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我陪伴他度過了年少的落寞,見證了他的權(quán)勢終結(jié)天下,卻不得善終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我的庶妹提升為平妻,踩著我家一族,讓我走投無路。重新來過的一世,我看著他頹廢的背影,充滿了懊悔和顫抖,毅然燒毀了與他的婚約。

我祝福他扶搖直上,一帆風(fēng)順。

而我的一帆風(fēng)順,卻已經(jīng)離他遠(yuǎn)去。

即便我知曉眼前這位落魄的少年將來會權(quán)傾天下,我仍然選擇與他解除婚約。

重新來過的一世,我不僅解除婚約,還做了與前世相同的舉動,我看著那個被罰跪在雪地里的瘦弱少年,在他的手上狠狠踩了一腳。

用由鮫絲和銀珠制成的鞋子,踩在他凍得皸裂的手上。他的背脊瘦削而筆直,即使刀子來劈也無法彎曲。他的目光從鞋子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移向了我的臉上,那一眼像極了寒夜中最冰冷的雪,蘊(yùn)含著孤狼一般的狠戾。他凍得唇色烏黑,雪花落在他還年輕的眉眼之間。他并不像后來那樣,喜怒不形于色,而是咬著牙,流露出屈辱的神情。

那一年,沈歸遲十七歲,家道中落,奔波千里來到京城參加考試。他穿著破舊的衣服,手捧著婚約踏入了我的家門。父母和兄長對他很好地接待了他,只是沒有提起婚約的事。而那個時候,我只有十五歲,嬌橫任性,無法忍受要嫁給一個像個乞丐一樣的人。借著這個機(jī)會,我罰他跪在雪地里,這一跪讓他對我產(chǎn)生了一輩子的仇恨,也讓他在權(quán)傾天下后抄家滅門。

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少年,只能記住別人的缺點(diǎn),卻無法記得一點(diǎn)點(diǎn)好。對他來說,我家的接納只是一種羞辱,而我這個看不上他的未婚妻更是惡毒。他有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是我一直看不順眼的庶妹。前世,我罰他跪在雪地之后,不久后我后悔了,匆忙拿著藥回來,卻看到我的庶妹正笑得燦爛地給他上藥。我轉(zhuǎn)身離去。

后來,當(dāng)他金榜題名,請求皇上的恩準(zhǔn)時,婚約卻無法廢棄。于是,他便以平妻的身份娶了我的庶妹。新婚之夜,他沒有踏進(jìn)我的房間,以后也再未走過我的門檻。

當(dāng)敵寇抓住我和庶妹,要求換取十箱金銀時,他只送來了五箱,說一個夫人就足夠了。連敵寇都目睹著我們的悲慘。

這些事本來并無大礙,只是我犯了兩個錯。第一個錯是我年幼無知,當(dāng)初見到沈歸遲時卻強(qiáng)迫他跪下;第二個錯是,后來我對沈歸遲動了真情。這樣的開局,還有什么好的結(jié)局呢?

我曾經(jīng)為他跋涉千里,尋找醫(yī)者良方;我動用家族的力量,為他招納人才。沈歸遲嘲笑我風(fēng)向無定,只看利益。我閉上眼睛,無力地說了個“是啊”。我唯一剩下的,只是一顆真心。然而,這顆真心卻遭到了扭曲和撕裂。我只能將它珍藏起來,不被他人窺見。

庶妹扶著大肚子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她靠近我笑了笑,她對宋家把我當(dāng)成掌上明珠既怨恨又驕傲。她說:“姐姐,你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她跌倒在我的面前,而沈歸遲卻朝我揚(yáng)起了一巴掌。孩子早產(chǎn),很像他。

從我嫁給他開始,他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將他所遭受的羞辱都還給了我一百倍一千倍。但他覺得這還不夠,當(dāng)我嫂嫂剛生下小侄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權(quán)傾朝野的臣子了,他毀了我家門戶。我跪下求他,他握著我的下巴輕笑,就像在雪中初見時一樣。我咬舌自盡,卻看到他吃驚地睜大眼睛,手上沾滿我血的手在顫抖,他顫抖著抱住我,臉上的嘲諷和輕蔑仍未消散。

他最看不起我驕傲,所以用盡手段剝奪我的尊嚴(yán),看我如狗般卑微,心中定然感到快意。只是這一生,難免失意。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如果能重來一次,初次見面時我絕對不會如此沖動傲慢,我會柔聲細(xì)語,笑容滿面,像我庶妹一樣偽善一些,從而博得他的歡心,得到我多年來所追求的東西。

我考慮了很多,但真正有了重來的機(jī)會,我卻再一次邁上了他伸出的手。

沈歸遲,他配不上我對他的好。

十七歲的沈歸遲仰頭看著我,長睫毛上還帶著雪,他咬牙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宋小姐,別欺負(fù)窮小子?!?/p>

我當(dāng)然知道啊。我對上他的眼睛,慢慢地移開腳,重新打量了他一眼,這一年來的他變得非常潦倒,寒冷的天氣連一件外套都穿不起,但這樣的人不需要三十年,只需要三年,三年他就可以爬到最高的位置。

我彎下身,輕聲道:“對不起?!?/p>

沈歸遲愣住了,雪片飄落,像是花絮一樣。原來,我和沈歸遲之間,從來就沒有花絮,只有飛揚(yáng)的花絮。

“對不起讓你下跪。我脾氣不好,太粗魯了。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跪回來??傊?,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輕視你?!?/p>

上輩子一直在心中懊悔的道歉,我這一輩子也沒有找到說出口的機(jī)會,本來是我做錯了事情,卻一直折磨著我,我常常想,如果那一次的初次見面不是那樣,我和他也許不會走到如此糟糕的境地。

“可是我今年才十五歲,我們從前也從未見過面,你也不喜歡我這樣的女人,與其兩個人像束縛在一起一輩子痛苦,不如取消這場婚姻,對嗎?”

我聽不到風(fēng)聲,眼前跪著的少年仰頭看著我,背脊挺直,黑漆漆的眼神盯著我,他平靜地說:“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我失神了一會兒。我怎么會不知道呢,上輩子我用了很多年才認(rèn)清這一點(diǎn),我以為只是因?yàn)槲易藨B(tài)高傲才讓他厭惡,所以稍微收斂了一些,做他最好的妻子,幫他理順下屬、助他在官場上順風(fēng)順?biāo)?,那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說:“宋家人一直虛偽,而其中,你宋雁書,最令人惡心。”我從未讓他開心過,只有厭惡。

誰能想到重來一世,十七歲的他會這樣問我呢?

我感受到少年跪在雪地中的情景,白狐的毛發(fā)邊緣溫暖地裹在袖子里,從中伸出一只手,觸碰到他的臉上飄落的雪花。他愣住了,我觸摸到的是冰涼的感覺。原來這場雪,真的很冷啊。

我?guī)е喙庾⒁獾嚼戎竺娑悴刂唤欠凵?,那是我的庶妹。她從小就喜歡和我爭奪東西,卻從來沒有勝過我一次。上輩子的沈歸遲,是她唯一戰(zhàn)勝我的人,我輸?shù)袅艘簧?,那個在雪中相遇的機(jī)緣,真是他緣我而來。

或許是我阻礙了他們的婚姻,也是因此沈歸遲對我如此恨意滔天吧。

我輕拂他肩上的薄雪,他仍然直視著我,不肯低下頭,仿佛等待著我的回答。我想了想,指了指庶妹的方向,笑著說:“你或許喜歡她那樣的人?!?/p>

他問道:“那是誰?”

我回答:“我的庶妹,宋盈。”她的名字聽起來很美,在上一世,他為了她修建了一座名為“盈月館”的府邸,府中有一個池塘,能夠映照出一輪明亮的月光。

我必須留出時間給他們,于是告辭道:“你不必再跪了。我會自己向父兄族老請罪,解除婚約的事情,你不必?fù)?dān)心損害了自己的名聲。宋府的事情我會吩咐下去,你可以在這里安心地生活,沒有人敢怠慢你。”

沈歸遲默默地沉思了很久,我正準(zhǔn)備帶著我的侍從離去,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落下來,我和沈歸遲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卻大膽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仿佛害怕弄臟了我一樣,只用幾根手指虛弱地握住。

雪花覆蓋了年少心靈的他,他垂下了眼睛,聲音卻沙啞地說道:“做官拜一品,擁有萬頃良田,才配得上宋小姐,是不是?”

我的婢女小眠早已看不過眼,一把拉開他牽著的我的手,為我罵道:“國公府的大小姐,之前追求你的哪個不是權(quán)貴子弟?我家小姐,配上天空中的月亮都綽綽有余?!?/p>

宋家上下都將我視為珍寶,對于突然闖入的沈歸遲,表面上雖然客客氣氣地對待,內(nèi)心卻總是不太舒服。父親看出他的前途必定非凡,卻告訴我,沈歸遲并非適合我的良人。他年少失意,經(jīng)歷了太多苦難,心氣不比我低,我和他在一起可能會成為怨偶。我不相信,但結(jié)果卻一語成讖。

我牽住小眠的手,她乖乖地靠在一旁,不說話。

我說:“不是?!?/p>

沈歸遲愣住了。我繼續(xù)向前走去。

雪繼續(xù)飄落,我沒有欺騙他,我所渴望的并不是官拜一品的身份,也不需要萬頃良田。

我只希望我的意中人能夠妥善地安置我的心,僅此而已,上輩子他未能做到。

我覺得這篇改寫的文章用大白話的口吻,增加了一些情緒和情感的描述,并加入了一些親情、友情等元素,以期吸引30-50歲的中年男性讀者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