳C不急不緩地說。吳林聽了,立馬低頭查看手機,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打車的目的地竟從凱越小區(qū)變成了南灣公寓。

吳林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到外面路邊一個被血液滲透的扭曲身影漸漸浮現(xiàn)...

“快走快走,去凱越小區(qū),快走...”

吳林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那個女人已經(jīng)開始在導(dǎo)航盡頭出現(xiàn),說不定有一天她就會出現(xiàn)在車里自己的旁邊。

吳林不敢再出門,班都不上了,因為無論乘坐什么交通工具,他總會被帶往那座公寓。

可是不出門卻不能不睡覺,那個女人現(xiàn)在在夢里的形象已經(jīng)完全變樣,再也看不出曾經(jīng)的唇紅齒白膚白貌美,而是渾身被血液滲透,四肢關(guān)節(jié)骨折,骨頭都刺出皮膚,頸骨骨折,頭顱歪垂在肩膀上,雙眼充血鼓突...

她的上半身一日比一日向下彎曲,鮮血淋漓的臉一日比一日貼近吳林的臉。

終于這天晚上,吳林感到女鬼被血浸濕的頭發(fā)垂到了自己臉上,他聽到女鬼口中傳出了一聲凄厲大喊——

“死!”

吳林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副駕駛上,旁邊還有一個自己正在開車。車里放著很大聲的音樂。窗外一片漆黑,車載導(dǎo)航開啟著,路線顯示從紅月KTV到凱越小區(qū),屏幕上角顯示時間為凌晨三點半。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睡覺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有兩個我?夢中夢嗎?”

西華路口的紅燈轉(zhuǎn)綠,吳林感到車身啟動,卻并沒有按導(dǎo)航直行,而是右拐進了大慶街。

“您已偏離路線,請在前方800米處調(diào)頭~您已偏離路線,請在前方800米處調(diào)頭……”

導(dǎo)航機械的提醒聲淹沒在巨大的音樂聲中,吳林看到開車的自己跟著音樂搖頭晃腦地唱著歌,滿身酒氣,面目通紅。

南灣公寓巨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道前方,車速已經(jīng)達到接近一百一。突然,吳林看到前方出現(xiàn)一個正在過馬路的女孩身影,似乎是走的太急掉了什么東西,正彎腰去撿...

“停、停車...停車啊...”吳林瞳孔緊縮,忙對開車的另一個自己大聲喊叫,可是沒用,那個自己好似一點都聽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吳林伸手過去搶奪方向盤,可是雙手卻像影子一樣從方向盤中穿過,什么也碰不到。

“砰!”

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起,吳林看到那個身影被遠遠拋飛,漸漸模糊在了夜色中。

“不!”

吳林大喊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

“是這樣嗎?原來我就是那個撞死她的兇手嗎?難怪她會纏著我……”吳林喃喃。

六個月前,吳林有一晚從紅月KTV應(yīng)酬喝酒結(jié)束回家,出于對自己技術(shù)的自信,吳林照例沒有叫代駕自己開車回家。那次他導(dǎo)航走錯了路,拐到了南灣公寓那條街。路上,他好像有記得撞到了什么東西,可是他下車查看后,以為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路樁,卻沒想到,竟然是撞死了人!如今,他早將這件事當(dāng)成一次微不足道的意外給忘了,卻沒想到……

“叮咚咚咚……”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吳林被稍稍拉回了一點神,是外出買菜順便接孩子的妻子,吳林接起了電話。

“喂,老公,你在哪呢?你讓我來這里干嘛?我還趕著去接兒子呢,來了又不見你人...”

“什么?你去哪啦?我沒讓你去哪啊...”吳林捶捶頭,腦子有點混亂。

“南灣公寓啊,不是你讓我過來找你的嗎?”

“什么?!”吳林瞬間清醒。

是那個女鬼!

自己是撞死她的兇手,她要報復(fù)??墒亲约鹤罱恢辈怀鲩T,所以她要通過家人把自己引到那座公寓!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更糟糕一點,也許她是要把自己連同家人一起害死,給她自己償命!

吳林立馬起身穿衣服,抓起鑰匙手機就往樓下沖。剛坐進車里啟動車子,車載導(dǎo)航就自動開啟,并自動規(guī)劃路線,從凱越小區(qū)到南灣公寓。

“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不要動我老婆!”吳林沖著導(dǎo)航大喊。

路旁景色飛快倒退,此刻還是白天,陽光斜斜地撒向大地,路上行人車輛不斷,可是吳林心里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吳林一路上不停地撥打妻子號碼,卻始終無法接通,可是隨著南灣公寓越來越近,吳林手機卻開始不停地響,一張張照片從妻子微信發(fā)過來。

照片上妻子站在南灣公寓旁,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女鬼站在她身后,雙手伸直,對著她做出推的動作,離她越來越近...

吳林車速越來越快,眼見公寓的模樣越發(fā)清晰,吳林終于看到了妻子站在路旁的身影,他忍不住即刻大叫,讓妻子趕緊離開那里,可是下一刻,吳林就看到一個女鬼出現(xiàn)在妻子身后,對著妻子猛地一推...

一輛大貨車滴滴叫著從旁邊呼嘯而過,隨后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和巨大的碰撞聲響起,吳林看到妻子的身影高高地飛向天空...

吳林感覺瞬間失聰,巨大的高頻的耳鳴聲響起,吳林感覺有血從喉嚨涌出。

渾身血淋雙眼鼓突關(guān)節(jié)扭曲的女鬼緩緩在馬路的這一邊浮現(xiàn),臉上掛著詭異的、報復(fù)得逞的森然微笑。

吳林瘋了,這一刻,他不知是該自己給女鬼償命,還是女鬼該給自己的老婆償命,一種巨大的、刻骨的憤怒淹沒了他!

吳林雙眼赤紅,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他朝著女鬼的方向飛速撞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吳林的頭重重磕在彈出的安全氣囊上。一個身影高高地飛起,而后重重地落地。

吳林踉蹌著下車,“一起死吧!”他想。

可是下一秒,他愣住了——

路那邊沒有倒在血泊里的妻子,也沒有滴滴響著的大貨車。而路這邊,自己的車前,卻倒著渾身鮮血的妻子……

不是那個女鬼,是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