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八年,京城接連發(fā)生命案。

沈墨站在巷口,望著地上那具尸體,眉頭緊鎖。這是本月第三起了,死者皆是年輕男子,死狀可怖——胸腔被整個剖開,內(nèi)臟不翼而飛。更詭異的是,尸體周圍沒有一滴血跡,仿佛那些臟器是被什么東西吸干的。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尸體脖頸處的傷口。傷口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野獸撕咬過,卻又帶著某種詭異的規(guī)律。沈墨伸手摸了摸傷口,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大人。"身后傳來下屬的聲音,"禮部侍郎家的公子,昨夜在寶泰軒飲酒,回家途中失蹤。今早被發(fā)現(xiàn)死在這條巷子里。"

沈墨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禮部侍郎家的公子,這個身份可不一般。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暮色四合,遠處的屋檐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獸。

"去寶泰軒。"他沉聲道。

寶泰軒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三層高的建筑雕梁畫棟,氣派非凡。沈墨剛踏進大堂,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跑堂的見他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連忙迎了上來。

"這位大人..."

"昨夜禮部侍郎家的公子可曾來過?"沈墨打斷他的話。

跑堂的連連點頭:"來過來過,李公子是咱們這兒的???。昨夜他與幾位公子在二樓雅間飲酒,一直到子時才離開。"

"可有什么異常?"

跑堂的想了想,壓低聲音道:"說來也怪,昨夜李公子他們飲酒時,有個道士一直在樓下盯著他們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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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心頭一動:"那道士現(xiàn)在何處?"

"這...小的不知。不過..."跑堂的欲言又止。

"說。"

"那道士臨走時,小的聽見他自言自語,說什么'時辰快到了,該去城郊義莊了'。"

沈墨立即轉(zhuǎn)身往外走。城郊義莊,那是停放無主尸首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去。他剛走出醉仙樓,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這位大人可是要去城郊義莊?"

回頭一看,是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面容清秀,手中握著一柄折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卻又仿佛有星光閃爍。

"你是?"

"在下隨風,江湖術士。"年輕人微微一笑,"方才在樓上聽見大人問話,覺得此事頗為有趣,不知可否同行?"

沈墨打量著他,總覺得這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但眼下案情緊急,多個人幫忙也好。他點點頭:"跟上。"

兩人騎馬出城,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月光如水,灑在官道上,路旁的樹影婆娑,仿佛無數(shù)鬼魅在起舞??斓搅x莊時,隨風突然勒住馬:"且慢。"

沈墨也感覺到了異常??諝庵袕浡还尚瘸?,像是腐爛的肉味,卻又夾雜著一絲甜膩。他拔出繡春刀,翻身下馬。

義莊的大門虛掩著,里面漆黑一片。沈墨正要推門,隨風卻攔住了他:"且讓我來。"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符紙無風自燃,化作一道青光射入門內(nèi)。

"砰"的一聲,大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開。借著月光,沈墨看清了里面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義莊內(nèi)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每具尸體的胸腔都被剖開,內(nèi)臟不翼而飛。而在這些尸體中間,站著一個身著道袍的人。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青白的面孔,眼窩深陷,嘴角還掛著血跡。

"終于來了。"道士的聲音沙啞刺耳,"正好用你們的血,來祭我的寶貝。"

話音未落,義莊的屋頂突然被掀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那是一只形似蜈蚣的怪物,足有丈余長,渾身覆蓋著漆黑的甲殼,數(shù)百只利爪在空中揮舞。最可怕的是它的頭部,竟然長著一張人臉,正是之前那些死者的面容拼湊而成。

隨風臉色一變:"百足人面蠱!這是苗疆失傳已久的邪術!"

怪物發(fā)出一聲尖嘯,朝著兩人撲來。沈墨揮刀迎上,刀刃砍在怪物的甲殼上,竟然迸出火星。那怪物吃痛,一甩尾巴將沈墨掃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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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見狀,手中折扇一揮,數(shù)道青光射出,打在怪物身上。怪物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人臉上的五官扭曲變形。道士見狀大怒,從袖中掏出一把骨笛吹了起來。笛聲尖銳刺耳,怪物聽到笛聲,頓時狂暴起來,朝著隨風撲去。

沈墨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隨風推開。怪物的利爪擦著他的后背劃過,帶起一串血花。

"快走!"沈墨大喊,"這怪物刀槍不入!"

隨風卻笑了:"誰說刀槍不入?"他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對準月光。月光透過銅鏡,化作一道銀光射向怪物。怪物被銀光籠罩,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上的甲殼開始剝落。

道士見狀大驚,笛聲更加急促。但為時已晚,隨風又掏出一把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符紙化作道道青光,將怪物團團圍住。青光越來越亮,最后化作一團火焰,將怪物吞噬。

道士見大勢已去,轉(zhuǎn)身欲逃。沈墨早有準備,一個箭步上前,繡春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沈墨厲聲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煉制這等邪物?"

道士獰笑道:"你們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這不過是開始..."話未說完,他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隨風上前查看,搖了搖頭:"他服毒自盡了。"

沈墨皺眉:"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確實。"隨風收起銅鏡,"百足人面蠱需要大量活人精血才能煉制。這妖道背后,必定另有主使。"

沈墨望著滿地的尸體,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京城之中,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

京城,錦衣衛(wèi)衙門,沈墨站在的案牘庫中,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卷宗。

燭火搖曳,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卷宗上記載著二十年前的一樁舊案:永樂初年,曾有一妖道在京城作亂,后被錦衣衛(wèi)圍剿,但其尸首始終未曾找到。

"隨風兄,你看這里。"沈墨指著卷宗上的一行小字,"當年圍剿妖道時,曾有一名錦衣衛(wèi)千戶失蹤。"

隨風湊過來看,眉頭微皺:"這名千戶...姓趙?"

"正是。"沈墨又從案卷中抽出一份名冊,"這是當年參與圍剿的人員名單。你看,這位趙千戶的名字旁邊,有個特殊的記號。"

隨風仔細看去,果然在趙千戶的名字旁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梅花印記。他若有所思:"這記號...似乎是東廠的暗記。"

沈墨點頭:"不錯。我查過,這位趙千戶后來改名換姓,名為李殊,正是當今禮部侍郎,也就是人人爭相巴結(jié)的李大人。"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這禮部侍郎趙明德,正是最近命案中死者之一——李公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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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得去拜訪一下這位趙大人了。"隨風收起折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夜色沉沉,禮部侍郎府邸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沈墨和隨風翻墻而入,輕車熟路地摸到了書房。書房內(nèi)燭火通明,隱約傳來對話聲。

"廢物!"一個沙啞的聲音低吼道,"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么會被錦衣衛(wèi)盯上?"

"大人恕罪。"另一個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妖道太過張揚,這才..."

沈墨透過窗縫看去,只見趙明德正對著一個黑衣人發(fā)火。那黑衣人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罷了。"趙明德?lián)]揮手,"既然事情敗露,就只能提前行動了。你去準備一下,明日就啟動'長生計劃'。"

黑衣人領命而去。趙明德轉(zhuǎn)身走向書架,在某個暗格上一按,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門。

沈墨和隨風對視一眼,悄悄跟了進去。暗門后是一條幽深的甬道,墻壁上點著長明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甬道盡頭是一間密室,密室內(nèi)擺放著各種古怪的器具,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座青銅鼎。鼎中盛滿暗紅色的液體,散發(fā)出濃重的血腥味。

"果然如此。"隨風低聲道,"他們在煉制長生藥。"

沈墨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兩人連忙躲到暗處,只見趙明德帶著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開始吧。"趙明德吩咐道。

黑衣人從角落里抬出一個昏迷的年輕人,正是最近失蹤的另一個官家子弟。他們將年輕人放在青銅鼎旁,開始念誦咒語。

沈墨握緊了繡春刀,正要出手,卻被隨風攔住。柳隨風指了指青銅鼎上方,沈墨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懸掛著一面銅鏡,與隨風的那面極為相似。

"那是'太陰鏡'。"隨風低聲道,"若貿(mào)然出手,恐怕會引發(fā)反噬。"

就在這時,青銅鼎中的液體突然沸騰起來,一股黑氣從鼎中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那人形漸漸清晰,赫然是二十年前那個妖道的模樣。

"哈哈哈..."妖道發(fā)出刺耳的笑聲,"趙明德,你終于想通了?"

趙明德跪倒在地:"師父,弟子知錯了。求師父賜我長生之法。"

妖道獰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再獻上九十九個官家子弟的精血,為師就傳授你長生之術。"

沈墨再也按捺不住,一躍而出:"住手!"

趙明德大驚:"什么人?"

隨風也現(xiàn)身出來,手中銅鏡對準妖道:"妖孽,還不現(xiàn)出原形!"

妖道見到銅鏡,臉色大變:"太陰鏡?你是...不可能!"

隨風冷笑:"二十年前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妖道怒吼一聲,化作一道黑氣撲向隨風。隨風不慌不忙,手中銅鏡射出一道銀光,將黑氣籠罩。妖道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形開始消散。

趙明德見狀,轉(zhuǎn)身欲逃。沈墨一個箭步上前,繡春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明德,你勾結(jié)妖道,殘害無辜,該當何罪?"

趙明德面如死灰,癱倒在地。

就在這時,密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隨風臉色一變:"不好,那妖道臨死前啟動了機關,這里要塌了!"

沈墨一把提起趙明德:"走!"

三人剛沖出密室,身后的甬道就轟然倒塌。沈墨和隨風帶著趙明德翻墻而出,身后傳來禮部侍郎府邸倒塌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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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野震動。禮部侍郎趙明德勾結(jié)妖道,殘害百姓的罪行被揭露?;实壅鹋铝顝夭榇税?。而沈墨和隨風,則悄然離開了京城。

沈墨和隨風離開京城后,一路南下。他們本以為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很快發(fā)現(xiàn),妖道的陰影并未消散。

一個月后,他們來到江南一座小鎮(zhèn)。鎮(zhèn)上接連發(fā)生孩童失蹤案,手法與京城命案如出一轍。沈墨和隨風意識到,妖道的同黨仍在活動。

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他們發(fā)現(xiàn)幕后黑手竟是當?shù)刂Vc妖道曾是同門師兄弟,一直在暗中協(xié)助妖道收集童男童女。

沈墨和隨風設計擒獲知府,并從他口中得知一個驚天秘密:妖道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組織——"長生教"。這個組織網(wǎng)羅了朝中多位重臣,企圖利用邪術謀求長生不老。

兩人決定徹底鏟除這個邪教組織。他們聯(lián)絡了江湖上的正義之士,同時沈墨也動用了錦衣衛(wèi)的關系。經(jīng)過數(shù)月追查,他們終于找到了長生教的總壇。

總壇位于深山之中,機關重重。沈墨和隨風帶領眾人殺入總壇,與長生教展開激烈搏斗。最終,他們成功摧毀了總壇,擒獲了長生教的核心成員。

然而,在清理戰(zhàn)場時,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份名單。名單上赫然列著多位朝中重臣的名字,甚至還包括幾位皇室成員。

沈墨意識到,這件事遠沒有結(jié)束。但他也明白,有些真相或許永遠不能公之于眾。

"接下來怎么辦?"隨風問。

沈墨沉默良久,將名單投入火中:"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隨風點點頭:"那我們就繼續(xù)游歷天下,鏟除那些為禍人間的妖邪。"

"好。"

兩人相視一笑,策馬而去。

從此,江湖上多了一個傳說:有一對俠客,專門懲治那些利用邪術害人的妖道。他們行蹤不定,卻總能出現(xiàn)在最需要他們的地方。

而那份名單,則永遠成為了一個謎。或許有些真相,本就該埋藏在歷史的塵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