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俺村的人都說俺是傻子,

但俺娘跟俺大哥二哥說俺不是傻子,就是不聰明而已。

后來俺二哥摟著娘給俺撿的媳婦說他們是真愛,讓俺成全他們 。

俺不懂啥是真愛,只要俺媳婦跟俺成親就行。

后來二哥死了,俺媳婦也不見了 。

大哥大嫂跟娘分了家。

娘天天坐在家門口哭喊著說都是俺媳婦給二哥害死了。

俺不懂,他們不是真愛嗎。

俺在村口等著俺娘。

同村的一幫嬸子剛從溪邊洗完衣服回來,路過俺又是一頓嬉笑。

杏花嬸管俺叫俊傻子,每次看著俺都會過來在俺臉上摸上一把,然后再說上一句白瞎這么俊了可惜是個傻子,娘聽見都會跟杏花嬸大吵一架。

這回也不例外,杏花嬸剛上俺臉上摸一把俺娘就從村口的小路上跑過來擋在俺跟前,一把給杏花嬸推了個跟頭。

杏花嬸子說俺變成傻子就是俺家的報應(yīng)。

俺不懂啥是報應(yīng),但每次杏花嬸子這么說,娘的臉都會變得很白,然后就不說話了。

娘說俺以前可聰明了,鎮(zhèn)里的孩子學(xué)習(xí)都沒俺好,每次俺都能考第一名。

后來一次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幫人在打二哥。

俺當(dāng)時四年級,二哥說俺像個小牛犢子一樣就沖了過去,然后腦袋就被開了瓢,從此就成了杏花嬸嘴里的俊傻子。

二哥說他對不起俺,他要賺大錢給俺看好腦袋。

然后二哥就走了,說是去城里賺錢去了。

一走就是三年,前段時間二哥突然回來了,俺很高興,因?yàn)槌四?,二哥最疼俺了?/p>

二哥沒有賺到錢回來,他說他對不起俺,然后就一直躲在屋里不出來了。

沒多久警察也來了,要抓二哥,說二哥是什么犯罪嫌疑人,但二哥不承認(rèn),全村的村民包括孩子都團(tuán)結(jié)的把警察攆走了。

警察后來又來了幾次,但是村都沒能進(jìn)來。

這回是娘吵贏了,杏花嬸子又說起俺家報應(yīng)的時候,娘指著坐在村口的一個埋汰姑娘說這是給俺撿的媳婦,俺雖然傻但有媳婦了,杏花嬸子家大壯不傻,都快20了也沒有姑娘跟,還不如個傻子呢。

杏花嬸子生氣了,扭著屁股就往村里去了,肯定回家又揍大壯去了,只要別人一說大壯找不著媳婦,大壯就得挨上一頓揍。

但是娘,你不說俺不傻嘛。

娘一手牽著俺,一手拉著那埋汰姑娘,一路上都美滋滋的,俺不明白,娘在高興什么。

埋汰姑娘也不說話,就被娘牽著一路往俺家走,俺不明白,她沒有家嗎?為什么要去俺家。

回到家,娘給埋汰姑娘洗了澡梳兩個辮子,穿上娘年輕時候的衣服。

埋汰姑娘不埋汰了,她跟娘坐在炕上,娘拉著她的手越看越滿意,娘說她長得比村東頭老許家的姑娘還要俊,老許家的姑娘是俺們村最俊的姑娘,俺喜歡看她,好看,但是床上坐著的這個姑娘更好看,俺喜歡。

姑娘說她叫阿秀,老家在哪俺沒記住,說是被拐子給拐了,趁機(jī)跑出來的。

阿秀說她不敢回家,他們村以前也有被拐子拐走的姑娘逃回去的,村里人都說那姑娘肯定被讓人給糟踐了,那姑娘的家里人也抬不起頭,最后那姑娘喝藥死了,被她娘親手灌的藥。

阿秀說她要回去了,她爹肯定也得給她灌藥,所以她不敢回去。

娘越聽越滿意,指著俺跟她說,俺以后就是她男人了,問她樂意不,樂意就留下來,娘把她當(dāng)親閨女疼。

娘以前也跟大嫂說過這話,但是打大嫂也打的最兇。

阿秀連忙跪下給娘磕了三個頭,說只要給個地方睡給口飯吃讓她干啥都行。

娘拉起阿秀的手又過來拉住俺的手,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娘把俺倆的手放到一起,跟阿秀說讓俺倆好好過日子,阿秀害羞的看了俺一眼,俺也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的老爺們說姑娘的手又軟又嫩,俺想告訴他們,姑娘的手不僅軟嫩,還很涼。

晚上大哥大嫂從地里回來,娘拉著阿秀的手坐在飯桌前跟大哥大嫂說這是阿秀以后就是俺媳婦了。

大哥張著嘴半天沒合上,俺想往他嘴里放個雞蛋,但是大哥嘴臭,放了雞蛋就不能吃了。

大嫂站在大哥身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娘好像又不太高興了,使勁拍了下桌子,讓大嫂趕緊去做飯。

大嫂哆嗦了一下,低著頭轉(zhuǎn)身就去做飯了。

娘不喜歡大嫂,娘說大嫂是不會下蛋的雞,俺不明白,大嫂是人怎么會下蛋呢。

但大嫂會生孩子,記得幾年前大嫂肚子特別大,后來生了個孩子,俺見過那孩子,皺皺巴巴的特別難看,大哥當(dāng)時好像不太高興,娘是特別生氣,然后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孩子,只記得那天晚上大嫂正在房間哭了很久,娘更生氣了,去大哥房里把大嫂揍了一頓,之后大嫂好像就不愛笑了。

二哥又沒出來吃飯,娘叫俺給二哥送飯。

俺不喜歡去二哥的屋子,陰森森的特別怕人,但俺喜歡二哥,俺不能讓二哥餓肚子。

二哥的胡子又長了,狼吞虎咽的吃著俺放在桌上的飯菜。

俺說讓他慢點(diǎn)吃,俺吃過了,不跟他搶。

二哥說他天天在這個小屋子里憋著,除了睡能盼著的就是這口飯了。

俺問他為啥不出屋子,是不是犯錯了,娘罰他不準(zhǔn)出門。

二哥小時候經(jīng)常闖禍,娘就罰他不準(zhǔn)出門,但二哥總會趁娘不在家偷偷跑出去玩。

這回二哥到是老實(shí),去過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穩(wěn)重多了。

二哥說大城市的人可多啦,穿的都可時髦,樓也可高了,能住上百上千口子人,俺們村最高的摟就是村長家的二層小樓。

俺問二哥是比村長家還氣派不,二哥白愣俺一眼,說村長那破樓在城里就算是個屁。

二哥說那城里的人各個腰上都別個BB機(jī),俺問二哥啥是BB機(jī),二哥說俺是土包子。

二哥說城里的姑娘都可俊,那大學(xué)生都一窩蜂一窩蜂的,不像俺們村就出過一兩個大學(xué)生。

俺說俺媳婦也俊,二哥嘴里的飯噴了俺一臉,俺有點(diǎn)生氣了,二哥嘴也臭,俺臉都臭了。

二哥太埋汰了,俺待不下去了。

俺要走,二哥不讓俺走。

二哥問俺媳婦是咋回事,二哥真笨,媳婦是啥都不知道,媳婦就是阿秀啊。

二哥又說他不是問俺媳婦叫啥,他是問俺媳婦哪來的。

俺說是娘撿來的,二哥說俺腦子不好命挺好,改明讓娘也給他撿個媳婦。

俺生氣了,俺要告訴娘二哥說俺腦子不好,讓娘再多關(guān)他幾天。

晚上娘說她不能在跟我睡覺了,以后就讓俺媳婦陪俺睡覺。

俺除了大哥二哥跟娘沒跟別人一起去睡過覺,俺有點(diǎn)害怕,娘說俺長大了,長大得跟媳婦睡覺。

躺在床上,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俺問俺媳婦能不能拍拍俺,娘每天晚上都是拍著俺睡覺的。

俺媳婦轉(zhuǎn)向俺,背對著窗外的月光,俺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她的眼睛特別亮,像是村里的那些野貓,又冷又亮,俺有點(diǎn)害怕。

俺問她說媳婦你咋不笑了呢,你笑起來可好看,比老許家姑娘都好看。

她不說話,就用像貓一樣的眼睛一直盯著俺,俺更害怕了,俺想娘,俺想哭。

俺要哭了,剛張嘴,就聽見俺媳婦嘆了一口氣。

她問俺多大了,聽著她的聲音俺突然哭不出來了,她說話動靜真好聽,像鳥。

俺說俺馬上17了,她又嘆了口氣,說讓俺不要喊她媳婦,她比俺大,讓俺喊她阿秀姐。

俺又要哭了,俺問她是不是不當(dāng)俺媳婦了,她又盯著俺看了一會,說當(dāng),但是她比俺大,所以喊阿秀姐就行。

隔壁吳叔家的嬸子就喊吳叔哥哥,俺娘說他倆感情好,吳嬸子從嫁過去就一直喊吳叔哥哥。

俺想俺媳婦肯定也想跟俺好所以才讓俺喊她阿秀姐的。

俺跟她說,

「阿秀姐你放心,俺肯定對你好?!?/p>

阿秀姐跟俺說她剛進(jìn)俺們家,啥也不懂,讓俺跟她說說家里的情況。

俺跟她說家里情況挺好,讓她別擔(dān)心。

她想了想說她是問家里都有誰,幾口人。

俺告訴她,家里有娘,爹死的早,俺還沒不聰明的時候俺爹就死了。

家里還有俺大哥,大嫂,還有二哥和俺。

她說咋沒看著俺二哥,俺說二哥被娘關(guān)屋子了,就剛進(jìn)院的第一間屋子,俺二哥就在里頭。

她沒有在說話,眼睛也沒有再看俺,而是透過窗戶再看院子。

俺問她能拍俺了嗎,俺困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大哥大嫂跟娘要去地里干活。

娘給俺拉到一邊問昨晚俺跟阿秀姐都干啥了。

俺說嘮嗑睡覺,娘問嘮啥了,俺說阿秀姐問咱家都有誰,娘一拍腦袋,跟俺說千萬別跟阿秀說警察來抓二哥的事,俺不明白為啥不能說,但聽娘的話準(zhǔn)沒錯。

娘又問俺跟阿秀姐咋睡的覺。

娘真是老了,咋睡覺都不會了。

俺跟娘說事阿秀姐拍著俺睡的,俺問娘是不會睡覺了嗎。

娘給了我一杵子,說不會睡覺的是俺。

俺不明白,俺睡的挺好的。

娘領(lǐng)著大哥大嫂下地了,家里就剩下俺跟阿秀姐還有被關(guān)屋里的二哥。

阿秀姐讓俺領(lǐng)著她在村里看看,她說以后都要在這生活了,得熟悉熟悉村子里的環(huán)境。

俺領(lǐng)著阿秀姐從俺家走了村口,又從村口走到繞著村子走了一圈。

這個時間村里人都下地了,路上也沒什么人。

阿秀姐一路上也不說話,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俺得去給娘他們送飯去了。

俺問阿秀姐要跟俺一起去不,她說她太累就不去了。

俺先去給二哥屋里送了飯,二哥問俺俺媳婦呢,咋不領(lǐng)來讓他瞅瞅。

看著二哥一臉胡子拉碴的樣子,俺很嫌棄,阿秀姐肯定也嫌棄,俺說等二哥把胡子刮刮的,俺怕他嚇著阿秀姐。

二哥笑著踹了俺一腳,說俺有媳婦還長脾氣了,敢嫌棄他了。

俺要告訴俺娘,二哥踹俺。

出了二哥的門,俺就直奔地里去給俺娘他們送飯。

等俺回來的時候,阿秀姐就坐在俺屋門口的石階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二哥的屋。

等俺走近就看著阿秀姐的手指尖已經(jīng)被她咬出了血。

俺哪見過這場面,俺要怕死了。

俺哆哆嗦嗦的蹲到阿秀姐身邊,阿秀姐就跟丟了魂一樣,叫她,她也不理俺。

沒招了俺只能推她一把,阿秀姐慢慢悠悠的轉(zhuǎn)頭過來,失了神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問俺喜歡二哥嗎,俺說喜歡,阿秀姐笑了,她小聲的說了什么俺沒有聽清。

俺指著阿秀姐的手問她是被鬼上身了嗎。

阿秀姐盯著自己血紅的指尖,笑著說,

「我倒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p>

說完又抬頭往二哥屋子那邊瞅了一眼。

俺也跟著往二哥屋子那邊瞅,難道二哥屋子那有鬼,那俺以后不能給二哥送飯了。

俺怕鬼。

俺跟著阿秀姐回了屋。

阿秀姐坐在炕上拿紙給手指尖包住,血已經(jīng)止住了。

俺問阿秀姐疼嗎,阿秀姐說疼。

俺不明白,疼為什么還要咬呢。

阿秀姐說不讓俺告訴俺娘她把手指咬出血的事,怕俺娘擔(dān)心,說俺娘問起就說被門夾了。

俺答應(yīng)了,阿秀姐真孝順。

俺問阿秀姐為什么要咬手指,娘說小孩才啃手指。

阿秀姐說剛手指尖起皮了,看著礙眼,她就給咬掉了。

阿秀姐真笨。

下午俺教阿秀姐喂雞,喂豬。

阿秀姐可勤快,把院子掃的干干凈凈.。

娘回來看到后對阿秀姐更滿意了,拉著阿秀姐的手說以后這些事都讓大嫂干,阿秀姐就好好陪著俺就行。

大嫂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娘看著她來氣,說大嫂是晦氣玩意。

大哥說大嫂現(xiàn)在跟個木頭人一樣。

晚上阿秀姐拍著俺,問俺娘為什么這么喜歡大嫂,俺跟她說娘說大嫂是不會下蛋的雞。

俺問阿秀姐為什么大嫂要下蛋,人不是只能生人嗎,為什么要讓大嫂下蛋呢。

阿秀姐跟俺說因?yàn)榇笊]生過孩子所以娘才說她不下蛋的。

俺不懂,不生孩子跟下蛋有啥關(guān)系。

俺跟阿秀姐說大嫂生過孩子啊,俺還見著那孩子了,可丑了,像個猴子。

阿秀姐突然不拍俺了,俺轉(zhuǎn)頭看著她想讓她繼續(xù)拍。

阿秀姐眼睛瞪的老大,她問俺孩子呢,俺說被娘抱走了,就再也沒見著了。

對啊,娘把孩子抱哪去了呢,總不能因?yàn)殚L得丑就給扔了吧。

阿秀姐問俺是女孩嗎,俺搖搖頭,不知道。

阿秀姐不說話了,她好像生氣了,拍俺的力氣大了好多,俺都疼了。

阿秀姐跟俺說不讓俺把晚上俺倆說的話告訴別人,說這是俺倆的小秘密。

俺有點(diǎn)緊張還有點(diǎn)激動,俺也有小秘密了。

第二天大嫂做飯的時候阿秀姐說也要幫忙,娘攔了半天,阿秀姐說她要學(xué)著點(diǎn)以后好做給俺吃。

阿秀姐對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