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時期的中國那真可謂是內憂外患,各方勢力亂成了一鍋粥。

西方列強像一群惡狼,不斷地撕咬著中國這塊“肥肉”,各種不平等條約簽到手軟,割地賠款把中國的家底都快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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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革命的火種也在四處蔓延。老百姓們對清王朝的腐朽統(tǒng)治早就忍無可忍,一場大變革一觸即發(fā)。

溥儀,這位清朝的末代皇帝,三歲就被抱上了皇位,本以為能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卻沒想到他只是個被時代洪流裹挾的棋子,而他的退位也標志著統(tǒng)治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即將畫上句號。

就在溥儀退位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的時候,有一個人卻怎么也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頂著壓力“起兵勤王”,用自己的行為詮釋了“愚忠”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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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總督的瘋狂:生是大清人!

1912年2月12日,北京紫禁城的隆裕太后面對辛亥革命的歷史大潮終歸是有心無力,聽信了袁世凱的鬼話,把她和溥儀的未來都寄托于了袁世凱的“良心發(fā)現(xiàn)”上,顫巍巍地在退位詔書上蓋下玉璽,宣告中國最后一個封建王朝的終結。

消息傳到陜西,一位胡子花白的蒙古漢子卻拍案而起:“電報是假的!皇上怎會退位?定是袁賊的詭計!”

此人正是陜甘總督多羅特·升允,一個在歷史課本上鮮少提及,卻差點改寫民國初年格局的“大清最后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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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允這個人,對清朝那可是忠心耿耿,簡直就是大清王朝的“死忠粉”,在他眼里,清朝就是自己的“夢中情鄉(xiāng)”,皇帝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任何企圖推翻清朝統(tǒng)治的人都是大逆不道。

而升允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瘋狂,源于他對大清的執(zhí)念。

1858年出生的他,是蒙古鑲黃旗貴族,家族世代為官。

1900年八國聯(lián)軍侵華時,慈禧西逃至西安,時任山西布政使的升允親自護送。

為了掩人耳目,慈禧扮作農婦,他則化身車夫駕車,一路上自己不吃也要給慈禧吃,自己不喝也要給慈禧喝,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因為怕慈禧坐著不舒服,而給慈禧墊在了屁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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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途中遭遇了劫匪,一伙窮兇極惡的土匪舉刀就砍,那些大內侍衛(wèi)們也是疲于招架,情急之下的升允抄起馬鞭就沖上去拼命,愣是靠著一副不要命的猙獰樣子嚇退了兩個“沖撞圣駕”的土匪。

這段“影帝級”護駕經歷,讓他贏得慈禧信任,在約定好給列強賠款之后,老佛爺“西巡”歸來,當然也沒有忘記升允。

從此升允那就是平步青云,先后擔任陜西布政使、巡撫,江西巡撫,察哈爾都統(tǒng),閩浙總督,最終坐穩(wěn)陜甘總督的寶座。

升允在任職期間也算是兢兢業(yè)業(yè),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是“代天牧民”,要專心致志替皇上把事情辦好,但這個人竟是個“矛盾綜合體”,種種近似于“精神分裂”的擰巴現(xiàn)象在他的手下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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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升允深諳清朝官場的為官之道——衙門口兒八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在官場上,升允非常舍得花銀子,尤其是在伺候皇上和“老佛爺”這件事情上,那真是不計成本,對待下面的人升允也是很舍得,有功之人的賞賜絕對是令人咋舌。

但他卻是“行賄不受賄”,從不貪污一文錢,甚至自掏腰包創(chuàng)辦了西北大學的前身“陜西大學堂”。

那么他的錢是哪里來的呢?

大部分都是他家里的私產和自己的俸祿,也就是這么一算,此人真的是在“付費上班”,主打一個“用愛發(fā)電”。

再者就是他非常熱衷于推進西方科技,投身洋務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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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造謠我家皇上,我砍了他!

在升允任職的各地,鐵路、郵政等新政都執(zhí)行的非常好,甚至很多私塾都被他要求教授數(shù)學、物理等西方學說,但只要一提到西方的政治制度,那就是踩到升允的尾巴了。

誰敢跟他說什么“君主立憲”、“民主共和”,那輕則被指著鼻子一頓痛罵,重則被下令打出門去。

在辛丑條約之后,“君主立憲”的呼聲越來越大,就連朝廷都仔細考慮了這件事,但升允卻還是痛罵“立憲是亂祖宗法度”,被人知道后罷官半年。

總的來說,此人就是一個經典的滿清老頑固,不否認其有些政績,但是其政績卻是出于維護封建統(tǒng)治的初衷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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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爆發(fā)后,整個中國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各地紛紛響應革命,清朝的統(tǒng)治搖搖欲墜。

但升允卻堅信,清朝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他要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清朝的江山。

清廷見大廈將傾,也是急召升允復職平叛,這個65歲的老將星夜奔赴蘭州,集結40余營兵力開戰(zhàn)。

正當他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時,溥儀退位的消息傳來,部下心生退意,勸他收手,他卻冷笑:“皇上定是被奸人蒙蔽!我等奪回陜西,便是給圣上留條退路!”

升允先是在甘肅等地集結了一批忠于清朝的軍隊,這些士兵大多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對他也是忠心耿耿。雖然當時清朝的軍隊已經在各地被革命黨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但升允的這支軍隊卻士氣高昂,他們堅信自己是在為清朝的榮譽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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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允制定了詳細的作戰(zhàn)計劃,他決定先從陜西入手,因為陜西是革命黨在西北的重要據(jù)點。他率領清軍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攻下了陜西的多座城池。

在攻打城池的過程中,升允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軍事才能和頑強的戰(zhàn)斗意志。他身先士卒,沖鋒陷陣,讓士兵們深受鼓舞。

而在具體戰(zhàn)術上,這個頭發(fā)都白了的老頭,竟然也玩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新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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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信息封鎖戰(zhàn)。

升允下令,燒毀陜西所有刊登退位消息的報紙,哪家報社膽敢發(fā)行,哪個攤子膽敢售賣,一律抓住就“咔嚓”,以前看過報紙的人則是統(tǒng)一口徑,宣稱“南方革命黨造謠,皇上好好在紫禁城坐著呢”。

革命軍覺得有和談的可能,便派來使者雷恒焱、朱長春二人前來面見升允,結果話沒說兩句,升允便下令將二人斬首示眾,腦袋被掛在了城頭的大旗上“壯我軍威”。

后續(xù)抓到的俘虜也一律處死,主打一個徹底瘋狂。

但升允的部下有知道真實情況的,還是會有勸他罷手言和的聲音,最后升允急眼了,一巴掌打在一個副將臉上。

此時的升允手握甘軍精銳,正率兵與革命軍激戰(zhàn),雙方已經是刀槍見紅打出來了真火,哪里會停下。

他怒斥部下:“誰敢再提退位二字,立斬!”

隨即升允便用自己的“高光時刻”,給部下吃了一顆定心丸。

《白鹿原》方升(升允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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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城下,我為皇上扛大旗

升允用騎兵優(yōu)勢晝夜奔襲,揮師東進,短短兩個月內,他竟連克長武、彬州等18座城池,劍指西安。若拿下這座千年古都,他計劃接溥儀西遷,效仿南明“劃陜而治”,上演一場“西北小清廷”的復辟大戲。

西北的革命軍被升允攆的滿地圖亂跑,紛紛驚呼“這老頭比張勛還能打!”

眼看西安近在咫尺,升允甚至開始規(guī)劃“遷都大計”:以函谷關為屏障,仿效南宋偏安一隅。

但西安作為陜西的省會,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革命黨人在這里布置了重兵防守,而升允也志在必得,他親自指揮清軍對西安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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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城的過程中,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清軍憑借著精良的武器和豐富的戰(zhàn)斗經驗,一度占據(jù)了上風,他們用大炮猛轟西安城的城墻,試圖打開一個突破口。

而革命黨人則利用城內的有利地形居高臨下,頑強抵抗,他們在城墻上設置了各種障礙物,用步槍和手榴彈向清軍射擊,讓清軍的進攻屢屢受挫。

戰(zhàn)斗進行得異常激烈,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升允見強攻不下,便想出了一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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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人在西安城外挖掘地道,試圖通過地道潛入城內,打革命黨人一個措手不及,革命黨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清軍的這一企圖,他們也采取了相應的措施,在城內挖掘反地道壕溝,與清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地道戰(zhàn)。

這場地道戰(zhàn)持續(xù)了很長時間,雙方都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不斷地進行著廝殺,最終革命黨人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出色的戰(zhàn)術,成功地破壞了清軍的地道,挫敗了升允的進攻。

就在升允準備提兵再戰(zhàn)時,歷史給他開了個殘酷玩笑——四川、云南等四省聯(lián)軍包抄而來。

面對十倍于己的兵力,升允仰天長嘆:“天不佑大清?。 弊罱K含淚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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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革命黨人在西安之戰(zhàn)中暫時擊退了升允的清軍,但升允并沒有放棄,他繼續(xù)調整戰(zhàn)略,對革命黨人發(fā)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在他的進攻下,清軍的勢力范圍不斷擴大,革命黨人在西北的形勢變得越來越嚴峻。

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升允真的有可能實現(xiàn)他的目標,幫助清朝實現(xiàn)翻盤。

然而,歷史總是充滿了戲劇性。就在升允即將取得更大勝利的時候,一些外部因素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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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全國各地的革命形勢已經不可阻擋,清朝的統(tǒng)治在其他地區(qū)已經土崩瓦解,升允的孤軍奮戰(zhàn)顯得越來越孤立無援。

另一方面,國際社會也對中國的局勢表示關注,列強們?yōu)榱司S護自己在中國的利益,并不希望看到中國陷入長期的內戰(zhàn),他們開始向清朝施加壓力,要求清朝盡快結束這場戰(zhàn)爭。

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升允的軍隊也開始出現(xiàn)了動搖,士兵們長時間的征戰(zhàn),已經疲憊不堪,而且他們也逐漸意識到,清朝的滅亡似乎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最終,升允不得不放棄了繼續(xù)進攻的計劃,他的 “翻盤” 美夢也隨之破滅。

但誰也沒想到,兵敗后的升允上演了更荒誕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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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辟狂人的“臨終自白”

1913年,升允東渡日本,加入滿清遺老組成的“宗社黨”,與川島芳子的養(yǎng)父密謀“日清合作”,向他說出了很多中國的情報,也被川島浪速許諾了一堆口頭好處,抱著這張畫的大餅美滋滋地回了國,事后川島浪速自然是翻臉不認人,氣的老頭躺在床上默默流淚。

在袁世凱死后,他又寫信給“辮帥”張勛:“袁賊已死,速帶兵進京復辟!”

結果腦子不清楚的張勛真的帶兵進京,在1917年搞出12天鬧劇,被段祺瑞一炮轟散。

1931年,升允病逝天津租界,彌留之際仍念叨:“老臣尚在此,幼主竟何如……”

此時偽滿洲國尚未成立,他至死不知溥儀后來的確“復辟成功”,只不過是成了日本人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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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上,升允的爭議從未停止。

他在給溥儀的奏折寫道:“臣愿肝腦涂地,換圣上重登九五”,活脫脫清朝版“堂吉訶德”。

為復辟勾結日本,傳遞情報給川島浪速,被罵“比袁世凱更可恨”。

并且,他雖然發(fā)展教育、興修水利造福西北百姓,卻又屠殺革命青年,堪稱“善惡縫合怪”。

正如學者評價:

“他像一匹拉著破車沖向懸崖的老馬,既悲壯又可笑。舊時代的忠君思想撞上現(xiàn)代民族意識,注定撞得頭破血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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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當我們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除了感嘆歷史的滄桑巨變,更應該從中吸取教訓。我們要明白,歷史的車輪是不會停止轉動的,只有順應時代的發(fā)展潮流,才能在歷史的舞臺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當火車取代馬車、電報取代八百里加急時,升允的復辟夢比紫禁城的琉璃瓦摔得還碎。

如今西安城墻依舊巍峨,西北大學瑯瑯書聲里,是否還回蕩著那個蒙古老頭的執(zhí)念?

革命黨的領袖孫中山先生對于這類人也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br/>

參考文獻:

末代孤臣的哀鳴——清末蒙古族詩人升允簡介——孫玉溱.內蒙古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 1987 (04)

升允與甘肅新軍研究——鄒廣祿.甘肅廣播電視大學學報 . 2017 ,27 (06)

升允主政陜甘研究——鄒廣祿.蘭州大學碩士論文

陜甘總督升允《奏請將御史安維峻開復原官片》鉤沉——韓春平.文史雜志 . 2023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