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離婚后的第十天,

我被家里強行配對了另一個男人。

酒店的潔白大床上,

我手腳緊捆著,看向眼前赤裸上身的陌生光頭男,

他舔舔唇,下流的笑著說:

「你媽說了,二婚可以先驗貨…」

1.

「嫁過去三年,蛋不下一只,怨不得人家會把你踢出家門!」

「他出軌怎么了!出軌你就得認命,男人哪個不偷腥?!?/p>

「離了婚就回家混飯,呸!」

拎著行李箱,滿身疲憊的我站在門前。

「親媽」一口唾在我腳邊,雙手叉腰攔住我。

在左鄰右舍的白眼和議論里。

辱罵我是有多么的廢物、丟人、賠錢貨。

那時的我,只想躲過旁人的指點和親媽的斥責,能暫時有個棲身之所。

完全想不到僅僅十天后。

我就會被親媽和哥哥出賣,強行配給一個陌生男人。

此刻,酒店大床上。

我的手腳被捆起,嘴里塞破布,只能慌的不住后縮。

可笑的是,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就是我的生身媽和親哥。

「嘿嘿…大家都是結過婚的人,就別裝什么貞潔烈女了。」

「你媽說你嫁人三年都沒懷上種,指不定哪兒有毛病。驗了貨,我好放心吶!」

眼前的光頭男人約莫四十上下,他淫笑著雙手來回摩挲,黃牙一咧就要上來抱我。

我的反抗還算及時,猛力一蹬,正中他的下巴頦。

趁他站不穩(wěn),我慌忙掏出藏在后兜的小刀片,割斷腕上捆繩。

「媽的!臭表子跟我來這手?看我不打死你!」

光頭男啐口帶血的唾沫,大手抓住我將要掙脫的腳踝。

另一只手高高落下。

「啪—」,紅腫落在我的臉上。

顧不得抹去嘴角血跡,不論臺燈還是電話。

我抓起什么砸什么。

光頭掛了彩,被我不要命的狠勁嚇退兩步,才讓我握住門把逃了出去。

我一路求救,卻被他駭人的臉和一路大罵狠狠懾住,嚇得周圍沒人敢?guī)臀摇?/p>

終于在一樓大廳,他一把攥住我綁在腦后的長發(fā)。

「各位,媳婦不聽管教,出來玩還要跟我鬧別扭,大家別在意,哈哈哈…」

而身體脫力,讓我做不出任何辯解。

卻聽到有人發(fā)問:

「哦?余小姐這么快就再婚了?」

2.

說話的人是我前夫的現(xiàn)未婚妻,更是他渴慕多年的白月光——于瑩。

她手挽在前夫成磊的臂彎,笑容得體又溫柔。

誰能想,離婚后首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場景。

恥辱與痛苦填滿眼眶,就算極力壓制,也忍不住我洶涌的淚意。

于瑩上下打量我身后的光頭男,發(fā)出一聲哼笑。

「阿磊,你前妻嫁的這是什么人啊,嘖嘖,瞧她被打得?!?/p>

「憔悴成這樣,路邊的狗都比她光鮮?!?/p>

「余楠,要是打離婚官司,記得找我們阿磊哦,算你友情價?!?/p>

我一向軟弱又圣母,主動求和與原諒一切是我的性格底色。

所以彎唇笑笑,

「那就,謝謝你們了?!?/p>

前夫成磊發(fā)話,

「余楠,你是不是碰到麻煩了,要不要我?guī)湍恪?/p>

一旁的于瑩不滿的扯了扯成磊的胳膊:

「哎呀阿磊,人家兩口子打是親罵是愛,你管什么閑事啊?!?/p>

「余小姐,我和阿磊就要結婚了,你這個前妻可一定要到場啊?!?/p>

面對于瑩洋洋得意的勝利者姿態(tài)。

我抽出長發(fā),捋平有些皺巴的上衣,奉上溫和的笑,

「當然,我是要祝福你們的。」

目睹兩人遠去,我沖向酒店前臺撥通了報警電話。

光頭男顯然剛才從偶遇前夫的戲劇場景中醒神。

他上前一把攥住電話,又被旁邊的保安拉開,

他粗著嗓子放肆大喊,

「臭表子!你還敢報警?警察來了又怎么樣,是你媽把你送到我床上的!」

「我這身傷還沒找你算賬,等著賠錢吧你!」

休息室內(nèi),問詢的民警端坐。

但靠在一旁,眉頭皺成蒼蠅拍的胖老太太,讓我冷了臉色。

「余楠,我說你要不要臉啊,被人睡了還報警,你這身肉是有多金貴???」

老太來到我跟前,氣沖沖的一通比劃。

她小心的給光頭賠笑,又對我吊起眉毛,

「你還委屈上了?現(xiàn)在就給人磕頭道歉!把這事揭過去…」

我的頭越垂越低,一旁的女警實在看不過眼,

「老太太,是您女兒被打了!」

「她的臉被打成這樣,腳踝和手腕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我們是來問話的,不是讓您女兒給人…下跪道歉的?!?/p>

她語氣中帶著不忍。

我媽面上笑呵呵的應著,手卻狠掐我的后腰。

長指甲陷入皮肉,帶來剜刺的疼痛。

我眼神閃爍不定,遲鈍著在女警問話下開口,

「警察同志,我不報警了…」

「這位先生,是和我鬧著玩,我沒受什么傷,給你們添麻煩了。」

語畢,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眼里帶著不要再問的哀求。

「媽,我們回家吧,是我不好,鬧的大家不高興了?!?/p>

我媽罕見的對我表現(xiàn)出肯定的神情,將我和光頭男的手交握在一起。

她像貓逗老鼠一樣撫摸我凌亂的頭發(fā),對來訪的警察同志禮貌送別。

3.

光頭男人是我們這一片的老流氓,仗著家里有幾個錢。

向來以玩弄女人為炫耀的資本。

這次在我身上吃了虧,不掏錢是過不去的。

臥室里,光頭男撈起床上的枕頭深嗅一口,對我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塊,我也不問你多要,你模樣不錯,往后…咱說不定能成一家人呢。」

我媽推我一把,

「是啊,余楠歲數(shù)小,不懂事,就得大強你來教訓?!?/p>

我套上「原諒一切」的圣母光輝,平和一笑,找出手機立馬給光頭強轉(zhuǎn)賬兩千塊。

「強哥,是我不懂事,我這樣的女人配不上您,這兩千塊您收著?!?/p>

聽見到賬提醒,光頭男撇撇嘴,抬腳就走。

而我媽關門后,懲罰才剛剛開始。

她陰沉著臉,嘴角耷拉到下巴,

「砰、砰、砰!」

我的腦袋被媽押住,磕在我哥房門上。

「余楠,請你哥出來,上家法!」

緊接著,我那三十三歲待業(yè)在家24小時連軸打游戲的哥哥,攥著藤條走出臥室。

他高高審視著我的狼狽,藤條揮下打在我手心。

「余楠,認清自己的地位?!?/p>

「女人的用處不就是被窩里那點事,你有什么不樂意?這是你該回報家里的,懂嗎?」

「老規(guī)矩,一千塊就少挨一鞭?!?/p>

要錢要錢,變著法的要錢。

我側頭,看向立人鏡里的自己,素白的臉慢慢漲紅,憋出滿是內(nèi)疚的淚水。

「媽、哥,一家人要打便打,怎么能用錢來躲避懲罰!」

一聽我不愿掏錢,媽的氣焰陡然升高,指尖狠鉆我的心窩。

「沒錢?剛才那兩千塊從哪里來的!」

「糊弄你媽?不拿錢你就滾出去,再也別回來!」

我壓下心頭怒火,暗道小不忍,亂大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媽!嗚…我還有錢,一萬三,我都轉(zhuǎn)給您,別趕我走!」

「看在我還能為家里出力,別趕我走,求你了媽!」

就著淚水糊了滿臉,我的話顯得格外可信。

我哥一把抓起桌上手機,輸入密碼全都轉(zhuǎn)給他,手中藤條都扔了出去。

聽到「嗡嗡」一聲響,銀行到賬,母子二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媽跟你哥出去吃飯,你把臟衣服都洗洗,碗也刷了,還有,交上你哥房子的貸款?!?/p>

「可我沒錢…」

「沒錢就去借嘛!還用我教你?」

臨出門媽踢倒我的行李箱,

「這幾天別住家里,你吳叔要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