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一
這是安茗第一次進神仙廟祈禱。她此次前來不為求錢財,不為求姻緣,而是為了來“抱佛腳”。
她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遇到事兒了,臨時抱一抱佛腳說不定有用,于是她就來了。
這座神仙廟是個荒廢了的仙君府,坐落于京城城北。
安茗原本想去京城香火最盛的佛寺抱一抱佛腳,可是進了大雄寶殿,還沒碰到佛腳就被人給攔住了。無奈之下,她只好來家附近的破廟里,抱個仙君的腳湊合一下。
“仙君啊,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傅大人招親傳弟子的考試了,求一定讓我秒殺所有學霸學渣,走上人生巔峰!”安茗跪在仙君神像前說。
這當朝太傅鐘容可是說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他年紀輕輕就滿腹經(jīng)綸身居廟堂卻,又殺伐果斷,帶著一絲武將的威嚴,叫人望而生畏??墒瞧珠L了一副好皮相,叫京城乃是整個國家的女子都恨不能付出一切代價,陪伴他左右。
而前些日子,這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太傅大人鐘容忽然說想在民間收個親傳弟子。這下,京城的男女老少都炸了。
要是能成為太傅大人的弟子,人生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吧?
安茗便是其中一個愛慕太傅大人的女子。
祈禱結束以后,她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搓了搓手走到仙君神像前。這仙君的神像很高,再加上基座,安茗剛剛好能抱到他的腳。
她在神像前走了幾個來回,找了最好的角度,張開雙臂給仙君的佛腳來了個熊抱。
誰知,剛剛抱上,就被一腳踹在了胸口上,直接飛了出去。
安茗在地上打了個滾,慢慢爬了起來,胸口一陣陣地疼。
她捂著胸口看著里面的仙君神像,心中納悶:老人們沒說過臨時抱佛腳會被佛踹在胸口上??!
難道是仙君顯靈?
荒廢的廟里很久沒人來了,一點人氣都沒有。安茗忽然心生恐懼,怪叫了一聲跑了。
這一腳著實不輕,還留下了一個腳印。安茗回去以后就病了,整整躺了半個月,差一點參加不了考試。
在進考場之前,安茗心中還在惆悵。她捂了捂胸口。胸口不疼了,可是胸口上的腳印還很清晰,一點都沒有消下去。
這臨時抱佛腳害得她大病一場沒時間復習,得裸考了。
“果然,傳說都是騙人的?!弊匝宰哉Z完畢,安茗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態(tài)一腳踏入了考場。
二
事實證明,安茗是個學神,即使是裸考,也考了第一。
太傅大人的這次考試弄得很正式,跟科舉一樣,還有專門的放榜日。
看到自己是第一的時候,憂郁了這么多天的安茗差點哭了。老人的話沒錯!臨時抱佛腳還是有用的!
她終于得償所愿成為了仙人一般的太傅大人的弟子了!還是親傳弟子!
一想到以后太傅大人會親自教她讀書,為她傳道授業(yè)解惑,她心中就一陣蕩漾。
“就是她?看她那蠢樣!”學霸張朽帶頭不服了。他已經(jīng)十八歲,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馬上即將參加春闈,是今年狀元的熱門人選,沒想到?jīng)]比上安茗。
“一個十四五歲的黃毛丫頭,太傅一定看不上她!”
……
周圍議論紛紛。
就算入不了太傅大人的眼,她的人生也從此改變了!想到這里,安茗不管別人羨慕嫉妒的目光,飄飄然地走了。
她從小無父無母,跟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是個有遠見的,一直勸她讀書。前兩年奶奶也走了,她便一個人生活。這次考了第一,她竟找不到人一起慶祝。
安茗來到了那荒廢了的仙君廟還愿。
上次來“抱佛腳”被狠狠地踹了一下,她記恨了半個多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冤枉仙君了。因為怕再被踹,她便遠遠地跪在仙君神像前,說:“仙君,安茗是來還愿的。感謝仙君保佑。只是上次不知怎么沖撞了仙君才被踹了一腳,這腳印現(xiàn)在還在呢,求仙君給消了?!?br/>說完,她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出了仙君廟,安茗呼出了一口氣,看向廣闊的天。
雖然已經(jīng)是傍晚了,她卻覺得精神煥發(fā)。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走上人生巔峰啦!
誰知她剛彎起了嘴角,眼前就一黑。
“打!咱們狠狠地打!這第一居然叫她給拿去了?!?br/>安茗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打了一頓。
她醒來后,拿掉了罩在頭上的麻袋看了看左右。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些跟她一起考試的學渣們不服,來收拾她的。不,也許學霸們也參加了。她剛剛聽到了張朽的聲音。
他不僅給學渣們出主意,還可能自己也動了手。
張朽我跟你沒完!
天早就黑了,頭頂上的新月剛剛露了個牙,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看來是在城郊。
安茗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她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酸痛。那些學霸和學渣們下手不輕。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獨自一人摸回身城里。
沒走多遠,安茗忽然聽到了動靜。她以為是野獸,嚇得躲進了灌木叢里。待她鼓起勇氣撥開樹叢伸出腦袋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火光。
原來是一群人正朝這里走來。
安茗心中一喜。她終于不用一個人摸黑走回去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方向也出現(xiàn)了幾個人。兩方竟然停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開始說起了話。還是非常大逆不道的話!
“最近藩王們有什么動作?”
“回大人,藩王們聽說皇上不行了,蠢蠢欲動,準備回京。太傅大人,皇帝昏庸無能,皇子皇孫更沒一個出挑的。我們何不在此時帶著江對岸的士兵沖入宮中?等藩王們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不可。江對岸的兵等我號令,不可輕舉妄動。另外,仔細盯緊藩王們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即稟報?!?br/>太傅大人?是當朝太傅鐘容嗎?
安茗伸長了脖子,借著火光,果然看見了一身黑色錦袍的太傅鐘容!
“誰在那里!”
鐘容與那人皆轉(zhuǎn)頭看向了安茗這里。
安茗嚇得一激靈,拔腿就跑。
“來人,給我抓住!”與鐘容說話的那個人說道。
鐘容伸手制止了他,目光卻一直看著那個灰色身影逃跑的方向?!霸诔墙疾灰唆[出太大動靜。你先帶你的人回去,這人交給我?!?br/>說罷,他對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
三
安茗還是跑掉了。她憑借著自己一點小聰明,躲了起來,逃過了抓她的人。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仰慕了那么久、寧愿被打也要成為他親傳弟子的太傅大人竟然是個野心勃勃想要謀朝篡位的人!
安茗忽然覺得,成為他的親傳弟子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只盼太傅大人心中算計太多,忘了她。
為此,她又去了一趟那廢棄的仙君廟,祈求仙君再一次顯靈。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
沒兩天,太傅那里便來人了,要帶她見太傅。
“我、我覺得我入不了太傅大人的眼,能不去嗎?”安茗忐忑地說。她恨不得抱著床腿,死賴著不走,可是又怕叫人看出端倪。
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安茗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為了成為太傅的親傳弟子,她已經(jīng)被打了一頓,要是再拒絕太傅,她還不知道會被那些嫉妒她的人打多少頓。
說到底還是得去。
安茗打起了精神跟著那人來到了太傅府。
她曾無數(shù)次遠遠地看著太傅府,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進去,想不到今天真的進來了。
太傅府是請姑蘇專門做園林的工匠來做的,處處透著精致典雅,每一個轉(zhuǎn)角都會給人驚喜,趣味盎然。
可是安茗卻沒有心思細細欣賞。
她被人帶進了書房。
此時,太傅大人鐘容正在處理事務。當今圣上龍體抱恙許久,膝下皇子皇孫無一個有能耐的,政務上的事只好都由鐘容代理。
姜黃色的錦袍襯得他皮膚白皙,渾身帶著一股清貴,當真是風華無雙,當今第一人。
聽到安茗進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帶著些驚訝問:“你叫安茗?”
看到他俊美的臉和幽深的眼睛,安茗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又是驚艷又是緊張害怕,心中狂跳。
“我看你的文章寫得有幾分見解,卻不像是個女子。”鐘容的聲音非常好聽,“不過女子也無妨。日后你便是我的親傳弟子了,自當好好學習?!?br/>安茗點了點頭。自從她發(fā)現(xiàn)太傅大人野心勃勃以后,她就在想,他招弟子真的只是想當人老師嗎?
這時,有侍女端了一杯茶上來,提醒安茗敬茶。
安茗端著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向他,說:“太傅大人,喝茶?!?br/>鐘容端坐了身子,接過她的茶喝了以后?!斑@拜師茶敬了以后,你我也算是師徒了,叫一聲‘師父’聽聽?!?br/>靠近了鐘容,安茗才發(fā)現(xiàn)這當朝太傅果然不一般。他雖然是個文官,渾身卻帶著一股氣勢,叫她心中害怕。
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地喊了一句“師父”。
鐘容點了點頭,靠在了椅背上,姿態(tài)優(yōu)雅。他一雙眼睛看著她說:“你是個明白懂事的。既然成了我的弟子,那便是我的人了,為師也不會虧待你。另外,為師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br/>終于來了!安茗心神一凜,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地抓著衣角。
“為師需要你……”鐘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他看著緊張的安茗,眼睛忽然一亮說:“走近些。”
已經(jīng)站在桌子前了,怎么走近?
安茗無奈,只好繞過桌子來到鐘容身側(cè)。少了桌子隔著,她心中更加不安了。
“你怕我?!辩娙菘粗?,語氣篤定地說。
安茗嚇得一抖,連忙解釋說:“我沒見過什么世面,一下子被大人的威嚴震懾了?!?br/>“倒是個嘴甜的?!辩娙菪α诵φf,“為師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br/>“誰?”安茗一時忘記了禮數(shù),抬起了頭看向他。
鐘容這時也看向了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說:“一個胸口帶著腳印形狀胎記的人?!?br/>安茗一愣,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胸口臨時抱佛腳時被踹的淤痕。
“找到以后呢?”她問。
鐘容面帶笑容地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殺了?!?br/>安茗嚇得臉色有些白。這太傅大人就這么對著她露出真面目真的好嗎?居然還要她殺人。
鐘容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柔聲安撫說:“安茗別怕。這是對你的考驗,只要你乖乖聽為師的話就好?!?br/>“好?!备惺苤缟现厝缜Ы锏氖?,安茗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你去吧?!辩娙菔栈亓耸郑瑧醒笱蟮夭[起了眼睛。
像得了特赦一般,安茗立即轉(zhuǎn)身,恨不得逃離這里。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覺得太傅是天人!不,全天下的人都瞎了眼了。
在她還差一腳就踏出書房的時候,鐘容忽然睜開了眼睛說:“等等?!?br/>安茗轉(zhuǎn)過身,假笑著問:“太傅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在鐘容幽深犀利的目光下,她幾乎要腿軟。
隔了一會兒,鐘容才說讓她走,別的卻什么都沒說。
這太傅大人真是變化無常?。“曹闹邢?。
鐘容心中卻另有一番心思。他沒想到自己這親傳弟子就是那天夜里在城郊偷聽他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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