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演員請就位3》又帶著新的“非演員”大爭議,明晃晃油膩膩來了。
楊子第一周節(jié)目中演西門慶“沒有演技,全是冒犯”,第二周節(jié)目中演大俠,一句“十年”,沒有戲劇全是鼻涕。
畫風也依舊是“認真看認真評價他的表演,會顯得自己像個傻子”。
主打一個“要話題不要臉面,要假象不要真本領”。
詭異的是,節(jié)目種種“異形楊子”式話題之下,卻又有幾段真誠表演,又割裂又諷刺。
來,展開說。

一,“爭議至上”原則?
黃燦燦節(jié)目中提及往事,當年被造謠,痛失工作機會。
她說滿城風雨中,二十歲的自己面對著“被包養(yǎng)”的虛假傳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家哭。
她去面試,制片人看了她一眼,當即逐客“我知道你”“你不用演了”。


章子怡滿臉唏噓不忍,給她表演題目重演當年故事。
她找現(xiàn)場在座的制片人一起表演,值得注意的是,此前所有演員,找的助演都是臺下幾位演員老師(章子怡、惠英紅、吳鎮(zhèn)宇、王志飛),或者是后臺一起來的演員小伙伴們,比如宋伊人找黃燦燦助演,就連楊子這種表演扣分項、都幫忙當了助演。
總之,沒有任何一位選制片人當助演。
黃燦燦說“既然有制片人”,似乎是找了個體面借口,而她演著演著似乎又進入當年心魔中,幾次顫抖“五年后有機會站在你面前,我只是想說”,支支吾吾也終究未能說出口。
節(jié)目給這一段,濃墨重彩配了搞事情的“戲劇高潮緊張”式bgm,密集切各路人馬吃驚或唏噓的表情,然后輕輕揭過不表。
章子怡安慰黃燦燦,然后當事人退場,另一位當事人則表示“我啥也不知道,我完全沒印象”。
網(wǎng)暴也好、黃謠也罷,當然都不是一檔競演綜藝能解決的事,都在節(jié)目組能力范圍之外。
但這一段節(jié)目呈現(xiàn)手法,給人的觀感似乎是“利用別人的傷疤”,而不太接近關懷別人的痛苦。
畢竟他們都已經四處打著楊子的招牌來“黑紅宣傳”,首先便有一層“正經關懷絕緣”既視感。
節(jié)目播出之后,黃燦燦發(fā)長文講述了當年往事,四舍五入等于是指認這位制片。
制片人用誰不用誰,出于表演、外形條件、知名度、契合度等多方面的綜合考量也好,出于規(guī)避風險的安全需求也罷,站在利弊角度,某種意義上是可以理解的自保之舉。
之所以讓人反感,關鍵是手握資源的傲慢、不問黑白的武斷。
這個場子中,章子怡評價時常很犀利、直指痛點,但我從不覺得那是依仗資歷的傲慢、是功成名就者的自矜,她對表演隨時隨地的真摯投入肉眼可見,她就事論事就戲論戲都很誠懇。
但當標的換成另一些人,觀感就很容易變成“資源大于誠意”、“蔑視大于客觀評價”。
節(jié)目組第一集,便借這位制片來了一出“內娛觀眾苦整容臉久矣,我們整頓整容臉”的姿態(tài),大棒高高揮起、然后假假放下。
這一次,有苦主、有當事人、有敏感話題,最終走向卻依舊是“話題大于實質”。
爭議之所以出圈,核心是爭議內核的正反兩方、每一方都切實真情實感投入其中,而倘若蜻蜓點水玩話題爭議,爭議這靈丹妙藥也未必真速成好復制吧?

二,真表達vs故事線?
第一期中被揪出“情商低”故事線的卜冠今,這一期中有了很正面的呈現(xiàn)。
她手寫了一份頗為潦草的內容,在導師們面前一頁一頁翻;重點完全不在形,而在走心的真誠。
她說從前公司告訴她“要演熱門題材,被看見才有機會演自己想演的”,說接連演了很類似的某一類角色。
她表達對佩爾老師的喜愛,說得快哭了。
她說現(xiàn)在沒公司沒團隊,自己整了個草臺班子,說三十歲想勇敢演一些不一樣的角色。

她這次來挑選的是“邊緣人”賽道,屬實挺意外。
大部分觀眾熟悉她,大概是兩部《二十不惑》,《忽而今夏》,《我的巴比倫戀人》,她演“現(xiàn)偶”或者校園角色,很有“類型之上”的效果,遠遠高于行活,有鮮活的靈氣、地氣、可愛氣和生命力。
(險些忘了她還演過《驢得水》)
如今她說想有不一樣的嘗試,讓人挺刮目相看。

節(jié)目中她和吳鎮(zhèn)宇即興的一段戲,陳凱歌導演和章子怡評價都不太高,確實沒有特別出彩,但她的特點還是很抓人。
比如吳鎮(zhèn)宇不走尋常路、最后居然搶錢跑了,她滿地撿錢然后“你大爺?shù)摹弊烦鋈?,屬實是一抹意外的亮色?/p>
你看,卜冠今的敘述和她的即興表演,未必是“愿望”和“呈現(xiàn)水準”完全匹配,但你依然愿意相信她,相信那種誠懇和生命力。
回看節(jié)目組第一期,如何呈現(xiàn)她,就差寫著“引導罵她情商低”四個大字了,這是要搞什么反轉人物線嗎?何必呢?
三,真表演vs“表象依賴癥”
張亮不知何故拿了份“N種死法”簡歷,開口閉口說自己的夢想是要當影帝,而在節(jié)目槽點過多的氛圍中,“張亮說想當影帝”甚至都無法引人注意。
他的死法無甚特別,反倒是幫他搭戲的惠英紅,一段戲讓人起雞皮疙瘩。
很簡單的劇情設定,張亮演“自十九歲跟著大姐、但為根本利益又背叛她”,很爛大街的劇情,而惠英紅一上來視線就很有壓迫感。
張亮說臺詞時,你不太覺得那事兒是真的,但惠英紅眼神一出,她手上那把不能真?zhèn)说牡谰叩?,都瞬間有了有形的寒光。
在張亮絮絮叨叨黏黏糊糊拖拖拉拉時,惠英紅將其“一刀斃命”,摟著尸身唱方言童謠。
殺人和摟抱孩子式的動作,輕柔溫情歌聲和大姐大起身俾睨又冷血的眼神,很妙地構成了角色的內外肌理。
這一期同樣有意思的,還有蘇曉彤和王佑碩,重點不在現(xiàn)階段的完成度,而在他們所呈現(xiàn)的上下縱深,橫向對比和預期可能性。
他們是《大宋少年志》力的王寬小景cp,蘇曉彤還因《御賜小仵作》小成本播出了爆款效果而擁有S初評級。
這倆來了一段過去默契的仙俠古偶套路,“袖子一揮、就準備為天下蒼生去死”模式,分分鐘讓臺下的高齡老師們看得云里霧里,蘇曉彤演著演著自己也覺得演不下去。
后半段陳凱歌給了他們新題目,要求二位演群演。


蘇曉彤的表演一下子變得本真可愛,王佑碩變化似乎不大,用陳凱歌的話說“一個是說話,一個是說臺詞”。
從評級結果來看,他們顯然離陳凱歌章子怡心目中的S級表演還有很大距離,但從“高度套路化表演”到“說人話”,本身就是很有意思的一步。
時下偶像劇市場,能做對套路化表演,就已經贏了不少“面癱”。
這兩位古偶er在臺上被鞭策被鼓勵被指點,本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雖然無一字提“行業(yè)弊病”,但事實上卻是對通病的病灶剖析,也是有趣生動的對癥下藥。
認認真真做內容不好嗎?何必一切都倒向“楊子式流量依賴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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