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蟬鳴吵得人心慌,我給母親抓藥往家趕,在村口卻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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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去年這時候甩了我的前女友小娟,她懷里還抱著個哭啞嗓子的奶娃,手腕上的淤青在太陽底下泛著紫。

"建軍哥,你行行好..."她膝蓋磕在滾燙的水泥地上,汗珠子混著眼淚往下淌,"那姓劉的卷了拆遷款跑了,婆婆說我生的是丫頭片子,連奶粉錢都不給..."

我退后半步,眼前突然閃回去年臘月廿三——那天她媽叉著腰堵在我家堂屋,新燙的羊毛卷隨著唾沫星子亂顫:"50萬彩禮少一分免談!我閨女跟了你十年,青春損失費都不止這個數(shù)!"

我和小娟是棉紡廠子弟,她爸當年在鍋爐房替我頂過班。

記得她18歲生日那天,我倆蹲在廠區(qū)后墻根分吃烤紅薯,她鼻尖沾著灰說:"建軍哥,等咱們結(jié)婚就要個帶陽臺的房,種滿你媽喜歡的月季。"

可自打她二舅家的表姐嫁了個包工頭,收回來68萬彩禮,她媽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去年談婚事時,她媽突然把說好的6萬彩禮抬到50萬,拍著掉漆的八仙桌嚷嚷:"隔壁老孫家的傻閨女都收了30萬,我家娟兒可是正經(jīng)大專生!"

我連夜扒拉存折:爹媽留下的老房子值40萬,可那是他們用命換的工傷賠償款;我這十年開出租攢了12萬,剛給小娟買了三金。

跪在她家院里求到后半夜,卻聽見她躲在窗簾后打電話:"劉哥,你說拆遷款真能分到咱頭上?"那天我揣著賣車的8萬塊去找她,正撞見個戴大金鏈子的男人往她包里塞銀行卡。

她慌得打翻搪瓷缸子,熱水潑在我手背上起了一串燎泡:"建軍,劉老板能給我媽在縣城買電梯房..."

上個月街道辦王嬸來送低保申請表,嘴快提起小娟的近況:那劉老板根本不是什么拆遷戶,專門騙大齡女青年彩禮錢,前頭三個老婆都離了婚。

小娟挺著七個月肚子被趕出門時,她媽正戴著新買的金鐲子跳廣場舞,逢人就炫耀女婿給買了金首飾,卻連外孫女發(fā)燒住院都不肯掏錢。

此刻她跪在毒日頭底下,手腕上還有青紫的掐痕。我把裝錢的塑料袋塞給她,轉(zhuǎn)身時說了當年她媽撂給我的話:"拿著錢走吧,我這破廟供不起金菩薩。"

巷子深處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嚎,驚飛了老槐樹上那窩剛孵出來的麻雀。

如今我和街道介紹的桂香搭伙過日子,她在菜場支攤賣雜糧,總往我保溫杯里塞枸杞紅棗。

上周她兒子

今早給爹媽上墳,發(fā)現(xiàn)小娟當年說要種月季的荒地,如今開滿金燦燦的向日葵。

桂香蹲在地頭擇菜,突然冒了句:"這花兒皮實,澆點水就能活。"

就像我們這些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不要天價彩禮,照樣能把日子過得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