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有些顫抖地問他,“虎哥,你到底在瑞士是干啥的?”二虎看傻子一樣看我,“還能干啥,拉皮條的唄!”看著臉色青灰的我,二虎隨手抓了個面貌清秀的越南姑娘往我懷里一塞,朝我擠眉弄眼,“去吧!”
提到瑞士,男人的第一反應(yīng)一定是:手表、軍刀、脫衣舞娘。畢竟,這是一個承認(rèn)紅燈區(qū)合法化的國家。
一
十年前,高考落榜,我被調(diào)劑到一個民辦三本,學(xué)費(fèi)貴得嚇人。
作為一個農(nóng)村娃,下面還有一個上高一的弟弟,我沒有復(fù)讀一年的機(jī)會,只能選擇外出打工。
好巧不巧,就在我準(zhǔn)備出發(fā)的前一晚,村東頭老李家的小兒子二虎回來了,而且是衣錦還鄉(xiāng),手腕上帶著明晃晃的金表,二虎得意地朝全村老少高高舉起手腕:“看到?jīng)],瑞士造的,四萬一塊!”
聽到萬字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媽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抓著我直嘀咕,“小時候和你一塊兒撒尿和泥的二虎,出息了啊,出息了……”
農(nóng)村人結(jié)婚早,我媽16歲生的我,我看著她那張不過三十出頭就風(fēng)霜密布的臉,咬咬牙,趁著酒過三巡,圍在二虎身邊的人群少了一些時,抄了一杯散高粱酒,沖到二虎身邊,“虎哥,你咋賺的錢,能不能帶我一起?”
二虎醉眼朦朧地看一眼我,“你小子,真想跟著我賺錢?”
“真想!”
二虎壓低聲音,“瑞郎跟人民幣1:7,其實吧只要你有手有腳是個人,都能發(fā)財!”
“那,你看我行嗎?”
二虎打了個酒嗝,“行,當(dāng)然行!你等著吧,下個月我過去,你跟我一起?!?/p>
我千恩萬謝地朝著二虎哥道謝,等了一個月,滿心歡喜地和同村的狗彪一家仨兄弟以及七八個鄰村的小伙子,踏上了偷渡去瑞士的路上。
沒錯,就是偷渡。
路線十分曲折,先去了柬埔寨,之后又是越南,最后是從執(zhí)法最混亂的意大利偷渡進(jìn)的瑞士。
每個地方停留一兩天,每天都是白天窩在地下室或者荒郊廢棄的老房子里睡覺,晚上坐著小面包車或者隨時都要翻船的快艇趕路。
而每當(dāng)再次啟程時,同行的人中都會多出些女人,二十歲到五十歲都有,膚色半黑。
二虎對我說,“看上哪個隨便挑,不用客氣,但平時你得和狗彪他們輪流看著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我愣了,有些顫抖地問他,“虎哥,你到底在瑞士是干啥的?”
二虎看傻子一樣看我,“還能干啥,拉皮條的唄!”
看著臉色青灰的我,二虎隨手抓了個面貌清秀的越南姑娘往我懷里一塞,朝我擠眉弄眼,“去吧!”
我從小連女孩手都沒牽過,冷不丁懷里多出這么個女人,仿佛抱了塊兒土炸彈,沒命一樣撒開手,引得二虎和狗彪兄弟幾個一陣哄笑,“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越南姑娘不會說中文,只是跟著他們一塊兒笑,慢慢貼近我,抓起我的手,貼在了她兩座高聳的山峰上,用極低沉又嫵媚的聲音說了兩個字,買當(dāng)。大概是她的名字吧,我猜。
我悄悄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她長得其實挺漂亮,有著長長軟軟的頭發(fā)。
二
二虎在瑞士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廣東男人,大家都叫他炳哥,沒人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只知道他勢力很大。
瑞士情色產(chǎn)業(yè)合法,但對皮條客嚴(yán)厲打擊,因此他明面上開脫衣舞酒吧,背地里干的是地下妓院,靠著偷稅漏稅賺錢。
瑞士在2014年以前都會發(fā)一種專門的脫衣舞娘簽證,允許讓除了歐盟以外國家的人當(dāng)脫衣舞娘。
炳哥就是鉆這個政策空子,從東南亞窮國家弄些女人來,只給正常工錢的十分之一,生意越做越大。
可這生意大了,需要的馬仔也就多,以防有人鬧事,或者有姑娘逃跑舉報他。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jī)會偷渡進(jìn)瑞士。
剛進(jìn)瑞士的時候,我拿的是旅游簽證,可一直到簽證過期了一年,我仍然待在蘇黎世紅燈區(qū)。
拿著一本主人名叫Eduardo的葡萄牙護(hù)照,負(fù)責(zé)看著那些白天在廉價公寓里,晚上在地下室營生的姑娘們。
她們白天不能隨便出門,以防被警察盯上,吃喝穿都靠我們這些‘哇卡?!?,不知道是瑞典語還是越南語,意思大概是——看門狗。
買當(dāng)就在我負(fù)責(zé)看管的那座破爛戶里,二虎特意照顧的。
盡管二虎和彪哥都跟我說,對待這些女人不能太客氣,但我總是沒辦法對買當(dāng)板下臉來,去買菜前,都會偷偷問她想吃什么,去給她們買些廉價的、快過期的化妝品的時候,也總是自己偷偷買好些的給她。
都說女人敏感,全世界的都一樣,無聊的女人更是。
這些被困在破房間里的女人們,白天的時間是很無聊的,因為客人不多,她們很快就察覺到了我對買當(dāng)特殊的照顧。
她們開始集體排擠買當(dāng),總是把最難搞的客人推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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