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曼站在廊下,望著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南方的雨總是這樣纏綿,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將青石板路沖刷得發(fā)亮。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這是她偷偷從馬夫那里借來的。自從隨父親來到南方,她就再沒機(jī)會像在北平那樣自由自在地出門。父親說南方的局勢太亂,可她實在悶得慌。

雨聲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粗重的喘息。王曉曼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纖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巷子,身后跟著幾個彪形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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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為首的大漢厲聲喝道。

那身影一個踉蹌,摔倒在泥水里。王曉曼這才看清,那是個穿著學(xué)生裝的少女,烏黑的長發(fā)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上,一雙杏眼含著淚,像極了受驚的小鹿。

"住手!"

王曉曼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她從小跟著父親習(xí)武,雖然功夫不算頂尖,但對付幾個地痞還是綽綽有余。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少女,將她護(hù)在身后。

"這位小姐是我府上的人,你們誰敢動她?"王曉曼故意壓低嗓音,裝出男子的腔調(diào)。

幾個大漢面面相覷,顯然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為首的那個還想說什么,王曉曼已經(jīng)掏出了腰間的配槍。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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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個地痞倉皇逃竄的背影,王曉曼松了口氣。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少女,對方正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望著她。

"多謝公子相救。"少女的聲音很輕,像是

"我叫......"王曉曼頓了頓,"

她將瞿蒹葭帶回府中,吩咐丫鬟準(zhǔn)備熱水和干凈衣裳。看著瞿蒹葭蒼白的臉色,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你發(fā)燒了。"王曉曼皺眉,"我去叫大夫。"

"不用......"瞿蒹葭抓住她的衣袖,"我休息一下就好。"

王曉曼執(zhí)意請來了大夫,又親自守在床邊。瞿蒹葭睡著時,她細(xì)細(xì)打量這個撿來的少女。她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鼻梁秀挺,唇色因為發(fā)燒而顯得格外嫣紅。

真是個美人。王曉曼心想。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曉曼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瞿蒹葭。她發(fā)現(xiàn)這個少女不僅生得美,還頗有才情,能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還會彈琵琶。

"姐姐為何總是穿男裝?"有一天,瞿蒹葭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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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曼一驚:"你......"

"那日我就看出來了。"瞿蒹葭抿嘴一笑,"姐姐的手太細(xì)嫩了,不像男子。"

王曉曼有些窘迫,但更多的是欣喜。終于有人看穿她的偽裝,卻依然愿意親近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瞿蒹葭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察覺的愧疚。

夜深人靜時,瞿蒹葭從枕下摸出一枚銅錢,那是組織給她的信物。她輕輕摩挲著銅錢上的花紋,耳邊回響著上級的指示:"接近王督軍的女兒,獲取軍火交易的情報。"

可每當(dāng)看到王曉曼關(guān)切的眼神,她的心就會不受控制地抽痛。這個天真的大小姐,是真的把她當(dāng)成了知心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