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琴站在張楚楚的公寓門口,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這是她昨晚翻遍整個房間才找到的,母親曾經(jīng)提過的著名理療師——陳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她對著緊閉的房門說,"但我找到了一個可能幫到你的理療師。他在治療音樂家的手傷方面很有經(jīng)驗。"

門內(nèi)一片寂靜。王筱琴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門卻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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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筱琴點點頭,將名片遞過去。"

張楚楚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接過名片時,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王筱琴的手。那一瞬間的溫暖讓她心頭一顫。

第二天,她們來到了陳醫(yī)生的診所。診所在一條安靜的小巷里,墻上掛滿了康復患者送來的錦旗。

"情況比我想象的嚴重,"陳醫(yī)生檢查完張楚楚的手后說,"但并非沒有希望。只是康復過程會很痛苦,你確定要嘗試嗎?"

張楚楚看向王筱琴,后者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我確定。"

康復過程確實如陳醫(yī)生所說,充滿痛苦。每天的電療讓張楚楚痛得冷汗直流,針灸時的刺痛更是讓她咬破了嘴唇。但最折磨人的是心理上的煎熬——她必須完全停止彈琴,這對一個鋼琴家來說無異于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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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有一天,張楚楚崩潰地哭喊,"讓我彈一會兒,就一會兒..."

王筱琴緊緊抱住她,"再堅持一下,好嗎?為了能重新完整地演奏。"

為了分散張楚楚的注意力,王筱琴開始每天給她拉琴。有時是舒緩的巴赫,有時是激昂的德沃夏克。她發(fā)現(xiàn)張楚楚特別喜歡聽她演奏圣桑的《天鵝》,于是每天傍晚都會拉上一遍。

漸漸地,張楚楚開始跟著琴聲哼唱,用左手在膝蓋上輕輕打拍子。有時她們會討論樂曲的演繹方式,爭論得面紅耳赤,然后又相視一笑。

三個月后的一個傍晚,王筱琴照常拉起《天鵝》。突然,她感覺到一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張楚楚站在她身后,右手第一次主動觸碰了她。

"我想試試,"張楚楚輕聲說,"和你一起演奏。"

王筱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翼翼地將大提琴讓出一半位置,張楚楚在她身邊坐下,右手輕輕放在琴弦上方。

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張楚楚的右手還有些僵硬,但已經(jīng)能自如地移動。她們就這樣,用一把大提琴,完成了第一次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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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張楚楚的眼淚無聲滑落。"謝謝你,"她輕聲說,"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王筱琴握住她的手,"要不要來一場特別的演出?就我們兩個人。"

張楚楚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