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快坐月子了,身子重得走路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我又無分身乏術。

自從聽了同事張達在我面前鼓吹他家請的保姆有多厲害多能干多負責,我忍不住也動了心,于是就到家政公司走了一趟。

家政公司負責人根據(jù)我的情況和要求,很快就給我匹配好了一個樣貌相當好看的年輕保姆——小美。

小美第一天到我家正式上班的時候,是我親自接見的。那天我沒有上班,在家做中午飯,想著小美來了吃一頓現(xiàn)成,以后有她操勞的。

當我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屋外陽春三月的陽光瞬間鋪撒在我面前,而站在門外的小美卻似沐浴在萬道金光下的一幅炫彩畫,把我整個人都看呆了——

小美穿著一件淺藍色的春秋運動裝,頭戴一頂鵝黃色的遮陽帽,背著雙肩包,笑容滿面地看著我。

這不活脫脫的青春靚麗、運動健將的打扮嗎?我驚呆了。讓我更驚呆的是小美與她簡歷上的年齡和外貌實在是大相徑庭了。

“你好,你是來我家做保姆的小美?”我驚恐不已,定定地看著她問,忘記了讓她進屋。

“我當然是小美啊,來你家做保姆的小美。怎么?以貌取人呢?”

據(jù)簡歷上和家政負責人的描述,想象中的小美應該是農(nóng)村女孩那種滄桑又文靜的人,想不到她這樣落落大方,美得不可方物。

被小美一問,把我僵住了。我連聲哦哦哦的,才想起應該先讓小美進屋再說。我做了一個讓道的手勢,小美拖著腳邊的一個大箱子進了屋。

見小美進了屋,我卻似著了魔一樣,搓著手不知說什么好。好像她是這屋里的主人,而我卻是客人。

“孕婦呢?怎么不見她?”小美問。

“她和鄰居家也要生產(chǎn)的小香一道去小區(qū)旁邊的公園遛彎去了,中午吃飯時分才會回來。”說著,我把小美領到她房門口,又繼續(xù)到廚房忙活了。

不到兩分鐘時間,我正埋著頭在水槽里洗菜時,突然感覺背后有人弄了我的腰部一下,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是小美。我本能地跳了開去,但沒有躲過小美伸過來的手。

小美邊解開我的圍裙帶邊說:“我來,今年是我第一天上班,就從現(xiàn)在開始做吧。大哥,你去歇著?!毙∶勒f完,不分三七二十一,把我腰上的圍裙解了去,連推帶搡地把我趕出了廚房。

其實我不怎么愛做廚房的活,只是現(xiàn)在老婆要坐月子了,我才從頭學起的。

看著在廚房熟練操作的小美,我努力回憶著她的簡歷上的信息:25歲,大專畢業(yè)生,社會工作經(jīng)驗兩年,在家政公司培訓了一個月……

20多歲的女孩怎么想著做家政當保姆的呢?我有點疑惑,不管怎樣,我深知三年疫情下來,改變了多少人的人生價值觀和求生方式。眼下有句最撫慰人心的話就是:活著就是最好的。小美也許在這樣青春靚麗的年齡,選擇的便是一種安慰——有房可住,有飯可吃。

三菜一湯上桌了,小美滿意地看著桌上的菜說:“大哥,你老婆還沒有回來,我出去接她吧?!蔽冶硎就?,但又一想,她不認得我老婆,怎么接她?但是小美卻堅持要出門接我老婆,我被她的執(zhí)著感到無語:看你怎么把從沒見過面的人接回來……

不到十分鐘,老婆和小美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我詫異她是怎么把我老婆接到并沒有接錯的?

“嗨,這有啥難的?你不是說嫂子在小區(qū)旁邊的公園里嗎?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孕婦在閑聊,無意中聽見聊到我了……這不就確定了我要接的人是誰了嗎?”想不到小美還挺機靈的,正配得上她姣好的容顏。

一天夜里,老婆說要喝開水,我摸黑到客廳,從飲水機里放水到水杯里,發(fā)出很大的咕咚咕咚的聲音。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聲音簡直扣人心弦。

“干嘛呢?夜游啊?在這里撒尿?”我嚇一跳,小美站在我身后,借著窗外微弱的路燈燈光,我看見小美打著哈欠,揉著睡意蒙眬的眼睛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