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

妻子暑假陪著白月光的父母出去旅游。
岳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心心念念想再見女兒一面。
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岳母咽了氣,死前還在念叨著妻子的名字。
直到后來妻子終于接了電話。
她破口大罵,“你煩不煩啊?還咒我媽,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你看看凱凱,把父母的心愿一直記掛在心上,你看看他多孝順!”
“你心真黑,為了逼我回來,詛咒我媽,你真是活該沒爹沒媽,就算你爸媽活著也得被你氣死!”
那一刻,我終于看清楚了所愛之人的真面目。
這樣的女人,我不要了。
……
“患者家屬做好準備吧,老人家年紀大了。
身體機能這幾天下降速度明顯加快,沒幾天了,準備好后事吧……”
醫(y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我說道。
我靠在冰涼的墻壁上心臟驟然一緊,有些喘不過氣。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機氣若游絲的岳母,眼里泛起酸澀。
我是個孤兒,岳母待我如同親兒子一樣。
明明以前還身體康健的岳母,如今卻靠著呼吸機度日。
我強作鎮(zhèn)定的回到病床邊,我不想讓這個老太太在最后的幾天活在直面死亡的恐懼里。
可她卻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泛灰的眼睛看向我,嘴唇不斷蠕動。
我知道她在喊什么。
“欣心呢?”
我攥緊了拳頭,我的妻子是個老師,本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放暑假,有大把的時間陪伴病危的母親。
可她這時卻在陪伴她白月光——孫凱的父母在山里度假。
原因只是因為孫凱這段時間在上班,沒時間陪他父母,因此找到了我妻子。
我知道妻子有個白月光。
可我卻沒想到她居然能夠拋下身體虛弱的母親,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在她剛走沒多久,岳母的身體情況惡化。
可她對我們音信全無。
朋友圈卻不斷的更新著定位。
我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岳母。
“欣心學校里出了點事兒,趕不回來……”
我不忍心讓這個慈祥的小老太太知道她有個棄她于不顧的女兒。
等我給岳母安頓好,她睡下了之后,我坐到了醫(yī)院的樓梯口,一遍遍給妻子打電話。
可是機械女聲不斷在重復。
打開微信,我和妻子的對話框里只有我發(fā)了三十多條消息,可她卻一條都沒有回。
第三天,岳母的狀態(tài)突然好了起來,能開口說話了。
可我們都知道,是回光返照。
她斜靠在床上,布滿皺紋的手拍著我的手背。
“小展,這些年在媽心里,你就是我親兒子。
欣心被我養(yǎng)嬌了,脾氣不好,這些年委屈你了。
媽知道,媽沒剩幾天活頭了,我還沒看到你們的孩子呢,就要先去找欣心她爸了……
以后我不在了,你和欣心……要好好的……好好的……”
她轉(zhuǎn)頭張望著
“欣心什么時候來啊……我還有話想對她說……”
話還沒說完,突然旁邊的心跳檢測儀開始大幅度活動,岳母開始劇烈顫抖。
我瘋了似的喊著醫(yī)生。
岳母被推走了,她嘴里還在不停喊著“欣心……欣心……”
伸出手似乎在抓著什么。
搶救已然沒有了意義。
醫(yī)院的走廊格外空蕩。
那個對我好的老太太沒了。
2
我打開微信,入目就是蔣欣心的朋友圈。
配圖是些風景照、孫凱父母的旅游照片還有三人的合照
他們都笑得很開心。
配文是“二老身體倍兒棒!幫凱凱完成了二老的愿望~”
我有些失魂落魄,又抱著一絲希望給蔣欣心打去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別煩我了?”
蔣欣心尖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媽……沒了……你快回吧……”我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她卻絲毫沒有猶豫,不斷大喊
“你他媽的煩不煩???我媽對你多好?。∵€咒我媽,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看你啊,就是看不慣我和凱凱有接觸!小肚雞腸又沒孝心!
你再看看凱凱,把父母的心愿一直記掛在心上,想方設(shè)法完成父母的心愿,你看看他多孝順!”
“你再看看你,心真黑,為了逼我回來,詛咒我媽,你真是活該沒爹沒媽,就算你爸媽活著也得被你氣死!”
緊接著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
手機從我的手里滑落。
強烈的怒意不斷涌上心頭,我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聲一聲如同生銹的刀割開了心臟。
我癱坐在地上,刺骨的涼意侵入了五臟肺腑。
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扎越疼。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她曾經(jīng)溫柔又善良,怕岳父走了以后岳母一個人孤單,天天拉著我往岳母那里跑。
那個時候我們?nèi)似錁啡谌?,氛圍特別好。
我和她的關(guān)系也如膠似漆,我是警察,她是老師,雖然都忙,但可以說我們是朋友公認的模范夫妻。
我們不會落下每一個有紀念意義的節(jié)日,彼此都坦誠相待。
而這一切的一切從她的白月光回到A市的那一天開始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剛開始一周出去一兩次,后來三天兩頭不回家。
可我一直很信任她,或許是曾經(jīng)的相處模式讓我對于她給予了高度的信心。
我一直知道妻子有個放不下的白月光,可我想,她不會因為這個白月光放下這個家庭的,
可終究是我高估了我們的感情。
或者說,是我低估了她對于孫凱的愛。
她剛開始還會和我解釋去哪里了,和誰,無論是撒謊還是事實,至少會給我一個交代。
再到后來就開始不回消息,不回電話玩失蹤,
她開始逐漸變得暴躁易怒,開銷也不斷變大。
開口閉口都是在拿我和孫凱比。
說我不收拾自己、不體貼、掙不到錢等等……
她也開始對自己親媽越來越不耐煩。
曾經(jīng)每天都得去一次岳母家的妻子,后來連岳母一個電話都不愿意接。
四月份的時候岳母被一輛車撞了,車主駕車逃逸。
岳母當時沒什么大事,檢查下來只是外傷。
后來她突然在家里昏迷,還是我剛好去探望時發(fā)現(xiàn)的。
結(jié)果醫(yī)院檢查下來,岳母的器官有衰竭的跡象,需要住院穩(wěn)定病情。
“要死你去死,別咒我媽,你再做這種騙人的事情,我們就離婚!”
3
蔣欣心這兩個月終于回了我第一條微信。
離婚,是她這些日子慣用的詞匯,曾經(jīng)我以為她只是想借此來讓我哄她。
她篤定我愛她,不想離婚,因此越來越肆無忌憚。
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她其實早就想和我離婚了,然后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
我看著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樹上的鳥撲騰著翅膀慌亂的尋找庇護所。
“好,離婚?!?br/>打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好像麻木了,沒有絲毫波瀾。
甚至沒有了一絲難過。
對于她來說連親媽都比不過她白月光,又何況一個我呢。
我心里的難受更多來源于岳母去世,還有她死前呢喃著蔣欣心的名字。
蔣欣心讓我徹底對她失望了。
微信電話響了起來。
是蔣欣心。
“你他媽抽什么瘋,你居然還答應(yīng),你什么意思啊?還想演?這回是什么,苦肉計嗎?”
她的聲音振得我耳膜生疼。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著開口。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一次,換我掛斷了電話。
然后點了拉黑。
我把手機扔在了床上,看著床頭掛著的被膠帶粘好的結(jié)婚照,自嘲的嘆了口氣。
這是有一次她給孫凱過生日后,早上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身上布滿了難以言喻的痕跡。
那一次我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她身上的痕跡是怎么回事。
她卻好像比我更生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像是我干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她說這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懲罰。
這種拙劣的謊言我沒想到會從她的嘴里說出來。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好好交涉,可她卻不依不饒,順手抄起什么就砸什么。
然后把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床頭掛著的婚紗照上,瞬間四分五裂。
然后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向來見不得她哭,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話說重了,或者是冤枉她了。
說我沒骨氣也好,沒底線也好,最終我還是低頭道歉了。
她曾經(jīng)點亮了我暗淡無光的人生,在我被所有人嘲笑沒爹沒媽是個野孩子的時候,只有她給我遞來了紙巾和糖,安慰我。
她說“不要難過,你的爸爸媽媽只是去天上陪伴你了?!?br/>她穿著白裙子的一顰一笑深深刻入了我的骨子里。
后來有一次我遇見她走夜路,差點被人侵犯,我報警后提著搬磚上去把那群人嚇跑了。
路燈昏暗,警察帶她去做了檢查,而我默默的回了家。
可后來她和那個所謂的校霸也就是孫凱在一起了。
蔣欣心的爸媽知道這件事情以后不同意孫凱的人品,極力阻止她。
而孫凱也突然不辭而別回了老家。
蔣欣心難受了很久,才慢慢走出來。
我一直在默默陪伴著她。
再后來,大學畢業(yè)后,我有了穩(wěn)定的收入,才敢向她表白。
沒想到她居然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那一刻,我想老天爺終于眷顧到我了,我發(fā)誓要永遠愛她,守護她,不讓她吃一點苦。
她爸媽也很喜歡我,都把我當親兒子照顧。
可如今……
聽著窗外的雨聲,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工資卡。
我這些年的工資全打在那張卡上,并且全都上交給了蔣欣心,由她來保管。
我想拿這筆錢給岳母購置一個風水寶地。
我點開余額的一瞬間人都傻了。
4
我賬戶里的一百多萬只剩下了三萬多,而支出時間都在這幾個月。
都是一些什么景區(qū)的珠寶皮革商販。
還有一些高端的奢侈品店。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筆錢都被她花了,花給了誰也不用多說。
我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和她在多廢話什么。
我打電話給了律師朋友,直接起訴追回這些錢。
明天是個下葬的良辰吉日,可是我只能用剩下的錢臨時買了一個墓地。
沒過多久蔣欣心就開始想盡各種辦法電話短信轟炸我。
而我統(tǒng)統(tǒng)拉進了黑名單,順便把我家里的鎖也換了。
第二天一早,急促而猛烈的撞門聲把我吵了起來。
一打開門,蔣欣心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甩,她踉蹌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你他媽有病吧?我不就是給孫凱爸媽買點東西嗎?
你他媽抽什么風,還要告我,你他媽怎么那么小肚雞腸??!
孫凱的爸媽給了我一個價值連城的玉手鐲,我還禮有什么問題嗎!”
她像連珠炮一樣不斷輸出,還向我展示了她手上一看就成色非常普通的玉手鐲。
我抬頭看著妝容精致,面目猙獰的蔣欣心,反問她。
“媽躺在病床上這么久,你卻拿著錢陪給別人家爸媽揮霍,蔣欣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愧疚,“你不是在陪著媽嗎?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照顧我媽,所以逼我回來,怪不得還咒我媽死,你個黑心肝的東西!枉我媽把你當親兒子!”
她的聲音很快就引了烏泱泱的圍觀群眾。
岳母的幾個老姐妹聽著她的話只當她是誤會了,上來幫我說話。
她把她們狠狠推開。
“你們收了陸展多少錢?幫他一起騙我,我媽怎么可能去世,一群道德敗壞的東西!”
她能看出來是被情緒沖昏了頭腦。
我看到不遠處孫凱坐在車上,看著這里卻絲毫沒有上來的意思。
我看了眼時間,我沒空和她糾纏了,今天岳母到了該下葬的時間了。
我抱著骨灰盒,直接忽視了蔣欣心,開車去往那塊墓地。
蔣欣心緊跟著上了孫凱的車一路跟著我。
那時候我還在想,或許她見到岳母骨灰盒和墓碑的時候能相信吧。
我小心翼翼的抱著骨灰盒來到了那塊墓地前
她卻沖了上來惡狠狠的把骨灰盒砸到了地上,
我沒想過她居然做事那么絕。
骨灰灑落了滿地。
她嗤笑著看著我,“演戲道具還挺全!做得還挺真??!”
孫凱也跟著下了車,附和著蔣欣心的話。
“是啊,展弟,你這玩笑開過了,要適可為止!”
骨灰灑落在地上,我腦海里嗡了一下。
我已經(jīng)無暇顧及那兩個人,跪在地上一把一把抓起地上的骨灰往里放。
起風了,根本來不及抓住輕如塵土的骨灰。
我一想到那個對我那么好的老太太死了還要遭到這樣的待遇,整個眼睛酸脹酸脹的,有些發(fā)紅。
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把骨灰都撿進去了,可是卻依然有抓不住的。
骨灰混著地上的灰塵,我的心揪著疼。
蔣欣心大聲的笑出了聲,“喲,你不去當演員真可惜了,這演技,嘖嘖嘖?!?br/>她穿著高跟鞋一腳踢在我手上,“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