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望城警局接到報警,一位拾荒者在北街被野狗群襲擊。
出警的警員救下拾荒者時,從他懷里拿出了一塊肉。
只一眼,就確認那是人肉。
四月十六日晚五點,二隊接到案件,一位拾荒者在北街被野狗群襲擊。
起因是是拾荒者在扒垃圾桶時發(fā)現了一塊肉,剛把肉揣進懷里,就被竄出來的野狗群起攻之。
那塊肉,是人肉。
接到報警后,邢隊先一步去往現場,而我到醫(yī)院里看了看那位拾荒者。
他臉上的皮都被撕下一整塊,胳膊上被咬了個對穿,哆哆嗦嗦地連話都說不清楚。
他說那野狗跟瘋了似的,玩命似得咬,以前他也經常在那一片游蕩跟野狗搶食,從來沒被咬這么狠過。
簡單了解完畢,我收到鄭法醫(yī)發(fā)來的照片。
那塊肉大概巴掌大小,五六厘米厚,皮上紋著一朵金邊玫瑰的紋身,看到肉的警員也是由此初步斷定這是塊人肉,鄭法醫(yī)也確認了。
邢隊下令封鎖垃圾巷,從局里調出大量人手支援,尋找其他肉塊。
我動身前往現場,跟邢隊匯合后,邢隊說巷子里沒發(fā)現另外的肉塊,需要擴大搜索范圍。
我拿著手套和拾物夾跟另一個同事去另一條巷子搜查。
巷子狹小又深,車不好進來我只好把車停在巷口。
越往里走酸臭氣越重,巷口的路燈也照不到里面,細碎的摩擦聲響起,夾雜著滿足的嗚嗚聲。
我警惕的豎起耳朵,摁亮手電筒,刺白的燈光一晃。
正瘋狂撕咬著不明物體的黃狗動作一停,我背脊一繃,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一只、兩只、三只紛紛停下搶食的動作,用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嗚---”跟剛剛的叫聲截然不同,我看見它們嘴角流下粘稠的口水,眼里的光越來越亮。
有一只黃狗壓低身子,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
我再次后退了一小步,身后又亮起一束光,伴隨著一聲薛穎姐,像是突然打響的信號,野狗成群竄出,興奮吠叫著朝我奔來。
我不再小心,轉身拔腳狂奔,揚聲厲喝“上車!”
待我三兩步跳上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的瞬間,耳邊傳來“咚!”一聲巨響。
我驚魂未定地側頭看去,只見車窗上有紅黃粘稠的液體緩緩向下流。
我咬緊牙轉動方向盤,硬生生把車拐進巷子,然后使勁踩下剎車,車身蹭著墻壁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那一個個撞上車頭,“砰砰砰”的響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詭異。
不一會兒現場就只剩下虛弱的哀嚎,我松開方向盤拿著拾物夾下車,繞過地上抽搐的狗群,徑直走進巷子深處。
在剛剛野狗群圍繞的地方露出來一個黑色塑料袋,上面沾著液體,我用指尖一抹,白手套上就出現了猩紅的血。
袋子里只剩下少量的肉屑,我撥通邢隊電話,讓搜證科的人過來支援。
檢測確定,黑塑料袋里殘留的肉屑確實是人肉。
不過搜到那條巷子的時間太晚,不然有可能會收獲更完整的一塊人肉線索。
在北街范圍內并沒有發(fā)現其他肉塊,帶血的黑色塑料袋倒是發(fā)現了好幾個。
但這種塑料袋太普遍,光在監(jiān)控中就看見過好幾輛垃圾車往巷內丟過這種塑料袋。
肉塊不完整就無法通過拼湊出部分軀體來辨認身份。
鄭法醫(yī)初步推測那塊帶紋身的肉,極有可能是人大腿上的肉。
邢隊跟鄭法醫(yī)在溝通其他細節(jié),我彎腰仔細端詳那塊腿肉,越看越覺得眼熟。
玫瑰,金邊,痣?
腦海中閃過一絲片段,我急忙打斷兩人,“我見過這個紋身!”
四月一號也就是十五天前,我被調去掃黃組支援的第三天,當晚我們接到舉報,在迎合賓館抓到了三位賣淫女,和兩位男性。
三位女生中名叫曼麗的,她大腿上就有一模一樣的紋身!
當時的處罰是十天拘留加上罰款。
我打電話跟拘留所確認曼麗是在十一號當天下午放出。
隨后我撥打了曼麗的電話,對面顯示已關機。
打電話過去,曼麗的舍友說她只在十一號下午六點多見過曼麗一次,之后就再沒見過。
問她工作的酒吧,主管說她無故曠工好幾天。
到處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一樣的位置,一樣的紋身,一樣的痣和褪色程度,聯系不上等等巧合,我更加懷疑這具尸體就是曼麗。
暫時鎖定死者身份后,我開始調查關于曼麗的詳細資料。
曼麗,26歲,孤兒,六年前來到望城進入酒吧上班,二十二歲因賣淫被處罰過一次。
舍友是同酒吧的工作人員,據舍友所說,曼麗一直在從事那類工作,身上奢侈品不斷,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她從來沒提過辭職。
無固定對象,偶爾會消失個一兩天然后再出現,她以為曼麗這次只是消失時間長了點,沒想到她會是失蹤,而且曼麗除了工作見不得光之外,從不與人交惡。
曼麗租住的小區(qū)是老式小區(qū),只入口處有監(jiān)控,監(jiān)控顯示她在十一號下午三點進入小區(qū),五點離開小區(qū),最后她在岔口處便利店的監(jiān)控中出現了一瞬,時間是當天的五點十分。
店員對她沒任何印象,更不記得她往哪邊去了。
我站在便利店門口看著上下好幾條岔道,感受到了任務量巨大。
這幾條岔道上的監(jiān)控不齊全,沒能在其中發(fā)現曼麗的身影。
最后只能將她的失蹤時間暫時鎖定在十一號下午五點十分后。
調查曼麗的人際關系時,我發(fā)現她的交際圈小得可怕,基本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迎合賓館,家,酒吧,像是在刻意隱藏自己。
特殊客戶多數也都是以前的熟客,誰會跟一個特殊從業(yè)者有仇呢?
嫖娼者的妻子?
但能查到的跟曼麗有過交易的男人,一個個都說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老婆發(fā)現自己偷腥。
諷刺的是,我調查過后發(fā)現確實是這樣,他們在家人眼中就是好丈夫和好爸爸。
調查陷入瓶頸,打破瓶頸的是鄭法醫(yī)。
經DNA檢測發(fā)現在袋子里的肉屑跟那塊腿肉的DNA并不吻合。
也就是說存在兩個受害者!
我剛進法醫(yī)中心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狗吠聲,環(huán)視四周看見了至少二十個狗籠子。
搜索擴展到全市,其他軀體組織沒能發(fā)現,邢隊就下令讓人把全市的野狗都逮了回來。
這些狗,多數在吃過人肉后就不再進食,反而方便了鄭法醫(yī)從它們齒縫中找出關于人肉的蛛絲馬跡。
鄭法醫(yī)說,只在北街區(qū)的野狗唇齒中發(fā)現了人肉組織,接下來可以把搜索目標著重放在北街。
鄭法醫(yī)根據那塊腿肉的腐敗程度推測出割離人體的時間應當是在十三號。
但十三號后北街的監(jiān)控并無異常。
現在至關重要的是確認另一個DNA的主人,北街區(qū)沒有找到能確認身份的隨身物品,只能先從失蹤人口入手調查。
四月十號往后的失蹤申報一共有六起,其中三名小孩,一名男性,兩名女性。
我將六位的親人叫回警局,進行DNA對比。
臨近六點,最后一位女性的母親才騎著自行車匆匆趕到警局。
我看見她時微不可察地愣了下,我見過她。
在四月一號當晚,她來給三位賣淫女中其中一位叫雁鳴的交罰款。
她是雁鳴的母親,叫陳瑞紅。
不過她今天比那天有些不同,隔著老遠我就看見了她眼角細長的血痂。
她看見我也愣了下,快步走到我面前,又局促地停下腳步。
四月十五號晚,她來警局報案,說自己女兒雁鳴失蹤了。
準確的失蹤時間應該是在十一號晚上十一點半后。
十一點半她看到雁鳴在家,但不知道幾點鐘就又出去了,第二天早晨五點半她起床后就沒見到雁鳴。
一開始她以為雁鳴就是跟她鬧脾氣,兩三天就回來了,誰知道雁鳴直接斷聯了。
她忽然伸手攥住我正在記錄的手,“薛警官,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雁鳴!我不能沒有她!”
我看著記錄本上留下的劃痕,又看了看她充滿期望的雙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對了,你眼角的傷是怎么回事?”
她收回手小心撫了撫眼角,“雁鳴打的,不過不怪她,我們雁鳴是乖孩子,是我討她嫌了?!?/p>
我原本以為是她受到了來自丈夫的家暴,沒想到會是女兒。
經詢問我才知道,陳瑞紅的丈夫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她獨自拉扯雁鳴長大。
陳瑞紅說起這些陳年舊事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提起雁鳴時她的情緒會異常激動。
一個過度保護自己女兒的母親。
我轉著筆,目光落在曼麗跟雁鳴的照片上。
四月一號,兩人雖然是在同一個賓館因為同一件事被抓,但她們之間卻毫無交集,像是一場巧合。
凌晨一點,鑒定組加急給出了結果。
失蹤六人的DNA全都與肉塊不符。
也就是說,另一個人的身份依舊無法確認。
如果連身份都無法確認,追兇更是天方夜譚。
每天失蹤人口那邊接到報案都會通知二隊一聲,讓家屬來做DNA鑒定。
四月十九號,警方再次接到了一起失蹤報案。
報案人是失蹤人于魚的朋友,我點開資料,眼睛卻隨著資料的下滑,越睜越大。
我見過她。
四月一號當晚還有一位被逮捕賣淫女,就是她!
根據調查,于魚十一號被放出,然后跟朋友在酒吧蹦迪到十二號凌晨,兩人一起在賓館開了個房睡覺,十二號中午還一起吃了午餐,之后她再聯系于魚就聯系不上了。
事情越發(fā)蹊蹺,三位賣淫女接連失蹤,疑似其中一人的大腿組織在北街發(fā)現,我隱約捕捉到三人之間的關聯,但還需要印證。
我根據于魚被逮捕當晚留下的家庭資料聯系上了她的父親,誰知道我一跟他提起于魚,他就破口大罵,說自己跟那個不孝女早就斷絕了關系,說她是死是活都跟老余家無關,然后“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沒辦法,我們只能轉移目光,多方輾轉終于找到了在望城的于魚哥哥。
他跟于魚不像,枯瘦枯瘦的。
詢問過程中他對于于魚的問題很排斥,面上不屑,提起就是罵幾句丫頭片子、賠錢貨。
不止這樣,這半個小時里他的手機響了不下十次,每次我把目光放到他手機上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我朝對面暗墻打了個手勢,意識單向玻璃后的警務人員好好查一下他。
不到半個小時一份銀行流水清單遞到了我手里。
每個月七號左右于魚都會給他匯款,金額一萬到三萬不等,但四月于魚沒給他匯款。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剛想掛斷我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估計是有急事找,你先接,接完再繼續(xù)問?!?/p>
他面上一慌,嘴里說著不用不用,使勁掙開我的手,我裝作不經意地把手落在他手機上,輕輕上滑。
“媽的!于沉你個狗崽子打算啥時候還錢!”對面響起粗魯的怒罵聲。
于沉聽見對面的聲音臉色瞬間煞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高利貸?”我問道,心中其實已經確定了答案。
“誰?誰他媽在說話?于沉那個狗崽子呢?”
于沉縮成一團不敢搭腔,我拿起手機,“你好,警方現懷疑您非法放貸……”我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我的同事已經定位到電話的位置,逮捕電話里的男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于魚哥哥最后哭著坦白自己借了高利貸,于魚為了幫他還款才會選擇下海,可她父親好像不知道這件事。
整合于魚家鄉(xiāng)轄區(qū)的警察多次探訪記錄和于沉的證詞,我終于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年前,于魚插足別人家庭被發(fā)現,她父親自覺丟光了臉便把她趕出家門。
私底下,于魚母親是跟她有聯系的,后來于魚哥哥來望城打工被騙,又借了高利貸,于是起了歪心思。
他跟溺愛自己的母親聯手欺騙自己的妹妹,就說母親重病,每個月必須需要交高昂的醫(yī)藥費,于魚被逼走投無路聯系上曼麗,選擇了這條路。
整整半年,她因為一個謊言,不停地輾轉在各個男人身旁。
她哪怕跟她父親打電話確認一次,知道真相,是不是這種事就不會發(fā)生了?
可她不敢,她父親知道后在電話里不止一次哽咽后悔,后悔自己當初太狠太絕情,才讓孩子不敢聯系他。
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吃的。
鑒定組提取DNA時發(fā)覺于魚哥哥狀態(tài)不對就提了尿檢,結果呈陽性。
于魚再怎么出賣自己都填不上她哥哥這個漏洞了。
另一方,DNA鑒定結果終于出來了。
我連忙打開檔案,心中一沉再沉。
另一名受害者就是于魚。
鄭法醫(yī)同時做了喂養(yǎng)實驗,十三號割肉到十六號發(fā)現肉塊,兩人身上的肉是遠遠喂不飽十幾只野狗的,野狗依舊饑腸轆轆。
兩位受害人應該也已經死亡。
受害人身份已經確定,曼麗身上沒有發(fā)現疑點,我們就將視線轉移到了于魚身上。
于魚家中十分凌亂,衣架都倒了上面踩得全都是腳印,桌子上堆滿了瓶瓶罐罐,床上也被踩得很臟。
腳印一男一女,女生大小跟于魚的腳符合,有部分重疊,男性腳印顯露出緊逼的狀態(tài),應該是發(fā)生了爭吵。
這一點從對門的鄰居身上得到了證實,十二號下午一點多,鄰居聽見了于魚跟他男朋友爭吵的聲音,她男朋友摔門離開后,于魚也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出租屋。
于魚租的是老房子,沒有安保和監(jiān)控,只能依靠人證,但沒人見過她男朋友。
她的交際圈很廣泛,但多是酒肉朋友,一聽見她死了,個個恨不得離得八丈遠,只有一個男孩,坐在角落里一聲不吭地喝著悶酒。
我還沒走到那個男孩身前,他就突然摔了酒杯,揪著發(fā)狠嗚嗚哭了起來。
他哭著說,他要是不跟于魚吵架,她就不會死了。
經盤問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他果然是于魚的男朋友,他跟于魚從小就認識,一直追求于魚,好不容易跟于魚在一起了。
因為知道于魚站街這件事,兩人初次爆發(fā)了爭吵,他還動了手。
于魚家中的男性腳印經過驗證就是他的,但他有不在場證明,況且他對曼麗也沒有殺人動機。
線索再次中斷。
兩人共性,都是站街女,同樣在四月一號那天在迎合賓館被逮捕,同樣都是失蹤。
我握緊紅筆,腦子里忽然閃過一條細線,同樣符合這三條的,不還有一人嗎?
同為站街女的雁鳴。
可我去失蹤人口那邊調雁鳴的資料,卻顯示已結案。
雁鳴的母親陳瑞紅在昨天來警局撤案,說她女兒雁鳴給她發(fā)了短信報平安。
陳瑞紅帶著手機來了警局,確實昨天上午八點,雁鳴給她發(fā)了一條語音短信。
我點開,里面響起一道疲憊的女聲,“媽,我在外省,別擔心。”
“你確定這是你女兒的聲音?”我問道。
我一問,陳瑞紅也有些不確定,吞吞吐吐的說道:“是吧……可雁雁好久沒叫我媽了?!?/p>
我翻看著聊天記錄,不是很久沒叫她媽了,而是很久沒給她發(fā)過信息了,我翻到最近的聊天記錄還是在一年前。
雁鳴發(fā)了個別煩我。
她跟她女兒的關系比她口中所說的還要差。
她說她只收到了這條短信,然后就來警局撤案了。
陳瑞紅對這條信息深信不疑,或者說她對自己女兒平安的消息深信不疑。
我心里卻始終沒法安心,雁鳴是否失蹤這件事因為一條信息變得撲朔迷離,而且在DNA查驗中并沒有發(fā)現有關她的信息,我只能暫且放下心,將目光專注在兩名死者身上。
緝毒組忽然發(fā)來郵件,我站在邢隊身后看著發(fā)來的視頻。
視頻中出現一個彪形大漢,他目視鏡頭,然后說出了他在十一號當晚點了曼麗的過程,并說出曼麗是在十二號早上六點鐘離開他家。
曼麗跟他是情人關系,因為他的身份兩人每次見面都是秘密見面,他們兩個多次會面,早就摸熟了一條沒有監(jiān)控的彎路。
因為緝毒警將他逮捕后,在他手機里發(fā)現了跟曼麗的合照,不止,警方還搜出了另一部手機。
里面記錄著曼麗是怎么一步步拉女孩們下海,于魚,雁鳴的信息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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