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老婆都說自己晚上很高興。

可是我一直在公司加班,根本沒回家。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到老婆正在床上和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尸親吻。

而我,正和小姑子藏在床下,等待殺死它的機會。

1.

“轟隆?!?/p>

老婆最怕打雷了,本來答應她早點回來,結(jié)果又加班到凌晨。

我的心里莫名有些煩躁,鑰匙都掉落了幾次。

“吱呀?!?/p>

門打開了。

“沙沙?!?/p>

周圍很靜,只有我潮濕的褲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家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

臥室里微弱的燈光顯得格外刺眼。

里面?zhèn)鞒瞿信缓系穆曇簟?/p>

我慢慢挪步過去。

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著雨水的濕氣。

我有點作嘔。

房門開了一條縫,剛好可以看清里面的景象。

臥室的床上,兩具身體正碰撞著,似乎到達了忘我的境地。

床上的男女的臉,被閃電照亮。

他們同時回頭,視線落到了我的身上。

身體似乎被定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那身下的臉,我再熟悉不過。

是我日夜相處的人。

而在她身上,那健壯的身體。

是屬于我的臉。

那個“我”的臉上一片青黑,看上去宛如一只死尸。

它看著門口的我,不斷蠕動著身體,像是一只巨大的蛆蟲。

似乎是很滿意我的表情,“我”蠕動得更加厲害。

在“我”之下,是老婆破碎的叫聲。

“老公!”

老婆甜美的聲音傳到我耳中。

我只感覺頭暈目眩,兩眼一黑便沒了知覺。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2.

“呼?!?/p>

我掙扎著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脖子似乎被扭到了,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空氣中還有一股霉?jié)竦臍馕丁?/p>

氣味下面還有一股,奇怪的惡臭。

像是腐爛的尸體味。

“呀,老公,你怎么躺地上?”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

老婆把甜湯放在一邊,伸手扶我起來。

我腦袋似乎要撕裂了一般,很痛。

“哎呀,怎么撞到腦袋了?”

她粉嫩的嘴巴對著我的額頭呼氣。

我看了一眼鏡子,確實紅腫了一大片。

看上去就像被揍了一拳。

“昨天……”

我還沒說完,老婆就害羞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哎呀,我昨天很開心,下次不要那樣了?!?/p>

我:?

你在說什么屁話?

我昨天明明看見。

我剛準備說話,老婆已經(jīng)端來了甜湯。

熱乎的甜湯送進嘴里,暫時緩解了我的神經(jīng)。

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撫摸著我。

“我不喜歡甜湯,你沒準備白粥嗎?”

身上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我轉(zhuǎn)頭就看見一臉疑惑的老婆。

“你什么時候喜歡喝白粥了?”

我的心很亂。

她到底在說什么?

看著她的臉,我還是猶豫著問出了聲。

“你昨天……”

我還在措辭,就被一陣尖銳的門鈴聲打斷。

“誰?。俊?/p>

周身的柔軟消失。

老婆去開門了。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穿上睡衣也準備出門。

“怎么樣,和男鬼在一起的體驗感如何?”

剛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

我停下了腳步。

“閉嘴?!?/p>

等待了許久,沒有聽到聲音。

我在臥室門口暗暗觀察。

來的人是老婆的表妹。

在房地產(chǎn)上班,也是通過她才買的這間房子。

男鬼?

面前閃過昨晚和我長著一模一樣的人臉。

寒意,慢慢爬上了我的脊背。

3.

飯桌上,三個人似乎都不在狀態(tài)。

老婆溫柔地往我碗里夾菜。

飯桌下,可以若隱若現(xiàn)看到小姑子腳趾上紅色的甲油。

她穿著涼拖的腳,已經(jīng)慢慢攀上了我的大腿。

像是一條粘膩的蛇。

想著剛剛的對話,我趁老婆不注意,皺眉表達不滿。

誰知她更加大膽,我忍不住一拍站了起來。

“你怎么了?”

老婆一臉疑惑看著我。

“上班要遲到了?!?/p>

我敷衍著,對面的女孩挑了挑眉毛,喝了一口碗里的白粥。

剛走進臥室,手機發(fā)出消息音。

【瀟瀟申請?zhí)砑幽銥楹糜??!?/p>

底下是她發(fā)來的備注。

里面的文字,讓我無法忽略。

姐夫,你不想知道,昨晚姐姐床上的“人”是誰嗎?

看著屏幕上的字。

我毫不猶豫地點下了確定。

對面的聊天框很快顯示【正在輸入中】。

【姐姐這么多年沒和你有個孩子,她聽說這間屋子很靈,有小孩之前死在這里,能夠祝福屋子主人母憑子貴?!?/p>

【你有時間勸勸她,別老是想些不切實際的。】

我看了一眼她發(fā)來的信息,把手機丟到了一旁。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

又不是什么怪力亂神。

對面似乎也沒有準備再說下去。

雖然嘴上說著不信,這件事還是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絲陰影。

真的,是小鬼嗎?

面前又回憶起那張臉。

怎么可能是小鬼,那么大的人,再怎么說,也是男鬼啊!

4.

晚上回家時,我還專門買了老婆愛的玫瑰。

電梯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個佝僂的背影在我家門口晃悠。

“你是誰?”

面前的老人正在我家門前畫著奇怪的符號。

“鬼,鬼?!?/p>

那個人看見我的臉,像是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不停閃躲著。

我剛準備趕她離開,突然想起昨天床上和我長得一樣的人。

“你說的鬼,是指我嗎?”

老婆婆隔著我老遠,眼神不停上下掃視著我。

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笑了一下,接著猛地湊近。

那個老婆婆尖叫一聲,接著一大片不知名東西就打到我的臉上。

我們兩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那些細小的白色米粒在我身上掉落。

老婆婆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她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我猛地靠近,她整個人向后面仰去。

幸虧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到時候都解釋不清了。

老婆婆終于睜開了眼睛,有些古怪地摸了摸我的手,突然冒出一句。

“你是真的人?”

半晌之后,我進入了一個恐怖的家里。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怎么能在這個地方生活。

老婆婆的屋子就在我們家樓上,布局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這個屋子被她搞得極具特色。

遍地被人用血紅的顏料還是什么的畫上了類似符咒的東西。

整間房子都被窗簾遮住,完全看不到太陽。

房子一開門,就可以看到一尊奇怪的佛像。

甚至有一種感覺,整個房子就是為了這個神佛布置的。

他長著紅色的臉,看上去怒目圓瞪。

他的背后,延伸出六個手臂,每個手臂上擺放著不同的東西。

看上去,似乎是什么動物的內(nèi)臟。

雖然不確定,但是我總認得豬肝,豬腦這些東西。

等我想繼續(xù)看下去的時候,瘦弱的背影擋在了我的前面。

“我們來聊聊,你家的男鬼吧。”

此刻,她蒼老的臉倒映在紅色的燈光之下。

我感覺她更像是地獄來索命的惡鬼。

5.

我安靜地睡在床上,今天的事情似乎超出了我的認知。

我回家的時候都是糊涂的。

這些事情太過于超自然,我還沒能好好消化掉。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希望是我的錯覺。

我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

這是我為了平安求來的,和老婆一人一個。

希望能夠保我們平安康健。

其實我并不是很相信這個神婆。

但是目前的境況,我也是真的無法解釋。

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刻。

我睜開了眼睛,窗簾已經(jīng)被拉開,窗外的很陰沉,看上去又是一個陰雨天。

有些刺眼,當我準備親吻旁邊老婆的額頭時。

墻壁上一處血紅的印記卻讓我動彈不得。

本該潔白的墻壁,此時的一處,居然有一處紅色的印記。

看上去像是從墻壁里流出的一般。

我不敢驚動熟睡的老婆,徑直走下了床。

摸上去很粘稠,卻沒有血液的味道。

說不定是不小心沾到的顏料什么的。

我拿起紙巾,擦拭干凈,不停地安慰著自己。

對,肯定是。

吃完了早飯,我先回到了我們的臥室。

我又瞟到了一處,這次換了個方向。

墻壁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奇怪的血跡。

甚至在別的地方也出現(xiàn)了這種血跡。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開始用紙巾瘋狂地擦拭。

你算是什么東西,也敢來破壞我的家庭。

你不過就是一個死去的男鬼。

已經(jīng)死了的人,就該好好呆在陰間。

既然你非要跑出來禍害別人,就別怪我把你滅得連魂都不剩。

“老公?”

思緒被打斷。

我看著面前呆滯的女人,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6.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面前這個畏手畏腳的老人。

她穿著一身奇奇怪怪的麻布衣服,衣服上掛著的什么葫蘆銅錢在那鈴鈴鐺鐺響著。

一進咖啡店的門,她就吸引了全店的目光。

看樣子她不想吸引人的注意力,只是現(xiàn)在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你怎么像是做賊一樣?”

神婆放下自己的布包,一口氣喝光了水杯里所有的水。

“你以為我想?。 ?/p>

我懶得聽她廢話,直接進入了正題。

“要怎么做?”

“很簡單,這個月的15號,是他死亡的日子,他到時候肯定會找你的媳婦?!?/p>

“為什么?”

我覺得這個男鬼就是有病,為什么天天盯著別人的老婆?

“因為他要吸陰氣,你要做的,就是用涂有黑狗血的斧子,劈開墻壁,找到那個男鬼的尸體,接著用這個符咒,喝下神水,讓那個男鬼徹底魂飛魄散?!?/p>

我看著面前這個神婆唾沫橫飛,只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的。

什么黑狗血,符咒,神水。

我突然覺得很荒唐。

自己活了28年,信奉科學文明。

現(xiàn)在居然要干這些事情?

面前的神婆似乎也意識到我的走神,停了下來,用她渾濁的眼睛盯著我。

“你現(xiàn)在不能退縮,我可是把寶都壓在你的身上了!”

她突然竄起身來,鼓著眼睛看著我。

像是一只蹦起的青蛙。

我突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搞笑。

為了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男鬼。

居然讓自己變成這種可笑的樣子。

這是個不歡而散的談話。

甚至是個錯誤的談話。

我甚至覺得自己選錯了地點,不該在什么咖啡廳,還不如去安全通道。

7.

掏出鑰匙的一瞬間,房門被打開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滿臉通紅的老婆。

她整個人頭發(fā)散亂,衣服半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透著粉色的紅暈。

今天,是工作日,她應該在家里睡午覺。

只是這個反應,我卻感覺有些古怪。

“阿哲,你怎么回來了?”

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地問道。

“阿哲是誰?”

我從來沒有聽過老婆嘴里出現(xiàn)這個名字。

她的眼神突然飄向我的身后,我下意識往后望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瞬間沖向樓梯。

什么東西?

我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老婆奇怪的反應,肯定跟他有關(guān)系。

面前的黑影仿佛一只逃竄的猴子。

我順著他的身影追到了樓梯上面。

后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扶梯上還可以看到黑影的身影。

就在我猶豫還要不要追下去的時候,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后。

應該是追不到了,我打算回頭詢問老婆的時候。

后背突然傳來了一股推力。

力氣不大,毫不猶豫的一掌。

只是對于站在樓梯口的我來說,這輕輕的一掌。

卻足夠讓我順間從樓梯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