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男朋友經(jīng)常半夜溜進(jìn)我房間，一開始我不敢告訴我媽，后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默許的。

她說反正我以后都要和別的男人睡，不如和她男朋友睡，肥水不流外人田……

1，

「別出聲……」

我被一只手從身后捂住了嘴巴。

我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開李饒的束縛，嘴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李饒的聲音有些急促：「你媽睡著了，我很快的，咱們還像小時候那樣，你別告訴你媽，叔叔給你錢花……」

我嗚咽著祈求著李饒：「不要，求你了，不要……」

李饒卻聽不見一樣，將我的雙手反綁在我身后，然后褪掉了我的衣服。

李饒完事之后一臉得意的盯著我笑：「滿滿，聽話，叔叔下次還來陪你玩游戲?！?/p>

我趴在床上聽著關(guān)門的聲響，眼淚不停的往出流。

李饒是我媽的男朋友，四年前我媽和李饒好上了，我就被我媽帶到了李饒家里。

在我媽和李饒在一起之前，我媽還交往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人比我媽年紀(jì)小，抽煙喝酒打架斗毆，所有壞事都做，除了人長得帥了一點，其他的地方一無是處。

我媽受不了男人天天毆打她，后來那個人喝醉了從橋上失足掉了下去，我和我媽才能平安地從男人家離開。

沒過多久我媽就遇到了李饒。

李饒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不抽煙不喝酒，對我媽也溫柔體貼，和周圍鄰居相處的也不錯。

我媽就安心地和我住在了李饒家里。

一開始李饒對我也確實還不錯，對我就像長輩那樣溫和慈愛，我也以為我媽遇到了好人。

沒想到李饒竟然是個偽君子，變態(tài)狂。

他經(jīng)常溜進(jìn)我房間了對我做那種讓人作嘔的事情，還讓我瞞著我媽，否則就讓我們?nèi)紳L出他家。

那個時候我還小，被他嚇得不敢和我媽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長大了，再也不會對這件事忍氣吞聲了。

2，

第二天一大早，那個四歲的弟弟因為上幼兒園把家里面搞得雞飛狗跳的。

我媽陰沉著臉，拿著弟弟的衣服往衛(wèi)生間走去。

我跟在我媽身后，將自己昨天被李饒蹂躪得有些褶皺的小褲遞給了我媽。

我媽抬眼看了我一眼，呸了一聲：「要死了，我伺候你弟弟還不行，還要給你洗衣服？你沒長手嗎，你都多大了？」

我當(dāng)著我媽的面直接丟在了垃圾桶里：「穿不了了，拿過來丟掉?！?/p>

「你就敗家吧，你才實習(xí)，以后家里用錢的地方多了，怎么就不能穿了？丟了做什么？」

我媽彎腰將我的小褲從垃圾桶里撿了出來，上面的污漬臟得明顯，是李饒昨天故意制造出來的“戰(zhàn)果”。

我媽的手微微一頓，下一秒她就神情自若地丟進(jìn)了水里，她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好日子是怎么得來的，是你媽我奉獻(xiàn)自己身體給別人生兒子換來了，要不是你爸不要你我看著你可憐你以為我會要你這個拖油瓶？」

「因為你我到現(xiàn)在還沒和你李叔叔領(lǐng)證呢，知道為什么嗎？」

我垂了垂眼眸，不想聽我媽翻來覆去的那幾句說辭。

也不想看她為了自己擁有安定的生活對李饒對我做的事情視而不見。

剛剛她明明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還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我媽伸手推了我一下我回過神看了她一眼，她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都是因為你，要是沒有你這個拖油瓶啊，以你媽我的姿色，你以為我會和李饒過這么多年？」

「你上學(xué)的錢都是人家李饒出的，受了委屈就忍一忍，你爭點氣，賺了錢拿回來給我花，也讓我能挺直腰板，用不著每天像個孫子一樣問李饒要錢花?！?/p>

我捏了捏放在身側(cè)的手，明知道她的回答會讓我失望，可是我還是想問問：「媽，你想過和李饒分手嗎？」

我媽將手里的東西往水池子里面狠狠一丟：「分手？」

「你腦子有病了吧，我和他分手你弟弟我也帶著嗎，像當(dāng)年的你一樣呀？」

「你可消停點吧，好好實習(xí)，然后轉(zhuǎn)正，到時候你就能養(yǎng)你弟弟了，我也能有更好的歸宿了，你媽我呀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p>

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她看著我被李饒推入深淵，卻想著讓我照顧我弟弟然后她再找更好的男人。

「媽，我們單位實習(xí)有宿舍，我想搬過去住?！?/p>

我媽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實習(xí)單位的宿舍有什么住的，等你轉(zhuǎn)正了再去宿舍住，你再忍忍嘛，你媽我不也是忍了這么多年。」

我捏了捏手指，抿著嘴角看著我媽：「我不想……」

我媽瞪了我一眼：「別惹我生氣，你弟弟明年就上中班了，你再在家里幫我照顧他幾天，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懂事?！?/p>

看著我媽一臉不悅的模樣我壓抑著心里的怒氣垂下了頭。

我才剛實習(xí)，實習(xí)前三個月的工資少的可憐，連正常的生活都沒有辦法維持，如果我現(xiàn)在搬出去，雖然可以逃離李饒的魔爪，但是后面我媽問我要錢的話我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到時候以我媽的性格肯定會去我單位鬧的。

我好不容易隱忍吞聲的走到了這一步，我不能因為最后這三個月功虧一簣。

我退而求其次：「媽，我房間的門鎖都壞了那么久了，能不能找個人換一個新的？」

我媽將洗過的衣摔進(jìn)盆里：「換什么換，你上了鎖李饒要怎么想，他要是不高興咱們娘三就都去喝西北風(fēng)?！?/p>

我媽抱著盆子往走廊走去，看著我媽略微臃腫的身材我緩緩的捏緊了手指。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任由李饒這樣對我。

3，

下午我去上班，在路過主任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主任的聲音：「這次能轉(zhuǎn)正的就兩個名額，這兩個名額留給周楠和陶婷婷吧?！?/p>

聽到周楠兩個字，我心里歡呼雀躍了起來，只要能轉(zhuǎn)正我就可以徹底遠(yuǎn)離李饒那個人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老天爺待我不薄，剛準(zhǔn)備離開，就聽到辦公室里又傳出來另外一個聲音：「李主任，周楠雖然確實是實習(xí)生里面表現(xiàn)最好的那個，可是她家庭狀況不太好，再加上她為人孤僻不合群，以后要是在咱們醫(yī)院工作，惹了麻煩可得算在李主任你的頭上。」

聽著里面的聲音，我緊張的將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李主任清楚我的實力，也很欣賞我，不可能因為別的醫(yī)生的幾句話就不讓我轉(zhuǎn)正。

我相信李主任。

我站在主任辦公室門口踮著腳，秉著呼吸，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盯著里面李主任的背影。

李主任動了動身子，嘆了一口氣：「那就陶婷婷和王然吧?！?/p>

聽到李主任的話，我腳下不穩(wěn)險些跌倒。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出聲，捏著拳頭轉(zhuǎn)身朝著護(hù)士站跑去。

為什么不讓我轉(zhuǎn)正，我哪里性格孤僻了，我哪里不合群了，我不過是因為身上沒有錢才不敢和其他人實習(xí)生走的太近的。

我害怕她們輪流請客吃飯，到我的時候我拿不出錢請客，我怕大家瞧不起我，所以我才不敢靠近她們，難道這也有錯嗎？

我一邊哭下邊去護(hù)士站換衣服，我一進(jìn)去，王然就對著我翻了個白眼：「周楠你怎么又遲到了，每次跟你一個班你都遲到，你是不是覺得李主任關(guān)照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告訴你，今天就公布轉(zhuǎn)正名單了，到時候名單里要是沒有你，你可就得收拾東西滾蛋?！?/p>

我捏著拳頭盯著站在我對面打扮精致，一身名牌的王然咬了咬嘴唇，就是她搶了我的轉(zhuǎn)正名額，就是她讓我沒有辦法脫離李饒那個變態(tài)，都是她，全都怪她。

「你不就是家里有錢嗎，有多了不起，你轉(zhuǎn)正了又怎么樣，就憑你這種專業(yè)知識一點不懂只知道在人背后講八卦人，在醫(yī)院里能待多久？」

王然沒想到我會反擊她，她不敢置信的瞪著我：「周楠你今天吃錯藥了，竟然和我吵架?！?/p>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為什么不能和你吵架，難道只能你們欺負(fù)我，我就得任由你們欺負(fù)嗎？」

我盯著王然，王然臉頰氣的發(fā)紅，她瞪著我擼起袖子朝著我沖了過來：「我今天非要和你拼了不行，你還敢和我吵架，你配嗎，連護(hù)士服都換不起新的人也敢和我吵架?！?/p>

我和王然打了起來，王然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我手上的力氣大，沒打幾次我就抓破了王然的臉。

李主任和院長都趕了過來。

在醫(yī)院里打架茲事體大，院長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盯著王然嘆了一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你怎么就不能讓我省心？」

4，

王然竟然是王院長的孫女。

王然的臉被我抓花了，王院長氣得臉色難看，讓我立刻收拾東西滾蛋。

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李主任，李主任失望的搖了搖頭：「本來這次轉(zhuǎn)正的名單里也沒有你，你可以提前離開了?！?/p>

我垂著頭捏了捏放在身側(cè)的拳頭，不甘心的轉(zhuǎn)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看到我媽從遠(yuǎn)處匆匆趕過來，她看到我，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后進(jìn)了院長辦公室。

原來有那么多人見不得我好，竟然背著我給我家里打了電話。

回去的路上，我媽走一步回頭罵我一句，她嫌棄罵的不過癮，干脆停下來伸手掐我的手臂詛咒我：「你怎么不替那些好人去死啊，你什么身份啊竟然敢在醫(yī)院打架？」

「我和你弟還指望你轉(zhuǎn)正讓我們不用看李饒的臉色過日子呢，你現(xiàn)在倒好，直接被醫(yī)院給開除了，你這樣以后還能找到工作嗎，我這么多年給你花了那么多的錢，是讓你狗屁不是在家啃老嗎？」

「我告訴你，你沒有工作也別想花我一分錢，你就是出去賣你也別想讓我養(yǎng)著你?！?/p>

我媽恨恨的又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才轉(zhuǎn)身憤怒的往家里走。

5，

回到家，我弟弟李松原正拿著玩具劍在客廳里面瘋跑。

見到我回來李松原拿著劍直接朝著我扎了過來：「扎死你喪門星，大壞蛋。」

我皺著眉頭看著一臉壞笑的李松原伸手握住了扎在我腿上的劍。

李松原見狀揮舞著手里的劍想要將劍從我手里拿走。

我今天心里煩的厲害，他越是著急我就越不想松手，憑什么什么人都可以欺負(fù)我，我為什么就不能反抗。

「周楠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的劍，你要是不放開我就告訴媽去?！?/p>

我抬眼看著在廚房做飯的我媽，垂眸盯著李松原：「你要是告訴媽，我就把你的劍掰斷，大不了媽就罵我一頓，可是你就沒有這把劍了。」

李松原盯著我，一把松開了手里的劍：「我就要告訴媽，我要讓媽把你趕出家門，你這個喪門星，我媽說了你就是拖油瓶，要不是你我們家一家三口可幸福了，都是因為你我才不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p>

「周楠你去死唄，你死了我媽就不會因為你整天唉聲嘆氣了。」

我看著只到我腰的李松原，他那雙眼睛里寫滿了對我的厭煩。

李松原他才七歲他哪里懂那么多，都是平日里我媽對我的咒罵和詛咒，她一邊希望我滾出這個家，永遠(yuǎn)離開她的生活，一邊又希望我哪天發(fā)達(dá)了，可以帶著她脫離苦海，讓她過上富太太的日子。

如果我真的死了她就真的解脫了嗎？

我捏了捏手里的劍，劍的棱角有些鋒利，割得我手心有些疼。

我知道我媽恨我。

與其說恨我倒不如說她恨我親生父親，可是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跟著我媽四處奔波，她跟誰在一起我就得對著誰露出笑臉叫叔叔。

我媽過不下去跟別人跑了，我也要跟著她一起跑。

她總說如果沒有我她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她憑什么過上好的生活？

她一直都是圖男人的錢，為了錢她可以和比她大二十幾歲的老頭子卿卿我我，為了錢她甚至不惜勾引有婦之夫，被人追著打了幾條街。

如果沒有我照顧她，那次她就死了。

她覺得她苦難的日子都是我給她的，那我的苦難日子是誰給的？

我媽拉開了廚房的玻璃門，對著李松原喊了一聲：「去洗手吃飯，一會你爸回來看到你這副鬼樣子又要說我沒照顧好你?！?/p>

李松原對我翻了個白眼幾步跑到我媽跟前抱住了我媽的腰：「媽，周楠她搶我的劍不給我，還說要掰斷我的劍……」

我低頭看著捏在手里的玩具劍，人證物證確鑿，我確實沒法辯解。

我媽瞪了我一眼：「在外面沒本事回來欺負(fù)你弟弟倒是好本事，這個家本來就不歡迎你，你要是想混口飯吃就老實一點，你要是再欺負(fù)你弟弟你就給我滾出去。」

這個家本來就不歡迎我……

我松開了手里握著的玩具劍看著我媽扯了扯嘴角：「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高興了嗎？」

我媽將李松原抱在懷里，用手輕輕的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她看著李松原的時候總是那么的溫柔，和看我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聽到我的話我媽抬頭盯著我：「當(dāng)然高興了，我也把你拉扯長大了，你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guān)系，要不是你李叔對你有點意思，你以為我會讓你在家里待的這么安穩(wěn)？」

「周楠你這么大的人了，是非都應(yīng)該明白，你媽我沒本事，自己都要靠著男人養(yǎng)，怎么可能白白養(yǎng)著你?！?/p>

「你想死就去死，不想死就出去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別在我家里作威作福的欺負(fù)我兒子?！?/p>

看著我媽對我冷漠厭惡的模樣我低頭笑出了聲：「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李饒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你為了你自己你視而不見，這些年李饒他……」

我媽冷哼出聲：「你反正以后都要和別的男人睡，你和李叔睡怎么了，我都沒說什么，你還不高興，要不是你李叔喜歡你，你以為你能讀衛(wèi)校嗎？你別不知道好歹?！?/p>

我不知好歹？

難不成她覺得母女共侍一夫臉上還有光了？

我冷笑出聲，將劍狠狠地丟在地上，目光兇狠的盯著我媽：「好，我現(xiàn)在就去死，讓你高興?！?/p>

6，

我選擇了跳樓。

我覺得人從高處跳下去，在死前的那幾秒鐘肯定很快樂。

我這一輩子過得都不快樂，我想在死之前能得到最后一絲的快樂。

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站在了我家對面那棟高樓的天臺上。

我看著我家的方向垂著眼眸捏著雙手心中對我媽滿腔的詛咒。

我希望我死了以后我媽每天都做噩夢，希望我死以后她每天都在愧疚和自責(zé)中度過，沒有一日安寧。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我準(zhǔn)備向下一躍的時候，下面響起了警笛聲已經(jīng)警察對著喇叭的喊叫聲。

他說不論有多大的壓力都不要用輕生來解決問題。

他讓我多想想自己的家人，朋友，那些愛我的人。

我有嗎？

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愛我的人更沒有。

他們都希望我去死，我不過就是讓他們?nèi)缫饬T了。

這棟樓不算特別高，最高的樓層是七層，我們住的那棟樓最高的樓層是六層。

我站在樓頂上，看著下面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低著頭下了必死的決心。

我張開雙手打算最后一次擁抱我的一生，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臉冷漠盯著我的我媽。

她抱著李松原，仰著頭看著我，嘴角抿著，臉上一點焦急的情緒我都看不到。

她身邊站著李饒，李饒有些著急的不停用手抹著額頭上的汗，焦急的和身邊的警察交流。

看著李饒的模樣，我突然鼻子一酸，他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他比我媽有心，不管他在乎我什么，就憑他擔(dān)憂我的模樣，他就比我媽強(qiáng)。

我邁開步子跳了下去。

耳邊是眾人的驚呼聲和驚叫聲。

「砰」的一聲我重重的砸在了充氣墊上，被充氣墊彈的老高然后再摔在充氣墊上。

我躺在充氣墊上仰面望著天，大口的喘息著，任由救援人員將我抬到擔(dān)架上，然后朝著救護(hù)車方向推過去。

就在我快要達(dá)到救護(hù)車車門的時候，我媽一把攔住了我的擔(dān)架，她抬手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我：「周楠你就作吧?！?/p>

看著我媽的模樣，我垂眸扯了扯嘴角，她想說的其實是：周楠你怎么沒摔死。

7，

我手臂骨折，被安排住進(jìn)了醫(yī)院。

當(dāng)天晚上天黑透的時候我媽戴著帽子做賊一樣地進(jìn)了我的病房。

她站在我的病床邊上惡毒的盯著我，她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其他人，低著頭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質(zhì)問我：「周楠你這么有本事為什么不直接死了？」

「你現(xiàn)在躺在這里還要我出醫(yī)藥費(fèi)，我警告你這筆醫(yī)藥費(fèi)我是不會給你出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街坊鄰居這一天都怎么看我？」

「他們都以為是我虐待你了，讓你受委屈了你才跳樓的，你李叔今天問了我好幾次他不在家的時候我是不是和你鬧矛盾了，你的幼兒園的家長也問我，話里話外都說是我沒照顧到你，因為你自殺這件事我這張臉都丟干凈了?！?/p>

她神色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瓶白色藥瓶塞進(jìn)被子里：「你要是懂事就自己了結(jié)一下，別給我添麻煩?！?/p>

自己了結(jié)一下？

我從高樓上跳下來沒死，所以她打算讓我自己吃藥藥死我自己？

我看著我媽抿了抿嘴角：「你真的想讓我死嗎？」

我媽瞪了我一眼：「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活著有什么用?！?/p>

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我媽低下頭伸手不自然的拉了拉帽檐：「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p>

我伸手摸到了被子里的藥瓶，看著我媽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老天爺都不想讓我死，她還想讓我死，哪那么容易？

8，

第二天下午李饒拎著水果來看我，他坐在我的病床前，伸手握著我的手，手指不老實的在我手臂上來回的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