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14日深夜,一輛末班車緩緩地駛出圓明園的公交總站,并沒有什么特別,車上有一位中年司機和一名年輕的女售票員,在站點,上來了四位乘客,其中有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位老太。那天夜里的風格外的冷,風不斷拍打著車窗,也帶著某種催促的意味,推動著這輛公交車向黑暗中駛?cè)ァY(jié)果375路公交車連同司機、售票員離奇失蹤。

“可不是嘛,今天真是邪了門兒了,我看人還不少嘞!”售票員沒好氣的說道,本想著晚上雖然時間晚,但是人少能稍微輕松一點,但是那么多人,又要被迫一個個的收錢,心里自然有很大的怨氣。

不到半分鐘,公交車停了下來,在這寂靜的夜里,車劃過地面產(chǎn)生的摩擦聲似乎也格外刺耳。奇怪的是,明明剛剛看一堆人等在車站,停穩(wěn)后公交車卻只有三個人緩緩地上了車。司機師傅默默撓了撓頭,暗道了聲奇怪,難道他眼花看錯了,可是售票員明明也看到了。

“車票兩毛,三人一共六毛”。售票員清脆的聲音傳來,嗓音里卻也帶了些許困惑。司機師傅搖了搖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打起精神,不再多想,許是工作一天太累了,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只見剛上車的三個人都身穿深綠色的軍大衣,長至腳踝,蓋得嚴嚴實實。但在寒風的吹拂下,車上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在軍大衣下,左右兩側(cè)的人都穿著清朝的藍色官服,他們兩人扶著第三個人,那個人穿著白色的麻布衣服,帶著些紅印,像極了古代被處刑的犯人,他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只是任由兩側(cè)的人將他抬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售票員手里也突然多了幾張一角錢的票子,票子皺皺巴巴的,順著一陣刺骨的寒意在她的手心中慢慢展開。售票員不禁冷的渾身一顫,在她愣神的功夫,那三個已經(jīng)走到公交車最后一排,然后并排坐下,全程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年輕的夫妻停止了交談,車上所有的人都不禁神情緊張的看著他們,在車內(nèi)昏暗燈光的烘托下,氣氛也顯得格外詭異。

年輕的小伙子好奇的把頭探過去,臉上露出打量審視的神色,老太太緊緊抓住自己的拐杖,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安和恐慌,年輕夫妻相互抓緊了對方的手,對視了一眼,隨即也好奇地望著那三個穿著奇特的人。

車上的氣氛太過奇怪,為了打破這種怪異也也為了安撫乘客,售票員略帶笑意地對著三人問道:“你們是附近影城拍戲的吧,這又是拍的那部戲呀,那么辛苦啊,這么晚了你們才收工???”可是三人并沒有任何回應,她只能撇了撇嘴,尷尬的笑了笑,沒再多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車的扶手。

公交車重新啟動,沿著黑暗的道路駛向目的地香山,可卻有種怪異的氣氛彌漫在狹窄的車廂里,讓人感到窒息,昏暗的黃色燈光隨著車在顛簸的路上行駛而不斷晃動,每個人的臉也因此忽明忽暗,琢磨不清。

車的最后一排,那三人依然一動不動,兩側(cè)的人坐的筆直,而中間的那個蒼白衣服的“犯人”頭耷拉著,隨著車的行駛微微晃動著。在黃光的照射下依舊能清晰的看到他那蒼白的臉,寂靜的空氣中彌漫著恐怖陰森的氣氛,同時死一般的沉默,讓車上的每一位乘客都感覺胸口發(fā)悶,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和害怕。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在那三人上車后沒多久,一股奇怪的惡臭就在整個車廂中蔓延開來,一陣陣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眾人紛紛捂住鼻子,露出驚訝不解的神色,下意識的開始向車的最后一排看去。可他們?nèi)藢τ谕蝗怀霈F(xiàn)的臭味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筆直如松的坐著,低著頭。

年輕的夫妻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眸中的不安和難忍,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惡心和擔心,年輕的男人小聲嘟囔道:“這股氣味好像是...什么腐爛的味道?”婦人點了點頭,默默抓緊了丈夫的手,她的心里撲通撲通地平靜不下來。

一站過后,他們忽然松了一口氣,到站了。兩人手挽著手,趕忙下了車,嘴里嘟囔著,總算能逃離這輛詭異的公交車了。

隨著發(fā)動機突突的聲音響起,車輛又啟動了,繼續(xù)向香山站前行著??諝饽Y(jié),腳底好像傳來一股冷氣,正當這個時候,老婦人突然起身指著年輕小伙就是一頓罵,說他在她不注意別被的時候偷了她的錢包。老婦人是越罵越氣,罵著罵著,甚至還動手拉扯著小伙子。

“你偷了我的錢包還不承認,我要報警,跟到派出所去!”

“我不怕去派出所!沒做我我問心無愧,但是我根本就沒有拿你的錢包,憑什么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看嘛,又不敢當著警察的面對峙,你就是不敢,心虛,肯定有問題?!?/p>

“你要報警你就報,這是最后一班車了,我不坐這個車回去,就坐不到公交車了!”

“不管,你就是偷了我的錢包,我要跟你去派出所理論去!我非要讓警察給個公道?!崩蠇D人說到這里,就使勁拉著小伙子,雖然小伙子身體素質(zhì)明顯好于老婦人,但是他也知曉不能和老人硬碰硬,見掙脫不了,他也就順勢起了身。這個時候,老婦人又大聲喊道:“就在前面給我們把車停了,我要下車找個地方和這個小偷理論,我要去派出所!停車!”

司機師傅和售票員見此情狀,又是末班車下班心切,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就沒有多說什么。司機師傅按照老婦人的要求,路邊臨時停了車,打開了車門。從后視鏡看見老婦人強行拉拽著小伙子下車之后,便又趕緊發(fā)動了車子,向前駛?cè)ィ钡较г诹艘股铩?/strong>

小伙子被拉下了車,眼見末班車駛離自己,自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在車上還沒有對老人爆粗口;現(xiàn)在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直接罵道:“你個老婆子,說我偷了你的東西,走嘛,去派出所評理,要是沒偷的話,看你怎么說!”

老婦人也是見車子已經(jīng)遠離,就根本沒有聽進去小伙子的罵聲,顫顫巍巍地對小伙子說道:

“車上那三個人有問題,哦不對,他們不是人。小伙子,我救了你一命,你還罵我老婆子”

“誰說的,誰信你,一會兒說我偷了你東西,一會兒說他們不是人,我看你才有問題!”

“從他們上車,我就一直在偷偷留意著他們了,你回憶一下,從上車到下車,他們有說過一句話嗎?”

“呃,好像是沒聽到過?!?/p>

“你想,那股惡心的臭味是不是也是他們上車不久后才出現(xiàn)的。”

“呃,這么一說還真是?!?/p>

“而且,就算再忙再晚,演員也會把臉擦洗干凈再回家的吧。誰像他們那樣?!?/p>

“你說得有些道理,但就算這些,也不能說明你說的就是對的???”因為車上老婦人對小伙的冤枉,小伙還是對老婦人說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最后一個,才是剛才我拉你下車的真正原因:因為上對年輕夫婦下車打開車門透進來的風在車廂吹了個遍。而且我一直在留意最后一排他們?nèi)齻€,在那陣風吹過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風把他們長袍吹起來一些,但是我沒有看到他們?nèi)说耐群湍_。切切實實的沒有看到,透明的,我甚至能看到坐位地下他們身后的椅子腳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