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打開網(wǎng)易新聞 查看精彩圖片

我是蘇伯寧進京趕考途中撿來的丫頭。

為報答恩情,我一路跟著他。

看著他從貧苦書生到位極人臣。

我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娶我進門做正妻。

可只有我知道,他不會。

他娶了侯府千金,一進門就對我百般刁難。

后來,我墜落懸崖。

我以為我終于擺脫了他。

沒想到,蘇伯寧其實是一個瘋子。

1

蘇伯寧撿到我那年,我正被賭鬼爹賣去青樓,還好我動作敏捷,趁著他不注意,掙脫了繩子就跑了。

我躲在山谷里幾天幾夜,不敢出來。

我怕了,已經(jīng)逃了幾次了,可還是被找到。

索性這次我藏久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時間未進食,我已經(jīng)有些神識不清了。

迷糊間,竟然聽見有人叫我。

「姑娘,醒醒。」

睜眼,一位少年輕輕呼喚。

他鼻高唇薄,鬢發(fā)烏黑如漆,長得極好。

身上還有一股烏木沉香的味道,好聞到令人心顫。

他讓我跟著他,雖然沒多少盤纏,吃不飽穿不暖。

至少,我不用害怕了。

從前,我被我爹關(guān)在籠子里,餓肚子是常有的事。

看著狗吃剩的骨頭,都想去舔上兩口。

有時候還會有人伢子來跟我爹談價錢。

老天爺開眼,每次都被我逃脫了。

那時候年紀小,勢單力薄,逃了也會被抓回去。

蘇伯寧像一束光一樣照進了我的生命。

救命之恩在日漸相處中生出了情愫。

那時候的他,在我眼里,是個前途無量的少年。

我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他,所以我做了他的貼身婢女。

他待我好,我感激不盡,無論什么身份我都無所謂。

再也不想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在他身邊,至少不用小心翼翼活著,不用害怕做錯事被打。

后來他成了新科狀元郎,在京城置辦了宅子,將老家的母親接來一起住。

一開始,日子平淡如水,我照顧他們母子,其樂融融。

隨著他仕途越發(fā)順暢,宅子也越住越大,府上的下人奴婢也多了起來。

我成了奴婢眼里的主子。

蘇母曾問過我:「錦瑟,你愿意嫁給伯寧嗎?」

2

我笑著搖頭,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不愿意耽誤他。

他應(yīng)該娶的是高門大戶的小姐,而不是我這種身世悲慘的賤民。

我拉著蘇母的手:「先生不應(yīng)該娶我這種人?!?/p>

我看過了太多人情冷暖,這點我還是拎得清。

蘇母這樣問,必定是試探我。

聽到我的回答,蘇母笑容加深了。

「錦瑟,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將來伯寧娶的妻,也要像你這般心地善良,識大體,能容人。

「再不濟,有我給你護著,無人敢欺你。

「若是你不愿嫁,將來能做個通房,我也高興了。

「這些年,多虧了你照料伯寧,要是你嫁給了別人,我跟伯寧都會不舍。」

我笑著搖頭:「夫人心善,心疼錦瑟,錦瑟自知人微言輕,賤命一條,不敢拖累先生?!?/p>

我沒想過嫁人,我只想在蘇伯寧身邊,賺夠了銀錢,能夠有安身立命之本。

往后倘若蘇伯寧娶了妻,沒有哪個會容得下我這個貼身婢女。

蘇母端莊持重,心有城府,她的心思我猜不透。

她肯定希望自己兒子飛黃騰達,不被人所拖累。

就這樣,過了許多年。

直至蘇伯寧官至相位,圣上親自賜婚。

他下朝回來那天,將我拉到了書房。

「錦瑟,你當真不愿嫁我?」

我顫顫巍巍跪下,眼神卻堅定:

「相爺,奴婢福薄,實在是不配?!?/p>

他緊抿著唇,雙目赤紅,原本清冷氣質(zhì)倏然間變得陰狠乖戾起來。

他掐住我的脖子,直直盯著我: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說一遍?!?/p>

我依然決絕,搖了搖頭。

「奴婢不愿。」

3

聽到這話,他眼里的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冷哼一聲,放開了我。

「錦瑟,那你可別后悔?!?/p>

他可能讓我不要后悔錯過了榮華富貴。

沒過多久,相府迎來了喜事。

蘇伯寧娶了侯府千金沈玉蘭。

她生得極美,瑩白潤透的肌膚仿佛會放光,纖眉朱唇,眼尾上挑,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一種上位者睥睨他人的尊貴氣勢。

她進門第二日,便給下人們挨個訓(xùn)話,擺足了主母的架子。

見我是府中地位最高的奴婢,還是蘇伯寧的貼身丫鬟,她更是將我視為眼中釘。

她想換掉我,卻被蘇伯寧嚴辭拒絕。

幾次下來,她每日想著法子刁難我。

沈玉蘭每次都罰我在她房門前跪上一夜,聽著房里她跟蘇伯寧翻云覆雨。

晨起還讓我伺候他們洗漱,一個不高興就扇得我鼻青臉腫。

蘇伯寧全程都冷眼相待。

我覺著,他應(yīng)是在怨我,氣我。

有時候被沈玉蘭折磨得體無完膚,我會在蘇伯寧面前問上一句。

「相爺,放我離開吧,我去后院洗洗衣裳也是滿足的。」

他總是冷冷回我一句:「離開?死都不可能?!?/p>

說罷,他不再理我,徑直去了書房。

外面月光如水。

最近總是回憶起剛和蘇伯寧相識那幾年。

我身子不好,他將自己寫的字拿到鎮(zhèn)上去賣,換些銀錢給我買藥。

湯藥太苦,我總喝不下去,他就帶些蜜餞給我。

那時候的日子太苦了,可跟著他,我覺著日子有了盼頭。

他不強迫我,無論我想做什么,他都允準。

可只要我說離開,他咬死了不準。

后來,為了離開,我成了他的通房丫鬟。

夜里他總抱著我,生怕我就消失了。

「錦瑟,不要想著離開,與我一生一世,不好嗎?」

4

我溫順道:「奴婢如今成了相爺?shù)娜肆?,生死都要跟著爺?shù)??!?/p>

蘇伯寧冷笑一聲:「這些話,你要是能看著我的眼睛說,我便信了。」

他看破了我的心思。

官場浮沉多年,婦道人家的這點小心思他還是看得懂。

到底是真順從,還是假投誠。

他能不知道嗎?

可我卻不認。

雖然他第一次碰我的時候,我很害怕。

我意識到無法擺脫他,無法獲得自由。

我便想方設(shè)法討他歡心。

我學(xué)著女人家的嬌媚手段,每夜都將他迷的神魂顛倒。

做了通房,我唯一可以幸免的,就是來自沈玉蘭的責(zé)罰。

她不敢動我,她也怕惹蘇伯寧發(fā)怒。

我整日都在房中做些輕松的活,其他活蘇母已經(jīng)安排其他人接手了。

成了通房,我每日都在門口等他。

床榻之間,我也熱情了許多。

蘇母曾旁敲側(cè)擊說過,府里端莊的是主母,而妾只需討主子歡心。

蘇伯寧對我很好,每次回來都會有一件禮物。

各式各樣的首飾珠寶,積少成多。

想必也能賣個好價錢。

跟了他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哪日他心情好,我可以有機會另謀出路。

興許拿著積攢下來的家產(chǎn),也能到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逍遙自在的生活。

可變故來得也很快,沈玉蘭沉寂了一段時間又開始作妖了。

她趁著蘇伯寧母子不在府上,向我發(fā)難。

對我表面上是笑臉相迎,可在人回來之際,便自己摔下了臺階。

說我恃寵而驕,推倒了她。

5

蘇伯寧一言不發(fā),罰我跪了幾個時辰,

我試圖爭辯,說我沒有推倒她。

蘇伯寧目光憐憫看著我:

「錦瑟,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我沒有辦法。

「她要懲罰你,我得拿出個態(tài)度來,不然家里長輩會覺得你狐媚禍主,你會更加艱難。

「所以我來處置你,是最好的辦法,你也應(yīng)該會理解我吧。」

徹骨的寒冷從膝蓋蔓延至全身。

猶如一盆涼水向我潑來,讓我渾然清醒。

我居然還癡心妄想,指望他能夠護著我。

到頭來,我只是個奴婢,委屈只能吞進肚子。

深宅之中,沒有對錯,有的只是身份的云泥之別。

沈玉蘭自進門就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一眼已經(jīng)望不到未來。

有的只有一片茫然。

后來,蘇伯寧抱著我說:

「錦瑟,我這輩子都不能沒有你。

「沈玉蘭只是我明面上的妻,我心中唯一的妻只有你。

「從第一次見你那次,我就知道,這輩子都無法割舍你了,所以你要聽話,這樣我才能好生護著你?!?/p>

他聲音慵懶,可眼神卻愛意滿滿。

「好,錦瑟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相爺,除非我死。」

話音剛落,我的嘴便被他堵住。

我相信,他信了,信了我說的違心之話。

那日,沈玉蘭跟著蘇母去拜佛,她專門叫上了我。

上了馬車,她皮笑肉不笑,冷眼盯著我說:

「還以為伯寧多寵你,還不是因為我一句話,就讓你跪上了好幾個時辰,怎么樣,膝蓋還好嗎?」

6

我恭敬笑道:「回夫人,奴婢犯了錯,受罰是應(yīng)該的,膝蓋無礙了,多謝夫人關(guān)心?!?/p>

我從前對她的印象是,端莊優(yōu)雅的世家小姐,剛進門時對下人是極好的,對我們也很和氣,動不動就賞一些銀錢。

但我沒意識到,身份不同了,她對我的態(tài)度也不同了。

她得到了想聽到的回答:「你這張臉,確實不錯,你說,要是沒了這張臉,也沒了清白,伯寧還會喜歡你嗎?」

我驚愕看著她。

她卻捂住嘴笑了起來,「跟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嚇得?!?/p>

我出了一身冷汗,說話聲音有些發(fā)緊:

「夫人心善,待府里的下人極好,奴婢不會遇上這種事?!?/p>

我以前也聽過,有些人家的正房手段了得。

趁著老爺不在家,將小妾扔到了后院,送給打雜的下人們糟蹋。

身子臟了,自然也沒臉服侍老爺,有些個極端的直接了結(jié)了自己,有些會被主人賣給青樓的老鴇,從此墮落風(fēng)塵。

事情過去了,再給老爺重新物色一個通房。

人命就是如此輕微,做下人的一輩子命都掌握在主子手里。

要是不學(xué)會察言觀色,一般沒幾個有好下場。

馬車一路顛簸,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當年決定為奴,賣身契也是我親自簽下,往后我還不知道要在蘇府蹉跎多久。

如今,我有些慌了,到底要如何才能自保?

快要到寺廟,馬車在陡峭的山路上忽然停了下來。

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車夫掀開門簾,伸頭進來:

「夫人,前方有山匪?!?/p>

7

山匪一個個人高馬大,手上拿著長刀,朝我們撲來。

我們的人明顯寡不敵眾。

正焦急中,兩個面目兇狠的山匪,將我跟沈玉蘭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他們像看獵物一樣打量著我跟沈玉蘭。

「兄弟們,這還有兩個娘們,細皮嫩肉的,帶回去給大伙解解饞!」

這時候,她害怕的緊緊拽住我。

盡管我也害怕,可我是奴,必須擋在主人前面。

我按下心中恐懼,將沈玉蘭護在身后。

神色凝重,朝他們吼道:

「不要過來!你知道她是誰嗎?當今蘇相爺?shù)姆蛉?,要是今日你們敢動她,小心相爺帶人抄了你們的老巢,讓你們死無全尸!」

剛說完,我跟沈玉蘭都被五花大綁,堵上了嘴。

兩個弱女子,根本斗不過一群山匪。

無意間,我看到沈玉蘭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令人寒顫。

回憶起她對我的種種,今日出來拜佛實屬異常,為何偏偏叫上我?

腦海里冒出一個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想法。

回想起,下人通報山匪時,她那個眼神。

第一反應(yīng)不是害怕。

莫非?

正當我疑惑間,一支箭飛了過來。

按著我的山匪應(yīng)聲倒地。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蘇伯寧騎著馬奔馳而來。

他是個讀書人,我卻不知道他會騎馬射箭。

這一刻,我原諒了他之前對我的種種。

只要他能夠救我,往后我就會聽話。

我會好好討他的關(guān)心,不心生怨恨。

絕對不盤算離開的事。

我心里苦澀害怕,恐懼上頭,想哭得厲害。

他跟山匪打抖之余,一個劫匪將我跟沈玉蘭挾持住。

他大聲呵斥,讓蘇伯寧選一個帶走。

沈玉蘭大哭:「夫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