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0月14日,上午,大嘴河老溝口,時值江水下落,岸上的蘆葦雜草開始泛黃,正是砍柴備冬的季節(jié)。

不過,河道兩邊雖然葦草茂盛、柴禾不少,但白天之時,卻少見村民過來砍柴。主要是因為,這邊的河道之中,經(jīng)常有日軍的汽艇來往巡邏,??吭诟浇?。

當時,日軍為控制長江航道,在福成垸楊水港設了一個碉堡,在此處駐扎了一隊日軍,這些日軍進駐此處之后,便經(jīng)常坐著汽艇出來,四下耀武揚威,蹂躪四方百姓。

這些日軍士兵們,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老百姓們對之唯恐避之不及。因此,航道兩旁的高坡土岸之處,雖然柴草茂盛,卻鮮有村民過來摟打柴禾,就是怕遇見這幫鬼子兵。

不過,當天,北坡之上,卻有一名戴著斗笠,腰纏白葛布手巾的村民,正彎著腰在距離水道不遠處的地方,拿著鐮刀割砍著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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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離他砍柴位置不到一百米的水岸邊,正??恐凰?07汽艇,汽艇上面還站著七名挎槍的日本兵。此刻,這幾名日本兵的目光,全都聚向了岸上的那名正在砍柴禾的村民。

不多時,便有兩名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徑直來到了那名砍柴的村民跟前,隨后將刺刀逼近對方的胸口,嘴里嗚哩哇啦地叫了起來。

那名村民轉身一看,竟是兩名鬼子兵,當即面露懼色,趕緊張口解釋,然而,他這一張口,卻讓面前這倆日本兵頓時興奮起來。

原來,這名村民先前砍柴歇息之時,坐在一旁的土埂邊,就著腌肉片,喝了幾口帶來的紅高粱酒,他這一張口,酒氣撲鼻,眼前這倆日本兵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了這名村民旁邊放置酒瓶的地方。

其中一名日本兵當即按捺不住,直接上前拿起酒瓶,開了瓶塞之后便一仰頭,咕嚕咕嚕地灌了好幾口。

那村民見狀,趕緊掏出剩余的腌肉遞了上去,一旁另一名日軍士兵接過腌肉,塞進嘴中,然后奪過酒瓶,也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

他們倆在這邊喝酒的情形,早就被汽艇上的日本兵們看得真切,上面的日本兵見狀,全都哇哇地大叫起來。

不多時,那倆上岸的日本兵便押著砍柴的村民來到了汽艇之上,一名軍官模樣的日軍對著村民,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厲聲問道:

“你的,新四軍的干活?”

那村民聽罷,只是搖頭,沒有回答。

那日軍軍官見狀,從村民腰間抽出鐮刀,指著鐮刀繼續(xù)問道:

“這是什么的干活?”

“砍柴禾的。”村民看著有些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回答。

先前上岸的那倆日軍士兵,還想著心系喝酒吃肉,當即上前打圓場,“他的,大大的良民,良民?!?/p>

那名日軍軍官再次打量了村民一番,讓人對之進行搜查,確認身上沒有其他東西之后,這才跟著其他日軍士兵們一起, 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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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日軍士兵們,將手中的酒瓶輪流傳遞著喝了起來,眾人起哄地哄搶著酒瓶,誰都沒有注意到,先前大伙兒都不在意的那名村民,此刻正快速地打量著汽艇上的情況,眼神十分堅定,早已沒了先前的憊懶、怯懦。

這名村民名叫姜德喜,其真實的身份是沿江游擊隊的偵察員,前幾日,姜德喜偵察到這艘407汽艇經(jīng)常??坑诖颂?,同時發(fā)現(xiàn)汽艇甲板之上,還架著幾支三八式步槍,船頭還有一挺歪把子機槍。

姜德喜回去之后,將偵察的情況向游擊隊范支隊長進行了匯報,范支隊長隨即將奪槍的任務交給了姜德喜。

“姜德喜,你是當?shù)厝耍匦蔚孛脖容^熟悉,你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鬼子的機槍給搞過來?”

隨后,姜德喜便拿著酒、肉,扮作砍柴禾的村民,來到了江岸附近,一連等了兩天,最終等到了這支日軍部隊。

姜德喜快速地打量著汽艇上的情形,心里盤算著待會兒怎么才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搞到機槍。

正想著,旁邊的一名日本兵趁著酒興,大聲喊道:

“砍柴的,摔跤摔跤的!”

姜德喜一聽,忙擺手示意不會,奈何對方根本不聽,不由分說地走到跟前,直接起手將姜德喜摔倒在了甲板之上。

“噗嗤”一下,姜德喜被重重摔倒,一旁圍觀的日軍士兵們當即狂笑起來。

姜德喜倒地的一瞬間,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心頭當即一片雪明。

姜德喜爬起身,強作笑臉,向著對面的日本兵比劃著,自己不會摔跤,想學學操練的架勢。

隨即,他將腰間的鐮刀斜扛在肩頭,學著日本兵的樣子,在甲板上來回走動操練,做一些很笨拙的樣子,惹得這群日本兵狂笑不止。

見日本兵對自己放下了警惕,老姜比劃著想要試試對方的長槍,其中一名日本兵便將一旁架著的長槍,取下一支,交給他來操練。

姜德喜反扛著長槍,來回走動操練,逗得一眾日軍捧腹不止,眾人見他憨態(tài)可掬,更加相信他不過是一個普通村民,也就任他取樂,不加防備。

姜德喜見日軍士兵們漸漸放松了警惕,隨即借著操練的情勢,走到歪把子機槍處,換上了歪把子機槍,扛著機槍來回走。

走了一會兒之后,姜德喜向眾人打手勢,意思是甲板上范圍太小,自己要去下面河坡上操練。

一眾日軍士兵正被姜德喜逗得開心,當即點頭同意,姜德喜下了船,剛開始在河坡邊上來回操練走動,期間,姜德喜盡量多做一些怪相,惹得一眾日本兵開心大笑,不時大呼喝彩。

又過了一會兒,幾名日軍士兵們酒勁上來,開始東倒西歪,昏睡起來,只有兩三名日軍士兵雖還坐在汽艇之上,眼神卻也開始迷離起來,注意力也開起了小差。

姜德喜見此情形,也就不再下坡走回河道岸邊,就在土坡之上來回“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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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汽艇上的日軍,昏睡的昏睡,繼續(xù)喝酒的喝酒,看他的時間,再不似先前一般,姜德喜瞅準時機,趁著日軍無人監(jiān)視自己的那一霎那,扛著歪把子機槍,跨步狂奔起來,幾下便跳下土溝,鉆進了一旁的柴林當中。

汽艇上的日軍聽到動靜,一看,人沒了,槍也被帶走了,當即傻眼。

一眾日本兵的酒意當即嚇醒,眾人趕忙扛起長槍追上岸,但此時,柴林深深,哪里有姜德喜的半點兒身影。

一眾日軍士兵,只得在柴林附近大聲呼喝了一陣,隨即便垂頭喪氣,起錨離去,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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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漢南文史資料》,蔣謀萬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