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顧瑾,本是汴京城中有名的紈绔子弟,誰料一朝家道中落,前世,不得不流落街頭。
為了生存,成了死對頭蘇玄的奴。
被虐待,沒什么,老子我皮糙肉厚。
被侮辱,沒什么,老子我厚顏無恥。
被太陽,沒……老子我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是這汴城最大的紈绔子弟了。
1.
蘇玄,當(dāng)今宰相嫡長子,這人,身份尊貴就算了,偏偏還是個六元狀元。
長相也是一表人才,五官輪廓深邃而分明,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睫毛又密又長,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要笑不笑的感覺,奸佞極了。
要說蘇玄與我的恩怨,就不得不提起蘇玄這個瞎子似的眼神和我的樣貌了。
雖然我眉眼如畫,明艷動人,并且可能是因為江南人士的原因,較那些個北方漢子來說身體比較嬌小。
但這都不是蘇玄把我認(rèn)成女人的理由。
如果不是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江南富商,自古以來,商不敵官,我非得將那蘇玄好好的揍一頓。
卻沒想到,我不去招惹他就算了,可這男人卻偏偏來主動招惹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搶了我不少喜歡的人。
每次看到蘇玄的時候,真是氣的他牙癢癢,每次看到那張帶著得意笑容還出奇好看的臉時,就恨不得在那上面狠狠的剜下一塊肉來……
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只能默念,商不敵官,別給爹爹惹麻煩。
2.
可就是在這天,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我被蘇玄糾纏著一時脫不開身。
“蘇玄,你在做什么?”我被蘇玄給死死的箍在懷中,突然耳上一涼,這…蘇玄這個狗玩意兒在舔我耳朵。
“蘇玄,你給本公子滾開?!蔽沂煮@恐,在他懷中掙扎著想擺脫他的束縛,卻始終擺脫不了。
“小瑾,你這樣做,我可是會傷心的?!碧K玄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后,一股涼意涌上心頭,我有種可怕的預(yù)感。
蘇玄的手不安分的往我的衣擺摸了上去,在感受到他摸到某個地方又揉又捏時,我腿都軟了,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刺激的:“混蛋…你個混蛋玩意。”
我受不了這莫大的刺激,兩條腿亂撲通著,身體在蘇玄的壓制下大力扭動,試圖擺脫。
蘇玄一時不查,竟然真的被我踢到了,我驚慌的向前跑去,但明顯的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狗男人稍微一伸出手來,便攔住了我的腰身,稍微一用力,就把我好不容易跑出一半的身體逮了回來。
突然間——
“是誰在哪里?”
我們兩人身后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男聲。
“出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明顯不止一個人,還打著燈籠,把周圍照的通亮。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黑的,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蘇玄倒是反應(yīng)很快,轉(zhuǎn)了個身,用高大的身體整個把我摟在身下,又用外衫把我罩的嚴(yán)嚴(yán)實實。
一群人走近,隱約看清蘇玄的臉后,紛紛向他行禮,
“蘇公子。”
我貼著蘇玄的胸膛,透過外衫的縫隙這才看清原來是巡邏的侍衛(wèi)。
從那群巡邏侍衛(wèi)的方向只能看到蘇玄略微有些凌亂的背影,“蘇公子這么晚在城墻下是......”
蘇玄從外衫里挑出一撮黑發(fā),繞在手指上把玩,“你們說呢?”
見蘇玄曖昧的表情,又看到被他籠在外袍里稍微漏出來的那雙白皙纖細(xì)的小腿,侍衛(wèi)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后退一步,
“打擾公子和美人相會了,小人等這就退下。”
見那群迅速離開,我這才松了口氣,就聽頭頂蘇玄話中帶笑,“看起來瑾兒很舍不得我呢......抓的我好緊......”
原來是我不知何時攢住了蘇玄胸前的衣衫,連忙推開,趁機(jī)逃出了蘇玄的魔爪,有些狼狽的提上褲子,又向前跑了幾步找到被扔在草叢里的自己的腰帶。
我紅著臉悲憤交加的系著腰帶,氣的直哆嗦,但是卻也知道我們家奈何不了蘇玄,只好匆匆的準(zhǔn)備離去。
“我勸你最好不要回蘇府......”
蘇玄的聲音又突然從身后響起。
我感到有些奇怪,向前跑去,沒由來的心里一慌,往后一望蘇玄長欣玉立的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悠閑。
“顧瑾,你跑不了的?!?/p>
3.
我正準(zhǔn)備回顧府時,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顧府燈火通明,一些官兵在里面來來往往。
我有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希望不會成真。
見到一隊官兵壓著府上的丫鬟仆人時,我心里明白那個預(yù)感成真了。
“少爺,快走?!?/p>
我的一個貼身小廝金寶看到了我,他對我大喊道。
可是,金寶啊,你如果不喊這一嗓子,我或許還有逃跑的可能,當(dāng)你喊這一嗓子……
“是顧家少爺?”很快,便有一名官員朝一位官兵使了個眼色,把我也給捉起來了。
“朝廷懷疑你爹,顧元通敵叛國,意圖謀反,現(xiàn)在除了你之外的顧家人,皆不知是何去向,顧少爺跟我們走一趟吧?!?/p>
我無奈,只好乖乖的跟著他們?nèi)チ?。雖然我爹做的都是一些普通生意,但誰讓我爹是個富商,生意又做得風(fēng)生水起,擋了不少人的路,我早就勸過我爹,可我爹卻一意孤行。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早。
這地牢真的不是人呆的,陰暗又骯臟,地上滿是潮濕發(fā)霉的稻草,墻壁粗糙陰涼,四周布滿了蜘蛛網(wǎng),空間中回蕩著人們叫冤的哀嚎聲。
4.
我站立在地牢中間,心中清楚,不過半個時辰,便會有人來提審我,這一套流程我清楚的很。
畢竟是重來一次。
或許是這上蒼也看不過在我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我重新回到了顧家被污蔑,我被人強(qiáng)勢的抓到地牢的前一刻鐘。
前世,我愚蠢的沒有看清眼前的情形,明明都生活在爛泥里了,卻還放不下那一腔驕傲,可當(dāng)驕傲被人慢慢碾碎時,我崩潰了。
從小生活在蜜罐里的我,從未經(jīng)歷過任何的苦難,在我的前十六年里,唯一讓我不順心的便只有蘇玄,但是在我后十六年里,讓我不順心的也只有蘇玄。
我的一切苦難,我經(jīng)歷過的一切磨難,都來自于他。
果然不出我所料,提審我的人來了。
可能是我比前世要乖順的原因,前世拖著我去審問的殿堂的侍衛(wèi),今生倒是好好的請了我過去。
只聽為首的官員,厲聲喝問道:“堂下是何人?廳堂之上為何還不跪下?”
前世我怎么做的?哦,十分霸道的和他們起了爭執(zhí)。
“我有太后御賜的金簪,你說我為何要跪?”
前世,我沒有拿出這個太后給我的一個承諾以及太后給我?guī)淼牡讱狻?/p>
只見一個官員附在為首官員的耳旁不知說了些什么。
那個官員讓人給我擺了一個凳子,我毫不客氣的坐下。
“你顧家通敵叛國,認(rèn)是不認(rèn)?”
“通敵叛國?可有證據(jù)?”我皺了皺眉,面對眾多官員沒有絲毫畏懼:“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希望朝廷不要草草了事,還望明察秋毫?!?/p>
“你說顧家被陷害,可有證據(jù)?”那個為首的官員沉聲問道。
“自然是…沒有?!蔽艺郎?zhǔn)備說我有證據(jù)時,卻想到前世的時候是因為自己答應(yīng)了蘇玄那個瘋子才獲得的有力的證據(jù),至于現(xiàn)在,那些個證據(jù)恐怕還沒出現(xiàn)呢。
“那你說我顧家通敵叛國,意圖謀反,又可有確鑿證據(jù)?”我反問他們。
這話將在場的眾位官員問得一愣。
我將眾人各異的表情看在眼里,“看來也是沒有,否則,何必大費(fèi)周章的將顧家仆人丫鬟都抓入這牢中,你們難不成是想屈打成招?”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還望各位明察秋毫?!?/p>
前世的時候,這群吃干飯的官員就是屈打成招,甚至為了讓我這個顧家嫡長子認(rèn)罪,這些個官員更是做了一系列惡心事。
“我要見太后,想必各位都知道太后曾經(jīng)給過我一個承諾吧?”
我如今也沒有什么路可以走了,實在是不想再遇到蘇玄,那便只能去求見太后,至于這群官員會不會讓我見太后?我們顧家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勢力的。
5.
當(dāng)初我會被蘇玄折辱至此,都是因為我太蠢,驕傲自負(fù),明明都已經(jīng)跌落了塵埃,還不肯彎下腰去求人,最后卻落得個被人欺辱致死的下場。
我很順利的便見到了太后,我對太后一頓哭訴,小臉上掛著淚珠,眼睛通紅,聲音啞啞的:“太后為小民做主??!他們誣陷小民爹爹通敵叛國,還想將小民屈打成招?!?/p>
太后與我爹的母親曾是閨中密友,別人我不敢保證,但太后絕對是把我當(dāng)做她親孫子了。
我的一頓哭訴還是有些小用處的,太后下了旨,要徹查此事。而我也對太后特許,呆在了她的宮里,準(zhǔn)備事情水落石出后再出宮。
“今天的星辰很美?!?/p>
我站在天牢外面,迎接我的爹爹,雖然天黑夜冷,但我心中卻是無比的暢快,終于,小小的擺脫了他一步。
我爹爹本就沒有通敵叛國,不過就是因為他收到了一點(diǎn)錯誤的消息,提前準(zhǔn)備逃跑,這才給了新皇錯誤的判斷。
就算沒有我這一通,半年后,我爹也會被放出來,當(dāng)然只有我爹會被放出來,其他的人該死的已經(jīng)死了,不該死的也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沒有我這一通操作,就是這短短半年,就已經(jīng)足夠讓我顧家家破人亡,讓我這個曾經(jīng)站于云端的人跌落下來,成為地上的一灘爛泥。
可是我沒有想到,不,是如我所料,蘇玄果然是如此“舍不下”我,膽大包天,不顧世常綱禮的上了我顧府提親。
6.
“蘇公子啊,我這顧府可是沒有嫡長女的,唯一一個小女兒也許配了,你這是干什么呢?”
我爹十分疑惑不解的問那個笑里藏刀的人。
“不瞞顧老爺,小侄乃是向顧瑾提親,顧公子的風(fēng)華令小侄見之難忘?!?/p>
蘇玄笑瞇瞇的說道,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歡喜。
我端坐在那,輕抿了一口茶,我爹看著我們倆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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