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影:《風流一代》
類型:劇情、愛情
導演:賈樟柯
編?。嘿Z樟柯、萬佳歡
主演:趙濤、李竺斌、潘劍林、蘭周、周游、茂濤、仁科
上映時間:2024年11月22日
賈樟柯的新片《風流一代》只屬于在千禧年后努力活過的一小部分人的狂歡,摻雜了導演許多個人情緒和地域特色,大部分普通人充當了時代變遷的背景板,由此篩選掉了大部分觀眾群體,還難以理解。
影片來源于賈樟柯自2001年以來用當時流行的各種拍攝工具拍攝的影像素材,膠卷寬幅不一,影片部分篇幅來自過去22年間陸續(xù)拍攝,其余部分在2023年在重慶拍攝。所以,《風流一代》除了有濃郁的賈樟柯風格以外,還有無法復刻的時代烙印。
千禧年過后,人們振奮信心迎上百年一遇的機緣奔向各自的幸福生活。影片的許多畫面細節(jié),例如,電腦屏幕上晃動的3D迷宮屏保,街邊的公用電話亭等等,隨時可以把人帶回各自的千禧年記憶中去,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20多年過去,當年的人是否追求到了心目中的幸福不得而知,但是,他們逐漸意識到消退衰亡才是人生唯一的答案,時代留給每個人的只有某個階段的共同記憶。
《風流一代》常用橫向移動的長鏡頭掃過山西大同市的大街小巷,一個因煤礦而生的城市,位于晉冀蒙三省區(qū)交界處,有豐富的歷史文化資源。還用長鏡頭凝視各種場景下的普通群體,他們在大同煤礦上挖煤,在燒土爐子的小房子里唱歌,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造的國營單位辦公樓前集體合影,在工人文化宮聽歌、唱歌,在歌舞廳里狂舞買醉,像一個普通的視頻拍攝者直白的記錄。
鏡頭中的人群面對鏡頭是冷漠的,好奇的,甚至是麻木的,群體的無意識感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從電影的整體性來說,鏡頭的闖入打破了他們的生活,人群與鏡頭之間產生了某種對立,被觀察者發(fā)現(xiàn)了觀察者產生了脫離劇情的表現(xiàn)。即使大部分內容都是沒有有效臺詞的群像畫面,這種對立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就像緩緩展開一幅時代的畫卷,故事的主角巧巧和郭斌從2001年開始跨越22年的感情故事就淹沒在其中,顯得平平無奇卻更有幾分真實。
巧巧和郭斌從年輕時分分合合,巧巧離開山西大同前往三峽庫區(qū)尋找郭斌,趕上了三峽移民搬遷,她決定和郭斌分手。兩人的感情線伏線千里卻不生動,因為沒有給予足夠的篇幅把故事寫清楚,只靠演員表演略顯單薄,他們與時代變動發(fā)展中的群體很少有交集,只是比隱入背景板的群體顯得生動一些。鏡頭一轉,口罩和短視頻時代來臨,轉折太突然,巧巧和郭斌都老了,失去了曾經的雄心壯志,拖著時代的尾巴尋找努力尋找自己的位置,又試圖延續(xù)之前的感情線顯得疲軟無力。
《風流一代》應該是對標了卓別林代表作《摩登時代》的默片風格,主要故事線中的巧巧幾乎都是無臺詞的形體表演,心理活動和臺詞都用字幕代替,相比之下,其他群演的表演生澀笨拙,主要用來推進劇情,半部電影幾乎是女主角個人的演技大賞。但是,巧巧個人的表演不如劇情的變化更有吸引力,她只是隨著時代變遷和個人命運的起起伏伏,影片恰巧匯集了人物故事線中有意思的高光情節(jié)而已,她與時代背景板中的群體相似,總是在時代變遷中尋尋覓覓,悵然若失。
由于影片匯集了20多年多部電影的拍攝素材,整個劇情就如同慣用的長鏡頭一樣,平鋪直敘,冗長沉悶,剪輯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仍然有一些拼湊感、捆綁感,因為每部電影都有獨特的氣質,故事可以剪輯,但是風格很難完全統(tǒng)一,像紀錄片,偶爾魔幻現(xiàn)實主義,風格不夠統(tǒng)一、不流暢。
《風流一代》可以看出賈樟柯電影風格的演變過程,抒發(fā)了強烈的個人情緒,停留在對家鄉(xiāng)故土的眷戀,形成了具有鮮明地域特色的敘事風格。風流一代想盡風流,但是,個體終究抵不過時代的變化,最終像一粒微塵隨著時代的結束而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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