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大師”斯蒂芬?金的書看了不少(文章鏈接: 《必需品專賣店》 、 《閃靈》 、 《寵物公墓》 、 《解決那個局外人》 ),因為他的小說太適合影視化了,所以電影也看了不少。

《頭號書迷》首次出版于1987年,1990年被搬上大銀幕。我早就看了這部電影(同名電影《頭號書迷》,又譯成《危情十日》),講述一個瘋狂書迷劫持作家的瘋狂故事,女主角還獲得了奧斯卡影后。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海報(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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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海報(1990年)。

我本來想,電影劇情交代得一清二楚,再看小說會不會沒新意呢?喔,低估斯蒂芬?金了,原著比電影精彩多了,女主角的變態(tài)程度,電影呈現(xiàn)還不到三分之一??!

▲ 書本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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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本封面。

危險的瘋子

危險的瘋子

小說主人公保羅?謝爾登是暢銷書作家,其中“苦兒系列”最暢銷。他其實早就厭煩苦兒了,終于在第四部《苦兒的孩子》把苦兒寫死了,解脫了。

他的新書《快車》寫一個偷車賊的故事,完稿之日,他非常高興。本來買了機票準備飛紐約,去出版商處交稿,他一時興起,不顧暴風雪來臨,從旅館開車出發(fā)。

他一邊喝香檳一邊把車子開得飛快,暴風雪越來越厲害,他也越來越興奮,醉得以為自己能戰(zhàn)勝天氣。車子嚴重打滑,他撞車后就昏迷了,醒來發(fā)現(xiàn)在“頭號書迷”安妮?威爾克斯的家里。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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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這里遠離城鎮(zhèn),地處偏僻。安妮非常壯碩,她說,聽說暴風雪來臨,她要回去照顧牲口(她養(yǎng)了六只雞、兩頭牛和一頭起名“苦兒”的豬),途中遇到翻車的保羅,于是救了他。

保羅從黑暗中掙脫出來后的十天內(nèi),搞清楚了三件事情:第一,安妮?威爾克斯有一大堆拿威力(事實上,她手上有各種藥品);其次,他對拿威力上癮了;第三,安妮?威爾克斯是個危險的瘋子。

保羅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深陷萬劫不復之地:雙腳傷殘,被安妮囚禁,沒有人知道他在哪。更可怕的事實是:安妮是瘋子,但他現(xiàn)在需要她。

她邊想邊機械式地喂食,不用多看一眼地幫保羅喂湯擦嘴,就像打字老手無需多看字鍵一樣,于是保羅知道安妮一定當過護士。她不是醫(yī)生,噢,不是的,因為醫(yī)生不會知道患者何時潑灑湯汁,也無法精準無誤地預測湯汁會濺到哪里。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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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打壓和否定

打壓和否定

安妮發(fā)現(xiàn)他的新書書稿,征求他同意后拿來讀,非常不滿意。他花了兩年時間寫《快車》,認為這是他目前最得意的作品,沒想到被安妮批評“艱澀難懂、角度呆板、粗鄙無禮”,他惱羞成怒。

當安妮終于看完苦兒系列的第四部,看到苦兒死了,非常憤怒,說保羅謀殺了苦兒。她說要離開一下,“我若留下來,怕會做出不智的舉動。”

她離開房子五十一小時(保羅每聽到一次鐘響,就用筆在手臂劃一道線),保羅因為停藥痛得死去活來。

安妮回來后,要他親手燒掉《快車》的原稿。

“不!”他渾身發(fā)抖地喊著,一個念頭像強酸一樣燒蝕著他:他本來可以花不到一百塊的錢,在博爾德市影印他的原稿。親友們——布萊斯、他兩位前妻,甚至他老媽都不斷數(shù)落他,勸他好歹先影印一份原稿收起來。誰能擔保他住的旅館或紐約的房子不會失火,何況還有颶風、水災或其他自然災害,等等??墒潜A_死也不肯,固執(zhí)地認為影印原稿會帶來壞運氣。

安妮說,“你必須出于自愿”,等他燒掉原稿后,她可以給他藥、換掉尿濕的床單、給他吃喝。

保羅萬分不舍但沒有選擇,他親手燒了《快車》的原稿。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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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保羅漸漸可以坐起來了。安妮買了輪椅和二手打字機,要他寫一本新小說《苦兒還魂記》。

“沒錯!”安妮的臉煥然生光如探照燈,一雙有力的手緊握在胸前。“這是一本專門為我而寫的書,保羅!作為我照顧你復原的代價!這會是苦兒系列最新的一本書!唯一的一本!我將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不管別人多么想要它!想想看,這多棒啊!”

安妮輕而易舉地將保羅抱到輪椅上,讓他開工寫作。她做得毫不費力,可見她多強壯。保羅想,即使沒受傷也沒有勝算打得過她,何況現(xiàn)在是雞蛋碰石頭。

安妮將他推到窗邊,讓陽光灑在他身上,數(shù)周以來,這是保羅第一次接觸到陽光,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臥床數(shù)周、長著斑斑褥瘡的皮膚,發(fā)出了感激的歡呼。

他從窗口可以看到落基山的景色,安妮的畜棚和工具。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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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虐待和控制

虐待和控制

保羅提出要換紙,安妮說這是最貴的卡洛索紙,保羅說這種紙會使得色帶的墨水模糊,建議她換成油印紙。安妮發(fā)作了,一拳打到他的痛處,隨手摔了打字機。

“你給我乖乖坐在那兒,”她咧嘴笑道,“好好想一想這里是誰在當家做主,還有你若不乖乖聽話,想耍我,會有什么后果。你坐好,想叫就叫,因為沒有人會聽到你的叫聲。我這兒不會有人來的,因為他們都知道安妮?威爾克斯是瘋子,知道她干過啥事,雖然他們查不出罪證?!?br/>

安妮離開后,保羅做了一項“壯舉”:他轉(zhuǎn)動輪椅,用安妮掉落的發(fā)夾開鎖,第一次出了房間。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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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客廳的電話動了手腳,不能用,只是擺設;浴室的柜子里有各種藥物,他拿了一些拿威力藏起來。

保羅寫了六章,安妮看了說“還可以”。

“要我繼續(xù)往下寫嗎?”他問。
“你若不繼續(xù)寫,我就宰了你!”安妮淺笑道。保羅沒報以微笑。她的評語令人聯(lián)想到你看起來好棒,我真想把你吃了之類的話,這話平時聽來平庸無奇,此時卻別具意味。

安妮虐人,也自虐。捕鼠器抓到老鼠,她徒手弄死老鼠,滿手是血。

“它終于安息了?!卑材萋柭柤纾缓蠓怕暣笮?,“我去拿槍好嗎,保羅?也許另一個世界會更美好,對老鼠和人都更好——其實人和老鼠沒什么兩樣?!?br/>“等我寫完再說?!北A_一字一字地小心說道。這很難,因為他覺得嘴里好像塞滿了拿威力。他不是沒見過安妮狀態(tài)低落的模樣,卻從沒見過這種陣勢。
他懷疑安妮以前有沒有這么嚴重過。那些開槍打死全家人后自殺的憂郁癥患者;將孩子精心打扮后,帶孩子出去吃冰淇淋,一起散步到附近橋上,抱起孩子一起跳下橋的精神病母親,就是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憂郁癥患者會自殺,精神病人陷在自我之中,他們想幫助身邊的人,于是便帶著他們同歸于盡。

安妮說,《苦兒還魂記》的結局是她世上唯一還想要的東西。于是,她再次離開家去“開懷地”,釋放一下再回來。

兩小時后,保羅撬開臥室的門鎖,滑著輪椅硬擠過窄門。他決意逃走。可是,門上了鎖,窗戶有板條,即使他能出去,拖著一身斷骨在冰冷中爬行,頂多十來分鐘他就死翹翹了。就算他爬到路邊,攔下車子的機會有多大?這里基本沒有車經(jīng)過。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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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保羅看到茶幾底下的剪貼簿寫著“記憶的回廊”,他翻動厚厚的剪貼簿,發(fā)現(xiàn)了安妮的秘密。

安妮和撒旦有得一拼,十一歲縱火,令公寓五人喪生;四十四歲的父親和大學室友都死于“意外”;她護校畢業(yè),就職的醫(yī)院都會出現(xiàn)很多死亡報告。她被公審過,但沒有充足的證據(jù),她一次次逃脫定罪。

安妮曾有過一段一年半的婚姻,離婚原因是:生性殘暴。

保羅木然地翻著紙頁,任憑屋外風狂雨驟。安妮的作案模式很明顯,她先找到工作,殺害一些人,然后再換地方工作。

那幾天,保羅過得挺自在。他吃罐頭,喝水壺里的水,按時服藥,每天午睡。小說循序漸進,他覺得很諷刺,安妮竟然逼出了苦兒系列中最棒的一部作品。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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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安妮回來后又發(fā)作了,她問保羅出過房間幾次。她的剪貼簿粘著三根她的頭發(fā),斷了,而且她早就發(fā)現(xiàn)保羅出過房間。

保羅一口咬定只出過房間三次,安妮說至少有七次。不乖的后果是什么?安妮用斧頭砍下了他的左腳。

“現(xiàn)在你被廢功了?!彼f,“別怪我,都是你自己的錯?!?br/>

后來,為了懲罰保羅,安妮還切掉他的大拇指。

安妮一旦決定采取行動,便會貫徹始終,絕不因?qū)Ψ桨蠖兴鶆訐u。尖叫無法軟化她;安妮是堅定不移的。

▲ 電影是打斷腳,小說是用斧頭砍下腳,更血腥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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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是打斷腳,小說是用斧頭砍下腳,更血腥殘忍。

《頭號書迷》是斯蒂芬?金最著名的心理驚悚小說之一,他說過:“我也很喜歡《頭號書迷》(Misery),因為安妮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物,她有了自己的生命?!?/strong>

為什么說安妮這個“死變態(tài)”很有趣?安妮的成長軌跡隱藏在小說草蛇灰線之間,她離群索居,對生命毫不尊重,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從她的表情看來,女人仿佛忘掉了自己,她不僅忘了自己正在描述一件事,連記憶本身似乎也都忘了。
保羅曾經(jīng)參觀過精神病院——那是多年前,他為苦兒系列的《苦兒》找資料去了一次?!犊鄡骸肥菢嫵伤^去八年來主要收入來源的四部曲中的第一部——保羅看過這種表情……或者更確切地說,看過這種“面無表情”。
這種表情有個專有名詞,叫緊張癥,但令保羅畏懼的東西卻無以名狀:在那個瞬間,保羅以為安妮的心智跟她的肉體一樣,變得堅硬如石、百箭不穿,且毫無通融余地了。

▲ 電影是打斷腳,小說是用斧頭砍下腳,更血腥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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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是打斷腳,小說是用斧頭砍下腳,更血腥殘忍。

有個年輕警察上門,保羅從窗口看到,大叫起來,又抓起煙灰缸對窗戶丟過去,玻璃應聲而破。警察過來查看,被安妮從背后偷襲,她毫不猶豫,反應快捷。

這一幕寫得驚天動地:眼看警察還沒死,要爬回巡邏車,安妮開著割草機火速沖了上去……

之后,安妮很不耐煩要收拾殘局。

安妮抬頭看著他:“殺死他的不是我,你知道吧?!?br/>“安妮——”
“是你殺的。如果你肯閉上狗嘴,我只要叫他滾回去就行了。那么他現(xiàn)在應該還活著,而且我也不必去清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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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保羅覺得安妮就像女武神,戰(zhàn)無不勝,毫無畏懼,他被虐成巴浦洛夫的狗。

當安妮準備把保羅轉(zhuǎn)移到地窖里,她的語氣平淡又果斷。

“你得下去?!彼f,“唯一的問題是,你是要讓人背下去,還是要自個兒滾下去。我給你五秒鐘考慮?!?br/>“讓人背下去?!北A_立刻答道。
“果然聰明。”安妮轉(zhuǎn)過去,讓保羅將手環(huán)到她脖子上。“別輕舉妄動,別想勒我,保羅。我學過空手道,而且段數(shù)很高。我會來個過肩摔,下面雖然是泥地,但非常硬實,你的背會摔斷。”

小說的最后,保羅想辦法干掉安妮,他依舊驚魂未定,認為安妮一定躲在暗處,隨時會現(xiàn)身。事實上,安妮從窗口翻出去,爬到畜棚后便倒地不起了。

但她不是被勒死的,而是因為頭撞到打字機、頭骨被敲碎之故。安妮會撞到打字機,是因為自己絆倒。所以說起來,她是被保羅深惡痛絕的那臺打字機宰掉的。
安妮對保羅有她的打算,這回不是單靠斧頭就能解決的。
警方在母豬苦兒的豬舍外找到安妮,她手上握著電鋸。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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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這回事

寫作這回事

斯蒂芬?金出過一本書叫《寫作這回事》,其實在他的小說里,只要主角是作家,基本都會把他的創(chuàng)作感受融入進去。

寫作對于保羅來說就像玩一個“你行嗎?”的游戲。面對空白的稿紙,搜索枯腸,努力尋找點子,排除、否決、整合、歸納。一個點子能不能寫成書,他的直覺會告訴他。

保羅失去腳掌,又失去大拇指,他明知道寫書的過程是酷刑,寫完書后他又會沒命,但小說似乎不受任何牽制地持續(xù)進行。

如何取信于讀者,才是保羅陷入空前掙扎的地方?!澳阈袉幔俊辈辉偈呛唵魏猛娴挠螒?,而是樁令人汗流浹背的苦差事。
盡管安妮對他壞事做絕,小說卻依然持續(xù)不輟。他可以抱怨說,安妮切掉他指頭時流掉的半品脫血,把他的一些東西——也許是勇氣吧——都沖掉了,但它還是一部結結實實的好作品,是苦兒系列中迄今最棒的一部。

當安妮說很想知道故事的結局,保羅說他也是。

她看著保羅,不可置信:“怎么……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在著手寫書時,總是自以為知道結果,但結局一向會有出入。其實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只要別多想就好了。寫書很像在發(fā)射洲際飛彈……只是穿射的是時間,而非距離——書中人物推展故事的時間,以及小說家創(chuàng)作的實際時間。
想把小說結尾寫得和設定之初一樣,就像將飛彈射入半個地球外的籃框里??雌饋砗苊?,飛彈制造商也拍胸脯保證沒問題——而且說謊完全不會臉紅——但其間問題總是層出不窮。”

安妮罵保羅謀殺了苦兒,他覺得很可笑,但也理解讀者的心情。

很夸張,很好笑,卻也非常真實。很多人也許會笑,但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藝術的影響有多深入人心,連低俗的通俗小說也無例外。
家庭主婦配合下午的連續(xù)劇安排一日作息,她們?nèi)艋芈殘觯蛢?yōu)先考慮買錄放影機,以便晚上回家接著看。
當柯南?道爾安排福爾摩斯在萊辛巴赫瀑布中死掉時,全體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人齊聲要求作者讓神探復活。他們的抗議跟安妮一模一樣——不是出于悲傷,而是因為憤怒。
道爾寫信告訴母親打算讓神探死掉時,就被削了一頓。她回信痛罵道:“殺掉福爾摩斯先生這種大好人?你是白癡嗎?你敢!”

保羅想好計劃,要親手殺掉安妮,他在心底感慨:小說里一切都會按計劃走,現(xiàn)實生活卻連個章法都沒有。

“混亂透了。”保羅啞聲說,“由我這種人來美化現(xiàn)實生活,倒也不算壞事。”他咯咯笑了起來。

▲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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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號書迷》(又譯《危情十日》)電影劇照(1990年)。

斯蒂芬?金獲得美國國家圖書基金會授予的杰出貢獻獎,頒獎詞說:“他的作品繼承了美國文學注重情節(jié)和氣氛的偉大傳統(tǒng),體現(xiàn)出人類靈魂深處種種美麗和悲慘的道德真相?!?/p>

如果僅僅把安妮的“變態(tài)”視為占有欲就太簡單了,她“冷眼看人生”,處置一條條“無用的生命”,她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每個變態(tài)殺人魔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論,這些理論總是讓人不寒而栗,讓你一窺人性黑洞。

如《出版人周刊》的評論:“謝爾登的形象充滿自傳色彩;安妮則不是被簡單地視為怪物,而是以細膩并通常感人的筆觸加以塑造,使得綁架者和人質(zhì)之間扭曲的互動關系真實可信。這本書展現(xiàn)了斯蒂芬?金對于人類心理的深刻理解?!?/p>

(本文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