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
丈夫戰(zhàn)死沙場,成了炮灰。
我從高門顯戶被趕到鄉(xiāng)下種田。
有天皇帝出街,
我站在路邊,看龍椅上的男人有幾分熟悉。
這不是我的炮灰丈夫嗎?
我出身寒微,父母為了給弟弟買仕途,把我賣給京城首富的養(yǎng)子李石安。
都說李石安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成婚那天,他站在面前打量我,我連頭都不敢抬。
「乖點好,乖點能保命?!?/p>
送我來的媒婆留下最后一句叮囑就走了。
身后大門一關(guān),我沒了退路,像被葬在深宅大院里。
李石安不和父母長兄一起住,他有自己的宅子。
「不用告訴我你叫什么,也不用怕我?!?/p>
李石安看出我害怕他,笑了笑,
「因為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的名字,我都沒興趣?!?/p>
公主招婿,李家買我塞給李石安,是不想讓他和親生兒子搶這個機會。
我擋了李石安的青云路,他當然煩我。
他態(tài)度太明顯,府里人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們吃酒賭錢,把臟活累活都壓到我身上。
進門一月,李石安從不理我,更別提同寢同眠。
我也不敢和他說話,怕把人惹煩,把我賣到更苦的地方。
洗衣水把我手都凍裂,幾個穿著厚實的侍女過來,又往我的手上淋了一桶水,
「會不會洗衣服呀,你這么洗怎么洗的干凈?」
我深吸口氣,準備繼續(xù)洗。
身后一記重踢,洗衣桶里冰涼的水浸透全身,我一瞬間失去了所有體溫。
當晚我咳嗽不止,發(fā)燒得厲害。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裹上衣服,叩響李石安的門。
他來開門,身上披了件狐裘。
我昏昏沉沉的脫光衣服,他一怔,把我攬進屋里,「你瘋了?」
「李石安,我不想死?!?/p>
第二天,從前刁難我的下人們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了一排。
李石安牽著我的手出來,「昨天踢你的是哪個?」
我伸手指了指那個老婆子。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踢我的人是誰,但她平時對我最兇,我想讓李石安收拾她。
老婆子手凍得又紅又腫,連忙跪地求饒。
「是我從前做的不對,求少爺給次彌補的機會吧...」
李石安垂眼看她,「王婆婆,你來府里幾年了?」
「八年...」
「待得也夠久了。」
李石安咂咂舌,「府里天地小,我送婆婆去嶺南逛逛。」
嶺南都是蠻夷,漢人到那幾乎沒有生路。
王婆婆在哭喊求救聲中被人塞上馬車。
我后背冷汗淋漓。
李石安的手,倒真是狠毒。
從那以后,府里沒人敢讓我干活兒,全都好吃好喝的照顧我。
我三天胖了兩斤,臉都圓了。
李石安越來越愛揉我的臉,
「這才是李夫人該過的日子?!?/p>
他最近對我很好,苦盡甘來,我終于熬出頭了。
有天李府傳來消息,讓李石安回家商議要事。
外邊有點陰天,我怕他冷,給他披了件厚褂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走我心里很不踏實。
果然,他一走就沒回來。
晚飯熱了三次,我坐的腰都酸了。
等到入夜,李石安還是沒回來,回來的只有封信。
「卿卿吾妻,北方有戰(zhàn),待君凱旋。」
皇帝要打仗,每家都要出一個男丁充軍,原來李石安被李家送上戰(zhàn)場了。
他走了,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我再沒收到過李石安的書信。
一月之后,北方大捷,他的戰(zhàn)友帶著他的血衣回來,說人已經(jīng)死了。
2
李石安的宅子被李家收了,我成了棄子,被送到李家鄉(xiāng)下的田莊。
這里多數(shù)都是年長的老頭老太太,我一時落魄,成了他們口中閑談。
他們天天為難我,還在我喝的粥里放蚯蚓。
只有一個人對我好,那人叫拉布,眼窩深深的,是移居過來的西域人,跳舞很好。
閑著時,他把會跳的舞都教給我,月光下我穿著粗布衣裊裊起舞,他拍著手打節(jié)拍。
那段日子我很快樂,我才發(fā)現(xiàn),跳舞時腰肢可以軟成柳絮。
拉布常鼓勵我,「你很漂亮,你要懂得欣賞自己。」
我和拉布學(xué)跳舞,常被人撞見。
暗地里罵我也就算了,田莊里的老太太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臭丫頭!沒成婚在外拋頭露面的跳舞,簡直有傷風(fēng)化!往后誰要娶你,誰就是倒霉鬼!」
「他倒不倒霉我不知道,但你說這話,你是要倒霉了?!?/p>
我氣不過,扔下鋤頭就把那老太太給揍了一頓。
「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拉布攔不住我,只能過去攔老太太,
「快跑吧,你都快被打死了...」
晚上睡覺,我聞到屋子里有股燒焦的味道。
沒等我出去,門框就砸到了地上。
火舌繼續(xù)往里吞噬,我被嗆得睜不開眼。
門走不了,我直接翻窗跑了出去。
這火點的好。
我直接詐死,拋下所有過去重活一回!
火勢太旺,驚動了附近的村民,大家都拿著水桶來滅火。
我躲在不遠處的木料堆后,想看看這把火到底是誰點的。
火光打在人臉上,烤得火辣辣的。
「有沒有看到沈羨魚!你們誰看到沈羨魚了?!」
拉布圍著屋子問了一圈的人。
他肯定急壞了,我看到他穿的鞋都是反的。
「這么大的火,早化成灰了...」
「別找了拉布,別找了...」
「我家的柴火就在旁邊,這該死的沈羨魚,差點連累到柴火...」
拉布有些恍惚,什么話也沒聽進去,直直的闖入火舌。
「沈羨魚?。?!你在哪啊沈羨魚...」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不起,拉布。
真的對不起。
逃出去后,我掛了個江湖道士的牌子,在江南街上算命。
這天街上格外熱鬧,我湊過去一瞧,原來是皇帝來江南游街了。
距離北方大捷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一年,聽說皇宮里生了場變故,新帝上位,朝風(fēng)大改。
我聽著無聊。
再怎么改,也只是給男人換種享受優(yōu)待的方式罷了。
有本事科考不限男女,武場不擋女流。
我暗罵的正爽,卻見臺攆上的男人有幾分眼熟。
「是誰呢?」
他注意到我,抬眼看過來,神色一驚。
「李石安!」
我終于想起來了。
這是我的炮灰丈夫李石安。
他不是死了嗎?
怎么搖身一變成皇帝了?
我又覺得,有可能只是長得相似了些。
心里打鼓的滋味太難受了,我決定去親自試探。
「草民沈羨魚,拜見圣上。」
「有何貴干?」
「草民精通面相,圣上眉心泛紅,怕是會有失子征兆,可否容草民湊近看看?」
「大膽!」李石安轎前的公公攔住我。
「圣上龍顏是你想看就看的?說這話你也不怕掉腦...」
「讓她來。」
李石安饒有興趣的望向我,
「朕瞧你像位故人,湊過來,讓朕也看看你?!?/p>
3
我深吸口氣,爬上臺攆。
熟悉的感覺把我包裹,溫?zé)岬臍庀涞轿业哪樕稀?/p>
「小道士,你可認識沈羨魚?」
「圣上和沈羨魚什么關(guān)系?」我小聲試探。
「她曾是朕的結(jié)發(fā)妻子,上位后朕打聽過她的下落,聽說她死在田莊火場了。」
「要是她沒死呢?」
我看向他的眼睛,見他眼里有幾分嬉笑。
「朕還有個貴妃的位子給她留著,她要不嫌棄,就跟朕回宮?」
我也笑了。
要是你真的想留,留的該是皇后的位子才對。
可惜我無權(quán)無勢,而那個位置上只能坐著對你最有益的人。
李石安,后宮佳麗,對你來說不過是一顆顆玉石白棋。
「 羨魚叩謝圣恩?!?..
我有個大膽的計劃,只有在他身邊才能實現(xiàn)。
皇帝游街重遇故人,小道士進宮直升貴妃。
這事一出,話本子在茶樓里都被講爛了。
可他們不知道李石安是個何等狠毒的人,他把我?guī)Щ貙m,只是怕我壞他的事。
李石安一登基,就賜李家全府去邊塞守城了,邊塞風(fēng)沙洶涌,不是個安居的好地方。
他在報復(fù)李家,報復(fù)他們的不公和偏心。
我也開始怕了。
怕哪步走的不對,在他手下尸骨無存。
李石安整天圍著我轉(zhuǎn),還為我辦了場盛宴。
這盛宴的級別,是按照過年或者皇親貴胄過生辰時來辦的。
勞民傷財,千金堆砌。
就為一個女人。
李石安端起酒杯,
「這次開宴,慶祝朕幸得故人歸?!?/p>
明槍暗箭隨著這句話統(tǒng)統(tǒng)開始。
朝堂大臣覺得我魅惑君主,宮中后妃覺得我爭寵可惡。
我一句話都沒說,卻把全場都得罪了。
這該死的李石安...
「傳聞當時沈貴妃是被父母賣進李府的,只賣了二十兩銀子,難得圣上深情,一直掛念著沈貴妃?!?/p>
說話的是皇后,她是建國將軍的嫡長女,被養(yǎng)了一身優(yōu)越的臭毛病,說話愛拿鼻孔看人。
她小腹微微隆起,看樣子是懷孕了。
我笑了笑。
你出身高貴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被李石安困在宮里當花瓶兵符。
「初次見面,寥無所贈,送皇后支舞吧。」
我穿著綾羅錦緞,為他們跳了一曲。
鼓點一停,李石安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手,大臣們也跟著應(yīng)和。
宴上只有一個人看懂了舞曲,跟著我笑。
我回望她,見她也笑著拍手。
這時顧如意,顧答應(yīng)。
她生得好看,一雙眼睛像是能看透世間萬物。
這首曲子跳的是金絲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金絲雀終身被關(guān)在籠子里,空有一身光澤的羽毛,卻終生飛不出去,苦悶啼血而死。
皇后不知道這舞什么意思,誤會我有西域血脈,嫉妒的咬牙。
宴會上歌舞升平,觥籌交錯,顧如意暗戳戳給我遞了張紙條。
「你想當皇后嗎?我可以幫你。」
我猶豫了一下,指尖沾了點帶顏色的紅果汁水。
「當皇后掌管六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固然是好,但我最想當?shù)氖腔实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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