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真實案件紀實,旨在:
破解犯罪心理,捍衛(wèi)正義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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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金三角當臥底】是老六的故事專欄。禁毒是場生死戰(zhàn),謹以此文,致敬那些為禁毒事業(yè)默默奉獻的人。
我是一名緝毒警察,名叫普文杰。經(jīng)過百般挫折,我成功打入緬甸毒.販核心階層。而我要扳倒的目標——大毒梟張驚天,在中緬聯(lián)合緝毒的打壓下壓力陡增。無法無天的他,決定開始自己制.毒。
而制.毒的第一步,就是需要找到懂行的專業(yè)人士和解決原料問題。身為臥底,我再次被派出,前往金三角雇傭有經(jīng)驗的人才,以及購買原料麻黃草。
這一次,我第一次見到了殺手魏午。
一
張驚天養(yǎng)的殺.手魏午,是一個可憐人。
魏午的父親酗酒家.暴,他的母親逃跑,12歲那年,唯一疼愛他的奶奶也病死了。從那以后,魏午的心腸就變得跟石頭一樣堅硬,再也沒有流過眼淚。
能干活以后,魏午就沒再回過家。他在地里幫人種烤煙養(yǎng)活自己,種地人會象征性的給他五毛錢。這夠他買兩個饅頭充饑。種地人心好的話,也會給他一塊錢,這能讓他高興好久。
魏午就這樣野蠻的生長著,等到十四歲的時候,他已經(jīng)比他父親高了。有一次他回家,醉酒的父親又要打他,他反抗,與醉醺醺的男人扭打起來。魏午的父親被推倒在地,磕在一塊石頭上摔裂了大腿骨。
由于沒有錢醫(yī)治,只做了簡單的包扎,魏午也不愿意照顧他,任由他慢慢耗盡了自己的生命。魏午的父親死的時候,低矮老舊的土木結構房子里到處都是大小便,惡臭難忍。
沒人知道,他最后的那段時光是怎么過的。
埋他的時候,棺材都沒有一副,魏午用草席將父親裹起來,丟進了土坑里,甚至沒有立一塊墓碑。魏午繼承了酒鬼父親留下的十來塊錢,離開了村子,打算去縣里謀生。
聽說,后來魏午的母親確實回來找過他,但那時家中已經(jīng)不剩一個人。她以為魏午被丈夫打死,傷心欲絕,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這次錯過,也是魏午踏上不歸路的導火索。
魏午到了縣城,一個修理廠的老板收留了他,讓他跟著修理汽車。修理廠的伙食是他吃過最好的,也是吃得最飽足的,因此他學得很認真,干活很賣力。
魏不愛說話,他的錢幾乎不用,攢了許多。老板給他的工資越來越高,但不知道他從什么時候沾上了賭博,后來也不再去上班,經(jīng)常在某個小巷子躲著賭博。
不到一年,他很快就輸光了自己的積蓄,找人借了兩萬的高利貸又被輸光,因為還不起錢,被債主抓起來,要剁掉他的一只手。
這個關鍵時候,坤哥出手了。細細盤算起來,魏午算得上是坤哥的表弟,高利貸債主恰好是坤哥的好朋友,邀請坤哥來看剁手的好戲。
魏午很少有情緒波動,就算面臨被剁手這樣殘酷的事實,他的臉上都沒什么表情,只有冷漠,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坤哥出來混得早,對魏午印象沒有多深刻,但是記憶中又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他覺得這個男孩有些面熟就問:“你叫什么名字?”
魏午也不記得有這樣一個表哥,沒有表情的看了坤哥一眼:“魏午?!?/p>
二
那一年魏午21歲,坤哥救下了他的手,幫他還了高利貸,還回到十平渡鎮(zhèn)幫他盤了個修理廠,當然這不是沒條件的,坤哥一眼就看到了魏午的用途。
魏午有力,下手狠毒,坤哥讓他扮演著打手的角色,每次接到指示,魏午從來不說二話。讓人不理解的是,他不抽煙,不喝酒,也不喜歡女人,甚至在賭博上栽過一次后,也不再賭博了。
據(jù)鎮(zhèn)上的傳言,除了羅閻王外,張驚天販毒路上后來遇到的三個強勁對手:麻子、二鬼、九條都是被魏午逐一干掉,干凈利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三個對手失蹤后,張驚天不動聲色成了這里最大的毒販,控制著我們這一帶的毒.品交易。
魏午的經(jīng)歷讓我覺得驚奇,有無奈,也有遺憾。
那天,坤哥帶著我來到魏午的汽車修理廠,廠里生意冷清,兩個伙計鉆在一輛車底下,魏午躺在樹下的躺椅上,用一頂草帽遮住臉乘涼。
坤哥喊了一聲:“魏午!”
魏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叫了聲坤哥,轉(zhuǎn)眼看著我。我和他四目相對,在魏午臉上和眼睛里看到了許多故事。
坤哥的話打斷了我們兩人的眼神交流:“魏午,這是老板新來的兄弟,你叫他六哥,這次老板讓你和他去果敢一次,負責保證他的安全?!?/p>
魏午伸過手來,用力握住我的手,叫了聲:“六哥?!?/p>
我感受到手上的力量,用力捏了回去點點頭,知道這個魏午不是個好對付的家伙。坤哥說:“魏午能讓你毫發(fā)無損,現(xiàn)在你們算是認識了,快去辦出境證去辦事吧。”
離開坤哥后,我回到暫時落腳的小旅館,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已經(jīng)接近目標,現(xiàn)有任務去一趟果敢,懷疑目標開始自己制.毒。
打完字,我很快輸了一個電話號碼,將短信發(fā)了出去。
一會那個號碼回了短信:收到,不要打草驚蛇,繼續(xù)取證,注意安全。我看了一眼,很快就刪了短信。
我舒了口氣,裝好手機。
三天后的早晨,魏午駕駛著張驚天配給我那輛老舊的桑塔納,載著我向邊境出發(fā)了,后座上擺著一個皮包,皮包里裝著五十萬元錢。
對于我來說,那真是無聊而糟糕的一天。汽車一直沿著一條彈石路顛簸前進,魏午少言寡語,而我又是個嘴閑不住的人,每次問他什么問題,魏午只回答是或不是,很少才說一句話。
我知道張驚天派魏午來,不是來保護我,而是來監(jiān)視我的。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才來到一座邊境小鎮(zhèn),我以前幫張驚天販.毒時來過幾次,對這座小鎮(zhèn)比較熟悉,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把車停在旅館,第二天才去果敢。
從邊境線上放眼望去,盡是重重群山,太陽落到山后,將一天中最后的霞光照向天際,這片凝重的大地仿佛散發(fā)出一種創(chuàng)傷嚴重的記憶,撥動著我的神經(jīng)。
上一次在這邊學到了許多東西,這一次我就得心應手起來。
再次來到邊境,看著熟悉的地方,莽莽群山依舊像以前那樣神秘莫測,我情不自禁又想起老海來,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命運。
三
專做海洛因生意的毒.販吳哥,是張驚天最早的合作伙伴之一,他的基地在一個偏僻的山村里。2000年底,勐古“黑猛龍”事件發(fā)生之后,緬甸政府趁機趕走地方武裝,取得勐古的實際控制權,吳哥一家作為反政府的武裝力量,只能出走勐古,到了果敢的某片山區(qū)繼續(xù)經(jīng)營地下生意。
幾經(jīng)風雨,我們這次來的時候,他們一家已經(jīng)在新地盤站穩(wěn)腳跟了。
在果敢老街的某個賓館接上頭后,接頭人開著一輛皮卡車,載著我們進了山。沿著一條土路走了兩三個小時后,終于來到吳哥所在的村子里。村口有幾個家兵把守,接頭的人說我們是吳老板的客人,搜過身才放我們進去。
吳哥比張驚天年紀大很多,我們進來的時候,正碰上他執(zhí)行家法,兩個家兵按住一個瘦小的男人,在吳哥面前等候發(fā)落。旁聽了一會兒,我才知道這個瘦弱的男人偷了吳哥的東西。
吳哥白發(fā)蒼蒼,但依然狠辣,他讓兩個家兵將男人綁了起來,扭送到警局,讓果敢警察替他處理。
處理完叛徒的事,接頭人跟吳哥說:“老板,這兩位就是張老板派來的人?!?/p>
我上前鞠躬道:“吳老板好?!?/p>
吳哥點點頭,把我和魏午帶進屋子喝茶。我趁機把裝著錢的袋子送上:“吳叔,這是我們張老板孝敬您的一點意思?!?/p>
吳哥皮笑肉不笑,讓人把袋子拿走:“張老板最近怎么樣?”
我說好著呢,此次來的目的呢就是想向吳哥求一個會“制冰”的人才。
吳哥笑了笑:“張老板雄心尤在呀。不過我不搞冰,倒是可以給你從朋友那里找人去幫忙,不過要等上幾天。畢竟人才難求?!?/p>
正在說著話,剛才押送小偷的兩個家兵忽然回來了。吳哥看了他們一眼,問:“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個家兵說:“那家伙在路上想逃跑,被我們兩個斃了。”
“斃了就算了,下去吧?!眳歉甾D(zhuǎn)過頭來對著我繼續(xù)說,“他媽的,我就不信,這兩個小子肯定是不想走路去警察局送人。后生,這年頭生意可不好做,果敢現(xiàn)在也在搞禁毒,不讓種大煙,到處鏟除罌粟,你們張老板倒是有眼光,干脆自己來了?!?/p>
我說:“這不還得仰仗著你老人家,張老板說了,還要繼續(xù)與吳叔合作下去,張老板制冰不是要麻黃草嘛,國內(nèi)搞的話容易引起注意,還得依靠從你這里中轉(zhuǎn),四號生意也不會落下,還得依靠你這里提供。”
吳哥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張老板嘛。”
談判已經(jīng)達成,吳哥喊了一個家兵過來,讓他去給朋友傳個話,自己第二天要前去拜訪。
我緊接著問吳哥:“吳叔,那第一批麻黃草什么時候能到?”
吳哥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答復:“一個半月左右吧,我不搞這個事,手上沒有東西?!?/p>
四
聊完合作,我在果敢又待了幾天,等著吳哥替我介紹“會制冰”的人才。果敢沒什么好玩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我覺得無聊透頂,就去跟那些家兵到外面的靶場練習打靶。
兩天過后,吳哥帶著一個瘦弱白凈的年輕人回來。吳哥介紹:“這是吳克,你們張老板要的人才?!?/p>
我起身準備與他握手,可吳克手依舊揣在褲兜里,沒有握手的意思,我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帶著吳克與吳哥告別。
吳克和魏午都不愛說話,回去的路上,我更是無聊透頂。
把人交給了坤哥,我就算是完成了這次任務,坤哥交給了我一疊錢:“這次干得不錯,一個半月后你還得再跑一次,把麻黃草接進來?!?/p>
坤哥為我安排的住處在張驚天侄子經(jīng)營的一個空心磚廠,離魏午的修理廠不是很遠,廠里有五間空心磚房子,一間是張驚天侄子自己住,另外幾間擺著桌子,到了晚上就變成賭桌。
張驚天的侄子騰了一間屋子做我的房間,吃飯也在房間里,除了磚廠周圍,我哪也去不成。我本想以吳克作為風向標,看看張驚天把他送去哪里,以此確定制毒地點,但是沒有什么機會,我感覺自己被完全監(jiān)控起來了。
我花錢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閑來無事就到街上瞎逛,一是打發(fā)無聊透頂?shù)臅r間,二是順帶監(jiān)控出入張驚天住所的人。
不過,張驚天自從重操舊業(yè)之后就深居簡出,除了坤哥和三格子偶爾會來之外,平時沒有什么外人來拜訪。張驚天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在縣城經(jīng)營一家建材店,女兒已經(jīng)嫁人,他們都是逢年過年才會回來。
張驚天的生活比較規(guī)律,每天早晨他都會到一家老早餐店吃一碗餌絲(一種米做的食物,與米線相似但口感不同),吃完早點之后會到江邊的一個沙灘散步,吃過晚飯后如果天氣好,他會到江邊坐上一陣,望著滾滾的江水出神。
張驚天除了每年清明節(jié)回老家荊棘丘掃墓之外,離開十平渡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前幾年警方對他的調(diào)查打垮了幾個核心成員,盡管那幾個成員沒把他供出來,但也足夠讓他心驚膽戰(zhàn)。
總而言之,在十平渡鎮(zhèn),張驚天才有安全感。
就算是有大把閑著的時間,我也不想回老家了,因為我哥一家已經(jīng)不把我當作家庭成員,這讓我難以釋懷。我又不能向他們說出真實的情況,我感覺此刻自己在世上就像浮萍一樣無根無依,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一天晚上,閑游的我在江邊糖廠門口看到了一個女人——玲瓏。
玲瓏是糖廠里的職工,在廠里做財務工作。那天下班,我看到玲瓏和同事們剛好從廠里走出來,一頭飄逸的長發(fā)令我心動不已。身邊的小混混對著出門的女職工們吹起口哨,玲瓏和女職工們低著頭快步走開了。
我在街上混跡的這段時間,認識了不少混混,抓住一個問:“那個披著長頭發(fā)的姑娘是什么人?”
那個黃頭發(fā)的小伙告訴我:“她叫玲瓏,是糖廠的職工?!?/p>
“結婚了沒有?”
“還沒有,要是結婚了我們敢對人吹口哨?”
我哦了一聲,面上雖然冷淡,但心里已經(jīng)滾燙起來。
我決心要追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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