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后,她用毛巾把全身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可即便如此,只要一踏出機(jī)場大門,她就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緊了。
面對那些虎視眈眈的印度男人,她嚇得臉色泛白,恐懼間,手機(jī)響了。
她抖著手接下視頻,就看到了謝司硯幾個兄弟笑嘻嘻的臉。
“喲,陸心寧,你可真不愧是圈內(nèi)最出名的跟屁蟲啊,從小到大,硯哥到哪,你就到哪,難不成一刻見不到硯哥,你會死啊!”
幾個人的嘲諷意味很濃,可她卻急切道:“是,我一天不粘著謝司硯,我就會死,你們不是說他來印度玩了嗎,他到底在哪?”
一席話說得眾人頃刻哄堂大笑,有個人笑得連眼淚都出來后,終于忍不住把鏡頭轉(zhuǎn)到謝司硯面前。
“硯哥,聽到了沒,你這個未婚妻說沒你就會死,她愛你愛得如此刻骨,你什么感受啊。”
謝司硯晃了晃酒杯,淡淡掃了一眼,一字一句冷冽如雪,“厭惡至極?!?br/>陸心寧的心狠狠一顫,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又被騙了。
可還沒來得及心痛,那群印度男人就已經(jīng)嘰里呱啦亂叫著逼近,她身上冒起冷汗,想跑卻被圍在了角落。
看到她被圍攻的模樣,手機(jī)里傳來的笑聲越來越大。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去之前都不查一下的啊,那種地獄你也敢去,現(xiàn)在好咯,被纏上了吧?”
“人家不是都說了嗎,她一刻不粘著硯哥就會死,所以哪怕是地獄,肯定也要闖的咯,哈哈哈哈哈!”
“陸大小姐,你現(xiàn)在可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這樣吧,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也別說我們不仗義,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主動退婚,發(fā)誓永遠(yuǎn)不纏著硯哥;第二是跪下給我們磕三個響頭,無論你選哪個,我們都立刻讓在那邊的保鏢救你離開,怎么樣?”
陸心寧腦子轟隆一聲,沒想到他們竟會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可眼看著一雙雙骯臟黢黑的手在眼前揮舞著,她已然走投無路。
于是她咬著牙道:“不退婚,我絕不可能退婚,我選第二個!”
說完,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強(qiáng)忍住羞辱,眼角含淚的朝著鏡頭前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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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毫不猶豫的動作,屏幕上的一群人都露出了震驚而譏諷的神色。
她居然寧肯下跪,都不愿意退婚?!
看到她如此動作,原本毫不在意的謝司硯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不耐煩的奪過手機(jī),“陸心寧,你是鐵了心要糾纏我一輩子嗎?你明知道我對你不感興趣,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明白嗎?”
說完,也不等陸心寧回應(yīng),他便直接厭惡掛斷了視頻。
屏幕黑下來后,那群盯梢許久印度男人便瞬間眼前一亮,蜂擁而上,扯著她就要往角落拖。
一瞬間,她的頭巾被扯下來,露出了那張慘白而又令人驚艷的臉。
“救命!救我!”
她不停掙扎著,尖叫嘶吼著求救,眼看著衣服都快要被扒得差不多了,謝司硯他們安排蹲守的保鏢才終于出現(xiàn),救走了她。
直到上了飛機(jī),陸心寧再也忍不住顫抖的抱住自己,崩潰大哭。
而那些被深埋的回憶,也隨著眼淚一同涌了出來。
陸心寧三歲那年,曾被一位大師算過命,說她命中有生死劫,只有黏著那個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人,一直到度過二十二歲的生日,才能化劫,
反之,則會病痛不斷,直至命喪黃泉。
起初,陸家人并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直到陸心寧隔三差五的生病,水痘發(fā)燒感冒輪流不停,連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好幾次。
所有人都以為醫(yī)不好的時候,正好來探望的謝司硯摸了摸她的手,她便奇跡般好轉(zhuǎn),連醫(yī)生都驚奇不已。
想起大師的話,陸家人忍不住問了問,才發(fā)現(xiàn)世家家的這個兒子,果然和陸心寧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
從那之后,陸家就舉家搬到了謝家隔壁,做起了鄰居。
陸心寧更是從記事起就被父母耳提面命,要天天黏著謝司硯。
因?yàn)槊看紊晕⒎珠_幾天后,她就會出現(xiàn)各種意外。
所以哪怕這個說法玄而又玄,她也只能乖乖聽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離。
陸父陸母更是想盡辦法,促成了謝、陸兩家聯(lián)姻。
雖然陸心寧成了謝司硯的未婚妻,可他卻并不喜歡這個從小到大就黏著他的跟屁蟲,他喜歡的,是他家資助的貧困生,許晚棠。
因?yàn)榧沂啦罹鄳沂?,謝家始終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反而還逼著他定下了和陸心寧的婚事。
謝司硯于是對她愈發(fā)厭惡,更把所有的不滿全都發(fā)泄到了陸心寧身上。
像今天這樣的捉弄和整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平安回國后,陸心寧依然有些恍惚。
剛剛落地,她的手機(jī)就突然響起。
她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陸父陸母的聲音。
“心寧,還有幾天就是你二十二歲的生日,到那時你身上的劫難也會終止,你想要怎么過???”
想起這十幾年里,為了活下來,每天都要強(qiáng)迫自己黏在謝司硯身后,做他的跟屁蟲,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厭惡,如今終于能夠解脫,她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掉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爸,媽,我想要出國進(jìn)修?!?br/>陸父陸母愣了一下,語氣帶著詫異,“出國?那謝司硯呢?你們不是還有婚約嗎?”
陸心寧看著遙遠(yuǎn)的天空,緩緩擦去眼角的淚水,語氣里滿是輕快。
“謝司硯本來就不喜歡我,他有喜歡的人,我也只是為了活命才纏著他,既然如此,等我生日那天就退婚吧,他去追求心中所愛,我也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我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談一場兩情相悅的戀愛……”
“爸,媽,我再也不想追在他身后跑了!”
第二章
陸父陸母也知道自家女兒這些年不受待見,聽到她委屈的語氣,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電話掛斷,陸心寧只覺得壓在心上十幾年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她擦干眼淚,飛快的回了家,
可她回家不久,剛要好好洗個澡,頭卻突然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想起已經(jīng)兩天沒看到謝司硯了,此刻怕是又要犯病了,她連忙出門又重新打了個車,直奔謝司硯的所在地。
今天是許晚棠的生日,謝司硯為她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籌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剛一推開宴會廳大門,陸心寧便看見了如夢似幻的一幕。
許晚棠穿著一身華麗的公主裙站在蛋糕前,謝司硯親自俯下身替她整理好裙擺,又為她戴上璀璨的鉆石王冠。
然后他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下,送上了精心準(zhǔn)備的幾十份生日禮物。
許晚棠喜歡滑雪,他便專門為她建造了一座以她名字命名的滑雪場;
許晚棠喜歡在海邊看夕陽,他就豪擲千金給她買了一艘游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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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各種數(shù)不清的珠寶,豪車,鉆石,琳瑯滿目……
每送一樣,現(xiàn)場就會爆發(fā)一陣驚呼聲。
所有賓客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感概不已。
“謝少也太寵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這個許晚棠命可真好?!?br/>“能讓京圈太子爺這么死心塌地,那是人家有本事,你看看陸大小姐,明明是正經(jīng)八百的未婚妻,臉都被踩進(jìn)地里了!”
“別說了,她像個癩皮狗一樣黏著謝少,天天上趕著倒貼,哪個男人不心煩?”
陸心寧臉色發(fā)白的站在門口,將這些議論盡收耳底。
可她卻顧不及這些羞辱,因?yàn)樵倥霾坏街x司硯,她就要死了。
于是她飛快的穿過人群,迎著眾人震驚的眼神,沖到臺上一把抱住了謝司硯的手。
一靠近他,她刺骨的頭痛果然緩解許多。
直到微微好轉(zhuǎn)后,她才抬起頭,就看見了謝司硯陰沉至極的臉。
他似是終于回過神來,猛地抽出手,后退幾步拉開距離,“陸心寧,誰允許你動不動就抱我的!你就沒有一點(diǎn)女孩子的矜持嗎?”
陸心寧搖頭,“矜持算什么,謝司硯,要是不黏著你,我會死!”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雙眼,謝司硯瞳孔一震,眉頭緊緊蹙起。
“陸心寧!說誰教你說的這種情話?你為了勾引我,連臉都不要了是嗎?”
看著他們倆像是打情罵俏的模樣,許晚棠死死攥緊手,心口一窒。
可在人前,她只能迎上去,擠出一個笑臉,“陸小姐,歡迎你來參加我的生日。”
陸心寧剛要說話,謝司硯就轉(zhuǎn)過身來,牽住許晚棠的手。
“不用管她,晚棠,你繼續(xù)拆禮物?!?br/>許晚棠卻搖了搖頭,眸含深意的看向陸心寧:“陸小姐,我早就聽聞你的鋼琴彈得很好,今天是我生日,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聽你彈奏一曲,就當(dāng)做是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她身為堂堂陸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像個戲子一樣給她彈奏鋼琴,剛要拒絕,謝司硯卻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冷冷道:“你要是不彈就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br/>陸心寧如今的身體狀況離不開他,沒辦法,只能咬了咬牙,上了臺。
鋼琴搬上來后,她剛打開簡譜,謝司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晚棠,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br/>給許晚棠打了聲招呼后,他便走出了宴會大廳,許晚棠則笑著提著裙子走到鋼琴旁,定定的看著陸心寧。
這首曲子陸心寧彈過幾百次,爛熟于心,她的指尖飛快地在黑白鍵上滑動著,只想著飛快彈完然后快點(diǎn)去找謝司硯。
可剛彈到一半,琴鍵上突然飛出好幾塊刀片,猝不及防,她的十指全被劃傷。
“啊……”
琴音戛然而止,剎那間鮮血四濺,染紅一大片鋼琴。
血肉模糊的手不停顫抖著,她痛得眼淚直流。
看到她這幅模樣,許晚棠臉上的笑意卻愈發(fā)的深:“陸小姐,怎么不繼續(xù)彈了?你不是很喜歡用那雙手勾引男人的嗎?”
聽著她語氣的得意,陸心寧才明白這些刀片是她準(zhǔn)備的。
陸心寧學(xué)了十幾年琴,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鋼琴家,可許晚棠竟然想毀了她的手?!
她不理解謝司硯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人,更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一瞬間氣上心頭,忍不住反手給了許晚棠一耳光。
誰知謝司硯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立馬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