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娛樂至死》出版于1985年,當時電視媒體正在蒸蒸日上,尼爾·波茲曼講述了電視作為新的媒體介質對傳統(tǒng)印刷行業(yè)的沖擊,進而通過其形式重塑人類認知方式與社會文化結構,使得人類社會進入一個萬物皆可娛樂,社會整體思維逐漸流于淺薄的時代。
40年過去了,這部著作又被人們翻了出來,他的理論非但沒有過時,反而更加愈演愈烈,趨于極端化了。在當下短視頻、算法推薦和流量經濟主導的互聯(lián)網時代,尼爾·波茲曼的預言非但未過時,反而以更極端的形式成為現(xiàn)實。

在印刷時代,線性文字迫使讀者建立邏輯鏈條,形成理性思辨能力,簡單說:就是要用腦子,才能看懂書本。
而當代算法推薦機制通過數(shù)據(jù)畫像精準投喂內容,表面上滿足個性化需求,實則將人困于“信息繭房”,削弱多元視角的接觸機會。波茲曼擔憂的“技術壟斷”在此顯現(xiàn):技術不再服務于人,而是通過娛樂化機制將人異化為流量數(shù)據(jù)的附庸。
你以為平臺是未你提供服務的,其實你是平臺的人肉電池,沒有你對平臺提供的喜好喂養(yǎng)數(shù)據(jù),平臺也只是一個空洞洞的廠房,根本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
本來使用平臺的我們,被平臺挾持的流量,精準內容的喂投,越來越將觀點不同的人匯聚一起,趨于極端化、刻板化、非理性化。
娛樂不僅是文化現(xiàn)象,更是資本增殖工具,社交媒體平臺通過“注意力經濟”將用戶時間貨幣化,形成波茲曼未能預見的“娛樂-資本”合謀結構。

問一問,我們真的需要那么多的娛樂嗎?新聞娛樂化、購物娛樂化、影視娛樂化、社會事件娛樂化、學習娛樂化等等,不娛樂毋寧死嗎?
按今天媒體行業(yè)對社會的滲透程度,某種意義上,平臺幕后的媒體平臺掌握了之前政府掌握的輿論影響力,特朗普被美國各大平臺推特、臉書、Instagram、YouTube等全網禁言的那幾年,堪比政府動用行政權力對個人的封殺,逼得特朗普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社交平臺“Truth Social”來應對。
然而,政府需要對公眾負責,各大媒體平臺都是屬于私人老板所有,雇員只需對老板負責,外人無權干涉企業(yè)運營,可是各大媒體平臺的影響力已經堪比政府的行政權力了,這樣的權力掌握在私人老板手中,還合適嗎?
我們普通個人對抗平臺的辦法并不多,其實也沒有必要跟平臺對抗,我們對抗的:僅僅是我們自己而已。
1、限制自己無節(jié)制的使用手機。手機只是你的工具,你并不是手機的奴隸,只有你需要使用它,并不是它需要你。
2、培養(yǎng)深度閱讀的習慣。哪怕是每天10分鐘的閱讀,日積月累,逐漸增加到30分鐘,1小時,2小時,訓練自己養(yǎng)成系統(tǒng)思維的閱讀能力。
3、多參加線下活動。免費的公園到處都有,不同的公交路線和地鐵路線,走過的是不一樣的風景,呼吸的是自然的空氣,而不是0和1的電子符號。
當各大平臺日均活躍用戶突破10億量級,我們不得不直面尼爾·波茲曼留下的世紀之問:在技術壟斷時代,人類究竟是媒介的主人,還是娛樂的囚徒?答案或許藏在我們每個微小的選擇里——是放任手指無意識地下劃刷新,還是主動走進圖書館翻開紙質書頁;是沉迷于虛擬世界的點贊狂歡,還是在現(xiàn)實世界中培育真實的人際聯(lián)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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