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夸父追日、女媧補天等神話故事,希臘有各種希臘神話,印度有毗濕奴、濕婆等神話故事,翻看每一個民族的歷史,他們都有自己的神話故事。

那為什么每一個民族都有一些神話故事呢?

這其實跟我們的一個大腦特點有關(guān),就是我們大腦喜歡確定性,不喜歡不確定性。

心理學上有一個“蔡格尼克”,指的是我們總是對于沒有完成事念念不忘。

俄國心理學家布魯瑪·蔡格尼克做了一個的實驗,她找來一群學生,然后把學生分成兩組,分別給他們布置相同的作業(yè),比如讀小說、制作泥人、做算術(shù)題、看圖作文等。然后讓一組學生完成作業(yè),讓另一組學生則在進行到一半時令其停止,不再完成。

幾小時后,蔡格尼克要求學生們回憶所做作業(yè)的細節(jié),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完成作業(yè)的一組大多數(shù)記不得作業(yè)的細節(jié),對作業(yè)印象模糊,而沒有完成作業(yè)的一組則能更多的記得作業(yè)細節(jié)。

這個心理實驗就充分的說明我們的大腦喜歡確定性的特點。因為作業(yè)沒有完成,這就等于是不確定的,基于我們大腦確定性的特點,我們就會有強烈的欲望去繼續(xù)完成,所以我們就會記住更多的細節(jié)。而對于已經(jīng)完成的作業(yè),這是已經(jīng)確定的,所以我們大腦也就不再浪費資源去記憶了。

在生活中其實有很多這樣的案例。比如我們開始寫一篇文章,我們就會總想把這篇文章寫完再休息;開始寫一個作業(yè),我們就會想把這個作業(yè)做完再休息。如果中途有人讓你休息,過一會再做,你往往也不愿意。哪怕是那些在不喜歡寫作業(yè)的孩子,一旦開始投入進去開始寫了,他們也不會喜歡半途而廢。

正是基于我們大腦的這種喜歡確定性的特點,我們每個民族就產(chǎn)生了自己的神話。

神話是怎么回事?就是對一些無法用常識解釋的事情的解釋。

比如說我們?nèi)耸菑哪睦飦淼??天上的太陽為什么每天都東升西落?天上的星星月亮為什么不掉下來?人死后會怎么樣?……對于古人來說,他們因為知識經(jīng)驗不足,對于這些事情無法用常識來解釋。但是如果沒有一個解釋,我們的大腦就會感到焦慮不安,就會時常惦記這樣的事,于是為了消除這種不安,我們就形成了一些神話。

盡管這些神話也是不可驗證的,更多的是一種臆想,但是它們卻可以把未知的事情變成相對的已知,因此就有了一定的確定性。有了一定的確定性,在出現(xiàn)這類問題時候我們就可以采取一定的方法來應對,就會讓我們更有安全感。

比如說我們把下雨解釋為龍王安排的,那當常年不下雨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向龍王祭祀,請求龍王下雨。而如果沒有這樣的神話臆想,那不下雨我們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就只能干坐著等死了。顯然,這樣的神話臆想可以讓我們對世界有一定的掌控感,也更有安全感。

在現(xiàn)代社會就有這樣一個經(jīng)典的案例。

二戰(zhàn)時候美軍在太平洋一個小島上建立了一座基地,修了停機坪,經(jīng)常有飛機起落來運送物資,而且駐扎的美軍還經(jīng)常把物資送給當?shù)氐脑∶瘛?/p>

因為這些原住民比較原始,沒有見過現(xiàn)代科技,當然也沒有見過飛機,因此它們無法解釋這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大鐵鳥。久而久之,這些原住民就把美軍當作神明。后來盡管美軍撤離了這座小島,但是這些原住民依然保持著他們對于神話的信仰。他們甚至發(fā)展出了一個宗教,把飛機場、跑道當作祭壇,把飛機當作圖騰,經(jīng)常進行祭祀活動,期望有一天這些神明再一次降臨。

這就是我們大腦的特點,把不確定變成確定,把未知變成已知。

也正是大腦的這個特點,使得我們具有強烈的探索精神,遇到未知事物時就會產(chǎn)生強烈的好奇心,就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才促進了我們科技的不斷發(fā)展。

這個心理其實也可以用于教育孩子上。

你不是嫌孩子寫作業(yè)不積極磨嘰嗎?那等孩子作業(yè)寫了一半讓他休息,那孩子休息也休息不安穩(wěn),休息也會就會迫不及待的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作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