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聽到狗皇帝要賜婚,我一點也不驚訝,雖然一早知道他要給我賜婚,但竟不知道會是一品大學士白家。只是可憐了那白家女兒。我在內(nèi)心冷哼一聲,表面依舊是冷漠無所謂的樣子。
狗皇帝沒說什么,白竹山倒是沒沉住氣,陸擎你什么態(tài)度,我白家的女兒,還配你不得?
白大學士向來會做戲,別人不難以為他是替愛女鳴不平,可我卻知道,即將嫁過來的白佳寧是他家最不起眼的一個女兒,生母不詳,住在白家最偏僻的一個小院里,平時更是連門都沒出過。這白竹山慣會揣測狗皇帝心思,如此,他既沒有損失,又如了皇帝想繼續(xù)牢牢拿捏我的心思,這種唯利是圖的親情,在整個大齊,都是見怪不怪,兩個字,虛偽。
婚期定在了下個月,昭華13年9月24日,正是中秋節(jié),時間雖不寬裕,好在我們兩家要準備的都不多,這場婚姻,只是為了告知天下,他大齊的臣子很是同心??墒俏覅s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看他們做戲。是時候離開了。
陸川,給耶律洪傳信
陸川動作很快,一下就前閃進了后院,陸川跟了我許久,異國他鄉(xiāng)。
中秋節(jié)很快就到了,府里卻不甚熱鬧,眾人皆道我清廉,口口相傳我是大齊第一將軍,殊不知……
回到府里
“大人,你看這里還有沒有需要完善的,現(xiàn)在還有時間,如果需要改進,還是來得及的?!?br/>管家周培巖是當時將軍府成立的時候,狗皇帝賜給我的,這等榮耀,我還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我自然知道周培巖真正忠心的是誰。所以府里上上下下,全都由他打點。也好讓那人放心。
“周管家,你做事向來穩(wěn)妥周到有分寸,我很滿意?!?br/>待到進了書房密室,陸川道,一切準備就緒,時間定在9月25日。
我點點頭。
婚禮當天,我被灌了許多酒,既已成婚,總不能再打狗皇帝的臉。當我被醉醺醺的抬進洞房時,花燭已燃半,我撐起半個身子,仔細的端詳起我這第一位夫人,她的雙手無意識的捏緊了手帕,想是很忐忑吧,我壞笑著一把扯掉了她的蓋頭,時間有一瞬的停滯。
她,很漂亮,像是出水芙蓉。
被扯掉蓋頭的她有一瞬間的驚慌,她抬起頭,看到我,突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收起自己的驚訝,冷笑一聲,“你應該知道,你不過是你白竹山為了討好皇帝被送過來的,所以只要你安分守已,你就會是這府里永遠的女主人。”
她頓時就怔住了,眼里有一瞬間的落寞,但是嘴角還是漾開了一抹笑,抻手擦去了我嘴角的酒漬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溫暖,很熟悉,她身上好像有股很特別的味道,讓我覺得很放松。我看著她,想,如果我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或許,會是另一種結局。
她的笑容忽然變得狡黠,眼里一下就有了光采,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了院子里的水缸里,打得我心里癢癢的,我一把拉過她,翻身欺在了她的身上。
待她睡著后,我的酒醒了一大半,雖然頭還有一點昏沉,我站在窗前看著她,似是我掀被子帶走了一點熱氣,她皺著眉頭,往我剛在的地方挪了一點,這才又舒展眉頭沉沉睡去。
我走到院子里,雨已停,好像只是為了蓋住剛剛房里的旖旎。
天剛亮,宮里傳來消息
陛下急召
我揚起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就隨內(nèi)侍進了宮。
“愛卿,邊關傳來消息,忽突族又犯我邊境,已經(jīng)在好幾個村落里燒殺劫掠,朕深知你昨日新婚,只是我大齊人才寥寥,這才把你喊來。”
“臣愿往。”
“好,好,好,這才是我大齊的好兒郎。賞?!?br/>皇上為了安撫我,又為了安撫白佳寧,給了我們很多的賞賜。
我回到府里,找到白佳寧,告訴她,宮里給她的賞賜讓她自己留著。她笑吟吟的看著我,就好像我們是一對琴瑟和鳴的佳偶。
隨后找到周培巖,告訴他,照顧好白佳寧。
快要出城的時候,我依舊看到很多百姓自發(fā)的在城門處等著送我出城,每次看到他們,我的內(nèi)心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看向陸川,示意軍隊繼續(xù)出發(fā)。
2
剛出城門,就聽到后面有人喊我,我回頭,竟是白佳寧騎馬向我奔來。她一個從不出門的不受重視的庶女,竟然會騎馬,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瞇著眼睛看她,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點什么。
她的馬停在我的馬前面,她下了馬,從脖子里取出一枚平安扣,遞到我的手里,她笑的坦蕩,說,“將軍,保重,我在家等你?!?br/>周圍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陸將軍兩口子真是琴瑟和鳴呀……
是呀,陸將軍真是好將軍,昨日才成婚,今日就要出征。
我捏著這枚帶著她體溫的平安扣,看著她一臉的關切與殷盼,點頭道,“謝夫人關心?!?br/>隨即揚鞭而去。馬蹄踏踏,揚起的塵土不知有沒有弄臟她的裙擺,也不知有沒有遮掩她眼中的光。
隊伍走了一周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女孩,灰頭土臉,見著我就喊陸擎哥哥,我見她身形羸弱,面容蒼白,雖然與她并不相識,但還是從馬背上下來,給了她一塊餅。她拿著餅咽了咽口水,仍舊用蒼白的小臉看著我,陸擎哥哥,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嗎?我是思之,龐思之。我們小時候是鄰居呀!
我不作他想,只當她是孤苦無依的流浪汗,想找我討些吃的。只是她滿口胡諏讓我心生不悅。我示意陸川再給他些吃的和喝的。
我翻身騎上馬背。正欲揚鞭,龐思之趕忙跑起來抱住了我的腿,淚眼滂沱,陸擎哥哥,你真的忘了嗎?在小石村,那時我們不過8.9歲,后來官府和周邊的土匪打仗,我們整個村子都散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呀。
我放下鞭子,開始思考她的話,我沒有10歲之前的記憶,但是師傅告訴我,他碰到我的時候,正是在小石村附近,難道,她真的是我的故人?
我看著她不像說謊,就讓陸川傳達原地休息的命令,我把龐思之帶進了營帳,在她嘴里,我聽到了這樣的故事
小石村是大齊的一個邊陲小鎮(zhèn),因著距離西域西夜國特別近,所以民風雖淳樸卻開放,我們村的村民與西夜國的葉城鎮(zhèn)一向交好,雖然國家明令禁止不許與其他國家互通商事,但是畢竟地處偏遠,葉城鎮(zhèn)又有著許多稀奇古怪且價格低廉的食物,而小石村里的家禽,也是他們?nèi)~城鎮(zhèn)的最愛,所以當?shù)卣畬Υ艘彩潜犚恢谎坶]一只眼。我們家和龐思之家是隔壁,因為年齡相仿,小時候一起玩,龐思之父親愛喝酒,喝完了就對她拳腳相向,偶爾她父母會去葉城鎮(zhèn)進貨,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偷偷把龐思之喊來家里吃飯,次數(shù)多了,我父母調(diào)侃我將來長大了娶思之回家。她說,也就在我家吃飯的時候,才感受到家人的美好。
可是好景不長,不知道朝廷怎么知道了小石村和葉城鎮(zhèn)的經(jīng)濟往來,上面大怒,于是發(fā)兵前來驅趕所有在小石村生活的葉城鎮(zhèn)居民,在驅趕過程中,葉城鎮(zhèn)的守衛(wèi)趕來,兩邊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沖突,我也就是那個時候和家人走散的。
“陸擎哥哥,你的后背是不是有疤?那是小時候為了救我中的箭?!?br/>說到這里,她突然哭了起來,“那時候你很疼很疼,我都嚇壞了,可是你還安慰我沒事兒。還說絕對不會告訴你家人是因為我。你,你……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很好。”
說完,就直接撲到了我的懷里。
其實最開始我也是懷疑的,可是那后背上的箭疤,是真實存在的,大齊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而這個疤到底是怎么來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難道幼時,她真的和我認識?
我沉默不語,也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在我懷里啜泣。
良久,我低低的嘆口氣,那你后來?
據(jù)她所說,后來的她,也流落到了其他地方,賣過唱,端過盤,洗過衣,去大家族里當過丫鬟。終于,又再次見到了我,就在城門下,她剛開始不敢確定,一路跟隨著我們的軍隊,遠遠的看著我,這一周里,渴了喝溪水,餓了吃野果,實在扛不住了,才鼓起勇氣喚我,哪怕真的不是,也能從我這里借一些干糧。
3
我把她扶到凳子上坐好,又讓陸川拿了些食物來,行軍打仗的都是粗人,也沒有精致可口的食物,不過是涼水,炊餅之類的,我想了想,讓陸川出去抓些野兔子來烤
陸川出去后,屋里又只剩我們兩個人,看她吃的專心又粗魯,我才相信,她真的過著艱辛的生活。我不禁想起了府里的白佳寧,那天早上臨上朝前,經(jīng)過窗前,看到她矜持優(yōu)雅的吃著早飯,盡管她在白府過著不是金尊玉貴的生活,骨子里,也是大家閨秀,這種苦,想必是從來沒有吃過吧。
一個女孩子,四處漂泊,日子肯定過的很苦,所以才會這么瘦弱,我催問著陸川還有多久才能烤好,他苦笑著說,將軍,你又不是沒烤過,何必一直追問我。
今晚星星不多,像破碎的珍珠,小石村就在我們這次目的地往南幾十公里,我的小時候,真的和龐思之認識?她說的那些,我…一點也想不起來??墒?,卻也有一些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白佳寧身上也有。難道,是因為我禁欲太久,看見女人就?
呸,我啐了口唾沫
突然聽見屋里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我趕忙進到帳篷里,只見龐思之小臉憋的通紅,肯定是嗆到了,我顧不得多想,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雙手向上用力,幫她把嗆到氣管里的餅渣擠了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還沒有松手,龐思之轉過身來再次緊緊抱著我,只是因為因為剛剛劇烈咳嗽過,這會兒還說不出話來,可是明顯又哭了,我沒有把她拽開,可是女孩子這么愛哭,我也真的不知所措。
終于,陸川拿著烤兔子沖了進來,一邊興沖沖的喊將軍,龐思之這才松了手,像是不好意思的轉過了身
陸川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就又出去了。
看到烤兔,龐思之,又哭了,我瞬間有點頭大,她抬頭看著我,陸擎哥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這么好,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她一邊啃兔子,一邊哭,鼻涕差點被吃掉
我突然就笑了,這,是不是,才是生活?我承認,我不想走了。
晚上,我們待在帳篷里,陸川收拾我東西的時候,看到了白佳寧給我的平安扣,他不知道怎么處理,就遞給我了,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還有這么個東西,只是也不好隨手亂放,就塞進了我的袖袋里。
龐思之就坐在不遠處,看著帳外發(fā)呆,后來,她一直跟我說小時候的事情,在她的記憶里,我隨時隨地都在保護她。
有一年冬天,我們在河上滑冰,她沒有站穩(wěn),重重的摔下去,冰面破裂,我們都掉進了河里,當時她覺得自己快死了,也是我,把她救起來,擔心她回家挨罵,帶她回家烤火。
有一年夏天夜晚,我們偷偷爬到房頂看星星,突然出來一只野貓,嚇的她從房頂摔下去,也是我一把拉住了她,胳膊被房檐的石片劃破了,鮮血直流,她哇哇大哭,吵醒了我家里人,我們才得救。
有一次,我們約好第二天去山里玩,每人帶一些食物,結果第二天等她好久都沒等到她,去她家里才發(fā)現(xiàn),因為偷偷準備食物,被喝了酒的爸爸發(fā)現(xiàn),毒打一頓,根本沒辦法走路
“陸擎哥哥,沒想到,從小就會保護我的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優(yōu)秀,不止會保護我,還保護了更多的人,我真為你感到驕傲?!?,她說這話的時候,剛剛流出的眼淚還在眼角掛著,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崇拜,仰慕,和……
后來她困了,我就讓她睡在了我的軍帳里,我自己,則在書案前靜坐一晚。她偶爾說起我們仨,第三個人是誰?她只道是村里同齡的小伙伴,可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還有,她眼神里隱隱流露出的那一絲怨恨
除了箭疤,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層層疊疊,哪怕是再多的人看過我的后背,也難以辨別出那被掩蓋下的箭疤,而且小石村這三個字,連陸川都不知道,她又從何得知,所以對她的身份,我沒有懷疑,只是……
前線傳來消息,說是忽突族準備撤走,于是我們連夜啟程,幾天后,到達目的地。整個行進過程中,我沒有再單獨找龐思之,只是每日與她一起吃飯,每次看她吃飯的樣子,我似乎就能想象出數(shù)十年前,我們在小石村生活的樣子,還有那第三個小伙伴,也面容模糊的坐在我們旁邊
到了村外的山腳下,按照慣例,我讓陸川前去查看軍情,這次出征本就是我不想在朝內(nèi)待著,故意讓耶律洪釋放出的假信號。
又安排一些人安營扎寨。
忽突族是周邊小族,與大齊相安無事多年,只是這些年大齊國力漸衰,周邊小國日益崛起,每年的供奉也都有所減少,狗皇帝一直都隱隱覺得周邊小國在蠢蠢欲動,所以才草木皆兵,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如臨大敵,不過這樣也好,很多事做起來就方便多了
4
我到處轉著,看看這里的山山水水,伸懶腰的時候,袖袋里的平安扣不小心掉了,彎腰撿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后的草叢里似乎有人,我瞇了下眼睛,悄悄掃視四周,才發(fā)現(xiàn)我被包圍了,我皺起眉頭在想會是哪些人時,突然,龐思之喊了我的名字
我猛然回頭,她拿著野果子朝我走來,同時,草叢里的箭,也直奔我們而來。我猛然把她拉進懷里,足尖點地,用一個后空翻避過了那箭。還沒有站穩(wěn),又有第二支,第三支向我們射來。
我沒有拿劍,又要護著她,所以只能躲,偶爾騰出手來接到幾只箭,再朝他們射去。也殺死幾人。好在陸川聽到了動靜,已經(jīng)帶著人來了,我正準備帶著龐思之突圍出去,卻見她突然覆在我的前方,不知道哪里來的箭,正中她后背,這箭,是沖著我來的。
“陸擎哥哥,我也能護著你了,我厲害吧,?!闭f完,頭就歪倒在了我的肩膀上。陸川他們見有人中箭,攻擊更加猛烈,不消片刻,那伙人全部覆滅。
我吩咐下面的人,尸體不準亂動。
回到軍帳里,軍醫(yī)已經(jīng)做好準備,因為軍隊里沒有侍女,所以我只能拿劍劃開她后背的衣服
軍醫(yī)查看過后,道,還好,沒有入骨,
我忍不住開口說,她身體向來虛弱,第一次受這種傷……
軍醫(yī)微微一笑,將軍毋需太過擔心,這姑娘底子康健,只是最近有些虛弱,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后背的傷不能碰水,不能有過多牽扯,多敷藥,自會愈合。不過,我這兒的藥想要祛疤……效果不大,等回朝,將軍再尋些更好罷,說完便退去了
底子康?。克皇沁^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罷了,身體好是好事兒,我應該為她慶幸才是。
“將軍,里面怎么樣了,外面的尸體還放著呢?!?br/>我吩咐手下去村里尋一個婦人來照看她,又留了一個機靈的在帳外聽動靜。我跟著陸川上前查看。
看他們的穿著還有使用的箭,是忽突族不假,難道耶律洪沒有明白告知他們,嗎?只需要小打小鬧搶些吃的回去,為什么又對付起我來?也不對,那個箭的力度,根本就不能傷我分毫。既然不是下死手,那箭射出來的意義是什么?
況且,我那會兒帶著龐思之要撤出前特意觀察了敵情。除非,那枚箭,是一直在等待,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再回軍帳的時候,剛好看到手下的人帶來了一個老婦人,交代她好生照顧屋里的姑娘,待姑娘康復,自有重謝。婦人先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我進去看龐思之,她聽到我進來,抬起頭,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眼紅紅的,有些腫。
我問道,很疼嗎?
她搖搖頭,聲音微微嘶啞,“如果是你被射中,我估計會哭暈過去?!?br/>我欲張口告訴她,這箭即便射在我身上,也不過是皮外傷??墒且娝秊槲沂軅€為我流淚,我怎么也說不出口。“思之,謝謝你?!?br/>她紅著眼睛笑了,“陸擎哥哥,讓我留在你身邊吧,讓我照顧你,好嗎?”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白佳寧被我揭掉蓋頭時,錯愕的樣子。
龐思之見我猶豫了,忙說“對不起陸擎哥哥,我,是我太唐突了,沒關系沒關系,等我病好了我就走?!?br/>“不是,我不是……?!?br/>“沒關系的,反正我小時候也說過這話,你就還當我是小時候那樣,不用當真。”
說著,她又哽咽了
“我,我聽見軍醫(yī)說我的傷不重,沒事兒,我也不疼,你也不用愧疚,這是我自愿的?!彼t紅的眼睛,讓我想到了她啃兔子的樣子,又想到剛剛中箭倒在我肩膀的樣子,和她后背的衣服剛被掀開的時,看到的那猩紅猙獰的傷口,雖然箭的力道不深,對我不算事兒,可是對于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而言,也是頭一次,她那么勇敢的撲上來,也沒想過,萬一……
我的心忽然就柔軟了,像被她攥住了一樣?!爸皇恰乙呀?jīng)成過親了,就在出城的前一天,你,介意嗎?”
聽到這個消息,她迷茫的看著我,“我…你同意了?…你夫人她?”
“我們沒有感情,只是因為皇上賜婚?!?br/>她又大哭起來
“別哭了,你就留在我身邊吧?!?br/>聽見我這么說,她突然就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好,好
還沒等我說話,她又猛的搖頭,卻牽扯的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陸擎哥哥,你是因為內(nèi)疚嗎?你不用這樣,我沒事的。”
陛下為我賜婚,我終于愛上了娘子后,得知她才是我的白月光

奶喵每天一個小故事
·山東
熱門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